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104章 這章更是壓抑到沒邊兒了
當最後一批隊員心滿意足地離開,幫忙的隱部隊隊員也開始收拾狼藉的場地時,時間已逼近晚上十一點。
直到這時,幾位忙得暈頭轉向的柱才終於有機會喘口氣,也才注意到遠處台階角落那不同尋常的一幕——蝴蝶忍靜靜地坐著,而那個今晚最大的功臣,竟然枕在她的腿上,沉沉睡去。
“喂,蝴蝶,他怎麼了?”
不死川實彌第一個走過來,壓低聲音問道,眉頭習慣性地皺著,但眼神裡帶著關切。
蝴蝶忍抬起頭,臉上依舊是那抹讓人安心的溫柔笑容,輕聲解釋道:
“沒事,隻是太累,睡著了。”
煉獄杏壽郎也湊了過來,看著他那副毫無防備的沉睡模樣,洪亮的聲音也自覺地放低了好幾個度:
“唔姆!今晚真是辛苦他了!要把他揹回房間嗎?”
蝴蝶忍輕輕地搖了搖頭:
“算了吧,動作太大,怕把他弄醒了。”
她選擇讓他就這樣安睡,不願驚擾他難得的休憩。
伊黑小芭內看了看四周,夜風漸涼,他冷靜地提醒:“在這裡睡,會著涼。”
蝴蝶忍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她的目光掃過幾位柱身上那沾著油汙和汗水的圍裙,提出了一個看似奇怪卻充滿善意的請求:
“對了,各位把圍裙卸下來,給他披上吧。”
“啊?”甘露寺蜜璃眨了眨大眼睛,看著自己那條變得臟兮兮的圍裙,
“可是……這個很臟了呀?”
連悲鳴嶼行冥也停下了誦經,空洞的眼眶“望”向蝴蝶忍的方向,似乎也有些不解。
蝴蝶忍的笑容依舊溫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持:
“沒事的。”
她沒有多做解釋,但那份平靜的篤定,讓眾人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再反駁。
煉獄杏壽郎率先動作,利落地解下圍裙,小心地蓋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死川實彌嘖了一聲,也動作略顯粗魯卻同樣放輕了力道,將圍裙搭在他身上。
富岡義勇默默放下圍裙,時透無一郎和伊黑小芭內也照做了。
甘露寺蜜璃更是仔細地將自己的圍裙展平,蓋在了他的腿邊。
很快,那件沾滿了今夜煙火氣、混合著各種菜肴香氣的、由眾柱的圍裙拚湊成的“被子”,便輕輕覆蓋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臟,卻凝聚著一種笨拙而真摯的關懷。
看著被五顏六色、臟兮兮的圍裙包裹住的他,幾位柱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但看到蝴蝶忍那安心了些許的神情,他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那……我們先把這裡收拾完,你也彆太累了。”
煉獄杏壽郎最後叮囑了一句。
“是啊,忍小姐,你也早點休息!”
甘露寺蜜璃揮了揮手。
眾柱這才陸續離開,繼續去忙收尾的工作。
訓練場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篝火劈啪的餘響和遠處清理餐具的細微動靜。
蝴蝶忍獨自坐在那裡,依舊維持著讓他枕靠的姿勢,低頭看著他被圍裙覆蓋、在睡夢中微微蹙眉的臉龐,又抬頭望瞭望深邃的夜空,嘴角噙著一抹極淡、卻無比真實的微笑。
夜風吹拂著那些沾染了汗水與油煙的圍裙,彷彿也帶來了同伴們無聲的祝福與守護。
時間悄然流逝,篝火燃儘,最後一批收拾場地的隱部隊隊員也拖著疲憊的步伐離開了。
喧鬨了一晚的訓練場徹底歸於寂靜,隻有月光如水銀般灑落。
蝴蝶忍小心地、用巧勁將他橫抱起來(以柱的體能,這並非難事),將他安置在附近一處空置房屋的廊下,那裡能避露水,也比冰冷的地麵要好得多。
她依舊讓他枕著那些充滿“味道”的圍裙,彷彿那是一件特殊的戰利品或是安慰物。
她沒有離開,也沒有坐下,隻是緩緩地蹲了下來,在廊下與他躺臥的身影齊平,靜靜地、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沉睡的容顏。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也吹動了她額前的發絲。
她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亮,裡麵沒有了麵對眾人時的溫柔笑容,也沒有了之前扮演“茉莉”時的包容,隻剩下屬於她自己的、冷靜的思索。
她在心裡,對著沉睡的他,也對著自己,進行著最後的清算:
其實,我還是很生氣。
(氣他的逃避,氣他帶來的傷害,氣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
不是朋友,不是老闆,也不是戀人……
(她清晰地否定了所有簡單定義的關係標簽。)
我討厭這種關係。
(這種模糊不清、充滿痛苦拉扯、無法歸類的關係讓她感到不適和排斥。)
但,我不討厭你。
(她將人與關係分開,她的憤怒和失望指向的是這令人困擾的“關係”,而非他這個人本身。)
我不喜歡你把我當成彆人比較……
(她堅守著自我,拒絕成為任何人的影子,這是她的驕傲和底線。)
但我也不討厭她很愛你。
(她對那位素未謀麵的茉莉,那位占據了他整個心靈的亡妻,報以了最大的尊重和理解。她認可那份愛的真摯與沉重。)
她教會了你很多。
(她客觀地看到了茉莉在他生命中的烙印與積極影響。)
內心的波瀾漸漸平息,思緒厘清。所有的委屈、不甘、憤怒與短暫的迷茫,最終都沉澱為了一個清晰的認識和一句平靜的告彆。
她看著他,彷彿要透過那沉睡的表象,記住這個給她帶來如此多複雜情感的男人。
