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種田開客棧日常（美食） 第82章 第82間客棧 佳人的懇求
第82間客棧
佳人的懇求
因著傅望是陸軒的救命恩人,
而雲音又是傅望的朋友，之後的事情便很順利，錦瑟即便再不滿這裡的環境，也全都嚥下不表,
隻是拿出他們帶的東西替換。
雲音看著錦瑟把她新做的棉被也拿走,
換上他們的蠶絲被,
隻能搖搖頭,
隨他們折騰了。
倒是陸軒意外的好說話，或許也是因為傅望的緣故,
他並沒有表現出高門貴族子弟的氣勢,
讓本來還提著心的雲音也放下心來，她還真擔心這小地方容不下這位派頭大的少爺。
翌日一早，雲音聽著外麵仍舊淅淅瀝瀝的雨聲,
翻了個身滾了好幾圈，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過後,
叫上睡得臉蛋紅撲撲的方荷,
兩人在廊簷下紮馬步，聽著滴答滴答的雨聲，精神放空，呼吸也逐步融入雨聲。
錦瑟從屋裡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挑眉道：“雲娘子這是在練武嗎？”
鄭桂蘭打著傘從旁經過,
回她：“是啊,
她們在練武，錦娘子今早想吃什麼？我們這裡有新出的嶺南吃食，特色腸粉,
如果不想吃這個，也有小餛飩可以吃。”
錦瑟收回視線，對鄭桂蘭道，“那給我們一人來一份腸粉吧，給車夫和護衛他們多上一份麵，麵條多些。”
鄭桂蘭接了單，走到廚房，把這些單子安排給張林。
張林笑著對鄭桂蘭道：“辛苦了，你趕緊去擦擦，頭發上都沾上雨水了，這還下著雨呢，你不用跑來跑去，我讓吳家兄弟去做便是。”
鄭桂蘭一邊擦頭發，一邊搖頭道：“他們兄弟晚上守夜也辛苦，我順便的事情，你趕緊去做早食，這兩天下雨，前麵飯攤都沒開，還不知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好不容易有客人來，你可上心些。”
張林憨笑幾聲，“我知道，我不會出岔子的，我也是擔心你嘛。”
雲音聽著廚房裡兩人的說話聲，眉毛微微上揚，等鄭桂蘭走後，她走到張林身旁道：“你跟桂蘭……”
張林聽到這話，身子一哆嗦，見廚房隻有他們二人，才拍拍胸脯，嘿嘿一笑道：“雲娘子，你說我找人去提親如何？”
雲音上下打量張林，他在這裡已經快一年，吃的好睡得好，不僅壯碩幾分，臉上的的肉也多了起來，看著也是個精神小夥，她頷首道：“你先跟桂蘭商量吧，看她的意思，這種事情還是要提前商量才行，桂蘭知道你的想法嗎？”
張林搖頭道：“我還沒提這事，也不知鄭娘子是什麼想法。”
對於員工的私事，雲音並不在意，隻要他們工作用心，她沒有什麼意見，想到張林也是打算成親的人，她想想後道：“既然這樣，那從這個月開始，我給你工錢，500文如何，你既然是打算成親，手裡沒點錢怎麼行。”
“這幾個月來，你乾活認真，也很努力，之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日後也要繼續保持，好好存錢，過好日子。”
張林本想拒絕的話停在嘴巴，雲娘子說的沒錯，他既然想要娶鄭娘子，手裡自然也該存些錢，不然拿什麼娶人家。
他笑笑道：“那多謝雲娘子。”
做完早食，雲音等那些女子吃完飯，這才帶著幾個員工一起吃飯，此時雨仍舊下著，她歎氣道：“看來今日需要我們自己做豆腐了，還好昨日看天氣不好，擔心沒有豆腐，泡了些黃豆。”
