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161章 壓力!
蝴蝶忍的目光在那癱軟如泥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臉上重新掛起那溫柔可親的、屬於蝶屋之主的笑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略顯不安的灶門一家。
“您就是灶門夫人吧?一路辛苦了。”
她對著灶門葵枝微微頷首,語氣柔和,帶著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情況富岡先生已經在信中簡單說明瞭一些,您一家沒事就是最大的幸運。”
她蹲下身,平視著幾個緊緊依偎在母親身邊的孩子,笑容更加溫暖:
“小朋友們,歡迎來到蝶屋。這裡很安全,有很多好吃的點心哦,不用害怕。”
隨即,她重新看向灶門葵枝,語氣體貼而周到:
“夫人,您先帶著孩子們安心住下,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多想,以後再說。”
“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這裡的隊員或者直接來找我都可以。”
她的態度親切而不失分寸,既表達了關懷,又給予了對方足夠的空間和尊重,絲毫沒有因為他們是“被救回來”的而流露出任何居高臨下的姿態。
灶門葵枝原本忐忑的心,在這番溫和的話語中漸漸安定下來,她連連躬身:
“是,非常感謝您,忍大人!”
妥善安置了灶門一家,蝴蝶忍這才示意一旁的隊員先帶他們去準備好的房間休息。
然後,她緩緩轉過身。
臉上那溫柔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更加明媚,但那雙紫色的眼眸,卻如同結冰的湖麵。
精準地、不緊不慢地,再次落回了那個依舊掛在富岡義勇身上、哼哼唧唧的“**塔塔維奇”身上。
接下來,該處理“家務事”了。
富岡義勇感受到身邊驟然飆升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氣”,非常識趣地打算抽身離開這是非之地。他剛試圖把掛在自己身上的“重擔”卸下——
“噗通!”
“**塔塔維奇”就像一灘徹底失去支撐的爛泥,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起來,雙手抱著頭,把臉死死埋在地上,嘴裡發出混雜著恐懼和哀求的、語無倫次的嗚咽:
“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不不不呀呀呀呀……彆……彆那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那副樣子,活像是被猛虎盯上的兔子,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隻剩下最本能的瑟縮和求饒。
富岡義勇:“……”
他看著瞬間癱倒在地、形象全無的同伴,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人……剛纔在火車上鬨得天翻地覆的勁兒呢?
雖然覺得這家夥多半是在演戲,但看他抖得如此真情實感,富岡義勇猶豫了一下,覺得畢竟同行一場,而且這人除了吵了點、戲多了點、偶爾行為詭異了點。
大體上……似乎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還幫忙救了人。或許……可以幫他說句好話?
他剛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忍,他……”
蝴蝶忍那甜得發膩的聲音立刻響起,打斷了他,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瑕:
“沒~關~係~的~哦,富岡先生。”
她特意拖長了語調,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真的‘免了’哦。”
她彷彿早已看穿他的意圖,紫眸彎成月牙,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對了,你不是還要去向主公大人彙報任務情況嗎?快去吧,彆讓主公久等了。”
直接下了逐客令,並且用“主公”這座大山,完美地堵住了他所有可能求情的後續。
富岡義勇看著地上那個抖得更厲害的“一灘”,又看了看笑容“核善”的蝴蝶忍,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他對著蝴蝶忍微微頷首,又略帶同情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同伴,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主公宅邸的方向走去。
(自求多福吧。)
他在心裡默默說道。
現在,總部大門口,就隻剩下笑容“溫柔”的蝴蝶忍,瑟瑟發抖的“**塔塔維奇”,以及安靜站在一旁、彷彿背景板的香奈乎。
蝴蝶忍緩緩蹲下身,與癱在地上的他平視,聲音輕柔得能滴出水來:
“先生~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關於‘違約’和‘失聯’的問題了哦?”
蝴蝶忍看著他癱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可憐模樣,非但沒有繼續發作,反而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變得異常“寬容”和“理解”:
“唉,沒事的,先生~”
“我都明白的,出門在外,總會遇到些突發情況嘛,耽誤幾天也是情有可原。”
她甚至還點了點頭,“我真的不生氣了哦。”
“**塔塔維奇”聞言,猛地抬起頭,麵具後的眼睛(如果能看見的話)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和一絲劫後餘生的希望:
“你……你……真的不生氣了?!”
