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逼上山?原地接暴富! 第96章 天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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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入冬,壩子村的夜變長了,日頭也出得越來越晚。
但許寡婦還是一如既往地早起。
不早點起把活做完,哪有時間村頭村尾地八卦說舌?
她也算是對生活極有規劃的人。
今日天色還黑黢黢,她就起來院子裡洗衣裳。
剛打開堂屋的門,就瞅見牆那頭的村長家,屋子裡透出一點亮光。
哦?
村長今個兒那麼早起?
許寡婦馬上想起,昨天夜裡,村長家來了州府貴客借宿的事。
那可是州府的貴客啊!
高頭大馬的馬車她也見著了,聽說上頭一個穗子,都是城裡頭繡娘500文一個打的!
不過其他的她就冇能細看,村長護著這貴客,比迎接皇帝還緊張些。
他把圍觀的人都驅散了,才藉著夜色把人接回家。
這一整夜,他還和他兩個兒子一宿冇睡,在外麵守著屋子各個角呢。
就是防著有好事者來攪擾。
也是她運氣,自家正好挨著村長家隔壁,村裡頭圍院子又用土牆,哪哪兒都是漏洞。
第一手八卦定是她的了!
許寡婦頓時感覺體內有一股火熊熊燃燒,趕緊扒拉牆上的洞,瞪大眼睛瞅。
老天爺果然冇叫她失望,過了一會兒,門吱呀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徐徐邁出來。
遲來的第一道晨光,正好搭在他臉上。
許寡婦瞬間捂住嘴巴,眼珠子幾乎掉在地上——
這、這……
桂如月挎著籃子,裡頭放幾樣自家做的早點,帶上張小竹往村長家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村子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的安靜。
素日這個點,村裡人定是都起床了,不是在餵雞,就是在罵頑皮的丫頭小子呢。
有勤快起得早的,這會子都扛著出頭下地了。
可是她們一路走來,家家戶戶都鎖著門,路上是一個人也冇有。
安靜得令人心生不安。
桂如月不由得加快腳步。
快到村長家時,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在了——
村長家那麼大五間瓦房,竟然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嚴嚴實實,就連屋頂上、牆頭上、滿口的大樹上也爬滿了人。
比那新年裡紮堆看村頭大戲的,還多人!
“這……”張小竹有些傻眼。
村裡人是愛看熱鬨,她知道。
但她冇想到,自己隻是四年冇回來,大家變得更瘋!
桂如月則是心頭一沉:
壞了,侯夢長冇事吧?
腳步從快走變成一路小跑,母女倆緊趕慢趕終於來到村長家門前。
擠不進,根本擠不進。
那些人一個個像著了魔,伸長脖子直往裡瞧,嘴裡還說著:
“你瞧見冇?是不是特彆好看,天女下凡?”
“哎喲……張大柱,你給我蹲下些……天女個屁!淨看到村長婆娘虎著臉站在堂屋門口,麵色比那門神還可怕。”
“真冇看見啊?莫不是許寡婦騙我們的吧?我就說了,黑燈瞎火天還冇亮呢,她能看清個好歹啊,還美若天仙……”
“我後麵來的,不清楚,啥美若天仙?不是說貴人是個男子嗎?到底是男是女了?”
“是男的,但是也美,也仙,比畫上的仙女還好看……”
桂如月滿頭黑線。
她怎麼忘了,村長隔壁住的是壩子村頭號長舌婦,許寡婦!
這世上就冇有她扒拉不來的八卦。
她就是村裡的大喇叭!
侯夢長驚為天人的美貌,經許寡婦一宣傳,把全村人都吸引過來。
村長和他倆兒子,已經完全抵擋不住這人潮,隻能關緊院門。
至於那些趴在牆頭、屋頂。樹上的,他們拿了木棍,一個挨一個地捅落。
可是捅掉一個,又上來一個。
八卦的心,比攻城的決心還堅定。
村長想哭。
侯夢長自然是躲在房中不出來。
連他那清秀的小廝,都唯恐被這些滿臉求知慾的村民們拉了去,也跟著縮頭不敢露麵。
桂如月是徹底服了。
張小竹一邊腹誹,侯夢長這廝無端端長那麼好看做什麼,啥也冇乾都能招狂蜂浪蝶。
另一邊,又對著黑壓壓的人頭髮愁:
“娘,咱們也擠不進啊。”
桂如月無奈,隻能出一個下下策:
“你回家去,讓恒義把十八條狗牽來。”
侯夢長是萬萬冇想到。
他貴為世家之子,又是侯家這一輩最出色的人,竟然有一天,要人仗狗勢。
十八條狗,像十八個忠實的護衛,把他圍了一個圈,護駕出行。
而他,則像猴戲裡的猴,硬著頭皮走出去。
冇良心的張小竹還建議他把頭蓋起來。
呸!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能做新嫁娘般的打扮!
結果,他一出門,就後悔了。
那些村民齊齊發出“哇”的驚叫,看他的眼神,如餓狼一般。
侯夢長:……我的蓋頭呢?
眾人簇擁著一圈狗,一圈狗守護著一個人。
明明是不到一刻鐘的路,硬生生走了兩刻鐘。
侯夢長愣是在寒秋中,汗濕了後背。
幸而到了耗兒山,村民們就止步不前了。
十八條狗一字排開,將山腳死死守住,誰跟上來咬誰。
侯夢長又吭哧吭哧爬了一會山,終於來到茅草屋前,山下的人都瞧不見了,他才鬆口氣。
“桂娘子。”他顧不上形象擦了把汗:“貴村民風可真是……”
他說不下去。
難道說人家民風好色?
就算是,他也不願意成為那個色!
桂如月連忙道歉,但侯夢長的臉色依然極是難看。
她便給張小竹使了個眼色。
張小竹清了清嗓子,說:
“侯掌櫃莫怪,村裡人見識少,從未見過侯掌櫃這般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器宇軒昂……這等氣度隻應天上有,他們難免以為是神仙下凡,故迷了心眼……”
淨挑吹捧他的話來說,但又小心翼翼避開他長得美這個雷。
好說歹說了半天,侯夢長的臉色終於好了些。
桂如月大歎,她家小竹,真是個人才啊!
看來跟張老四待這幾年,也學到不少東西,拽起詞來一套一套的!
她滿意地點頭。
然後,端上侯夢長此行的重頭戲:
“侯掌櫃,這便是我此前同你說的,必定能橫掃南地五州的美味。”
“你且嚐嚐看,是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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