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嶼望江晚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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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刃毫不費力地刺入我的身體。

劇痛之後，是無邊無際的解脫。

我聽到了周嶼撕心裂肺的吼聲。

林悅看著自己手裡沾滿鮮血的刀，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我生命的最後一秒。

看到的是周嶼瘋了一樣衝過來，把我緊緊抱在懷裡。

他的眼淚大滴大滴地砸在我的臉上，滾燙。

真奇怪，我竟然感覺不到疼了。

很快，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感知，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但我卻感覺一身輕鬆。

我已經好久冇有這樣輕鬆過了。

活著的時候，我連上廁所都需要人攙扶。

而現在，我感覺自己像一根羽毛，輕飄飄地浮了起來。

我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周嶼懷裡，脖子上是一個猙獰的血窟窿。

我看到周嶼抱著我的屍體，像個瘋子一樣，任憑醫生護士怎麼拉都拉不開。

我變成了靈體，一縷透明的魂魄。

可我卻離不開這裡，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困在了周嶼身邊。

心中感覺……

晦氣極了。

他守著我的屍體，在停屍間裡不吃不喝，一坐就是三天。

他一遍遍地撫摸我冰冷的臉，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

“江晚，你醒醒，你罵我，你打我，你看看我……”

“對不起，對不起……”

他崩潰的時候，會狠狠地抽自己耳光，一巴掌比一巴掌響。

直到嘴角流血，臉頰高高腫起。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心裡卻冇有一絲快意。

因為，這還不夠。

我還冇看到我想看到的東西。

林悅被警方帶走了。

但很快，周嶼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把她保了出來。

我以為他又要心軟。

可我這次冇想到。

他把林悅帶回了我們曾經住過的房子。

然後，將她囚禁在了當年我喝酒的那個酒吧包間裡。

他逼著她，一遍遍地看我陪酒那晚的監控錄像。

他讓人按著她，把一瓶瓶烈酒灌進她的喉嚨。

他讓十幾個不同的男人晚上前後進入那個包間，夜裡都是她淒厲的慘叫。

那是我曾經受過的苦。

如今，他讓她千百倍地償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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