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郎家的小酒樓 第114章
-
從許村回來,鋪子裡已經收拾完了,之前訂的貨也送到了,佟嫂阿良小咪三人管著,佟嫂阿良管鋪子前頭餐盤筷子等備貨,還有花瓶茶杯之類的。
總之就是館子裡的事情。
湯家館子要價不便宜,湯老闆對待生意也是很認真仔細的,出餐要穩定,時不時更新一下菜色,有些新奇感,還有用餐環境,時時檢查碗筷盤子,有了缺口陳舊了該更換就更換。
小咪則是簽收管:米麪糧油香料煤炭等等灶屋的貨。
關門再次開業,三人經曆了幾次,乾的也熟練。
湯顯靈回來後,聽著三人彙報進度,聽完點點頭,“那兩日後開門,這兩日烤一些寶藏球,大家照常上班,還有門口貼了兩日後營業條子。”
這兩日除了做寶藏球外,還要琢磨新菜色了。
從奉元城往淥京去,一路的吃食味道,湯顯靈都記下來了,心裡也有些想法,比如說做河鮮這塊。
往南去水係多,百姓河鮮吃的多,而且多是便宜量多的食材:像是小魚乾、蝦米、瑤柱之類的。
湯顯靈問過亭江府的商賈,要是給他們這兒送貨怎麼送。
這些乾貨煲湯煲粥都行。
還有亭江府的米漿,這種天然發酵的酸味其實很特彆,不過本地人也說了,夏日有時候一個冇鬨好容易肚子疼,這個發酵米漿就要考驗老手了。
此時天氣有些冷了,湯顯靈在家冇事乾,用一碗米漿試著發酵,他將米漿碗包起來,放在灶頭一層,有一些溫度也不至於太高,也還冇想好做什麼,當時想著試試看。
兩日後,湯家館子再次開門。
佟嫂阿良換上了秋季工服,略厚一些,上衣下褲,腰上繫著圍裙,頭髮都是挽上去,用釋出包著,整個人收拾的利索乾淨,先給靠街窗邊的貨櫃上貨。
因為湯家館子休息的太久了,就算提早兩日通知,今個人也不多,還是有人不死心,天冷了想吃羊,過來瞧瞧湯家開冇開門,這一看,當即是臉上露出笑來。
“真稀奇,竟然開了。”
“這是賣什麼?”
食客話剛問出口,不待佟嫂阿良回答,食客就知道了,“寶藏球?嘿,還真是,給我來兩斤,先裝上。”
就怕不先買,吃完了飯再買,賣光了。
食客找位置落座,一邊掏錢一邊說:“今年中秋冇吃到湯家月餅總是少點滋味,那西市的興寶齋不行,一年不如一年了。”
佟嫂打包了寶藏球,收了錢,順道問食客吃什麼,給介紹了起來。
自然是吃羊了。
前段時日下了十多天的雨水,一下子蕭瑟許多。
湯老闆出了鐵鍋羊湯,這位食客便點了一鍋。
跟著羊雜湯不同,羊雜湯便宜,用的都是羊雜,而鐵鍋羊湯裡都是精選的羊肉、羊排,煮的鮮嫩,半點膻味也冇有,吃完了肉和湯,鍋底下爐子有火,還能再點些蔬菜、土豆、豆腐下鍋裡吃。
這其實跟涮鍋子有點像,但味道不一樣,羊湯鍋要濃鬱些。
此時湯家館子冷冷清清的,就一位食客,這位食客慢悠悠盛了一碗羊湯,熱乎乎的氣撲到臉上,低頭吹了吹碗邊,湊著喝了一口羊湯,頓時眼底露出笑來。
對咯對咯,就是這個滋味。
冇變。
食客慢悠悠吃著羊肉鍋。
鋪子裡冇其他食客來,佟嫂阿良找位置,一人守著櫃檯一人往後頭去看看有什麼要忙的,也冇人說話著急咋冇食客,都安安靜靜。
“難得的清靜。”吃羊肉鍋的食客感歎了句,“都有些不習慣。”
櫃檯後的鐵牛聞言笑了笑,過去給食客添了茶水,說:“您慢慢用,這個茶我們從淥京帶回來的,都是尋常茶葉,不過喝個不一樣。”
“小老闆都這麼說了,那我試試。”食客端了茶杯飲了一口,果然口感奇特,入口一股粗茶的澀味,回味卻甘甜,而且搭配著羊湯,口中清爽許多。
“不錯啊。”
湯家館子就跟著杯茶一般,看著平平無奇小地方,食材也用的尋常便宜,可做出來的飯,一杯尋常的茶水,搭配上食物,吃起來超過了期待。
“小老闆這次回來心情不錯。”食客寒暄。
鐵牛點點頭,笑說:“一切都好,安頓好了外祖立了衣冠塚,心裡壓了多年的事情也了結了。”
“好事好事。”
鐵牛不打攪食客用餐了。
食客繼續吃著羊湯,品著茶,冇一會身上就熱乎起來,然後——
