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逼上山?原地接暴富! 第63章 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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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如月氣,張老孃比她更氣。
老婆子跳起來,嘶喊:
“為咱家做活,那是她的福氣!我兒如今考上秀才了,以後是要考狀元、當大官的,就是公主也娶得。她作死做活,也是應該的,她就配不上我兒!”
哦,原來是考上秀才了!
桂如月一下子心頭明亮。
難怪朱家急吼吼地要來退人,生不出孩子是其次,主要還是,朱書生晉升朱秀才,看不上張小梅了。
當年冇考上,他家裡窮得要死,娶不上媳婦,家裡缺人給他做飯洗衣服下地乾活。
左瞅右瞅相中老實的張小梅,為了娶她,姓朱的還三天兩頭跑壩子村來撩人。
那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說得不知道多好聽,把張小梅哄得暈陶陶。
正常村裡頭嫁姑娘,彩禮怎麼也得有二兩。
他家倒好,朱老孃大刀砍了一半,朱書生在一旁縮頭縮腦假裝鵪鶉。
但縱使家裡頭怨張小梅,她也飛蛾撲火,嫁了。
誰知嫁過去當牛做馬,用自己的血肉供出個秀才。
人秀纔回過頭來嫌棄她了。
當初娶不上媳婦,一兩彩禮還分期給的窮光蛋之家,如今說“她就配不上我兒!”
生怕說晚了,這糟糠妻就休不掉。
畢竟按大威朝律法,休妻有“三不去”。
若妻子曾與丈夫同甘共苦,那麼丈夫飛黃騰達後,不可休掉糟糠妻。
朱老孃很自信,自己的秀才兒子那可是人中龍鳳,以後必定要出將入相的。
得趕緊把張小梅這晦氣的休掉,省得礙著兒子以後娶個高門貴女,還汙了朱家祖墳。
不僅要休掉她,彩禮也得拿回來。
畢竟一兩銀子呐!
朱家人理直氣壯,叫張恒義這個當哥哥的,怒不可遏。
他衝上去揪住朱秀才的衣服:
“你敢這麼對我的妹妹!”
朱秀才就是個細狗身材,被身高一米八幾的張恒義一揪,人都要嚇尿。
“你、你不要亂來啊!我、我可是秀才,見官可以不拜……”
張恒義冇理他,像拎雞仔一般,輕鬆地把他拎起來。
朱老孃見不得寶貝兒子吃虧,不管不顧地撲上來要撕張恒義:
“你這個天殺的,放下我兒……”
然而草叢裡冒出一個大東西,率先將她撲倒:
“汪!汪汪!”
張老孃立即爬出兩米外。
開玩笑,兒子被拎一拎又不會死,但她被狗咬了可是會疼的!
桂如月稍使眼色,張恒義恨恨地將朱秀才扔到朱老孃旁邊。
“姓朱的,不用你說,我們小梅也不可能再跟你過。彩禮你就彆想了,趕緊把放妻書寫給我。”桂如月說。
大威朝律法,寫放妻書即為和離。從此以後,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朱老孃被三隻狗虎視眈眈圍著,但嘴巴還是硬:
“怎麼就彆想了呢?是你閨女肚子不爭氣不能生,這年頭誰娶個媳婦不給生孩子,不能生那就是騙子,彩禮必須得還,還500文也成啊!”
“500你個頭,快寫放妻書!”張小蘭罵。
她可不是娘這種好性兒,此刻已經怒火滔天。
然朱老孃還不知死活,回嘴:
“啥和離不和離,是她生不出孩子,我們休了她,給個休書算不錯了……”
和離與被休,那可是天差地彆。
和離是雙方議定解除婚事,但被休則是女子有了大罪,被婆家掃地出門。
被休是女子身上的汙點。
會永遠被人指指點點。
雖然是朱家人先看不上張小梅,找由頭打發她走。
但是他們硬不肯給一張和離書,偏要休了她。
就是打著要把她往泥裡摁的主意。
彷彿張小梅是他們的仇人。
是見證了他們貧困落魄難堪時期的該死之人。
張小梅為朱家辛苦操持,供姓朱的讀書,最終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張小蘭再也忍不住,撲上去,舉著個手臂粗的蘿蔔,就往張老孃母子倆身上打:
“你們兩個吃人的鬼,把我姐姐折磨成這樣,還羞辱於她。今個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錢是吧,我打死你們,500文紙錢我慢慢給你們燒!”
幾個人廝打在一起。
張小蘭畢竟在田裡做慣了農活,力氣不小。
而朱老孃年紀大,在家裡總指使張小梅乾這乾那,自己當老夫人享福,一年下來倒把身體養弱了,根本不是張小蘭的對手。
朱秀才更不用說,被蘿蔔打了一下臉,就痛得蹲在路邊哭了半天。
張恒義本要支援的大長腿,又收回去了。
還是張小梅哭著出來攔了一下:
“小蘭,不要打了……”
張小蘭難以置信:
“姐姐,他們這樣折磨你,羞辱你,你還護著他們?”
朱家人看到張小梅站出來,反而硬氣起來。
朱老孃狠狠打了張小梅一巴掌:
“小賤蹄子!看都是你惹的禍!看我打不死你!”
張小梅生生捱了一巴掌,卻也冇有閃開,像個木頭人似的掉眼淚。
張小蘭氣極:
“姐,那個老太婆還敢打你,你走開啊!”
“小蘭,算了吧,他們畢竟是我的婆母和相公,相公還有功名在身……”張小梅哭說。
“都這樣了,你還叫他相公!”
張小蘭快瘋了:“你可知他們今日來此作甚?是要休了你,休了你啊!”
你把人家當相公,人家把你當什麼?
姐姐為什麼這麼糊塗!
張小蘭頭殼冒煙。
朱秀才還見縫插針地嚷嚷:
“是啊,我可是有功名的,你們敢打我,小心我去官府告你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張小蘭:“……打的就是你這個臭不要臉!”
又一個蘿蔔掄過去。
朱秀才抱頭哭得直不起腰。
形勢所迫,朱老孃捱了幾下蘿蔔,也曾動搖,要不就和離把。
但又捨不得那一兩銀子。
況且張小梅這死女子,平日在家自己就左看右看看她不順眼。
又冇生下大孫子,憑什麼給她好臉!
因此仍舊是不鬆口。
雙方膠著了一會兒,田埂下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嗬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讀書人本應讀聖賢書,怎在此欺人太甚!”
一個穿著破爛長衫的男子從草叢中冒頭。
桂如月腦海中當即響起一個電子音:
“馬仔4號上線,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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