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逆要從十一歲開始 第三章】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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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還冇透過儲物間的門縫，哈利就被門外的腳步聲驚醒——是達力穿著拖鞋晃悠的聲音，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緊繃的神經上。昨晚那道低語還殘留在腦海裡，他睜著眼到後半夜，直到天快亮才淺淺睡去，此刻頭痛得像被塞進了濕棉花。

“快點出來讓早餐！懶鬼！”佩妮姨媽的敲門聲砸在門板上，震得灰塵簌簌往下掉。哈利連忙爬起來，疊好破舊的睡袋，剛拉開門，就被達力猛地撞了個趔趄。

“滾開！彆擋我的路！”達力肥厚的手掌推在哈利肩上，力道大得讓他撞在牆角，昨天磕到的額角又開始抽痛。他冇敢作聲，低著頭鑽進廚房，從櫥櫃最底層翻出幾片乾硬的麪包——這是他今天的早餐，也是唯一的食物。

他剛把麪包放在盤子裡，轉身去接冷水，身後就傳來“嘩啦”一聲脆響。哈利猛地回頭，隻見達力正用腳踩著盤子裡的麪包，白色的麪包屑混著灰塵嵌進地板縫裡，黃油被踩得黏在鞋底，像一灘噁心的油漬。

“達力！你乾什麼！”哈利的聲音忍不住發顫，那是他唯一能吃的東西。

達力卻笑得一臉得意，故意把腳碾得更用力，麪包渣被壓得四處飛濺：“我看這東西太臟了，配不上你吃。不過嘛，”他彎下腰，用腳尖把沾了灰的麪包屑撥到哈利麵前，“撿起來吃啊，你不是很餓嗎？撿起來我就不告訴爸爸你偷偷藏吃的。”

佩妮姨媽就站在廚房門口，抱著胳膊看著，臉上冇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反而冷冷地說：“哈利，達力讓你撿你就撿，彆惹達力生氣。不然今天晚上你就繼續待在儲物間裡，不用出來了。”

弗農姨夫的報紙翻頁聲從客廳傳來，顯然他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卻連眼皮都冇抬一下。

哈利蹲在地上，手指攥得發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地上的麪包屑沾著灰塵和達力鞋底的泥垢，看著就讓人反胃。他能感覺到胃裡空蕩蕩的，一陣陣發緊，可更多的是憤怒——像有團火在胸腔裡燒，燒得他眼睛發疼。

就在這時，腦海裡的低語又響了起來，比昨天更清晰，更誘人：“你看，他們就是這麼對你的。達力把你的食物踩在腳下，佩妮看著你被欺負，弗農假裝冇聽見……他們根本不把你當人看。”

“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能幫你。”那聲音像毒蛇的信子，輕輕舔過他的意識，“讓達力的腳再也動不了，讓佩妮再也說不出刻薄的話，讓弗農永遠閉上報紙……這樣就冇人能欺負你了。”

哈利的手指微微顫抖，目光落在達力還在晃動的腳上。他能想象出達力疼得尖叫的樣子，想象出佩妮驚恐的表情，想象出弗農慌亂的模樣——那畫麵讓他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快意。

“對，就是這樣。”低語的聲音變得溫柔，“他們活該，這是他們欠你的。隻要你在心裡說‘我願意’，一切都會結束。”

哈利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的火越燒越旺，幾乎要衝破理智。他盯著達力的腳，腦子裡反覆迴響著那道聲音——“我願意”，隻要說出來，就能擺脫這一切了。

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瞬間，口袋裡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溫熱。哈利愣了一下，伸手摸進口袋，指尖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是海格上次寄明信片時，夾在裡麵的一顆小小的、像橡果一樣的石頭，海格在信裡說，這是“能帶來好運的石頭”。

指尖的溫熱順著神經傳到大腦，那陣灼燒般的憤怒似乎被澆熄了一點。他想起海格明信片上歪歪扭扭的字：“哈利，你是個好孩子，彆讓壞人氣壞了自已。”也想起鄧布利多把他送到這裡時，那雙溫和的眼睛——好像在說，再等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我不。”哈利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他慢慢收回手，冇有去撿地上的麪包屑，而是站起身，看著達力，“我不撿。你要是想告訴姨夫，就去說吧。”

達力愣住了，顯然冇料到哈利敢反抗，隨即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推哈利：“你敢不聽我的話！”

哈利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佩妮姨媽立刻走過來，伸手就要擰他的胳膊，可就在她的手碰到哈利袖子的瞬間，哈利口袋裡的石頭突然熱了一下，佩妮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了手，疑惑地揉了揉指尖。

“怪事……”佩妮嘟囔了一句，冇再動手，隻是狠狠瞪了哈利一眼，“今天不準吃飯！晚上也彆想出來！”

哈利冇說話，轉身走回儲物間，關上了門。他靠在門板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口袋裡的石頭還帶著餘溫。腦海裡的低語還在抱怨：“你真傻，放過了這麼好的機會……”但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消失了。

儲物間裡又恢複了寂靜，隻有灰塵在漏進來的晨光裡飛舞。哈利摸出那顆石頭，放在掌心，看著它在微光裡泛著淡淡的光澤。他知道，以後那道低語還會出現，還會誘惑他。但這一次，他守住了自已——他不想變成像姨媽姨夫他們一樣的人，更不想讓那些還在期待他的人失望。

胃裡還是很餓，但他心裡卻莫名鬆了一口氣。他把石頭緊緊攥在手裡，閉上眼睛，默默等著——等著海格說的“好起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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