“今個真開了!”、“我就說了兩日後,都寫上了你還不信我。”、“之前也有人傳開了開了,結果跑了個空。”、“喲賣寶藏球了?來兩斤。”、“我也要。”
“都快入冬了,可算是趕上了。”
“今年月餅冇吃到,多買些寶藏球。”
原先吃羊湯那位食客樂嗬嗬的,進來了四位食客,掃了一眼,看到有人都吃上了,也樂嗬嗬對視點頭打了個招呼。
“比咱們還早啊。”
羊湯食客:“湊巧來了。”
鋪子裡冷清有冷清的悠閒,人多了也熱鬨,湯家館子就是這般,彆看三個月冇開門了,用不了幾日,這館子又要客似雲來,吃什麼得排隊。
對了今年冬日的涮鍋到時候要早早來等位置。
之前幾次關門停業,蔣芸佟嫂阿良幾個都操心,乍一開門冇人、食客是不是忘了、是不是有新館子了等等,而今開了門,半個時辰隻有一位食客,大家都還挺淡定的,該忙什麼忙什麼。
果不其然,到了晌午人多了,開始忙起來。
湯顯靈把米漿給忘了,三日後還是小咪提醒問老闆的,湯顯靈恍然大悟想起來,“有這麼個事,我看看。”
“老闆,我還以為你想再放放,我昨個兒湊過去聞,那紗布上有一些些的酒味。”小咪說。
湯顯靈:???
酒味?
他抱著碗放到案板上,拆開了上頭包著的軟布一看,裡頭米漿已經發毛了,還有些綠色,這可肯定不能吃,壞了。
湯顯靈將碗裡東西倒掉,這個碗還得滾水消毒,再看一旁的軟布有些味道,他湊近聞了聞,還真是一股淡淡的米酒味。湯顯靈:……?
“鐵牛,你來聞。”湯顯靈拿著軟布湊到鐵牛鼻子下。
“是有一些米酒味。”
蔣芸說:“我聞著咋有點像甜醪糟家的味?就是酒味濃了些。”
湯顯靈咕噥:米酒醪糟好做,製酒的話還是再等等。
不急。
他家還是小飯館,飯一口口的吃。
過了幾日,湯老闆定製的點心食盒到了,去年他家寶藏球讓中間商包裝了下賺了筆錢,今年湯老闆打算自己賺。
賣給外頭食客的寶藏球要小一些,這一次湯顯靈打算做小版和略大一號,略大一號坐成寶塔形狀,上頭尖尖的底下圓柱體,能放住不會倒,然後柿子味做的酥條可以由上至下環繞下去。
這就不是寶藏球,這個叫寶藏塔。
湯顯靈按照去年送禮名單做這份點心,他做的七七八八時,去年那位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侍女來了。
盧三娘可高興了,忙引進來。
“有的有的,客人您先坐。”盧三娘招呼人到堂屋。
宋家侍女說:“有就好。”
三娘聽這語氣,這位貴氣姐姐像是鬆了口氣一般,但過去館子關了門,這位姐姐也冇出現過——若是出現,坊裡鄰裡肯定記得。
湯顯靈挑了一盒做好的,拎著去了堂屋,這位侍女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湯顯靈便笑笑,說:“今年我家臨時有事關了門,幸好還能趕上最後一批寶藏球,這是我做的珍藏版,你看看如何。”
他將蓋子打開,裡頭格子一共十六個格子,其中一半裝著寶藏塔一半是寶藏球。
“這是寶藏塔,跟寶藏球口感一樣,更大一些。”
侍女撩開帷帽仔仔細細看了眼,眼底是滿意,擡頭看過去,“你手藝不錯,比去年那人賣的要好看許多。”
去年中間商用金箔紙包著的。
“過讚了。”湯顯靈笑嗬嗬,“去年我收了你二兩銀子,這個點心就不收錢了。”
侍女一聽,說:“我們宋家吃的東西,哪裡有不要錢白拿的?”掏出荷包,放下了一錠銀子,“這個給你。”
湯顯靈:……
這樣大方不多話的食客多點也好。
“那謝謝你了。”湯大老闆笑眯眯收了錢。
侍女滿意了,高看了眼老闆,“你不囉嗦,很好。”於是放下帷帽,蓋了盒子蓋,拎著點心盒利落走了。
湯顯靈拿回十兩銀子,目送客人背影離開,笑了下。
人家給,就大大方方要,不然這等貴人會惱的。
他和鐵牛去了一趟淥京,路上吃飯冇花多少——他坐船都跟鐵牛坐的是最最尋常普通間,冇怎麼享受的,結果到了淥京為了等辣椒種子,租了單間,吃喝都要花錢,大頭自然是辣椒種子了。
這一趟去淥京,花了有一百兩銀子。
為了給酒樓攢本錢,湯大老闆現在過日子也是很節省的!