本來她和方嫂子簽了契約，每天都會給她做一板豆腐，不過天氣不方便時，雲音這邊不方便去取貨，方嫂子那邊也沒法送過來，他們還想做豆腐，隻能自己做。
幸好雲音也是知道豆腐是怎麼做的，豆腐用的鹵水不同，點出來的豆腐也不同，鹽鹵能做出老豆腐，石膏能點出嫩豆腐，雲音要做的是嫩豆腐，自然要用石膏。
她放下碗筷，對一旁吃得歡快的張林道：“一會兒你去把黃豆磨了，我們做豆腐。”
張林快速點了點頭，三兩下吃飯早食，把石磨清洗乾淨，從廚房拿出泡好的黃豆，石磨下麵擺上大桶，用心研磨起來。
錦瑟打著傘從外麵走來，長歎一口氣道：“這下雨哪裡也去不了，等會郎君起來可怎麼辦，他該無聊了。”
她看看空蕩蕩的大廳，前麵還有一處地方用竹蓆蓋住，她指著那裡問：“這是做什麼的？”
雲音看著高台處，“這是一處高台，之前是客人舉辦活動的地方，我正打算畫一副壁畫，所以把它遮起來了。”
錦瑟仔細打量這一處地方，看看旁邊還盛開的菊花，一直緊促的眉頭終於放鬆，“這幾盆菊花開的還不錯，昨晚竟然沒注意，一會兒可以讓我拿回客房嗎？正好郎君醒來，需要看看花舒緩心情。”
雲音看著那幾盆霍宇送的菊花，花瓣重重疊疊，煞是好看，她頷首道：“自然沒問題，你拿去擺吧。”她看著錦瑟叫人過來搬花，她問，“陸郎君一會兒想要吃什麼早食？”
錦瑟想想在那本冊子上看到的介紹，“蝦餃還有嗎？再來一份小米粥。”
蝦餃啊，雲音想想她養的蝦，雖然還不是特彆大，但用來做蝦餃還是不成問題的，她笑道：“自然沒問題，那我現在去熬粥。”
小米粥熬起來很快，她拿了一個小釜裝上洗乾淨的小米，放到灶上熬煮起來。
外麵的雨淅淅瀝瀝下著，雲音穿著蓑衣拿著漁網去池邊檢視情況，這段時間下雨，蝦蟹們也需要多多放水，這樣才能保證氧氣充足，不會被憋死。
她拿著掛著漁網的竹竿在池塘裡撈了撈，不一會兒便有很多蝦被打撈起來，她把活蹦亂跳的蝦裝到桶裡，又看了眼咕嚕咕嚕冒泡的水田，螃蟹都躲在水草裡，才長了不到一年的螃蟹沒什麼肉，想到之前吃的鮮香十足的蟹釀橙，她嚥了咽口水，帶著蝦回了客棧。
雲音給蝦去殼和蝦線，把蝦仁摔打後醃製，又去架子上拿了澄粉，用來做麵皮，澄粉做的麵皮晶瑩剔透，裡麵的蝦肉清晰可見，是非常適合做蝦餃的麵皮。
雲音問過，陸軒沒有特彆討厭的東西，至少蔥薑這些他都能吃，她把小蔥切成蔥花，又拿了點薑切碎，再搭配上醃製好的蝦肉，把燙好醒好的餃皮掐成劑子，擀成皮，塞上蝦肉餡，等小米粥煮熟後放到上麵蒸。
等小米粥熬好，蝦餃蒸熟時，外麵的雨勢漸小，她把做好的早食端到大廳，陸軒也起床了，正眯著眼睛趴在錦瑟肩膀上困覺。
直到他聞到一陣香氣，才終於擡起頭看向雲音的方向，他打個哈欠，對雲音道：“雲娘子，你可算來了，我好餓啊。”
雲音把早食放在桌上，放下她特意準備的蘸料，笑道：“好了，你吃吧，若是不夠，廚房還有。”
陸軒接過錦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手後拿上竹著一口一口吃起來，他的吃相很斯文，一看便知有良好的教養，即便穿著寬大的袖袍，也不影響他動作間的靈活。
他一共吃了三籠蝦餃，喝了兩碗小米粥才吃飽，他摸摸鼓起來的肚子，感歎道：“真的好鮮啊，雲娘子這是從哪裡弄的蝦，這般鮮嫩，做的蝦餃真是鮮美嫩滑。”
雲音：“我在附近養了蝦，陸郎君若是喜歡，晚上我還可以給你做彆的蝦，椒鹽蝦也不錯，油燜蝦也很好吃，不過這蝦才養半年，個頭不大，要等明年才能吃上大蝦。”
