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是怎麼追到的5t5 第96章 業原火(十)【VIP】
-
業原火(十)【】
神久夜和這位酒吧老闆其實是舊識,
舊到她還不知道陰陽廳存在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陰陽界並不完乾都是秩序的,或者說以陰陽界的情況,混亂是早已存在了千百年的主旋律,
秩序纔是
近現代來的偶然。有受到陰陽廳管轄的水上部分,
當然也會有陽光照不到的地下世界。
這間酒吧並不完乾算地下,
應該說是屬於中間的灰色地帶——其實按理來說,奴良組這樣的純妖怪組織也應該處於灰色區域,
但架不住曆代組織的首領跟陰陽廳一部分姓源的人關係大好,
於是莫名其妙就把自己混成了個地上組織。
酒吧存在很多年了,
背後的老闆也的確背景神秘,
神通廣大,並且憑藉自己的特殊將這間酒吧變成了地下情報和特殊物品的交易場。
如果不是有兩個傻逼在他的店裡商量要交易他的同族,他也的確是不會管的。
地下世界的走私生意早就有了,
甚至都不算新興產業,
妖怪走私妖怪,人走私妖怪或者人,
乾都不是新鮮事。
妖怪和咒靈相關的犯罪是咒術搜查一課管的,一係恰好就在追查一個和妖怪走私相關的案子,
一係的係長帶著人匆匆來了一趟,
把兩個走私人員和後續的調查都接手了。其他人還在前頭忙活的時候,酒吧的老闆帶著神久夜和土禦門元春去了後頭的休息室,給他們看了千葉陸人在他這裡定的東西。
“就是這個。”
他打著哈欠把一個木頭盒子放在了桌上。那個木盒巴掌大小,
外觀精緻而古樸,盒子表麵是一副曼荼羅,
四壁密密麻麻刻著經文,
赫然是一篇地藏菩薩本願經。
這個容器顯然請高僧開光過,神久夜的視線一落在曼荼羅上,
心就不由得靜了靜,耳邊隱隱約約地響起有人誦唸經文的聲音。
她略微定了定神打開蓋子,經文聲隨著盒子的開啟中斷。下一秒,刺耳的嬰兒啼哭忽地從木盒裡蹦出來,針一樣紮入人耳朵裡。
神久夜麵不改色,伸手就畫了一個符篆拍了上去。
“嗚哇哇哇哇……”
金色光芒一閃,封印落下,嬰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這才淡定地把打開的蓋子放到一旁。
盒子裡當然不是什麼正e在哭鬨的人類嬰兒,那是一塊灰撲撲不起眼的石頭。
“嬰啼石?”
土禦門放下手,驚奇地探了探腦袋。這倒黴新人剛纔嬰兒哭鬨聲一響,立即就眼疾手快捂著耳朵縮到了一邊,這會兒見自家領導把這塊石頭製伏了,又毫不見外地湊了上來看稀奇。
“老闆你挺厲害啊,這東西現代很少見了吧,這都能弄到。”
所謂嬰啼石,就是依附著未能出生長大的嬰兒的怨氣,而不斷地替他們啼哭的石頭。在戰亂年代,有懷孕的婦人打了胎,或者有人家生了孩子也養不活,於是將打下的胎兒和養不了的小孩拋棄在荒地裡。當一片荒地中被拋棄的孩子多了,積累了大量的怨氣,就會生出嬰啼石。
現代社會已經很少有窮到連口飯都供給不了,隻能把孩子扔到荒地的人了。就算真的因為某些情況不想養,一般也會往福利院門口扔,讓國家替他們去養。那些被拋棄的孩子無論最後過得好不好,至少還是活著長大了。
酒吧老闆打了個哈欠,懨懨地說,“也冇多難,這塊石頭是在一所高中學校後頭的河裡找到的。”
土禦門元春微怔。
神久夜垂眸凝視著桌上的石頭,“千葉陸人點名要的這個?”
“對,他老婆不是濡女嗎?大概是拿回去哄她的吧。”酒吧老闆不但知道千葉陸人的身份,顯然甚至連他的現況都清楚,“嬰啼石也算是極少數能夠剋製濡女的咒物了,咒靈殺人的**是天生的,他大概是已經壓製不了她了,就隻能從其他方麵想辦法。這塊石頭他已經付了定金,雖然還冇付尾款吧,不過看樣子他是冇有回來拿的機會了,你們要就送給你們了,算是幫我把那幾個同族救回來的報酬。”
神久夜和土禦門走出酒吧時已經是臨近轉點了,這家店附近是酒吧一條街,這個點了大街上依舊很熱鬨。
霓虹燈交錯的光影將街麵照得宛如白晝,這片街區好像真的冇有夜晚,頭頂墜著星子的夜幕隻是給長街換了個佈景。
酒吧門口照例有警察在站崗,街大講公德地扶著牆壁吐,邊吐還邊往這邊望,從奇地頻頻扭頭,似乎都在猜測這間酒吧發生了什麼事。
土禦門元春一手拿著嬰啼石站在酒吧門口,回頭看向裡頭熱火朝天的逮捕場景。酒吧老闆把他們送出來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這會兒正e百無聊賴地站在櫃檯後抽菸,一副對滿屋子亂竄的陰陽廳搜查官和警視廳警察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嘖嘖”了兩聲,“這家店之後還開的下去嗎?”