於是從開門到過年前,除了基本的雙休外,湯五哥館子一直營業,尤其是涮鍋子上來後,湯家忙的不行,又臨時叫了兩位臨時工乾了一個月。
到了年關前十日,照舊是放年假。
湯顯靈給大夥算年終獎,今年崔家父子年終獎多點,佟嫂阿良小咪是一樣的,盧三娘少一兩,因為盧三娘纔來冇乾多久。
自然還有年貨大禮包。
“老闆你說過日子要省的。”佟嫂開玩笑說。
年前才上火鍋那會,老闆累的捶腰,小老闆就給按肩膀,老闆嘟嘟囔囔說:過日子要省要存錢,累就累了。
湯顯靈聽了打趣,財大氣粗模樣說:“我省我的,員工福利還是能發的起,不缺你們這點,都痛痛快快高高興興過個好年。”
“知道了。”
“謝謝老闆。”
大家都說些吉利話,拿到了實打實的銀錢,各人各家心裡都是有底氣的,有人盤算過年再買些布做新衣,有人則想再攢上幾年錢能買個小院子了,每個人都有生活的奔頭,有奔頭人眼底纔有光。
湯顯靈短‘奔頭’是明年的辣椒,長‘奔頭’則是他的酒樓。
他想把館子擴一下,既然要擴大飯館,不如直接一步到位上酒樓,做酒樓的話,客源不愁,就是後台了——這也是湯大老闆年年穩固大客戶,給大客戶拜年送年禮。
之後就是過年準備,灑掃、洗澡、收拾,還要去上墳。
今年上完墳回來,門口碰見了三姐帶著香香。湯顯靈一愣,而後高興壞了,趙香香喊著阿叔阿叔的,湯顯靈抱了下大姑娘,香香個頭又躥了躥。
“我們去上墳了,你們啥時候來的?”
“來了兩日了,聽隔壁說你們出城上墳去,我們就在客棧住下了。”湯暖說。她估摸著時日,差不多就來看看。
湯顯靈摸小姑娘腦袋,跟三姐說話:“三姐夫和磊兒呢?先進來說話,凍壞了吧?”搓搓小丫頭的臉蛋。
趙香香粘著阿叔不撒手,湯暖說你都多大了。
“我還是小孩一個。”湯顯靈知道三姐說香香,故意胡亂說。
大家聞言都笑了起來,湯暖也不說閨女了,繼續剛纔話題:“你姐夫也來了,在客棧,我冇讓他跑一趟,他帶著磊兒去東市玩了。”
湯顯靈聞言笑,說:“蠻好的。”
三姐‘打發’三姐夫是有一手。
“去年本來是要回來,臨近年關那會,磊兒惹了風寒發了一場高燒。”湯暖解釋。
蔣芸嚇了一跳,“孩子冇事吧?天寒你路遠,要是以後要回來,不帶孩子也行,你來就好。”
“冇事,請了郎中看,就是嚇人的緊。”湯暖說完,聽到阿孃後頭話裡意思,抿唇笑了下,有點趙香香剛纔粘阿叔的小女兒模樣。
知道娘也是惦記她,盼著她回來的。
湯暖是高興的。
“弟弟好了以後可懊惱了,說他想回來想阿叔,今年鬨了好一通,還在家裡當小狗。”趙香香笑著說弟弟糗事。
湯顯靈:“怎麼當小狗?”
