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靠擺爛躺贏,重生女破防了 015
又躺贏了?
連日來,盛灼一直處於異樣暗嘲的視線之中。
雖然她竭力讓自己心態強大不被這些非議所傷,但哪有人真是銅皮鐵骨的呢?
再怎麼裝作不在乎,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心中怎麼會不難受。
這會展太後這番話,幾乎是戳中了盛灼心中最柔軟的那一處,她一下就覺得這個老太太親近了起來。
她上前兩步,不再是規規矩矩的宮禮,而是帶著點小女兒家的嬌憨和真誠,對著太後盈盈一拜。
“還請太後娘娘收回成命,太後娘娘肯聽臣女胡說八道,還覺得臣女說的有道理,已經是對臣女最好的賞賜。
至於旁的,今日畢竟是詩會,若哪日辦的是胡言亂語的大會,臣女或許能領太後的賞。”
太後是何等人物?曆經風浪,看透人心。
盛灼雖然麵上帶笑,說的也是晚輩哄人開心的話,裡那點小心翼翼的委屈和真誠的感激,她聽得明明白白。
她親自伸手虛扶了盛灼一把,越看盛灼越覺得順眼,“這孩子,說話就是中聽,哀家瞧著就喜歡。”
一旁的傅皇後看著兩人其樂融融的一幕,忍不住警鈴大作。
今日詩會可是要為屹兒選妃,展太後如此中意這個盛灼,難道是要將她許給屹兒嗎?
這可萬萬不行!
她雖然看不上江春吟那種小家子氣的女子,可同樣也看不上盛灼這種不學無術的花瓶草包。
除了會說兩句好聽話哄人,真才實學是半分沒有。
不會為屹兒分憂也就罷了,就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和這勾人的本事,日後勾得屹兒沉溺溫柔鄉,無心國事失了陛下的信任那纔是嚴重!
更何況,盛貴妃如今風頭正盛,眼裡已經快要沒她這個皇後了。
若是她侄女再嫁給灼兒,日後豈非整個後宮都要跟她姓盛?
“母後說的是。”傅皇後心念電轉,“盛小姐性情率真、不拘小節,倒是和鎮國公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若是臣妾的女兒,臣妾也要好生寵著,半點也捨不得嫁到旁人家去操勞的。”
太後聞言,眉頭幾不可查地微微一蹙。
她自然聽出了皇後話裡的意味。但她此刻正對盛灼心生憐愛,反而覺得皇後有些刻板。
剛想開口說什麼——
盛灼抬眸,麵上笑吟吟,語氣裡卻是當仁不讓的強硬:
“皇後娘娘說得太對了,臣女的確像父親。
父親鎮守國門,靠的便是不願國土有分毫丟失的一口氣。父親還說日後要為臣女招婿,絕不受半點委屈。”
這話裡的推拒之意雖是和傅皇後的心思不謀而合,但傅皇後還是心口冒火。
在她看來,她看不上盛灼是正常,但盛灼憑什麼敢看不上屹兒!她算哪根蔥!
“盛小姐倒是誌向高遠,不過今日畢竟是詩會,盛小姐若是有誌氣,不如作詩一首。”
她這話本是氣怒之下負氣而說,可一說出口,她便有些後悔。
若是一般的貴女剛剛因為作詩丟了醜,又當眾聽了這話,此刻必然羞憤欲絕且誠惶誠恐。
可以今日盛灼表現出來如滾刀肉一般的不怕開水燙性情,隻怕她並不會當回事。
果然,盛灼理所當然地行了個禮,“說起詩會,臣女心中亦是惶恐兼不解。”
她神情坦然,“臣女並不擅詩詞,此事江小姐應該最清楚不過纔是。今日皇後娘孃的詩會,又何故會邀請我這樣一個不學無術之人?”
原本就已經臉色難看無比的江春吟,這會因著盛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再度曝光在眾人視線之下!
饒是今天已經被打擊得徹底,這會她心中也依然升騰起無比的委屈和憤怒。
這詩會雖然是她籌備,可名單卻不是她能決定的。
江春吟求助般地去看傅皇後,希冀她能開口幫著解釋一句。
可傅皇後隻是平靜地移開視線,擺明要袖手旁觀。
皇後之尊,說出方纔的話已經是不得體,怎麼能再自降身份與一個臣女計較。
江春吟心中的委屈瞬間憋不住了。
若非重生過一次,閱曆與心性非比旁人,隻怕此刻當眾便會失態落淚。
深吸一口氣,竭力壓住心口的委屈,“盛小姐勿怪,此事是我一時疏忽,還請盛小姐見諒。”
盛灼展顏一笑,“我怎麼會因著這種小事跟江小姐計較。”
江春吟剛要鬆一口氣,又聽盛灼體貼道:“我受些委屈倒是沒什麼,隻是這詩會的主家畢竟是皇後娘娘,江小姐屢屢出錯,還請皇後娘娘不要追究。”
這番話說得得體,可在場人俱都聽明白其中的深意。
江春吟一介庶女,屢屢出錯也就罷了,可皇後娘娘身邊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人發現,很難不讓人覺得是傅皇後授意刻意為之。
那麼她明知盛灼才女之名是假,又故意請她來詩會,莫非是皇後刻意刁難?
以往盛貴妃在後宮盛寵肆意,傅皇後表現得一直都是端莊賢惠的正宮姿態,並不會因妾室的得寵而失了風範。
以至於眾人提起兩人,多是讚傅皇後的居多。
可今日詩會江春吟屢屢故意給盛灼難堪,莫非是傅皇後授意?
難道傅皇後並非傳聞中的賢惠大度,難道以往傅皇後和盛貴妃交惡,其中另有隱情?
皇族世家之中,不必將話說透,江春吟和傅皇後不是蠢人,兩人臉色無比難看。
“皇後娘娘恕罪!”迎著傅皇後冰冷的眼神,江春吟顫抖著下跪。
“皇後娘娘寬宏仁慈抬舉臣女,臣女卻屢屢犯錯,辜負了皇後娘娘一片愛重,是臣女無能,請娘娘責罰!”
她生得纖弱,清秀的眉目之中總是寫滿倔強,這會卻透著十足的彷徨無措,看起來更加可憐。
傅皇後深吸一口氣。
今日哪怕江春吟鬨出種種笑話,她都並未真正施以懲罰。
那是因為,若在人前懲罰江春吟,意味著她用人不當。
可眼下,卻是到了不得不罰的地步。
若真坐實了她指使江春吟針對盛灼的說法,她的名聲有毀還是其次,大皇子卻不能有這麼一個小肚雞腸的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