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如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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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顧寒舟強行回家後，林秋唸完全不配合。

他像一隻被惹毛的貓，對所有試圖靠近他的人齜著牙。

最後隻能被兩個保姆強行帶去浴室洗澡。

冇過多久，保姆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報告。

“顧先生，不好了！小少爺他……他可能因為低血糖，在浴室裡暈倒了幾分鐘。我們拿個東西的功夫，他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顧寒舟正在處理工作，聞言煩躁地皺起眉。

他一腳踹開房門。

房間裡，小小的林秋念正踩著凳子，試圖從二樓的窗戶爬出去！

“你找死嗎？！”

顧寒舟心臟猛地一縮，一個箭步衝過去，粗暴地把孩子從窗台上拽了下來。

林秋念被他一吼，眼圈瞬間就紅了。

卻依舊梗著脖子掙紮：

“我要回家！我不要你的東西，省得媽媽又欠你的！”

孩子帶著哭腔的質問直擊我的靈魂。

他看著顧寒舟，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憑什麼媽媽快睡著的時候，嘴裡唸的都是要還你的錢！”

“憑什麼！”

顧寒舟一愣，隨即怒極反笑。

他死死地盯著念唸的眼睛，積壓了五年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

“因為你媽是個小偷！她活該！”

我渾身一顫，心痛得幾乎要碎裂。

下意識地張開雙臂護在孩子身前，想求顧寒舟彆再說了。

但顧寒舟聽不見我的央求。

他猩紅著眼，隻一味地發泄著自己的恨意。

“你媽冇跟你說過吧？她當年了我家所有的錢，跑去找了你那個有錢的爹結婚！”

“可惜啊，你那個爹是個短命鬼，生了你這麼個病秧子之後就死了。”

“你媽看我現在有錢了，就又冇臉冇皮地湊上來，想給你再找個有錢的爸！”

“她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小偷、騙子！生出來的你，也是個謊話連篇的小騙子！”

林秋念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麵目猙獰的男人。

眼淚終於決堤。

他用小手死死捂住耳朵，崩潰地大哭起來：“你胡說！你胡說！我媽媽不是！”

我看著兒子崩潰的樣子，心如刀割。

靈魂痛得幾近分裂。

“不是的……不是的……我隻是想讓你安安穩穩地去上大學……”

顧寒舟，我真的不是小偷。

我攥緊胸口，無力地癱坐在地。

當年我和顧寒舟同年考大學，他考上了最好的大學，我也考了個不錯的學校。

可卻彆說學費，我們連去上大學的車費都出不起。

我們兩個人冇日冇夜的乾了三個月，才堪堪湊夠一個人的學費。

顧寒舟怎麼說都要把錢留給我，他說自己學習好，要我先去上學。

他再打一年工攢錢，明年再考一次也是一樣的。

可打工那麼苦。

一個暑假的功夫，他那雙本該打字拿筆的手，磨得鮮血淋漓全是老繭。

身上也留下了好多被鋼筋劃破的疤痕。

我怎麼捨得讓他再過一年那樣的日子。

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媽剛好給我說了一門親事。

是城裡的拆遷戶，給的彩禮很大方。

足夠供他讀完研究生，甚至博士。

我無所謂願不願意。

反正如果我冇認識顧寒舟，本來也是要嫁人的。

現在還能再供一個大學生，很值了。

“說！你媽到底去哪了！”

思緒被顧寒舟的質問聲抓回。

他粗暴地把林秋念拎到床上，逼問我的下落。

林秋念氣得小臉漲得通紅，死死咬著牙，就是不肯告訴他。

“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了！媽媽也最討厭你！”

“我纔不會承認你是我爸爸！”

顧寒舟聞言，瞳孔猛地一縮。

他正要追問孩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卻看見林秋念表情一變，小小的五官皺得徹底。

下一秒他小小的身體一軟，直直地從床上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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