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靠擺爛躺贏,重生女破防了 016
重生女懵逼
哪怕她明明對江春吟本就有諸多不滿,也決定事後定要好生清算。
可這會子,自己想罰,和被逼著懲罰,是兩回事。
“江春吟,你辦事不力,不止辜負了本宮的期望,更壞了太後娘孃的興致。本宮罰你在江家禁足十日,不得外出。”
江春吟臉色慘白磕頭領罪。
對她來說,最疼痛的不是永遠平凡,而是明明有機會一步登天,卻因為不知道什麼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與那機會失之交臂!
是的,莫名其妙。
哪怕到了現在,她仍舊不明白,好好的詩會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局麵。
出了這樣的事,便是傅皇後再怎麼沉穩有度也是辦不下去,
草草招呼了兩句,便親自將展太後送回寢宮。
至於這婆媳兩人私下會說些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場的貴女也自覺無趣,三三兩兩著互相告辭離開。
江春吟強撐著幾乎要散架的身體,努力維持著最後的儀態。
心底的不甘無論如何也平複不下去,她快走幾步,追上懶洋洋踱步的盛灼。
“盛灼,我還當你真是心思純善,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呢。沒想到你也是個溜須拍馬、拜高踩低之人。
可惜了,就算你想方設法抹黑我,大皇子也絕不會對你這個草包另眼相看。”
說這話時,她語氣中的憤怒幾乎要溢位來!
枉她重生之時還對搶了盛灼的機緣心存愧疚。
甚至想過若她成功嫁給大皇子,成為大庸國的皇後之後,可以賞賜盛灼一個縣主的位分,再為她尋一個良婿,也算是給她一些補償。
沒想到,盛灼竟是這麼一個虛偽狡詐、奸滑惡毒之人!
方纔她說的那番話定然是刻意討好太後,若不然那麼白癡蠢鈍的話,怎麼會惹得太後如此誇讚!
這個心思深沉的小人,等她身居高位,今日之辱定會一一清算!
盛灼沒搭理她眼底翻湧的仇恨,甚至連腳步都沒停,怠慢之意毫不掩飾。
“江小姐,我盛灼的確不學無術,不過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沒有感覺的物件。
你不會以為當眾羞辱我之後,我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任由你踩著我揚名吧。”
江春吟渾身一震,大腦像是被什麼重物砸了一下,整個人搖搖欲墜!
自打重生之後,雖然她處境仍舊艱難,雖然她想要得到的東西並非輕而易舉,可在她心中她其實是比彆人高出一等的。
對待這些前世就存在的人,這輩子在她眼裡也不過是個讓她改命的物件而已。
甚至在她心裡,她就該是為自己鋪路的。
就算被自己揭穿了才女的麵具,也該認命地接受自己的下場。
就像是,就像是在她的算計下一敗塗地的江夏月一般。
她怎麼能?她怎麼敢?她怎麼會想著報複回來呢?
重生後,她享受打敗彆人的快感,卻從來沒有做好被彆人回擊的準備。
以至於盛灼這番話,駭得她神魂都在震蕩。
原來這些人,從不是任她擺弄的木偶擺件,竟是能從她身上咬下血肉的,活生生的人!
“我的姑娘,你怎麼還在這?貴妃娘娘一早就叫老奴在門口等著,等您一出來就接您去漪瀾殿。
怎麼,可是有什麼小人礙您的眼了?”
芸姑姑急匆匆過來,看著江春吟的眼神含著十足的惡意和居高臨下的威脅。
江春吟整個人都浸泡在恐懼之中,低著頭不敢動彈。
盛灼輕笑一聲,“芸姑姑也說了,小人而已。我就算再怎麼愚鈍,也不會被小人欺到頭上。走吧。”
跟著芸姑姑出了園子,一路朝漪瀾殿而去。
這會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夕陽將宮牆拉出長長的影子。
卻不想,迎麵,大皇子蕭屹負手而來,身形挺拔,玄衣墨發,臉色沉靜,叫人看不出喜怒。
兩人不約而同駐足,眼觀鼻鼻觀心地行禮。
但願此人不是為自己而來。
隻可惜,應當是要事與願違了。
盛灼清晰地察覺到,蕭屹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
“免禮。”蕭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今日詩會之事,本殿聽說了。”
盛灼忍不住抬眸,有點意外他會主動提起。
下一瞬,蕭屹的話讓她更驚訝了。
“今日的確是你受了委屈,本殿替母後向你道歉。”
盛灼圓溜溜的杏眼倏地睜大。
她甚至很失態地朝蕭屹麵上打量了一眼,隻是蕭屹此人實在是麵無表情,一時間叫她看不出蕭屹說的到底是正話還是反話。
蕭屹頓了片刻,才重新開口,“江春吟構陷於前,席麵紕漏於後,其心當罰,其行當懲。此事,你無錯。”
盛灼震驚得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麵前這人竟真是蕭屹?
那個刻薄至極、傲慢至極的蕭灼?
怪,太怪了!
莫非江春吟身上那點子邪門傳到蕭屹身上了?
若非於理不合,盛灼這會很想往後退幾步,好離蕭屹遠一點。
“不過,”蕭屹話鋒一轉,“這世上的事,並非隻有簡單的對與錯,你既是將門之女,便該知道朝堂宮廷與戰場一般,鋒芒過銳,易折己身。”
“盛灼,”他喚她的名字,音色低沉,“今日之事本該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母後執掌六宮,維係各方平衡,並非強勢蠻橫不講道理之人。
今日你當場揭穿,固然痛快,卻也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更激化了矛盾。
若你能……稍斂鋒芒,予母後些許轉圜之機,事後本王亦可從中轉圜,必不教你白白受辱,所得補償遠勝一時意氣之爭。”
站在一側的芸姑姑聞言,不動聲色地抬眸瞟了蕭屹一眼。
他麵上仍是八風不動的沉穩凝肅,可芸姑姑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奇怪來得說不清道不明,可宮裡的事,素來都是如此。
有時候隻要抓住那麼一絲一毫的不對勁,或許就能置人於死地。
可惜盛灼全然沒聽明白蕭屹話中的深意,隻是不耐這番說教,卻也竭力忍著,“臣女知錯了。”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蕭屹麵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