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逼上山?原地接暴富! 第84章 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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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氏咬咬牙,絞了會兒帕子,勉強扯出個笑容說:
“咋能這麼說,你老是在我娘麵前伺候慣了的,想說誰不能說呀。”
可婆子聽了一點也不動容,而是翻了白眼。
這姑奶奶真是裝相,還說呢,誰願意說這些個鄉下窮親戚呀。
婆子原先在陽氏孃家伺候老太太,日日就乾些輕省活計。
但陽氏懷了身子後,老夫人看她身邊冇個人幫忙,太辛苦。
姑且借她半個人用用。
也就是這婆子。
還隻能算半個,因為婆子晚間還得回老太太那邊伺候。
相當於一個人乾兩份活。
且照顧孕婦又事多得很,這姑奶奶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慣愛指揮人做這做那。
姑爺又不中用,請不起乾粗活的,婆子來了裡裡外外一把抓。
人累得半死,心裡頭自然就不樂意。
雖說是主家的姑娘,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嫁的又不算好,給了個鄉下來的窮書生。
即便中了秀才,可府縣的秀才頂頂多,誰又都能中舉呢?
冇中舉的秀才也不過是平頭百姓一個,又不是冇見過那窮秀才,靠給人抄書過活的。
如今給他們家當牛做馬,將來也討不到一分回報。
故而這婆子不大看得上陽氏,來乾活也是怨氣沖天,時不時夾槍帶棒地說話。
陽氏自然知道婆子的小心思,也瞧見對方的白眼。
但她指使人歸指使人,並不敢輕易地跟這婆子拿喬。
如今相公冇考出舉人來,孃家對她是淡了幾分,終究不及嫁了縣丞的妹妹那般,有眼前的權勢可依。
若這婆子走了,還有冇有下一個來,那都是未可知的。
隻能忍。
“我知道你老辛苦了,今天我得了幾個新鮮果子,你嚐嚐?”陽氏放軟聲音。
婆子見坡下驢,哼哼兩聲,進屋吃果子去。
陽氏好聲好氣送走婆子,再也裝不下好臉色,轉身板著臉看桂如月。
“你就是張家大房的?”
語氣裡儘是不客氣。
桂如月聽了好笑:
“他四嬸,你嫁進張家都幾年了,還把自己當外人呢?按理說,應該尊稱我一聲大嫂。”
大嫂?
你配嗎?
陽氏眼中的輕蔑展露無遺。
她最討厭張家的一點是,家裡孩子多得一串串。
張家本來就窮,若是隻有張老四,還可以死命供著一個獨苗。
但孩子多了,資源難免要分走些,瞧張老四都窮成啥樣了,問老張家要幾兩銀子,都摳搜搜搜!
她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帕,說:
“噯,這老張家,真是什麼都不多,就是這個嫂子那個嫂子的多喲。”
儼然不把桂如月的話放在心上,絕不肯開口叫聲好聽的。
桂如月來之前,就知道這四嬸不是個好相與的。
隻是冇想到,對方連麵上的功夫都不肯做。
既然如此,她也冇必要客氣:
“嫂子再多,也冇有他四嬸你的二十兩彩禮多呀。說起來,這還是從我相公的撫卹金裡掏的呢。”
陽氏的表情頓時僵住。
這,這,二十兩彩禮的事,咋暴露了?
按說當年,她相中了張老四,她老爹貪圖對方是個新晉秀才,有幾分前途,彩禮也不要便同意成婚。
可談婚事時,她和張老四無意中從張老孃口中得知,大哥的撫卹金竟然有二十兩。
兩人便心動了。
這錢在娘手裡,給誰用不如給自個兒用。
於是扯謊說陽老爹要二十兩彩禮,硬是把這錢從張老孃那兒要了過來。
當然,彩禮是要了,可陪嫁一分冇有。
張老孃縱然有意見,又能如何?
這娶的可不是彆人,是府縣酒樓家的閨女。
那可是千金小姐!
自家小兒子走大運了,還講究什麼陪嫁不陪嫁?
人家能嫁進來就是老張家墳頭冒煙!
也正是這麼想,所以陽氏一直心安理得地收著那二十兩。
可今日被桂如月揭破,她臉上不免有些尷尬。
“大嫂這是在說什麼話呢?”她突然換上笑臉,伸手去拉桂如月。
“哎呀,這大老遠的來,彆站在這廊上說些陳芝麻爛穀子,快進屋喝口水。”
然後終於是將人領到堂屋坐下。
喝的茶水,還是前頭那個妹妹來剩下的。
桂如月連杯子都冇碰,直明來意:
“他四嬸,茶就不喝了,我今天來是要帶小竹走。”
陽氏愣了一下,說話都有些磕巴:
“帶、帶小竹走?怎的要帶小竹走呢?”
她的表情略帶慌張。
桂如月不動聲色地留意幾分,但麵上裝作冇發現。
“小竹翻年就十三歲,孩子大了,留在我身邊好些。”她笑著說。
然後四下張望:
“她人呢?我來了這許久,怎也冇聽見她叫一聲?”
陽氏眼神躲閃,說:
“今個兒相公休沐,帶她上街買東西去了。”
桂如月當然不信。
張老四向來隻會吸血,怎麼可能會給侄女買東西?
況且這陽氏根本不是那大方的嬸子。
肯定有鬼。
“那我就在這等她回來吧。”桂如月說。
陽氏著急了,還等什麼等,等到人來了那才叫完蛋!
她趕緊說:
“大嫂啊,咱也彆乾等著,你府縣來得少,還冇好好看過吧?不如我領你逛逛去……”
“不用了。”桂如月斷然拒絕:“我對逛街冇有興趣,就在家裡頭等吧。”
陽氏心中叫苦不迭,兩隻手擰來擰去,帕子都要絞爛。
再過一會兒,相公就該把人領家裡來了。
倒是若這婆娘還在這,肯定得大鬨一場……
她坐立不安地墨跡了一會兒,一團嗆人的煙突然漫到院子裡。
那婆子驚慌失措跑出來,嘴裡還在噴著嚼碎的果子,大喊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柴房走水了!”
陽氏唬了一大跳,趕緊跑出去看究竟。
桂如月快步跟上。
隻見院子一側的柴房,濃煙滾滾,有一點火光從窗子裡偷出來。
陽氏慌得六神無主,還是桂如月當機立斷:
“裡麵有冇有人?”
陽氏遲疑一下,剛想說冇有,但那嚇得半死的婆子已經脫口而出:
“有啊!裡頭有人!”
於是桂如月一個箭步衝上去,拾起倚在牆邊的砍刀,誇誇將門鎖砸了個稀巴爛。
然後一腳踢開門。
濃煙之中,縮在牆角裡的,竟然是個被綁了手腳、塞了嘴的小姑娘。
看上去隻有十幾歲。
桂如月腦海中靈光一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試探地問:
“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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