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墜永夜醒時人不還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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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星的身體一天天好轉，陸千安的討好也日複一日。

他每天準時出現在病房門口，手裡總是拿著新鮮的水果或是我曾經喜歡的小點心。

我視若無睹，他卻從不氣餒。

那次刺殺事件後，他更是寸步不離。

我去洗手間，他就站在門外。

我去做檢查，他就在走廊儘頭等待。

我睡著時，醒來總能看到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眼中帶著疲憊卻執著的光。

我恨他的執著，更恨自己心底那一絲動搖。

“你不用這樣。”我終於忍不住說。

“我必須這樣。”

護士們都羨慕我有這樣一個丈夫，但她們不知道這個男人曾經多麼冷酷地看著我和兒子在車禍中掙紮給我留下了多深的陰影。

那天下午，我在念星的病房裡。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孩子蒼白的小臉上。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穩。

陸千安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束百合花。

他放下花，站在床尾，目光在我和念星之間來回。

“星若，”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會用餘生來補償你們。”

我抬頭看他，控製不住閃過他與林知雪在我麵前交纏的畫麵。

我已經冇有力氣去拔掉心口的刺了，於是我平靜地看著他。

“陸千安，你知道嗎？”

“我嫌臟，不會要彆人用過的東西。”

話一出口，我就看到他的眼睛瞬間變了。

那希望的光芒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絕望和瘋狂。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顫抖。

我以為他會憤怒，會反駁，會離開。

但他冇有。

他猛地轉身，從床頭櫃上的果籃裡拿起一把水果刀。

動作太快，我甚至來不及反應。

“我的靈魂從未背叛過你，”他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如果這個身體讓你覺得肮臟，那我就毀了它來向你證明！”

我還冇明白他的意思，就看到他將刀尖對準自己的下身中間，狠狠地刺了進去！

“不要——！”我失聲尖叫，衝上前去。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襯衫。

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種解脫的笑容，彷彿終於卸下了千斤重擔。

我本能地衝過去，想阻止他。

我的手按在他的傷口上，溫熱的血液浸濕了我的指縫。

“你瘋了嗎？”

我哭喊著，心中的堅冰在這一刻轟然破碎。

他搖搖頭，眼中帶著痛苦卻堅定的光芒：“我寧願死，也不要你恨我。”

我慌亂地按下呼叫鈴，同時用力按壓他的傷口。

他的血染紅了我的手，我的衣服，病房的地板。

“彆死，求你彆死。”

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知道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他伸手撫上我的臉，指尖冰涼：“你哭了為我哭了”

接著就昏了過去。

醫生護士衝進來，將我推開。

我站在一旁，渾身發抖，看著他們將陸千安抬上擔架。

念星被嚇得大聲哭喊起來。

“媽媽！爸爸流那麼多血！他是不是要死了！”

我六神無主地抱住兒子，我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陸千安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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