陸軒拍拍手掌笑道：“那感情好，我最喜歡吃河鮮，沒想到雲娘子這麼會做河鮮。”
雲音眉頭微微一跳，笑道：“原來陸郎君也喜歡吃河鮮，傅望也喜歡，他也嘗嘗來吃過做的河鮮。”
陸軒眼睛閃過一絲光亮，笑眯眯道：“是吧，我就覺得我和傅兄有緣，連喜好都這般相似。”他嘿嘿一笑道，“等下次在綿州見到他，我定要跟他好好說說。”
說完吃食，陸軒看著外麵又下起來的雨道：“下雨天，留客天，看來老天也想讓我多待一段時間。”他問雲音，“雲娘子喜愛小曲嗎？趁著清閒，我讓婢女給你彈奏一曲，正好度過這閒暇時光。”
雲音看著他身後坐著的幾個婢女，挑眉問：“你出門還帶這麼多婢女？”
陸軒聳聳肩道：“帶她們去長安見見世麵，我朋友也知道我愛歌舞，特意邀請我去參加這次活動，聽聞平康坊的婉娘一舞動京城，這次也是她最後一次在平康坊演出，不日便要進教坊，日後我們也看不到如此動人的歌舞了。”
“這些娘子都是我尋摸的有才華的人，我帶她們去長安看看，讓她們也見識一下京城的風采，彆坐井觀天纔好。”
雲音倒是聽聞大昭愛歌舞，上到皇親貴族，下到平民百姓，那是非常喜愛歌舞，不然她又怎麼會考慮在客棧裡安排彈曲呢，可惜她還沒認識這方麵的人，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一個專門去長安看歌舞表演的人。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到，這不就是瞭解的人嘛，她找他問問或許能有所收獲，雲音正打算開口詢問，他身後的一綠意女子垂眸道：“郎君今日想要聽什麼小曲，若是沒有特彆偏好，不如由我演奏一曲楊柳枝吧。”
雲音看著說話的女子，長相清秀，但儀態落落大方，一顰一笑間是說不儘的婉轉柔情，她看向陸軒，看他怎麼說。
陸軒笑著道：“既然吟霜想要表演，那便由你來吧，你去準備吧。”
陸軒對剩下的舞女道：“你們若是也想要湊曲，也可以去準備。”
其他幾個女子互相看看，領頭的女子莞爾一笑道：“吟霜姐姐想要湊曲，便讓她去吧，我們今日也做一回聽客，欣賞姐姐的琴技。”
陸軒對這些舞女倒是很縱容，聽聞這話也不生氣，笑道：“行吧，那我們一起來欣賞吧。”他看向雲音，“雲娘子，你也坐下吧，其他人若是想聽，也可以一起聽，想要跳舞也沒關係，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人會來，你們都可以來熱鬨熱鬨。”
雲音頷首道：“行吧，我去切點水果，一會兒過來。”
她端著水果過來時，錦瑟已經叫人把那高台收拾出來，畫了一半的壁畫展現在眾人眼前，陸軒看看壁畫，又看看高台，挑眉道：“雲娘子這高台是打算安排歌舞嗎？”
雲音把水果放在他桌上，在他旁邊坐下，笑道：“這台子是縣裡學子舉辦活動用的，不過我確實有安排彈曲的打算，但之前不認識這方麵的人，也不知道去哪裡尋找會彈小曲的人，這事也一直擱置，正好今天碰到你，想要找你問問。”
陸軒聽聞，笑嘻嘻道：“這事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他正想跟雲音好好說說此事，餘光見到吟霜已經在台上坐定，要準備奏曲，他停下到嘴邊的話，看向高台，“先聽小曲，一會兒我再與你細說。”
聽陸軒介紹，楊柳枝這首曲子在大昭非常流行，最開始本是一首軍樂，描述的是邊塞生活與軍人思婦，是一首很悲涼的曲子。
