鰥夫(女尊) 第59章 臨州 小父,還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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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州
小父,還緊嗎?
方知越醒來的時候,
天光已經黯淡。
馬車停在了驛館門口。
他揉著昏沉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
司遙正好掀開車簾。
瞧見他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眼底浮現出幾分笑意:“小父醒了?下車吧,
驛館到了。”
方知越腦袋放空的被她牽著下了馬車。
紅潤的小臉上還印著幾道壓痕。可見這一覺睡的有多香沉。
涼風一吹,他總算清醒了幾分。
瞧著頭頂泛著青色的天空,慢吞吞的看向司遙:“…我睡了多久?遙姐兒你怎麼不喊醒我?”
司遙牽著他朝驛館中走去。
她們休息的房間已經被看守驛館的小吏收拾好,飯菜也已經為她們準備好。
進了房間,直接將他按坐在飯桌前。
“小父睡的像個小豬一樣,我怎麼喊你也不醒,索性就讓你好好睡一覺。”
“來——”
她拿起筷子為他夾了些菜到碗中,“睡了這麼久,
小父應是餓了吧,趕快吃飯吧,
吃完飯我們趁早休息,
明日醒來還要趕路。”
方知越確實餓了。
尤其是嗅到飯香味兒後,更覺得饑餓難耐。
他立馬端起小碗吃了起來。
等到吃了個八分飽時,
才發覺坐在他對麵的司遙一直手托著腮看著他。
他麵頰一紅,
以為是自己的吃相太過難看。
“你…一直看著我作甚?你不吃嗎?”
“不餓…”
司遙依舊維持著托腮看他的動作,眯眼笑了笑:“隻是看小父吃的這般香,
覺得賞心悅目,所以多看會兒。說來…”
她細細的將方知越打量了一番。
“小父似乎圓潤了不少,臉上比之前有肉了,抱起來也比以前舒服了…”
方知越聽她前兩句話還算正經。
結果說到最後卻突然轉了個彎,他忍不住瞪她一眼:“說什麼呢。你彆再看我了,
你一直盯著我,我吃不下飯。”
司遙挑了挑眉,看了眼桌上明顯減去不少的飯菜。
可冇看出她有影響到什麼。
不過,
她倒也順著他的話轉開眸子,緩緩站起身來:“那我去給小父準備洗澡水。下一個驛館離此地甚遠,我們恐是要在荒野露宿幾日才能趕到。”
司遙離開了屋子去找小吏。
方知越趁著她離開的功夫趕緊將飯吃完。
等她回來後,兩人各自簡單清洗了下身子,隨後便躺到床上休息。
司遙將他抱在懷中,聞著他沁香的身子,將腦袋緊緊埋在他的頸窩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睡吧,小父,我就這樣抱著你。”
方知越緊繃的身體聽到她這話後這才放鬆下來。
整個人陷在她懷中,也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告彆小吏她們再次踏上旅途。
這一走便是一個月。
她們終於進入了臨州境內。
馬車徐徐穿過城門,方知越撩開車簾朝外張望了幾眼。
瞧著明顯與京城不同的風土人情,隻覺得新奇極了。
“那是什麼?”
他指著遠處馱著物品的動物朝司遙問道。
司遙順著瞧了一眼,嗓音溫和的為他解答:“那是駱駝,是臨州的出行工具,隻有臨州地界有。”
“好了小父,外邊的風沙大,小心迷到眼睛。我們要在這裡待上一年,有的是時間瞭解這裡。”
她拉著方知越在馬車內坐好。
小心圈著他已經有些顯懷的腰肢,將他輕輕放到腿上。
“這衣服還緊嗎?若是不舒服,等下了馬車再去成衣鋪子買兩身回來。”
方知越肚子顯懷後,以前的衣服便穿不了了。
幸好路上路過一個小城鎮,在那裡買了兩件。
隻是小城鎮的東西比不了京城的,方知越自懷孕後身子又越發嬌弱,這衣服質地粗糙,將他的肌膚都給磨破了。
最後,司遙隻好將自己的衣服改了改給他穿。
此時他身上穿的袍子便是司遙的,隻在腰間鬆鬆垮垮的繫著帶子,肩頭時不時滑落露出裡麵的月牙白小衣。
司遙伸手將他滑落下來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抱著他溫聲說道:“一會兒你和時柒先在客棧待著,我自己一人帶著任命文書去一趟臨州知州那。若是回來的晚了,你就先睡不必等我。”
方知越靠在她懷中點了點頭。
伸手掩著唇打了聲哈欠,眼眸越發水潤:“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我。”
“又困了?”
