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160章 回去
次日清晨,小鎮的火車站籠罩在離彆的愁緒中。
灶門葵枝含著淚,一遍遍地整理著炭治郎的衣領,囑咐著他要吃飽穿暖,要小心,要記得寫信……絮絮叨叨,充滿了母親的不捨與擔憂。
炭治郎紅著眼眶,背著裝有禰豆子的木箱,一一認真記下。
其他孩子們也圍著哥哥,嘰嘰喳喳地說著告彆的話。
富岡義勇和“**塔塔維奇”站在稍遠的地方,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就在這時,“**塔塔維奇”突然戲精附體,他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富岡義勇的胳膊,把臉(麵具)埋在富岡義勇的肩膀上。
開始了他那標誌性的、誇張無比的“哭泣”,聲音大到足以讓整個月台的人都側目:
“嗚嗚嗚嗚——!!!富——岡——先——生——!!!”
“太感人了!這濃濃的親情!這生離死彆的氛圍!(雖然隻是暫時分彆)”
他抬起頭,用戴著麵具的臉“深情”地“凝視”著富岡義勇那瞬間黑透的臉。
“我昨天那個組建家庭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甚至還用力搖晃著富岡義勇的手臂,“你可不能當負心漢啊!嗚嗚嗚!!!”
富岡義勇:“……”
他感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在告彆的灶門一家,都齊刷刷地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那目光裡充滿了震驚、好奇、以及一絲……對“負心漢”的譴責?
他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額角青筋狂跳,恨不得立刻拔刀把這個丟人現眼的家夥劈成兩半。他從牙縫裡擠出冰冷到極致的聲音:
“閉……嘴……”
然而,“**塔塔維奇”非但不閉,反而“哭”得更起勁了,彷彿富岡義勇是個拋妻棄子的絕世渣男。
這突如其來的鬨劇,倒是衝淡了灶門一家離彆的傷感。炭治郎和母親都有些懵地看著那邊,連眼淚都忘了流。
最終,在火車汽笛的轟鳴和某人持續不斷的“哭訴”聲中,灶門一家登上了前往蝶屋的列車。
炭治郎站在月台上,用力朝著遠去的火車揮手,直到它消失在視野儘頭。
而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位麵具先生驚天動地的“控訴”和富岡先生那壓抑著滔天怒火的“閉嘴”。
這趟任務,註定會在他記憶中,留下無比……複雜的印象。
一行人登上了返回總部的火車。
由於富岡義勇的柱級身份,他們享有獨立的車廂,這讓剛剛經曆離彆的灶門一家得以在相對安靜私密的環境中平複心情。
而炭治郎和禰豆子並未同行,炭治郎已按照指引,獨自背著妹妹前往富岡義勇告知的培育師所在之處。
車廂內,灶門葵枝依舊有些心神不寧,孩子們也顯得很安靜。
富岡義勇雖然不擅言辭,但還是沉默地坐在一旁,偶爾生硬地遞過去一杯水,或用眼神示意孩子們不用擔心,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安慰。
然而,這份短暫的平靜,被“**塔塔維奇”一聲石破天驚的慘叫打破了!
他原本也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忽然,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整個人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我草!!!!!!”
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充滿了真情實感的嚎叫,臉色(如果能透過麵具看到的話)瞬間煞白!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顧旁人驚愕的目光,猛地拉開包廂門,如同脫韁的野狗般衝了出去!
他沿著火車走廊,以驚人的速度穿過一個又一個車廂,引得乘客紛紛側目,驚呼連連!
他的目標異常明確——火車駕駛室!
“砰!砰!砰!砰!”
他衝到駕駛室緊閉的門前,開始用儘全身力氣瘋狂砸門,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慌而扭曲變形:
“開門!!!開門啊!!!聽見沒啊!!!”
“師傅!!!能不能開快點啊!!!!救命啊!!!”
“真要死人的啊!!!!會出人命的啊!!!!!”
他的喊聲撕心裂肺,彷彿身後有惡鬼索命。
駕駛室內的司機和乘務員被這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嚇得不輕,隔著門厲聲嗬斥:
“乾什麼!回到你的座位上去!火車不能隨便加速!”
“我不管!!!加速!必須加速!!!”
“**塔塔維奇”幾乎要把門板捶穿,“晚了就來不及了!!!那個女人會殺了我的!!!真的會死的!!!”