然後,她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如同夜風的歎息,說出了今晚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對他最本質的定位——一個連真實姓名都未曾知曉的、熟悉的陌生人:
“那麼,晚安了……”
“不知道你名字的先生。”
說完,她緩緩站起身,最後看了他一眼,終於轉身,融入了夜色之中,留下他獨自在廊下,在月光與圍裙的包裹下,繼續他那場不知是否會夢見過去,還是能觸及當下的沉睡。
夜色更深,萬籟俱寂。
蝴蝶忍的身影去而複返,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悄無聲息地再次出現在廊下。
她依舊保持著那個蹲姿,彷彿從未離開過,隻是月光在她身上移動了微小的角度。
她看著沉睡中他唇上那依舊清晰可見的齒痕,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紅腫。
空氣中似乎響起一聲幾不可聞的、帶著點自嘲和妥協的歎息。
她在心裡,對自己,或許也是對可能存在的某個傾聽者,輕聲說道:
“好吧好吧,”
“我承認,”
“其實我沒生氣。”
這像是一句投降,承認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那些憤怒、委屈、疏離——在對他真實的關切麵前,都敗下陣來。
然後,她迅速地為自己的返回找到了一個極其合理、甚至帶著點“公事公辦”意味的藉口,彷彿在說服自己:
“我回來看看你嘴上的咬痕消失沒有。”
緊接著,像是怕被誰誤解(或許是她自己),又急忙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刻意的強調:
“彆誤會,”
“我是來上藥的。”
她從袖中取出那管熟悉的藥膏和乾淨的棉簽,動作熟練而輕柔,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驚醒他的力道,開始為他塗抹起來。
月光下,她的表情專注而平靜,那雙向來含著笑意或疏離的紫色眼眸,此刻隻剩下純粹的、不摻任何雜唸的關懷。
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去而複返的這個舉動,以及這個找藉口上藥的行為,早已勝過千言萬語,將她內心深處那份無法割捨的在意,表露無遺。
夜還很長,而有些溫柔,總是在嘴硬與心軟的交織中,悄然滋長。
藥膏塗抹完畢,清涼的感覺似乎也讓她躁動的心緒稍微平複了一些。她再次在心裡告誡自己:
好啦,這次真的不會回來了。晚安啦。
她起身,決絕地轉身,步履甚至比上次更堅定地沒入夜色之中。廊下再次恢複了寂靜,隻有他平穩的呼吸聲。
然而,這寂靜並未持續多久。
那個身影,如同被宿命之線牢牢拴住,又一次出現在了廊下,並且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蹲姿。她低著頭,額前的發絲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隻能看到緊抿的唇線和微微顫抖的肩膀。
內心彷彿有兩個聲音在激烈地爭吵、拉扯。最終,那個代表著衝動、代表著不甘、代表著無法再自欺欺人的聲音,占據了上風。
她猛地抬起頭,月光照在她臉上,那上麵寫滿了掙紮過後的、一種近乎破罐破摔的決絕。
她像是終於對某個無形的存在,或者是對她自己,宣告了投降,低聲吐出了那句:
“好吧好吧……”
然後,她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可能無法相信的大膽舉動。
她先是緩緩地舉高了一隻手,動作僵硬,彷彿在積蓄勇氣,又像是在瞄準,那姿態看起來幾乎像是要給他一個耳光。
但下一秒,這隻手猛地改變了軌跡,迅捷地繞到了他的脖頸後方,用力向前一按!
同時,她俯下身,將自己的唇,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印上了他的唇!
“——!”
她的臉在接觸的瞬間迅速漲紅,如同晚霞燃燒。眼睛緊緊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顯示出她內心的驚濤駭浪。
整個身體都因為這大膽的舉動而微微顫抖著,彷彿用儘了全部的勇氣。
她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已經死死地攥住了他黑色單薄和服的前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甚至屏住了呼吸,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
這個吻,短暫,卻充滿了掠奪與宣告的意味。
一觸即分。
她猛地抬起頭,急促地喘息著,臉上紅潮未退,眼神慌亂地閃爍,卻強裝鎮定,用帶著顫音卻又努力顯得理直氣壯的語調,飛快地解釋道,彷彿在為自己這驚世駭俗的行為尋找一個合理的藉口:
“安慰吻!行了吧!”
說完,她彷彿徹底放棄了所有的掙紮和偽裝,不再糾結,不再解釋。
她直接撥開他因沉睡而微微敞開的懷抱,然後,像一隻找到了歸宿的蝴蝶,側身躺了進去,將自己的背脊貼合在他的胸膛,蜷縮在他懷裡,用那些沾染了煙火氣的圍裙蓋住自己一部分身體。
最後,她用一種近乎賭氣、又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語調,悶悶地說了一聲:
“晚安!”
然後,她便不再動彈,彷彿瞬間就陷入了沉睡(或者假裝沉睡),隻留下身後那個在沉睡中或許感知到了什麼、或許依舊一無所知的男子,以及這彌漫著藥膏清涼、夜晚微涼、和她身上淡淡香氣的,混亂而又無比真實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