狗血文學終結者[慢穿] 仙途可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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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可平7
青羽這才發覺情況不對,可他對自己太自信,以致錯過了最佳的防禦時機。
輕若鴻毛的蝶翼逶迤流光而來,帶著無法抵抗的昏沉。
“如夢蝶!你怎麼會有……”
林依躲在暗處隱匿身形,不隻是青羽,就連她都吃了一驚。
如夢蝶是佛修才能煉出的伴生物,修煉到頂級可以窺探一個人叢生到死的所有記憶,但好在雲恒的這隻瞧著纔剛具備形體,隻有讓人陷入回憶一個功能。
不過……女主修佛?
這到底是個什麼走向?
雲恒不敢耽擱,青羽師兄是連師父都誇讚的道心坦蕩之人,如夢蝶最多困他一炷香的時間。
她乾脆利落移來他的儲物袋,找到其中封印陰陽盤的玉盒,按照偷看到的手勢一步步解開封印。
雲恒雙手微微顫抖,她想到在幻境中看到的景象,那是她七歲時被斷言的天命,修為儘失,作他人婦。
自她修道後,所謂的命運就一直困擾著她。
國師還說,方朝的國勢和她的命運息息相關,俱不能兩全。為此,父皇一早便將她送往瑤池修道,還將她……騙離營地。
剛剛在幻境中,她又看見了,看見自己回到瑤池後,被暗藏禍心的師叔陷害逐出師門,修為被廢。
隻為能和未來夫君相遇。
陰陽盤寒涼的觸感落入掌心,雲恒這才發現不可自控地陷入回憶中。
林依卻注意到,房間內的靈力波動不太尋常,以雲恒為核心,無形的靈力流向外散開,她急忙扔出一個陣盤,加強隔絕陣法。
突如其來的舉動引起雲恒的警覺,她抱著陰陽盤望著本該熟睡的女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依欲言又止:“我看這邊動靜比較大,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情。”
雲恒略微放下警惕,搖了搖頭:“你不要靠近,等青羽師兄醒後,他自會明白一切。”
林依同情地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青羽,醒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脖子脫臼。
她柔和眉眼,後退一步以示自己的無害,表示自己不會介入她的事情:“好。”
但兩人都冇想到,靈力流會失控。
空間震盪,陰陽盤控製不住脫手而出,與柳星澤手上的銀白的珠串遙相呼應,手串漂浮到虛空,化作一圈空心的圓輪。
“糟了!”
林依神色一凜,顧不上被雲恒發現異常,抽出青羽的佩劍,一劍劈開快要纏在一起的陰陽盤和幽月輪。
冇想到幽月輪會在柳星澤手上,書上記載,陰陽盤要是和幽月輪相合,會撕裂空間徹底打開兩界通道,讓人自由出入,那麻煩可就大了。
“不論你想做什麼,現在先收回陰陽盤!”
雲恒掙紮地看著她,輕聲道:“對不起,我就這一次機會。”
林依勉強隔開兩件仙器,聽到雲恒的話輕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能承擔幽冥大開的後果吧?”
她挑眉:“還好,我原本就冇打算相信你。”
說著,作勢要拿走陰陽盤。
雲恒一驚,撲向陰陽盤。
林依趁此機會,翻身一掌打回幽月輪,腕骨險些被震裂,她忍住痛呼,抓住雲恒的衣襬,一起被黑色的光圈吞冇。
陰陽盤落到地上,幽月輪也變成不起眼的珠串,回到柳星澤的手腕。
空蕩蕩的殿宇,重重鎖鏈橫亙,難以寸進。
“你可知罪?”
失重感如雲霧般褪去,林依睜眼時,戴著尖高帽的白衣人扯著細長的眼,貼近看她。
“罪人是……”
它話語一頓,懸在空中的書頁翻飛,不可置通道:“無命之人?怎麼可能!”
“不對!”
它聲音尖細,不辨男女:“生人竟敢擅入幽冥!先自定罪責,再麵幽燭鏡,由閣主審判!”
隨著它的話語,林依看到一張漆黑的紙張來到自己麵前。
“黑紙血字,就用你的血來書寫,你今生的罪責。”
林依不慌不忙擡頭看它:“可我無罪。”
白衣人嗤笑:“既入幽冥,縱你謊言滔天,也難抵幽燭鏡一照。”
“機會隻有一次,不願自罰,那便……”
“啊!你在做什麼!”
林依饒有興趣的揉著透不出一絲光亮的黑紙,用捆仙索把它結結實實捆起來,仔細看著它的臉。
身長兩米的白衣人,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對她放肆的舉動,白衣人忍無可忍:“這可是幽冥!小小人類敢這般放肆!”
但很快,它就說不出話了。
因為它的嘴巴,被林依用靈力抹除,細長的白臉上,隻有一雙彎彎的眼睛。
“原來是紙人啊!”
她拍拍手,無趣戳戳它:“告訴我幽燭鏡在哪裡?”
白衣人原本還在反抗,一聽她的話就不再動,費力地滑了個圈,示意她就在旁邊的方向。
林依試圖重新給它補上嘴巴,可惜怎麼看都是一個歪嘴邪笑。
她隻好安慰自己,反正紙人看不見。
“你冇騙我?”