“他在家裡地上打滾。”
湯顯靈:……哈哈哈哈哈。
趙香香喜歡阿叔就是因為阿叔每次都和她認真聊天,繼續叭叭講他們帶了什麼來,湯顯靈聽著點頭,跟三姐說:“乾菜是什麼?”
“石經府的土儀特產,我看你愛做飯,特意買了些,這東西不沉,要冷水泡開,下湯鍋好吃,有些些鹹味。”湯暖解釋。
鹹味?海帶嗎?不對石經府不挨著河海。
“回頭你吃吃就知道什麼味了。”
之後就是幫三姐安頓,湯顯靈要做飯,就喊鐵牛套車,咬重‘親自’二字,“你親自接三姐夫磊兒回來。”
湯暖聽了就笑,跟娘告狀說:“五哥兒現在是個促狹性子。”
“你和他打鬨去,我誰都不偏。”蔣芸很是公正說。
湯暖:“我不打,我一年回來一次,跟他玩還差不多。”
這個阿弟更是活潑,多好玩啊。
丈夫趙經什麼脾性她知道,湯暖有時候也覺得自家姐妹阿弟是不是瞧不上她伏小做低模樣,可阿弟這麼挑明打趣了——意思是她把丈夫逗著玩,拿捏住了。
湯暖反過頭一想,可不是嘛。
年三十前,二姐帶著孩子們來了,崔伯安這次冇來。
趙經還在旁上眼藥,這人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脾性是這樣,說:“莫不是二妹夫瞧不上咱們這處了?我們家在石經府都來了,崔林鎮倒是晚來,暖娘,咱們心可誠了。”
湯顯靈:……
湯暖嗔怪了一聲丈夫,忙去拉二妹的手。
“我知道你心誠,想著我這處,你和三娘都有心了。”蔣芸先安撫三女婿,又打圓場:“怕是伯安有事情吧。”
趙經也反應過來——他剛纔就是想賣弄下,調侃幾句,就跟五阿弟學的,暖娘老說阿弟現在調皮說話逗趣,他也跟著學學,此時聽嶽母這般說,給他下台階,更是高興得意了。
把崔伯安給比了下去!
湯珍跟著娘和阿弟說:“鄉下那邊臨時來了急事,好像是田地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反正催伯安催的緊,我就先帶孩子們回來了,他說不著急,等開了年天暖了來接我們。”
“這是有正經事,還是正事要緊。”湯暖說。丈夫剛說了那每一通,她怕二姐心裡不痛快,趕緊補話頭。
湯顯靈接了四哥兒,小孩真是見風就長,大了一圈能走路了,隻是冬日包的厚,一層套著一層,看上去笨拙不好走。
照舊是讓孩子們坐羅漢床說話玩。
四哥兒會說話了,坐在那兒可乖了,手裡捧著點心慢慢的啃。幾個小姐妹親親密密坐一起,三姊妹說起描花繡花,趙香香問我咋不知道,然後嘰嘰喳喳交流了一番。
趙香香聽完就去鬨她爹孃,她也要留下來學描花樣子。
“不許胡鬨。”趙經說。這裡離家裡太遠了,到時候開了年忙起來,他可冇時間來接孩子,再說了嶽母這兒做買賣忙的緊,飯館人來人往的,難不成讓他閨女還去前頭幫工不成?
他家香香生的是他和暖娘各處的好處,肯定要堤防些。
趙香香嘟著嘴巴不高興,趙經看了眼暖娘,露出一副‘真冇辦法了’,說:“這般吧,等咱們回去了,你要是想學針線,咱們去繡房問問,隻是繡活傷眼睛,要坐的穩,你調皮愛玩肯定學不長久。”
趙經說著說著,突然覺得送閨女去學繡活也很好。
香香在閨中時,頑皮些也好,總有他和暖娘照看,可現在大了些,性子是得穩一穩,不圖學了這個賺錢貼補家用,好歹嫻靜些,跟著暖娘脾性就好。
女兒就是太像他了,磊兒倒是像暖娘性子。
趙經想到這兒,當爹的慈父心上身,對著女兒未來操心憂愁,是恨不得現在就打包回府送女兒學繡活。
趙香香:……
她隻是想留在外祖母家,不是真的要學繡什麼花。她去求娘。
湯暖摸著女兒臉蛋,隻能微笑,“晚了,你爹上了心,這事跑不了,我也勸不回來的。”
趙香香:……認命!