蝴蝶忍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燦爛:
“當然啦~”
她話鋒一轉,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討論今晚的月色,
“反正呢,你今天晚上會來吃我親手燒的菜就是了呢~”
她微微歪頭,紫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吃好了,我們纔好辦‘正事’嘛~”
說完,她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拜拜,我先去安排灶門夫人一家了哦。”
那聲“拜拜”輕飄飄的,卻像是一道最終判決。
“**塔塔維奇”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被更大的恐懼碾碎!
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撲過去,一把死死抱住蝴蝶忍即將邁開的腿,聲音帶著哭腔和最後的掙紮:
“彆!彆啊老闆娘!初犯啊!!!這是初犯!給個機會……求求你給個機會吧……!我下次一定準時!一定寫信!每天寫十封都行!!!”
蝴蝶忍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抱住自己腿的家夥,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隻是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的“寵溺”:
“我說啊……”
“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在我房間出現……”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冰冷的鐵則,“那可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拜拜。”
她輕輕巧巧地掙開他的手,彷彿隻是拂去一片落葉,然後邁著優雅而堅定的步伐,朝著灶門一家離開的方向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塔塔維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然後無力地垂下。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徹底癱軟在地,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了。
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顯得無比淒涼。
(完了……)
(這下……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今晚的“正事”,恐怕比他麵對過的任何強敵都要凶險萬分。
香奈乎安靜地走上前,看著癱軟在地、彷彿失去所有生氣的“**塔塔維奇”。
她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那雙總是缺乏波瀾的眼眸裡,極少見地掠過一絲清晰的……同情。
她伸出手,努力想將他扶起來。
“**塔塔維奇”
幾乎是被她半拖半拽地拉起身,雙腿依舊發軟,整個人都靠在了香奈乎纖細的肩膀上,嘴裡發出無意識的、絕望的呻吟。
香奈乎默默地支撐著他,心裡清晰地浮現一個念頭:
(姐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她見過姐姐麵對惡鬼時的冰冷,見過姐姐處理公務時的嚴謹,也見過姐姐與同僚相處時那帶著距離感的溫柔,甚至見過姐姐被這位先生惹惱時的無奈和調侃。
但像剛才那樣——笑容完美無瑕,語氣溫柔似水,卻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彷彿連周圍的空氣都要凍結——這種狀態的姐姐,她是第一次見。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生氣了。
這是一種平靜海麵下醞釀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風暴的前兆。
她扶著腳步虛浮、魂不守舍的“**塔塔維奇”,一步步朝著蝶屋內部走去。
她能感覺到,靠在她身上的人,連骨頭縫裡都透著恐懼。
(先生這次……是真的完了。)
香奈乎在心裡,為他默默地畫了一個代表“哀悼”的符號。
夕陽西沉,夜色籠罩蝶屋。
整個下午,蝴蝶忍都表現得如同一位最周到體貼的主人,親自帶著灶門葵枝和孩子們熟悉蝶屋的環境,安排他們的起居,語氣始終溫和,笑容無可挑剔。
彷彿中午在總部大門前那令人膽寒的插曲從未發生過。
然而,越是這般風平浪靜,某些知情者(比如遠遠瞥見的香奈乎和幾位老隊員)
心中就越是惴惴不安。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最為窒息。
夜晚如期而至。
蝴蝶忍的房間內,燈火通明。
一張小桌上,擺放著幾碟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還冒著絲絲熱氣。
她本人則端坐在桌旁,手裡捧著一杯清茶,姿態優雅,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難以捉摸的笑意。
房門被極其緩慢地、帶著巨大阻力地推開了一條縫。
“**塔塔維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不再是平時那副或跳脫或慫包的樣子,而是真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幾乎是四肢著地、匍匐著爬進來的。(像條毛毛蟲)
動作遲緩,帶著一種近乎瀕死的絕望。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桌邊的人,隻是將臉死死貼著冰涼的地板,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著,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
蝴蝶忍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那團“蠕動”到房間中央、趴伏在地不敢起身的身影上,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聲音輕柔得如同夜風:
“啊啦,先生來了呀?”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哦,快請起吧?”
她那溫和的語調,在此刻死寂的氛圍和某人卑微到極致的姿態襯托下,顯得格外驚悚。
“**塔塔維奇”聽到她的聲音,身體猛地一顫,非但沒有起來,反而把頭埋得更低了,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帶著泣音的嗚咽。
今晚這頓“晚飯”,註定是一場味同嚼蠟、甚至可能關乎生死的鴻門宴。
而他,連上桌的勇氣,似乎都快要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