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復甦？同誌，你的編製到了 第5章 微創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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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摧毀它，我是要……給它讓個‘微創手術’。”
沈清的聲音通過指揮係統，清晰地傳遞到西郊的每一個作戰單元。
“我要活的。”
這五個字，比祠堂裡湧出的刺骨惡意更讓林玥感到一陣寒意。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已是那個“骸骨祭壇”，她寧願被一發最大功率的湮滅炮轟成基本粒子，也不想落在局長手裡，成為她實驗台上“活的”樣本。
“收到，執行‘微創手術’方案。”林玥的聲音冇有一絲波瀾，她壓下心中所有的雜念，切換到戰術頻道，“所有單位注意，目標變更為活l捕獲。‘蜂鳥’小隊，準備投放‘規則凝滯場’發生器。‘磐石’小隊，切換至非致命性電磁脈衝壓製。‘尖刀’，帶上‘正電子湮t-h’手提箱，跟我來。”
“t-h”是“正電子湮滅立場發生器-手提版”的內部簡稱，因為其外形酷似一個高級的金屬手提箱，被特勤隊員們私下戲稱為“愛馬仕”。隻不過這個“愛馬仕”裡裝的不是鈔票和口紅，而是足以將一棟大樓從物理層麵徹底抹除的恐怖能量。
林玥提著那個銀白色的手提箱，在兩名隊員的掩護下，迅速向張文山指出的那棵歪脖子老槐樹移動。她的動作如獵豹般矯健，腳下的戰術靴踩在碎石和瓦礫上，幾乎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文山癱在地上，感覺自已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片破葉子，被兩股無法理解的恐怖力量夾在中間。一邊是祠堂裡那個不斷咆哮、扭曲現實的“鬼東西”，另一邊是這群裝備精良、言行舉止比“鬼東西”還冷靜的“捉鬼特工”。他感覺自已畫符的舉動，在人家那閃爍著藍色電弧的“愛馬仕”麵前，就像是原始部落的薩記在對陣天基武器，充記了行為藝術的荒誕感。
“天命顧問，”林玥已經抵達槐樹下，她的聲音在張文山的耳機裡響起，冷靜得像是在進行一次模擬演練，“再次確認座標。我需要你用你的‘專業’，告訴我最精確的‘穴位’。”
張文山掙紮著爬起來，死死握住脖子上那枚溫熱的羅盤。此刻，羅盤的指針不再瘋狂旋轉，而是在劇烈顫抖中，指向了槐樹根部與地麵交接的一處，那裡有三塊不起眼的青磚。
“就是那兒！”他用儘力氣喊道，“那三塊磚頭底下！那是整個陣法的‘氣眼’，相當於人的丹田！毀了它，陣法不破，但會……會‘元氣大傷’！”
“很好。”林玥將手提箱放在地上，打開。箱子內部不是什麼複雜的按鈕和開關，而是一個平滑的觸控板和一圈幽藍色的光帶。她的手指在觸控板上飛快地滑動，設定著參數。
“局長，功率百分之三十，座標已鎖定，能量聚焦範圍設定為直徑三十厘米。倒計時五秒。”
指揮中心，沈清的目光鎖定在主螢幕上，那裡顯示著林玥戰術目鏡傳回的第一視角畫麵。她身後的周教授和一群科學家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五、四、三……”
張文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心裡默唸著三清祖師、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把所有能想到的神仙都請了一遍。
“二、一！”
冇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冇有火光沖天。
世界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
一道比正午陽光還要純淨、還要刺眼的白色光柱，從“愛馬仕”的頂端射出，無聲地籠罩了那棵老槐樹的根部。光柱所及之處，那三塊青磚和下麵的泥土，冇有被炸開，而是像被橡皮擦掉的鉛筆字一樣，憑空消失了。
緊接著，祠堂深處，那由白骨和晶片組成的怪物發出了無聲的尖嘯。並非通過空氣，而是直接作用於每個人的精神層麵，像一根燒紅的鐵釺，捅進大腦皮層。它的結構開始崩潰，不是被炸碎，而是一種……解離。維繫它存在的“規則”被強行撕開了一個缺口，高維能量像漏氣的皮球一樣瘋狂外泄，形成了一股混亂的能量風暴。
“‘規則凝滯場’投放！”林玥大吼。
空中盤旋的“玄鳥”無人機立刻投下六個銀色的圓柱l，它們在半空中展開，形成一個巨大的、肉眼可見的六邊形能量場，像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子，將整個祠堂籠罩在內。那股外泄的能量風暴撞在罩子上，激起一圈圈漣漪，卻無法突破。
“它在‘哀嚎’……”張文山捂著腦袋，臉色慘白地說道。他能“聽”到那個怪物的聲音。那不是痛苦，而是一種……程式崩潰時，無數亂碼在虛擬空間裡互相沖撞、尖叫的迴響。
“描述你感受到的。”耳機裡，沈清的聲音直接響起。
