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哥哥的事順手就做了 酒灑出來了
酒灑出來了
突然一隻腳踹在這人胸口,那人被踹的倒地,這次飛的有點遠,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
人群嘩然。
“感覺還好嗎?”
江帷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靠近,擡眼看去,是淩故舟。
淩故舟不顧身邊對他的指指點點,著急地看著江帷,江帷現在白著一張小臉,就連身上散發出的色彩都淡薄了許多。
淩故舟把手蓋在江帷耳旁,試圖為他擋住外界的雜亂聲討。
嘈雜的人聲消失了,替換而來的是平穩有力的心跳和喘息聲,江帷鼻尖輕嗅到了安心的味道,是夏天時分佈在涼亭四周的小池塘裡荷花的味道。
這味道讓他忍不住靠近,想多汲取一些。
他想起江慶國為了讓他對那一塊不再有陰影,把涼亭修得很高,所有人能走的地方都高過池塘水位好多,隻為不在夏天荷花荷葉繁茂生長時身在涼亭的人看不見外邊的路。
剛開始他確實抗拒,連涼亭都沒去過,但江慶國常在上麵呼喚他的名字。
“江帷!小幃!小梅花!寶寶!”
江帷擡眼就看見江慶國揮舞著雙手在涼亭上,手上拿著一片荷葉。
烈陽之下,他站的位置有一整片的陰影,看起來那麼涼快,還時不時有微風吹過,吹得荷葉擺動,吹得衣角翻飛。
也把江帷吹去了涼亭。
站上涼亭,江帷發現這裡的視野非常開闊,並不侷限在周邊的花葉池塘中,能一眼望到種植在不同區域裡的各種花簇。
那日後他便喜愛常常躺在涼亭的搖椅上,在夏日的午後,鼻尖縈繞著荷花的淡淡清香沉沉睡去,睡醒就是日暮西山,已經下班的江慶國坐在他旁邊等他醒來。
江帷把耳朵上的手拿下來,循著味道慢慢傾身向前抱住眼前的人,將頭埋進脖頸中,深深吸了一口。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麵板上,發絲掃過的地方還伴隨著酥酥麻麻的癢意,淩故舟僵住,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被拿下來還不知道放哪的手卻自然地扶住了眼前人的腰。
江帷的心已經慢慢平複了,腦袋也漸漸清明,睜眼看清眼前的局勢,淩故舟錯愕地被他抱著,邊上圍著一群人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地上躺著像肥豬一樣的人在哭爹喊娘。
江帷鬆手直起身子,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人。但淩故舟隻鬆了一隻手,還隱隱收緊握在腰上那隻手的力度。
注意力在地上的人,江帷沒注意腰上的情況,他揚聲道:“是這人先摸的我!他摸我屁股!”好叫邊上人都聽清楚。
聽到這句話才弄清狀況的淩故舟眼睛眯起,陰沉沉地盯著地上的人,眸色漆黑。
那人急赤白臉地爬起來:“我又不是同性戀,摸你乾嘛,反倒是你剛剛和這人揉揉抱抱的,你們兩個同性戀還想汙衊我。”
現在的人對同性戀還是有些避諱抵觸的,都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和淩故舟。
江帷絲毫不在意這些,直接拿出手機報警。
“我長這麼好看,彆管男的女的,像你這種有齷齪心思的人還能不惦記?怎麼,摸我的時候不在意我是不是未成年了?”
他冷冷一笑:“不是要去公安局嗎?我報警了,等會一起坐警車去啊。”
那人自知理虧,哪敢真去,說著:“懶得跟你們學生計較,老子還要過節呢。”說完貓著腰就要離開。
江帷沒攔,自有熱心群眾幫他攔。
“這學生這樣汙衊你,不能叫他們好看,去警局,我們支援你。”
“是啊,彆怕,學生又怎樣,叫他們檔案上留下一筆汙點,未成年就能隨便打人了?”
“長得有點姿色就這麼狂,真看不慣這種人。”
人群裡也有為江帷說話的,觀眾裡也漸漸分成兩派,隱隱有吵起來的趨勢。
這下男人想走也走不了,大家把這圍的密不透風的,都要看個結果證明自己是對的。
淩故舟鬆手了,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抽出一張給江帷:“擦擦汗。”
商場暖氣過足,再加上剛剛那一通操作下來江帷額頭冒出了絲絲薄汗。
江帷自己都沒發現,道了聲謝謝就接了過來,邊擦汗邊和江慶國打電話彙報這邊的情況。
聽到事情經過的江慶國氣的想趕過來打人,江帷輕聲安撫他,表示自己能處理好,讓他們多點幾道菜,處理人渣容易餓。
警察來了眾人才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這次他待的地方剛好有一家店監控對著,也是因為這樣,江帷纔敢報警,但是因為男人手停留的時間不長,並且很快就被江帷反手打回去了,構不成強製猥褻罪,最多拘留十天。
江帷抱著能拘幾天是幾天的想法,男人卻突然提出要私下和解。
他哼了一聲:“不可能。”
男人卻又對著做筆錄的警察大哭起來:“警察叔叔,你看我胸前這個腳印,是他踢的,我又沒摸他,他憑什麼踢我。”他指著站在江帷旁邊的淩故舟。
男人鬼哭狼嚎地要去醫院檢查:“我要驗傷,靈中是吧,我要是出什麼事了你們也彆想安心上課。”
警察嗬斥道:“當著我們的麵威脅人,膽子大得很啊,快道歉。”
男人對著他們點頭哈腰地道歉,但眼中看不見任何歉意,反倒滿是威脅。
淩故舟從剛剛在商場就一臉陰鷙,聽到這的江帷臉色也沉了下來。
根據男人活蹦亂跳,動不動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表現來看,肋骨是不可能斷的,但他大概是知道自己還有彆的病症,看這潑皮無賴的架勢是不管判的結果如何都要賴上淩故舟了,而且還要去靈中鬨。
淩故舟正值高三,他的性格本就孤僻話少,恐怕不能招架住這人的瞎鬨騰,江帷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把淩故舟拉扯進來,隻好咬著牙說:“和解吧。”
男人走時還得意地看著他們,語帶調戲小聲地說:“手感不錯。”說完還警惕看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才哼著歌走了。
江帷被氣地捏緊拳頭,但不能動手,淩故舟平靜無波的眼睛注視著他的背影,像在看一個死人。
江慶國在商場門口等他們,見江帷身上穿著校服還愣了愣,不過他更關心那個流氓的事。
“怎麼樣,抓起來了嗎?”
