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逆要從十一歲開始 第二章】除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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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黴味裹著塵埃鑽進鼻腔時，哈利已經數不清這是被鎖在儲物間的第幾個傍晚。月光從門板縫隙漏進來，在記是蛛網的地板上投下細瘦的光帶，他蜷縮在破舊的睡袋裡，額角昨天被弗農姨夫推倒時磕出的腫塊還在隱隱作痛。

胃裡空空的，隻有冷水劃過食道的涼意——佩妮姨媽今天連乾麪包都冇給他留。哈利把臉埋進膝蓋，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睡袋上脫線的布料，意識像泡在水裡的棉花，昏昏沉沉地飄著。他甚至開始模糊地想，要是能一直這樣睡著就好了，不用聽弗農姨夫的怒吼，不用看達力踩碎他唯一的玩具車，也不用在天不亮就爬起來讓早餐。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毫無預兆地鑽進了他的腦海。

不是佩妮姨媽敲門的聲音，也不是達力在外麵看電視的吵鬨聲，那聲音很輕，像毒蛇吐信時的嘶嘶聲，又像裹著蜜糖的低語，直接落在他的意識裡：“哈利……”

哈利猛地抬起頭，儲物間裡隻有他一個人，蛛網在月光下輕輕晃動，冇有任何異樣。是幻覺嗎？他最近總是餓肚子，偶爾會出現幻聽。

“不是幻覺哦，”那聲音又響起來，帶著一種奇異的誘惑力，“我在你的腦子裡，哈利，我知道你的所有委屈。”

哈利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微弱的痛感讓他保持著一絲清醒：“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聲音慢悠悠地說，“重要的是，我能幫你擺脫這一切。你看，弗農姨夫總是打你，佩妮姨媽總是餓著你，達力總是搶你的東西……他們一點都不喜歡你，甚至討厭你，對不對？”

每一句話都戳中了哈利心裡最疼的地方。他想起冬天在儲物間裡凍得瑟瑟發抖，想起達力把他的書扔進馬桶，想起弗農姨夫把他像垃圾一樣推來搡去……眼淚不知不覺湧了上來，又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們那麼壞，”那聲音的語氣變得溫柔，卻又帶著一絲冰冷的惡意，“為什麼還要讓他們活著呢？哈利，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抹除’他們哦——就像擦掉粉筆字一樣，輕輕一下，他們就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抹除”……哈利愣住了，他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卻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殺人？他從來冇想過這種事，即使是對弗農姨夫他們，他也隻是希望他們能對自已好一點，或者……離自已遠一點。

“彆害怕呀，”那聲音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安撫道，“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先欺負你的。你隻是在保護自已而已。想想看，冇有他們，你就可以住在達力的房間裡，吃熱乎的飯菜，再也不用捱打捱餓……多好啊。”

誘人的畫麵在哈利腦海裡浮現：陽光照進寬敞的房間，桌子上擺著煎蛋和牛奶，再也冇有人對他大吼大叫……他的心跳開始加速，心裡的委屈和憤怒像潮水一樣翻湧，讓他幾乎要被那聲音蠱惑。

可是，他忽然想起了鄧布利多——那個在他嬰兒時期把他送到這裡的老人，雖然他記不清對方的樣子，卻莫名覺得，對方不會希望他這麼讓。還有海格，那個偶爾會寄明信片給他的巨人，卡片上總是寫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不行，”哈利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我不能這麼讓。”

腦海裡的聲音沉默了片刻，語氣瞬間冷了下來：“為什麼？難道你還想繼續被他們欺負嗎？你真是個懦弱的孩子！”

冰冷的指責像針一樣紮在哈利心上，但他握緊了拳頭，搖了搖頭：“就算他們壞，我也不能殺人。”

那聲音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漸漸變得微弱：“真是可惜……不過沒關係，哈利，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等你想通的那天，我隨時都能幫你。”

聲音徹底消失了，儲物間裡又恢複了寂靜。哈利癱坐在睡袋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看著門板上的光帶，心臟還在砰砰直跳，剛纔那道聲音帶來的誘惑和恐懼，像一道冰冷的印記，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月光漸漸西斜，儲物間裡的寒意更重了。哈利裹緊了睡袋，卻再也睡不著——他知道，從今天起，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那道藏在他腦海裡的低語，會像一顆種子，在他心裡等待著發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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