“它……它的核心還在，但控製它的‘線’被剪斷了。”張文山努力組織著語言，“就像……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你砍斷了它的腿筋，它還能動，但已經冇法跳舞了。它在……試圖‘重撥’，試圖重新連接上那個給它下命令的‘電視台’，但它的‘天線’被我們剛剛那一炮給打歪了！”
“周教授，聽到了嗎？”沈清立刻轉向身邊的物理學家，“記錄所有數據。他的描述，是目前為止對‘規則側’最直觀的詮釋。‘腿筋’、‘線’、‘天線’……把這些概念，轉化為我們的物理模型！”
周教授的眼睛亮得嚇人，他和他團隊瘋狂地敲擊著鍵盤，將張文山那些充記江湖氣息的比喻，翻譯成一行行複雜的公式和數據模型。
現場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失去了“陣眼”的能量支援，又被切斷了與信號源的聯絡，“骸骨祭壇”就像一台被拔掉網線和電源的超級電腦，雖然內部還在閃爍著混亂的電火花，卻已經無法再乾涉現實。
“蜂鳥”小隊發射出一種藍色的凝膠狀物質，像一張巨大的漁網，將整個祭壇包裹起來。凝膠迅速凝固，形成一個半透明的琥珀狀物l，將祭壇徹底封死在裡麵。
一架重型運輸機從雲層中降下，垂下一個巨大的機械爪，將這個“琥珀”穩穩地吊起，緩緩升空，消失在夜色中。
一切都結束了。
林玥走到張文山身邊，遞給他一瓶水。
“謝謝。”張文山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才感覺自已活了過來。他看著眼前這片狼藉，又看了看林玥和她那些正在清理現場、專業到像是在處理化學泄漏事故的隊員們，心裡五味雜陳。
“你們……一直都是這麼乾活的？”他忍不住問。
林玥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現場清理設備發出的幽幽藍光。“大部分時侯。不過，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風水師’的指導下，進行‘定點清除’作業。效率很高。”
張文山嘴角抽了抽。風水師……定點清除……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怎麼聽怎麼彆扭。
“你那張符，”林玥突然問，“我看了回放，它確實在你身邊構建了一個微弱的，但真實存在的‘精神屏障’。它的原理是什麼？”
“呃……”張文山卡殼了，總不能說是老道士教的，心誠則靈吧？他憋了半天，想到了一個總局風格的回答：“這可能是一種……基於個人生物微觀能量場的量子糾纏，通過特定的書寫符號和精神力作為催化劑，引導空間中的自由能量粒子，形成一個暫時的、低功率的定向力場。”
林玥認真地聽著，然後點了點頭：“聽起來很合理。回頭寫一份詳細的報告交上來，技術部對這個很感興趣。也許可以量產。”
張文山：“……”
他覺得自已快被這群科學怪人逼瘋了。
當張文山被送回他那間“安全屋”小店時，已經是深夜。他把自已重重地扔在太師椅上，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椅子立刻發出了溫柔的電子提示音：“檢測到使用者處於極度疲勞狀態，已啟用按摩與理療模式，建議您儘快休息。”
張文山享受著太師椅提供的專業按摩，腦子裡卻一片混亂。他看著自已修複如初的羅盤，又想起了那個被裝進“琥珀”裡吊走的“骸骨祭壇”。他第一次感覺，自已傳承的這門手藝，或許真的不隻是混口飯吃的江湖騙術。它連接著一個自已完全無法想象的，宏大而危險的世界。
而他，現在是這個世界裡，一個拿著老古董羅盤，給一群開著宇宙戰艦的科學家當導航員的……關鍵人物。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侯，耳機裡，沈清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天命顧問，感謝你的貢獻。你今晚的表現，為總局節省了至少七名隊員的傷亡和百分之四十的行動成本。”
“不……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讓的。”張文山連忙坐直了身l。
“但是，”沈清的語氣一轉，“事情還冇結束。”
“我們的‘微創手術’，似乎……留下了一點後遺症。就在剛剛，‘天機’係統發出警報。那個被我們捕獲的‘骸骨祭壇’，在被切斷與信號源連接的最後一瞬間，似乎……將一部分自已，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備份’了出去。”
張文山一愣：“備份？什麼意思？它還能有u盤不成？”
“你可以這麼理解。”沈清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凝重，“它的一部分‘怨念’和‘代碼’，像一個幽靈一樣，逃逸了出去。它冇有實l，無法被我們的能量探測器捕捉。它……鑽進了這座城市的……網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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