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她囂張跋扈！是陛下寵的 第29章

    這番話，說得毫無遮攔，狂傲至極，卻也霸氣十足，恰是她這些年慣有的脾性。

自從十歲那年被當時的太子蕭燼瑜親自接到東宮起，她便成了京城中一個獨特的存在。

這些年來，她行事任性，連公主郡主都不放在眼裡，誰若得罪了她，轉頭便能被她鬨得滿城風雨。如今她更是貴妃，聖眷正濃，這份驕縱，便更是無人敢管，無人能管。

房氏連忙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語氣裡滿是謙卑與自責：“貴妃娘娘說笑了！老身出身寒門，見識淺薄，如今不過是靠著兒子做了官，才勉強在這京城中吃飽穿暖。哪裡敢在這天子腳下，做出半分越矩的行為？娘娘如今身份尊貴，可萬萬不能因為老身，失了皇家的體麵啊！”

這番話，看似卑微，實則綿裡藏針。既點出了花扶月的狂妄，又暗示她若再如此，便是不顧家族榮辱，甚至可能連累家族。

花扶月卻像是冇聽懂似的，眨了眨眼，一臉天真地說道：“祖母這說的是哪裡話？您是我最敬重的長輩，我為您爭臉麵，怎麼就叫越矩了？難道說，在這京城，孝順長輩也成了錯事？”

花扶月也步步緊逼，句句不離“孝道”與“身份”，將房氏逼得進退兩難。

若是順著她說，便得承認自己配得上那“連誥命夫人都要退讓”的尊榮；若是反駁，便是說自己不配，那便是不敬，更是打了自己的臉。

一時間，翠竹軒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對祖孫在飯桌上不動聲色地交鋒。隻覺得那碗裡的佛跳牆，此刻竟也品出了刀光劍影的味道。

花扶月剛剛看得分明。當她提及那碗“玉露百合鴿子湯”時，房氏的臉色幾乎在瞬息之間變了，握著銀筷的手指也驟然收緊。

那一閃而過的慌亂，絕非無措那麼簡單。

果然，當年母親那碗玉露百合鴿子湯根本不是意外，房氏就是故意為之！

她早就知道了答案，苦於冇有實證纔出言試探，可這片刻的破綻，已然坐實了這位祖母就是害母親早產、讓弟弟自幼受苦的仇人。

房氏強壓著心緒，語氣愈發恭謹，甚至帶了幾分刻意的疏遠：“自古以來君臣有彆，貴妃娘娘如今是天家的人，身份尊貴無比，老身哪裡敢擔得起您如此厚重的孝敬？”

房氏此刻已是步步設防，她知道這小孫女讀書雖少，卻滿肚子玲瓏心思，每一句話都藏著坑，稍不留意便會萬劫不複。

“祖母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花扶月忽然抬眸，鳳眼含笑，卻冷得如霜雪初融，“本宮可一直記得，當年孃親過世之後，祖母心疼本宮孤苦無依，特地將本宮接到您的院子中，親自教養，日夜操勞，連覺都睡不安穩。那份恩情，本宮至今銘記於心，不敢忘卻。”

花扶月頓了頓，指尖輕輕敲了敲桌沿，聲音愈發溫柔，卻字字如刀，“所以，本宮為了感謝祖母這些年的‘養育之恩’，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過幾日便親自獻上，定要讓祖母……開心開心。”

這話字字句句帶著“感恩”，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那是裹著冰碴的嘲諷。

當年她被接入房氏院中，過得是何等仰人鼻息、受儘磋磨的日子，在座的花家人誰不清楚？

花扶月此刻重提舊事，哪裡是念恩，分明是在隔空宣戰。她花扶月如今有足夠的底氣，要將當年所受的委屈、母親和弟弟所遭的苦楚，一一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