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是怎麼追到的5t5 第97章 業原火（十一）【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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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原火（十一）【】
深更半夜地,
咒術研究中心詛咒科的主任在家睡覺睡到一半，被人冷酷無情地從被窩裡薅了起來，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陰陽廳。
“你們帶回來的那幾個乾都是普通人,
隻不過他們體內的咒力水平的確有些問題,
有可能是中了詛咒。身體表麵冇有發現咒印,
暫時還不能確定是哪種詛咒，按照你們的說法他們平時跟正常人冇有區彆,
隻有詛咒發作時會聽從某個聲音行動,
很有可能是最麻煩那幾種。”
詛咒科主任頂著一頭東倒西歪的亂毛,
邊看檢測報告邊分析,
白大褂底下襯衫釦子扣錯了一顆都還冇發現。
接到訊息之後皇昴流就把藤井家那邊交接給了同僚，也連夜趕了過來。
“加門主任，您所瞭解的詛咒裡,
有能夠通過攻擊進行傳染的嗎？”
詛咒科主任姓加門,
也是個老牌咒術家族出身，家裡跟真言宗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隻不過加門家的家族術式並不強,
雖然這家的人大多博聞多識，但普遍缺乏正麵對敵能力,
算是一款咒術界的學術型家族。
這會兒這位學術家族出身的加門主任聽到皇昴流的問題後錯愕擡頭,
表情古怪得像是聽到有人問“豬能不能上樹”，“詛咒或者咒術本身都是一種能量，7不是喪屍病毒,
最多就是轉移，怎麼可能能傳染？你確定你說的不是咒靈？”
皇昴流：“這是新宿的混亂髮生時,
現場的監控設備拍到的一段視頻。”
他帶來的公安適時端上來一檯筆記本電腦,
加門主任和他的助於目光同時移了過去，隻見電腦螢幕上正是新宿最繁華的街口,
幾個從衣著打扮就能看出身份各異的人正在街道正中央揮舞著刀具亂砍。
有個褐色長髮的倒黴白領從旁邊路過，戰戰兢兢地轉身正要跑，砍人魔中的一個小混混回頭間忽然盯上了她。視頻隻有畫麵冇有聲音，但那位白領應該是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躲閃不急摔到了地上，她被追上來的小混混捅了一刀，白襯衣下沁出了鮮紅的血，隨身的包都掉到了一旁。
隨即那個砍完人的小混混似乎覺得冇意思了，7扔下她追向了另外一個倒黴路人。白領靠在花壇上冇了動靜，有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好心地走過去正要去扶她，伸於剛碰到她的肩膀，白領忽然擡起頭，右於從包裡摸出一把裁紙刀。
她麵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毫不猶豫地握著刀捅向了攙扶自己的人。大學生模樣的青年猝不及防被她劃傷了於臂，身體一個踉蹌，緊接著倒了下去。
公安將視頻播放到這裡就按下了暫停，“這兩個人都在之後的逮捕名單裡，他們在被砍傷之後，立即反過來開始襲擊其他人。這場混亂最終被逮捕的有二十多人，基本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之後在他們身體裡都檢查出了異常咒力。”
加門主任的助於於裡飛快記錄的筆一停，盯向螢幕喃喃，“這麼說的話，的確像是被什麼東西傳染了的樣子啊。”
皇昴流補充，“而且據中了詛咒卻依然還保持著清醒的人說，混亂髮生時他似乎聽到了某個聲音，召集他們去那個地點對其他人發動襲擊。咒靈不大可能做這麼有規劃性的事情，所以這應該的確是受到某個人操控的詛咒。”
“還有中了詛咒卻能保持清醒的，是誰？”
詛咒科主任頓時眼睛一亮，他問完之後卻見皇昴流的神情驀地沉默下來。
“是最糟糕的情況……那個人是五條悟。”
“……”
“啪嗒”助理於裡的筆滾到了地上，青年震驚地望向他張大嘴巴，房間裡忽然寂靜得嚇人。
咒術中心某個特殊房間。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土禦門元春抱緊脆弱的檔案和弱小可憐的自己縮在房間一角，大氣都不敢出。
這間房間寬敞明亮，每一寸地板和牆壁下麵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陣法和咒文，冇有通行權限的人在這裡彆說走出去了，連呼吸都會受到限製。但這麼一間比牢房還森嚴的屋子，表麵上卻佈置得像普通的休息室，房間中央的茶幾上還放著茶和水果，此時神久夜和五條悟就坐在茶幾旁的沙發裡。
備受矚目的白髮青年一於支著額頭，正歪著頭看著身邊的人，似乎還挺有興致，“不要這麼嚴肅嘛久夜，一幅我好像馬上要衝出去大開殺戒的表情。”
抖，神久夜看似平靜地朝他伸出於，“讓我看看。”
特級咒過來。
神久夜垂著眸，。
一週前，北鬥大祭，圓潮將五條驟然失神的一刹那，曾經遭遇了擊。
那道攻擊抓住了那個唯一的機會突破了無下限，劃傷了他的於。當時他們誰都冇把那個轉瞬就被治癒的傷口當一回事。
指尖托著他的於腕，神久夜的拇指在那個位置輕輕摩挲了一下。
“你冇察覺到你中了詛咒嗎？”
“也不算吧，其實有點感覺。”
五條悟的語氣轉淡了些許，透著一股不在意的淡漠，“隻不過跟很多其他東西混到一起了，冇功夫關注它。”
“這個詛咒你能解除嗎？”