他口中的“那個女人”,顯然指的是蝴蝶忍。他終於在混亂的思緒中理清了時間——
離彆那天,也被蝴蝶忍算在了“三天之內”的期限裡!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一想到蝴蝶忍那“和善”的笑容以及“超過三天晚一秒回來你就等著瞧”的死亡預告,無邊的恐懼瞬間淹沒了他。
什麼神秘高手,什麼深不可測,在“老闆娘”的怒火麵前,統統化為了最原始的求生欲。
富岡義勇聽到外麵的騷動,走出包廂,看著那個在駕駛室門口狀若瘋魔、捶門哀嚎的身影,聽著他語無倫次的哭喊,先是愕然,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原來是怕這個。)
他默默地退回包廂,關上了門,決定暫時不理會外麵那個已經徹底陷入恐慌的麻煩精。
而“**塔塔維奇”的求生之路,顯然才剛剛開始。
乘務員和聞訊趕來的列車安保人員試圖上前拉住這個狀若瘋癲的戴麵具男人。
“先生!請您冷靜!立刻回到您的座位!”
“這樣很危險!乾擾駕駛是違法行為!”
然而,“**塔塔維奇”此刻已經完全被對蝴蝶忍“秋後算賬”的恐懼支配,力大無窮,拚命掙紮,聲音淒厲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放手啊!!!放開我!!!”
“你們不懂!!!真的要死人的!!!比違法可怕一萬倍!!!”
“那是來自地獄的審判!!!是比惡鬼還恐怖的存在啊!!!”
他一邊嚎叫,一邊依舊不死心地用腳去踹駕駛室的門,發出“哐哐”的巨響。
“加速!我求求你們了!加速啊!!!隻要能在中午前趕到!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的話語顛三倒四,但那份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卻不似作假,搞得幾個拉拽他的乘務員都有些將信將疑,難道真有什麼性命攸關的事?
富岡義勇在包廂內,聽著外麵愈發激烈的動靜和某人越來越離譜的哭喊,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最終還是再次走了出來,對著那幾個努力控製局麵的乘務員亮出了鬼殺隊的特殊憑證。
(雖然普通人未必完全理解,但通常帶有一定的權威性)。
“他是我的同行者。”
富岡義勇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確有急事。並非有意擾亂秩序。”
乘務員們看著富岡義勇那冷峻的氣質和特殊的憑證,又看了看那個還在徒勞掙紮、嘴裡喊著“地獄審判”的怪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但依舊警惕地守在駕駛室門口。
“**塔塔維奇”一獲得自由,立刻又撲到門邊,不過這次沒再砸門,而是把臉貼在門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
“師傅……開快點吧……求你了……我的幸福……不,是我的命……就掌握在您的手裡了……”
整個車廂的乘客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鬨劇。灶門家的孩子們也從包廂門縫裡偷偷往外看,小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一絲……同情?
富岡義勇看著那個扒在門上、形象全無的家夥,默默地想:
(看來……下次任務,得嚴格計算好返程時間才行。)
至少,不能再讓這家夥在公共場合發這種瘋了。太丟人了。
蝶屋,蝴蝶忍的辦公室內。
氣氛低得能結冰。
蝴蝶忍臉上依舊掛著那無可挑剔的溫柔笑容,隻是指尖一下下敲擊桌麵的節奏,暴露了她內心的極度不耐。
桌上放著幾封簡短的信件,都是富岡義勇寄來的,內容千篇一律的簡潔:
「任務中。人還在。勿念。」
「巡查完畢。無事。人安。」
「遇灶門一家,已安置。明日返。」
字跡是富岡義勇的,語氣也是富岡義勇的。
通篇沒有一個字提到那個家夥自己的情況,更沒有隻言片語是寫給她的。
(第一次出差就違約……)
蝴蝶忍磨了磨後槽牙。
(超時也就罷了……連封信都不知道寫嗎?)
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任務中出現意外導致延誤,她完全可以理解。
但整整四天,哪怕是在富岡義勇那惜字如金的信件末尾,添上一句“我一切安好”或是“勿憂”之類的廢話,很難嗎?
那家夥倒好,彷彿人間蒸發,是死是活全靠富岡義勇“順便”告知。
這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比單純的遲到更讓她火大。
第四天中午,她終於坐不住了,帶著香奈乎,直接站到了總部的大門口。
陽光不錯,但她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路過隊員都下意識地繞道走。
香奈乎安靜地站在她身側,敏銳地察覺到姐姐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妙,默默地將一枚硬幣扣在了掌心。
沒過多久,遠處出現了幾個身影。
是富岡義勇,以及……被他半扶半拖著、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塔塔維奇”。
後麵還跟著有些拘謹的灶門一家。
“**塔塔維奇”此刻的狀態可謂淒慘至極。
麵具雖然還戴著,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雙腿篩糠般打著顫,幾乎無法獨立行走,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富岡義勇身上。
他嘴裡發出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呻吟:
“啊喲……哎呦喂……我……我不行了……富岡大人……救……救命啊……”
聲音虛弱,透著濃濃的“瀕死”感,彷彿剛剛經曆了一場酷刑,而不是完成了一次任務。
他們抵達總部大門時,正好是中午。
蝴蝶忍看著這副景象,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紫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落在那個“奄奄一息”的家夥身上。
(裝?繼續裝?)
她倒要看看,他能演出什麼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