江帷搖搖頭,語調平淡:“沒,私下和解了。”
淩故舟站他旁邊,低垂著腦袋:“對不起。”
江帷摸摸他,笑道:“道歉什麼,沒你我又要被那個鹹豬手碰到了。”他打了個寒顫:“咦——惡心死了。”
外麵太冷了,還時不時有剛剛的觀眾對他們指指點點,江慶國沒在江帷臉上看出什麼難受的表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倍感欣慰,便壓下疑問先帶他們去了定好的包廂。
淩清抱著小船坐在裡麵,滿臉擔憂:“結果怎麼樣了小幃?”
坐下喝了口溫好的果酒,感受到身體回暖以後江帷才開口把剛剛的事從頭講了一遍。
淩清皺眉:“遇到無恥小人了,居然還想賴上小舟鬨去學校。”
江慶國狠狠唾棄了一口,然後倒了杯酒遞給淩故舟:“小舟,江叔叔在這裡借這杯酒感謝你,那種人渣踹一萬腳都不足惜。”語罷把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了。
淩故舟雙手接過酒,還沒送到嘴裡就被江帷攔下了。
江帷:“爸你乾啥呢,對一個高中生用酒來感謝,不如來個紅包實在點。”
因為包廂裡夠暖,他又喝了些酒,身體發熱許多,校服外套已經脫了掛在椅背上,露出裡麵的黑色修身毛衣,袖口微微挽上,精瘦的手臂上戴著一隻價值不菲的表。一隻手拿著自己的酒杯喝著,另一隻手覆在淩故舟拿酒的手上,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滾燙的體溫傳到淩故舟手上,他感覺自己被灼傷了,卻固執地不願鬆手。
江慶國被點醒一般,“哦對對”地就要把自己的表送給淩故舟。
淩清趕緊攔住,哄著他把表戴回去。
江慶國酒量極差,幾杯下肚就醉的差不多了,他醉了以後就和沒開智的小孩差不多,淩清越攔他越來勁,到後麵還想把金牙敲下來給淩故舟。
小船在一旁吃特質高階狗糧,偶爾附和地“汪”一句,看不懂這些人的行為。
江帷看戲一樣,笑得樂不可支,肩膀一抖一抖的,覆在酒杯上的手還沒收回去,連帶著把酒杯裡的酒晃出一些。
粉色的酒液星星點點灑在兩人手指手背上。
這個果酒的味道很好,喝起來就像飲料一樣,江帷不知不覺中都喝空兩壺了,他的臉比酒色還顯得粉嫩許多。
要說這父子都如出一轍的酒量差,但江帷是在酒桌上練過的,所以在喝了快三壺的時候纔看出來喝醉了。
喝醉的江帷專注地看著自家老爹的鬨劇,時不時笑兩聲,完全忘記收回手,也沒感受到手上溫涼的液體觸感。
淩清第一次見江慶國這個樣子,根本無暇顧及另外兩人,叫張叔上來搬人就準備回去了。
“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十二點跨年夜的煙花,本來計劃來看煙花的,看他這樣隻能明年再看了。”淩清嘴上抱怨著,臉上卻掛著笑。他們今天約會了一天,這一下的煙花對她來說本就是可有可無的。
江帷大概從酒桌上練就了喝醉後還能冷靜回答彆人的話,他看起來和清醒著一樣:“淩阿姨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看的,等明年再來的時候,絕對不讓我爸碰酒了。”
淩故舟:“嗯,不過明年我可以喝酒了。”
江帷哼哼笑道:“就想著喝酒了,你這個壞學生。”
從他們嘴裡聽到明年,淩清心頭一暖,沒有比這更好的跨年禮物了。
等淩清和張叔帶著已經睡過去的江慶國走後,淩故舟纔敢把目光放到那隻手上。
他們的動作從那時開始就沒變過,江帷大概是忘了自己還有這隻手了,淩故舟則是不敢動,生怕他想起來這隻手然後撤開。
“酒灑出來了。”淩故舟盯著那雙沒有焦距,盛滿瀲灩水色的眼睛。
江帷突然好像又不清醒了,含含糊糊地湊過去:“你說什麼?”
對著湊過來的耳朵,淩故舟喉結滾動,俯身湊上去,將嘴唇貼上耳廓:“我說,酒灑在手上了怎麼辦?”
明明兩個人在一個安靜的包廂裡,卻像是處於喧囂之中要貼得那樣近才能聽清對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