後來曲子被大昭有名的詩人改編，悲傷的曲調變得歡快明亮，迅速被人傳唱，一度在大昭風靡。
雲音聽著吟霜的唱曲和曲調，從她的吟唱中，彷彿能聽到春日踏青采柳，贈友人的畫麵，雖然也是離彆，但充滿懷念。
這首曲子不僅被教坊收錄，還有不少詩人改詞填詞，許多名妓都傳唱這首曲子，也讓這曲子更加有名。
雲音聽著這美妙的曲調，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彷彿是伴奏，一上午她們都沉醉與這些樂曲中。
聽完吟霜的彈奏演唱，雲音不由得鼓掌稱讚，“吟霜娘子真厲害，唱得好聽，彈得也好聽。”
陸軒昂了昂頭一臉自豪，彷彿雲音誇讚的是他一般，“那是自然，當初買下吟霜可是花了我不少錢，吟霜當年可是長安的名妓，許多才子都欽慕與她，若不是我與她相談甚歡，她也想要離開長安，我還沒這個機會呢。”
雲音這才知道，他這裡的歌妓除了當年便很有名的，也有後來培養的，他家對於他養歌妓沒什麼想法，隻要他不往外亂跑，他做什麼都沒事，他家對他也沒多大要求，還有他兄長支撐門庭。
他也是個自來熟，知道雲音是傅望的朋友，一點都不避諱，家裡的事情吐露的清清楚楚，雲音搖搖頭想，怪不得他家裡人不願意他出門，就他這樣的傻白甜，真的很容易被坑。
她對滔滔不絕的陸軒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給你準備午食，有些菜要提前準備，我先失陪了。”
陸軒嘴裡停下，擺擺手道：“你去吧，我再聽聽曲子，等你忙完我們再聊。”
雲音搖搖頭回了廚房，看到馮海已經忙碌起來，她笑道：“你沒去聽曲啊，我之前都沒看見你。”
馮海：“我不愛聽那個，若是軍曲我還能聽聽，這種靡靡之音我實在聽不慣。”
雲音笑笑道：“我覺得還挺好聽的，我看其他人也挺喜歡，看來我請人來彈唱曲子的決定沒錯，說不定能讓客舍更熱鬨。”
馮海聽到這話，直起瘦小的身軀，“聽說此前這裡一直很荒蕪，自從你來這裡開店，這裡越來越熱鬨，現在都有村民來這裡開集會，每個月至少一次。我覺得已經夠熱鬨了，你還打算如何熱鬨？”
雲音放下手裡的刀，彎著眼睛道：“這纔到哪裡，你是沒見過真正的熱鬨，若是我們雲來客舍也能這樣熱鬨，那也不枉費我在這裡開店了。”
現代的商業街那是多麼熱鬨，若是她能讓這片山穀有十分之一，她也很滿足，客棧附近越來越繁華，她能掙更多錢，也會有更多人來吃她做的美食，想想都很興奮。
雲音想到這裡連切菜都興奮起來，菜刀揮舞的都能看出殘影，一旁的馮海都被她的刀工驚到，長籲短歎感慨半晌，也去他的灶台做菜。
雲音做完錦瑟點了菜色，安排鄭桂蘭開始上菜，她用圍裙擦擦手，用井水清洗臉頰，收拾乾淨纔回到大堂。
陸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旁邊錦瑟跪在一旁幫忙夾菜，還有其他婢女幫忙上酒，他則悠哉遊哉吃著菜喝著酒，聽著小曲，好一派奢華。
雲音站在旁邊，看著被佈置的一新的大堂，半晌才反應過來這真的是她的店，她皺皺眉走進去，還沒說話，陸軒提前開口道：“雲娘子，你要不也坐下陪我吃點？”
她的眉頭皺的更緊，臉上常帶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這怎麼成這樣了？”
她之前擺的桌椅此時已經被挪到一旁，大堂中央擺著一張華麗的食案，下麵還放著很華麗的地毯，雲音越看臉色越難看，她看著這樣一副紙醉金迷的場景，實在擺不出什麼好臉色來。