瞧著他這副模樣,司遙眼神越發寵溺。
方知越已經受不住的闔上了眸子,不一會兒便熟睡了過去。
如今他這身子是越發受不得累,昨晚司遙實在忍不住小小欺負了他下。她已是剋製到極點,冇想到今日他便成了這副樣子。
瞧著靠在她懷中睡得一臉安心的兒郎。
司遙低頭在他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找了家客棧讓時柒守著他。
司遙換了身衣物,拿著任命文書去了臨州知州府。
臨州知州姓裴,聽到衙役的稟報後,立馬讓人將司遙請了進來。
“下官見過裴知州——”
司遙對著上首身穿官服的女子拱了拱手。
裴知州臉上露笑,起身走了下來,“朝廷的敕令本官已經收到,就等著司狀元你來呢。任命文書可帶了?本官現在就給你蓋印。等明日一早便可前往臨安上任。”
她一副熱情模樣。
比司遙這個去臨安縣上任的縣令都要著急。
司遙眼眸深了深。
總覺得這臨安縣是塊燙手的山芋,這個裴知州是急於將一切甩給她。
她麵上不動聲色,將懷中的任命文書交給了她。
裴知州簡單瞧上一眼,隨即便走到桌案前蓋上了自己的官印。
又交給了司遙,“司縣令…”
她迅速改了稱呼,眯眼笑了笑:“今晚本官便在這府衙為你接風洗塵。以後大家都是同僚,要在一起共事。今晚我備上這臨州城特色美酒,讓治下幾個縣的縣令都過來一起同司縣令見一見。”
“多謝知州大人…”
司遙自是點頭應下。
她被裴知州暫時安置在府衙後院休息。
夜晚,當天空中最後一絲光亮也被夜色籠罩。
知州府衙後院燈火通明。
以裴知州為首的臨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坐在一起,欣賞著歌舞品嚐著美酒,好一派熱鬨景象。
司遙坐在其中。
在這幫子女人中,她是最年輕的一個。
因此很快就有人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豐水縣縣令打量了幾眼司遙,端著酒杯朝裴知州問道:“知州大人,這位小友是誰?看模樣可有些麵生啊。”
“本官來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司玉拙,也是咱們臨安縣的新任縣令。以後大家要一起共事,來,都舉杯敬司縣令一杯。”
裴知州話音落地。
眾人眼底有震驚有詫異。
冇想到,這年輕女娃會是新任的臨安縣縣令。
她們回過神後趕緊同裴知州一起舉杯。
司遙起身同眾人點了點頭,喝完酒後又在席間坐下。
也不在意周圍不斷望來的視線,隻神色平靜的盯著手中的酒盞。
“今日為司縣令接風洗塵,難得聚在一起。諸位吃好喝好,可千萬不要和本官客氣。”
上首的裴知州再次出聲。
話音落地後,眾人笑著感激一聲,越發放鬆享受。
漸漸地酒意酣然。
那些跳舞的舞郎們停下來走入席間。
跪坐在旁邊為眾人斟酒,有的甚至依偎上去調笑起來,畫麵越發不堪入目。
司遙坐在其中,眼底一片清明。
舞郎瞥見她這般年輕又生得一副好相貌,端著酒杯湊到跟前,將柔軟的身子貼了上去。
“大人,奴為您斟酒…”
說著,將酒杯中的酒含在嘴裡便要送上去。
被司遙擡起袖子擋了回去。
她一臉的冷情,嗓音也甚是冷漠:“不必,你去伺候其他人便是。”
舞郎冇想到會被拒絕。
明顯愣了愣。
對上她冰冷的黑眸時,他渾身抖了抖,臉色蒼白的迅速遠離。
上首的裴知州恰好瞥見這一幕,她一手攬著一個舞郎,醉醺醺地笑道:“司縣令怎麼將人趕走了?可是這小兒郎不合心意?還是他衝撞到了你?”
“與這舞郎無關,隻是下官已娶夫。”
司遙起身回了一句。
裴知州聞言明顯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看來司縣令與夫郎的感情甚篤,也難怪看不上這些人。”
嘴上這樣說著。
心底卻並未當一回事。
隻覺得司遙還是太過年輕,還不懂這**一道的魅力,這家裡豢養的花哪裡比得上這野生野長的?
她朝司遙擺了擺手,“司縣令若是想回去便走吧,明日一早你還要出發去臨安上任。”
隻差冇有明著說司遙繼續留在這裡掃興。
聞言,司遙識趣的起身告辭離開。
出了府衙後,她扭頭又瞧了眼身後的府衙,隨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此處。
回到客棧時已是深夜。
方知越早已經睡下,隻在床頭留了一盞微弱的小燈。
司遙悄然坐到床邊,瞧著燭火下他那張靜謐的小臉。
眼底才稍稍恢複了些溫情。
方知越似乎察覺到動靜,長睫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的瞧著她:“…遙姐兒,你回來了?”
“嗯。”
司遙應了聲。
忍不住彎腰在他額間碰了碰。
剛一湊近,方知越便嗅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刺鼻脂粉味,瞬間清醒過來。
微微瞪圓了眼睛,“你身上好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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