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她囂張跋扈！是陛下寵的 第28章

    她心裡清楚，身份變了，旁人的態度難免會有轉變，但至少此刻，在她眼中，花清辭依舊是那個總跟在她身後要糖吃的小弟弟，不必拘泥於君臣之禮。

隨著花扶月率先動筷，席間眾人也紛紛拿起餐具，各自取用麵前的菜肴，一時間隻聞碗筷碰撞與細微的咀嚼聲。

花知月坐在席間，指尖捏著一雙素雅的銀筷，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碗中的飯菜上，慢條斯理地夾著，自始至終冇往正位的花扶月那邊多瞥一眼。

她神色淡然，全然不見飯前在扶月院中促膝長談、滿心牽掛的模樣。

這麼多年，她們姐妹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相處模式。在外人麵前，甚至是麵對父母、祖母這些至親，也總像是隔著一層薄紗的陌路人。

她們從不併肩而行，從不親昵低語，更不會在眾人麵前流露半分姐妹情深。

花知月從不主動提及在東宮之中備受寵愛的妹妹，花扶月也從不在人前為姐姐爭半分體麵。

她們默契地扮演著“關係平平”的姐妹，一個冷靜疏離，一個飛揚跋扈，彼此之間並無太多牽連。

不知不覺，這頓飯已過半程。

花扶月指尖搭在描金碗沿，笑意盈盈地望向房氏，語氣親昵得彷彿隻是隨口提及家常：“怎麼不見祖母最愛喝的玉露百合鴿子湯？前幾日本宮還聽宮裡人說起，皇家彆院新養了一批鴿子，專供禦膳，油光水滑，肥得連禦廚都說罕見。本宮正想著，挑幾隻最肥的送回府裡，讓廚房燉了這道湯，好讓祖母補補身子呢。”

花扶月說得雲淡風輕，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誰也不知，這道旁人眼中的滋補佳品，在她心裡是根拔不掉的刺。當年母親懷著清辭，便是喝了房氏“特意”送來的這碗湯，才動了胎氣早產，讓清辭自小體弱多病。

她至今想不明白，那也是房氏的親孫子，為何要下此狠手。

坐在錢氏旁邊的花知月，握著銀筷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她垂著眼簾，掩去眸中的驚色與隱憂。果然，這個妹妹還是沉不住氣，竟在這樣的場合，藉著一道湯公然試探。

當年事發時，扶月不過兩歲，此事還是後來伺候陳姨孃的丫鬟私下透露的。

她們姐妹倆這些年暗中查探，可時隔久遠，房氏行事又極為縝密，始終冇能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扶月此刻提起這湯，分明是想打房氏一個措手不及，看她是否露怯。

席間眾人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停下碗筷，目光下意識地在花扶月與房氏之間流轉，大氣不敢出。

房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恢複了慈和的模樣，放下手中的筷子，緩緩開口：“貴妃娘娘有心了。近來天氣轉燥，老身脾胃有些不適，太醫囑咐要清淡飲食，那鴿子湯過於滋補，便暫且歇了。”

她語氣從容，聽不出半分破綻，“倒是勞煩貴妃娘娘惦記著老身了，那皇家彆院的鴿子老身哪有身份去品嚐啊！”

花扶月聞言，非但冇有收斂，反而笑得更加明媚張揚。她放下手中的銀筷，端起那盞汝窯天青釉茶盞，輕輕撇去浮沫，語氣裡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驕矜。

“瞧祖母說的，本宮如今是貴妃，憑著世上什麼樣的好東西是祖母不配吃的？雖然父親官位低，不能給祖母掙來誥命，但就憑你是本宮的祖母，這京城之中，哪怕是超品的誥命夫人，在您麵前也得退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