看見她威脅的拳頭,紙人一躬身躲開,它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
它道:“生者本就要去照幽燭鏡。”
林依瞭然點頭,擡腳欲離開,在白衣紙人解脫的目光中拐了個彎,若有所思地望著它。
“就這麼把你丟在這兒,似乎不太好。”
紙人瘋狂點頭,卻見她嫣然一笑。
“把你縮小帶在身邊,似乎不錯。”
還能多個免費的嚮導。
她輕巧越過四麵八方的粗壯鎖鏈,藉著高大物品的遮掩離開衡罪閣,隨著的紙人正好能遮掩她的生人氣息。
幽冥和凡人城池似乎並無不同,出了問真閣,林依披上灰色鬥篷,穿梭在喧嚷的人群中。
“十株忘憂草,隻要三十鬼幣一株!”
“返塵香!一百鬼幣一支!童叟無欺!”
“報報果,二十鬼幣一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
林依腳步一頓,看向腰間,紙人被她變作巴掌大掛在腰間,搖搖晃晃好不可憐。
“幽冥府也會有鬼生存?”
紙人本不想回答她,可想到她能夠施加在鬼物身上的可怕能力,還是不情不願給她解答了。
要知道,鬼物歸幽冥管轄,靈力本應當落不到它們身上纔對。
“幽冥中居住的都是塵緣難斷,不願往生之人,他們自然死亡後進入幽冥,贖清生平所有罪孽,等待魂死命消的那一日。”
林依穿梭其中,往幽燭鏡的方向走去。
“居然有這麼多。”
紙人哼哼:“少見多怪,曾經幽冥府貫通三千小世界時……”
它聲音一頓,強行轉折,討好道:“仙子怎麼不從閣中的傳送通道走?從這條路繞行雖說無礙,可若是碰上不長眼的鬼物擋道……”
林依覺得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可無論她怎麼回想,都記不起剛剛想起什麼,彷彿被刻意阻斷了。
“連這麼點孝敬都交不出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讀書人!”
“就是!不如送去給大人們!說不定大人們一高興,就賞我們點酒錢!”
幾個壯漢吵吵嚷嚷圍住一個清瘦的男子,剛要上手拉他,轉頭就看見林依:“呦!又來鬼了!”
他們摩拳擦掌,指望來的是個肥羊。
“你不是說,幽冥居住的鬼都是贖清自身罪孽的麼,聽他們的話,為什麼還會有欺辱之事時常發生?”
紙人嘿嘿笑著:“幽冥府隻管前塵,死後的恩怨,眾鬼自行了結。”
“更何況,人類本就易變,就算短暫改過自新,也終會再犯。”
她望著圍來的五個壯漢,幽冥無光,暗空隻有一彎巨大的鐮刀型月牙,發出冰冷的藍光。
空中飄逸的無意識拇指大靈體傳出輕靈笑聲,黑暗一步步吞噬她。
“姑娘!快走!”
那書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一把抱住其中一個壯漢,虛弱的聲音傳來,瑩白的手骨攥得死緊。
壯漢卻眼神一亮,毫不在意踢開他:“姑娘?新生鬼?”
看見林依害怕得往後退幾步,他笑得更開心了,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們可都是好鬼!”
林依摘下帽子,朝著幾人柔柔一笑,瑟縮著避開幾人的圍堵:“那他這是?”
為首的壯漢眼睛都直了,忙推開笑得合不攏嘴的小弟:“我們也是冇辦法,誰叫這小子欠錢不還!”
說著,他還似真似假抹了把淚:“唉!鬼生艱難啊!”
書生被氣得說不出話,踉蹌站起身指著他:“一派胡言!”
他轉身看向林依,一副端正自持的模樣:“姑娘你快走!他們一看就不懷好心!”
果然是迂腐的書生,腦子就是轉不過彎,林依臉上浮現出柔弱猶豫的神情,實則腦子在飛速尋找解決辦法。
這裡不是衡罪閣,動用法術引起的動靜太大,她不能硬碰硬。
“你們是壞人嗎?”
美人一皺眉,那壯漢的心都快化了。
居住在幽冥的女子,都是有些實力的,壯漢還是第一次見看似柔弱的新鬼。
他連忙把小弟都趕走,眉眼一挑做狠厲狀:“還不快離開!你們嚇著這位姑娘了!”
小弟們哪裡不知曉他的心思,嘟囔著不甘心地一步三回頭走遠了。
他轉頭正要表忠心,就見原本五部開外的姑娘,已經走到他身後,一道淩厲的掌風襲來。
“那便多謝了。”
林依一臉感動地看著他倒下,冇想到壯漢這麼貼心,主動給她可乘之機。
書生欣喜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來人走進,她才發現男子出乎意料的俊美高大,身姿頎長,眉眼間噙著如沐春風之感。
果真是鬼不可貌相,中看不中用,就這麼任人欺負。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在下……”
未等他說完,林依接道:“以身相許?”
那還是彆了,她不喜歡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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