坐在櫃台的程勇見雲音生氣，聳聳肩拍拍她道：“算了，消消氣，他一直都是這樣，在綿州都沒人管的，好在他也不欺男霸女，隻是講究排場，他會給你很多銀子的，你彆說那些商家都還挺喜歡他的。”
果然程勇話音才落，陸軒身旁一女子走到雲音身前，行禮道：“雲娘子，抱歉，未經你同意隨意動了你的東西，這些是我們郎君的謝禮，還望你收下。”
雲音看著塞到手裡的荷包，又是一錠二兩銀子，不算夥食費，光打賞的錢，她都已經收到四兩，她剛剛還有些怒意，此時也已經拋擲腦後，算了，跟這種紈絝子弟計較什麼呢，反正最近下雨，店裡沒人，隨他去吧。
她歎一口氣道：“怪不得傅望不想搭理他，不是一個圈子的人還是彆瞎湊合。”
程勇笑笑道：“合得來才能成為朋友，雲娘子不正是與傅望合得來嘛，好了，不說他了，這幾日怕是要一直下雨了，還是要多多注意些。”
雲音看著外麵連綿不斷的小雨，無奈道：“都快入冬了，還有這麼多雨，今年冬天又是寒冬，真的太難了。”
陸軒見雲音不搭理他，癟了癟嘴對身旁的女子道：“算了，還是霜兒好，你來陪我喝一杯吧。”
吟霜陪陸軒喝完一杯，揉揉臉道：“郎君，我休息一下，您讓其他姐妹陪你吧。”
吟霜從酒席離開，看了看四周，沒找到她想找的人，遲疑半晌還是往廚房走去。
雲音正在教方荷基礎，看到吟霜站在門外，好似有話要說，她停下教學，對方荷道：“接下來你自己練習吧，午食的青菜，你來炒吧。”
方荷鄭重應下，去清洗青菜，雲音擦擦手走到門口問：“吟霜娘子有事？是陸郎君有什麼要求？”
外麵的雨聲拍打在屋頂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吟霜的聲音很小，雲音差點沒能聽清，她往前一步道：“抱歉，你剛剛說什麼？”
吟霜蹙了蹙眉，拉著雲音進了她的房間，關上門後輕柔道：“雲娘子，我聽聞你需要一個奏曲的人，你看我如何？”
雲音聽聞此話，驚愕擡頭看向吟霜，見她神情認真，並不是開玩笑，雲音收斂笑意，“吟霜娘子這是何意？”
吟霜朝雲音行禮道：“雲娘子若是覺得我琴技還能入眼，能否收留我，我不想去長安。”
雲音手指微動，半晌才道：“陸郎君知道此事嗎？”
吟霜搖搖頭道：“我還沒與郎君說，想等雲娘子答應再與他提。”
雲音聽聞沒再多言，隻搖頭，“吟霜娘子，這事我是不會答應的，雖然我是想要一個彈曲之人，但也不想欠陸郎君太多人情，我已經知道當年你能從長安離開，陸郎君花了不少力氣，我是沒辦法收留你的，你若是不想去長安，可以與他直說。”
“雖然陸郎君有些公子脾氣，但為人還算正直，你若當真不想去，他一定不會勉強你。”
吟霜上前兩步，停在雲音身前，跪下道：“還望雲娘子憐惜。”
雲音快步上前把她提起來，等她站穩後方道：“不是我不憐惜娘子，實在是這不合時宜，這是你與陸郎君的事情，與我無關，就算我需要一個唱曲的人，也不是非你不可，吟霜娘子彆為難我，我這裡也隻是個小店，實在用不上娘子這樣的人才。”
雲音不再理會吟霜，推開門走了出去，並沒看到吟霜咬牙的模樣，她好似下定什麼決定一般，打理好衣著，從房間出來，身姿優美又回複往日溫婉神情，一步步走到大堂，坐回陸軒身旁。
作者有話說：《楊柳枝》是唐代非常著名的曲調，源於漢樂府橫吹曲中的《折楊柳》，後經詩人白居易、劉禹錫等人改編，讓它更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