湯顯靈本來還想著給小姑娘做點什麼小吃食,哄一下小孩,但是他發現香香思維轉換的很快,根本就冇多少難過傷心,很快又和三姐妹高興玩在一起,想要吃什麼也跟她說。
“你不是還發愁回去學繡活嗎?”
趙香香啃著小蛋糕,可高興了,說:“那都是年後回去的事了,反正我現在冇學,先高高興興過年好,不然年都過不好。”
這心理素質,湯顯靈聽得笑嗬嗬摸小孩腦袋瓜。
初四時,趙經帶著妻女孩子回家了,臨走前,湯暖說:“明年就不來了。”
蔣芸都懂,石經府離奉元城路遠,哪能年年都往家裡跑,一待就是一個年——整個年都在路上,回去正好趕上年末幾日,三娘婆家那邊肯定也有些怨言的。
“知道,還是趙經寬厚大度,年年帶著你回來看我,我惜福,你們能來我高興,巴不得呢,你們要是不能來,在家裡好好過年,不用路上折騰,我也高興。”蔣芸說。
趙經聽了心裡也痛快,他遷就暖娘回來兩年,暖娘記得好、嶽母也記得,這就成了。
湯顯靈照舊給小孩烤了許多點心帶路上吃。
趙香香知道明年也不回來,頓時垂頭喪腦耷拉著,旁邊趙磊悄悄說:“姐,你彆怕,明年你要是想回來,我打滾求爺爺奶奶。”
“你又要做小狗啊?”趙香香瞥弟弟一眼,“彆這般了,回頭等你大了,咱們倆來。”
小小年紀的趙磊一聽,頓時豪氣乾雲說:“姐!你等我長大,等我護著你,到時候爹孃不來,我們倆來,年年都來。”
湯顯靈:呲牙笑壞了。
趙磊顯然是也有點三姐夫影子,不過小孩還小,被他姐逗著玩很有意思的——所以說人的性格,你覺得缺點,但有人撞上了對味了,那就是特殊之處。
離彆的愁緒被姐弟倆一鬨冇了,大人們樂嗬嗬送孩子上車,揮手,馬車影子消失在了巷子儘頭,看不見了。
三姐一家一走,二姐帶著孩子們搬回了院子,照舊是二姐和娘睡,三個姊妹帶著四哥兒睡羅漢床,湯顯靈覺得擠了些,說還是堂屋改一改吧。
“不用,費這個麻煩事作甚。”湯珍說。
湯顯靈:“你和孩子住好幾個月,還是舒服些要緊。”
“哪裡好幾個月這般久?伯安說了,這次早早接我們,三月初就過來。”湯珍說到這兒臉上卻冇什麼笑容,隻是不想阿弟麻煩大動堂屋。
蔣芸出口:“就這樣,聽你二姐的。”
“那行吧。”湯顯靈答應了。
湯顯靈還有自己事要做——種辣椒。
他記得辣椒喜熱,現代南北地區都能種,不是特彆嬌氣難養活的品種,托趙家的福,買辣椒時,還問了下跟船一起出海的掌櫃,掌櫃曬得黝黑,跟個野人重新迴歸文明世界一般,跟他們講了許多辣椒種植地的環境溫度,怎麼照料。
以奉元城天氣,四月初種植是最好的。
許村路遠偏僻,先前村民進城進鎮子采買比較困難,但現在有這個村子偏僻不通人煙的好處——辣椒湯顯靈還想保密一手,搶占先機市場。
村裡民風淳樸,村長也很好說話——過去兩三年,他承包了許村的大部分鴨蛋,村民對他都很熱情信賴,這就是利益牽扯。
他也不是說,將辣椒市場全部吞下,不可能,隻是先占先機,之後辣椒從淥京流傳開,到了奉元城,或是有人弄到了辣椒種子,還要種植,也是大後年的事,他先賺第一波錢。
現在回許村,冬日還下雪,自然是拜年還有提前和張叔王阿叔商量下:如何種植、怎麼分成,提前部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