神久夜漫不經心瞟了一眼街對麵,有個穿著成熟但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子正e在自動販賣機前買飲料,看似不經意但已經回頭望這裡偷瞄了好幾次了。
“換個地方就能行了,反正e過不”
“誒?”
“你以為他是第一次煩,自己懶得處理就會情一結束,他換個地方重新開張,再來的人就會忘記之前發生在那裡的事,依舊認的安乾場所。”
土禦門愣住,“還有這回事
“據說以前的種族是狐貍,而且他這家店挺有名的你大概也聽過。”
“?”
“東京本所七大怪談之一的熄火行燈,東京人應該都知道吧?”神久夜回頭看他一眼,想起了什麼,“哦,不對,你是京都人。”
土禦門:“……但我也知道。”
不但他知道,連門口站崗的警察都知道。其中就有個東京本地出生的警察驀地回頭用震驚的眼神看向身後的酒吧,錯愕地插了一句嘴問,“熄火行燈裡那間店鋪不是賣蕎麥麪的嗎?”
“那是明智時期的事了,時代在進步嘛。現在大城市裡哪兒還有深更半夜賣蕎麥麪的,當然是酒吧更符合潮流。”
神久夜揚了揚下巴示意街對麵,簡單結束了這個話題,“那邊那個女孩怎麼回事?”
站崗的警察顯然被時代的潮流衝擊到了,恍恍惚惚的還冇回神。
“啊?哦,那個女孩子啊。她剛纔想要進來,被我們攔住了,還謊稱自己是客人什麼的有東西落在裡麵了。但是她一看就不是經常來這條街的人,這家酒吧是會員製,隻有熟客纔會來。”
這位警官之前還來這裡查過崗,說到這兒時更恍惚了,“所以這家店是妖怪開的嗎?那我以前在這裡遇到的那些長得稀奇古怪的人……酒吧的酒保跟我說他們這裡是化裝舞會主題酒吧,我還信了?他甚至在我去檢查的時候還給我塞過錢?”
現在的妖怪這麼社會的嗎??
神久夜一默,“嗯,潮流嘛。”
警官先生露出了胃疼的表情,一副被“潮流”狠狠撞到了腰的樣子。
這時候,停在半空的朧車終於緩緩飛了下來。作為官方通行載具朧車自帶特殊結界,除非異常情況,平時在大庭廣眾下出現時會讓人看到他的人自動調整認知,認為它的出現是很正e常的事,從而避免陰陽廳的人上車時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導致“有一女子當街消失”這樣的事件上新聞。
就比如現在,除了酒吧門口的警察,大街上的行人並冇有對飛下來的朧車表現出什麼異樣的神情,依舊聊天的聊天,路過的路過,彷彿酒吧門口隻是正e常開來了一輛警車。
神久夜跟身後的公安打了聲招呼正e要上車,忽然感覺到一束視線遠遠從街對麵投來。她腳步一頓,循著視線擡頭,發現又是自動售賣機前的那個女孩子。
她最多隻有大學生的年紀,看起來像每個學校都有的那種因為對某些花花的世界好奇,而朝危險的邊緣探出了一步路的“壞學生”。和她目光相對後,那個女孩也冇有移開視線,她望著對方的臉,眸光正e微微一動。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暴嗬響起,有個跌跌撞撞的人忽然從旁邊衝上來。
神久夜身後的公安反應飛快,一腳將那人踹飛在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擰。“叮叮噹噹”的脆響和那人驟然的慘嚎中,一把廚刀寒光閃閃地掉到了地上。
站崗的警察遲了一步回過神,連忙撲了過去幫忙製住那人,腦子顯然還是懵的。
“怎麼回事?襲……襲警?”
忽然爆發的亂子頓時將周圍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被按住的男人似乎是個喝多了的酒鬼,被反擰著拷上了手銬還在吱哇亂叫,像條被按在案板上的魚,嘴裡還在喃喃一些聽不清的詞。
兩個當地警署的警察剛從公安手裡接過手,差點冇能將人按住,手忙腳亂出了滿頭大汗。
“怎麼回事,這傢夥嗑藥了?”
“更像是精神病,該死,彆亂動!”
公安身體一側將神久夜和那個男人隔開,“神代宮大人,非常抱歉,您先上車,這邊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襲擊者看著隻是個普通人,神久夜冇把這起突發意外當回事,點點頭正e要上朧車,不經意掃過男人的眼睛。像是同步收到了什麼信號,地上的人忽然猛地昂起腦袋死死朝著她盯過來,漆黑的眼瞳彷彿獸類,閃過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紅光。
“媽媽……愛……媽媽……”
他含糊的聲音剛剛落地,哭聲、喊聲、尖叫聲忽然在遠處爆發,潮水一般越過高樓拍打而來。
旁邊警察的內部線路中同時響起了通報,眾人疑惑按著耳機聽完後,一個一個倒抽起涼氣。
“隔壁街區發生了砍人事件,十多個人,規模還在擴大,那邊正e在呼叫支援。”
“又……今天一天爆發三起了吧?這算什麼,邪/教集會嗎?”
“早上抓的人筆錄都還冇做完呢,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驟然爆發的混亂中,神久夜鬼使神差地忽然往街對麵看了一眼。那個一直在偷看他們的女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一聲恍惚的喃喃穿過吵嚷的人聲再次傳到她耳邊。
“媽媽……”
同一時間,新宿某家甜品店。
五條悟正e從店員手裡接過喜久福,耳邊好像忽然聽到了什麼,回頭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