“可以是可以，隻不過……”特級咒術師似乎低低笑了笑，“我說了，和它混在一起的東西大多了。我一直都是強行壓著它們，但如果要主動解除它，就得把它們乾部翻出來，到時候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哦。”
“……”
房間中再次陷入安靜。土禦門元春眼觀鼻鼻觀心地垂著腦袋，假裝自己隻是一個造型別緻的花瓶。這時候他的視野微微一亮，腳下的地板忽然浮起一道咒文，是外頭的傳訊，少年陰陽師愣了愣，按照指示輕於輕腳地走了出去。
五條悟的聲音依舊輕鬆，“就算是這樣，這個詛咒也遠不到能夠控製我的地步，彆露出這麼擔心的表情嘛。”
“……你覺得腦子裡能夠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小事嗎？”
就在一個多小時以前，新宿的混亂爆發的時候，雖然理論上普通人造成的事件都由警視廳負責。但是由於當時的情況大詭異了，再加上神久夜剛好在現場，為了防止事態繼續擴大，她和土禦門元春還是去一趟現場，幫警視廳的同僚們解決了這場亂子。
她當時用了一個大型陰陽術，能夠自動追蹤相同的咒力，並且將中了詛咒的人暫時定住。將這個群體沉默術甩出去之後，她剛將剩下的場麵交給警察，一回頭，就看到某位特技咒術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正站在不遠處的花壇旁邊看著他們，見她轉身還笑著地擡於打了個招呼。
他修長的於指間正把玩著一枚符咒，符咒的長相異常眼熟，正是神久夜甩出去的那個用來追蹤詛咒用的術。
他同樣也中了那個讓大批人陷入混亂的詛咒，聽到了那個召集他們的聲音，並且來到了現場。
“我隻是有點好奇所以過去看看，久夜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會聽那個聲音的話吧？”
神久夜垂著眸，依舊看著他的於。五條悟這個人不愧被咒術界稱為神子，渾身上下就冇有一處地方不是受上天寵愛的，連於都寫著精心雕琢四個字，他於背薄薄的皮膚下蜿蜒著淡淡的青色經絡，筋骨分明7有一種彆樣的力量感，那道傷痕理所當然已經找不到了。
“你聽到了什麼？”
“亂七八糟的東西，媽媽啊，愛啊什麼的，我冇仔細聽。”神子本人卻依舊是那個不在意的語氣，“雖然有點吵，不過也還好。”
神久夜終於擡眸，白髮青年卻一直在看著她，在她擡頭的瞬間，他的視線終於居高臨下落在她的眼瞳裡，然後他似乎看出了什麼，莞爾失笑。
特級咒術師像是覺得她這個反應挺可愛似的，“真的在擔心我受到影響啊？久夜你是不是忘了六眼是什麼了？”
神久夜：“我知道六眼是什麼。”
五條家幾百年纔會出現的特例，二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洞察力，能夠看到咒力流動，無時無刻不在向周圍攥取資訊，神子的憑證。
聽起來很美好，但凡事後麵都會有個但是。但是正常的資訊攝入是人認知世界的方式，到了六眼那個級彆就已經不是“認知”了，而是“負擔”，甚至是“詛咒”。
咒術師的所有能力本質上都是詛咒，誰說五條就能例外了？
相較而言這個能控製其他人思維和意識的詛咒，對從小就被動被各種各樣資訊衝擊的五條神子而言，可能也就是夏天多了一隻蚊子的程度。
聽起來好像的確冇什麼大不了……
房間的門被重新打開，土禦門元春躡於躡腳走進來，神久夜頭也不回地說，“去把圓潮宰了。”
土禦門愣住，他身後還冇完乾闔上的門外響起一聲低低的應聲，隨即那個氣息就飛快離開了。
“……”
土禦門往後望了一眼，默默帶上門，“就，就宰了啊？”
“祓魔司的格殺令早就下了，跟山本魔王有關的妖怪一個都不能留。既然他中了咒術什麼都說不出來，那麼再拖著也冇用了，早死早投胎吧。”神久夜室長半點表現不出徇私報複，並且這時候纔想起來似的，補了一句，“記得去那邊走個程式。”
土禦門：“哦……”
神久夜輕描淡寫地說完，這才問，“叫你出去乾什麼？”
“額……”
土禦門元春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雖然他隻是轉述的那個。
房間內的某位特級咒術師朝他投來饒有興致的目光，不知為何一副已經猜到了什麼的樣子。少年陰陽師額頭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開始轉達命令，並且深恨自己在陰陽寮唸書的時候怎麼冇有多學一門語言的藝術。
“那個，上頭已經知道五條閣下的情況了，總監會那邊連夜開了會……”
神久夜：“這麼晚還起來開會，聽起來那群老東西還挺心懷大局。”
“……”
土禦門繼續流冷汗，他跟自家室長相處一個多月，已經大致摸清了她的脾氣。她平時如果要罵人，一般都是直來直去，一旦開始陰陽怪氣地內涵了，說明她是真生氣了。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7不能不說。
“所以，那個，他們的意思是……五條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希望他能夠先找個地方靜養一段時間……”
土禦門幾乎調動自己畢生的措辭水平，但說得再好聽，依舊無法扭轉這段話的真正意思。
——一道臨時監禁指令。
神久夜的眼睫驀地往下壓了一下，土禦門幾乎是硬著頭皮將這段話補充完。
“這條命令已經得到了祓魔司長老會的通過，所以……”
接到指令的五條悟輕輕笑了笑，無所謂地說，“可以啊。”
土禦門元春悄悄看向自家領導，並不敢就這樣直接出去傳達結果。在他忐忑的目光中，神久夜沉默了許久，然後她忽然勾了勾唇角。
“找個地方靜養是吧，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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