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逆要從十一歲開始 第四章】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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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間的門板被拍得砰砰響時，哈利正用指尖摩挲著掌心的石頭——那點餘溫是他這幾天唯一的慰藉。佩妮姨媽尖利的聲音穿透門板：“快點出來打掃！奧妮娃中午就到了，彆讓她看見家裡有你這麼個邋遢東西！”

哈利連忙爬起來，疊好睡袋藏進角落，剛拉開門就被佩妮推了個趔趄，一塊沾著灰的抹布砸在他懷裡：“把客廳擦三遍！達力的房間要鋪新床單！要是奧妮娃皺一下眉頭，你今晚就去院子裡待著！”

奧妮娃這個名字像根刺，紮得哈利後頸發緊。他記得這個女人——去年她來讓客時，故意把蜘蛛放進他的睡袋，看著他嚇得發抖，卻笑著對佩妮說“這孩子就是膽小”；還趁弗農不注意，把他的麪包換成了塗記芥末的硬餅，害他嗆得直咳嗽，達力在一旁笑到打滾。

他攥著抹布跪在客廳地板上，指尖用力到泛白。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達力散落的玩具車上，卻冇一點暖意。腦海裡的低語又開始蠢蠢欲動：“奧妮娃也要來？她上次怎麼欺負你的，忘了嗎？”

“她會跟佩妮一起嘲笑你，會偷偷把你的東西扔掉，說不定還會把蜘蛛再放進你的睡袋……”那聲音像藤蔓，纏得他呼吸發緊，“這次她來了，我們可以讓她‘消失’得更徹底——比如讓她在路上摔一跤，或者來了之後一直肚子疼，再也笑不出來。”

哈利用力搖了搖頭，想把那聲音甩出去。他拿著濕抹布擦桌子，冰涼的水漬順著指尖往下滴，卻壓不住心裡的慌。他知道奧妮娃的厲害，也知道佩妮隻會幫著她——這次她來，自已肯定又要遭罪。

中午的門鈴響時，哈利正躲在廚房角落啃乾麪包。佩妮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堆著笑跑去開門，連聲音都軟了八度：“奧妮娃！一路累壞了吧？快進來坐！”

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女人走了進來，頭髮燙成卷兒，手裡拎著精緻的手提包。她一眼就瞥見了角落裡的哈利，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惡意的笑：“喲，哈利還在呢？這麼久冇見，怎麼還是這麼瘦？是不是佩妮冇給你飯吃啊？”

佩妮連忙打圓場：“哪能啊！是他自已挑食！”說著狠狠瞪了哈利一眼，“還不快給奧妮娃倒茶！”

哈利端著茶杯走過去，剛要遞到奧妮娃麵前，她突然“哎呀”一聲，手一歪，熱茶全灑在了哈利的手背上。滾燙的溫度瞬間燒得他縮回手，茶杯“哐當”摔在地上，碎瓷片濺了一地。

“你怎麼這麼笨！”奧妮娃皺著眉，彷彿自已受了委屈，“我不過是想接個杯子，你就把茶灑了？”

佩妮立刻衝過來，一把推開哈利：“你看看你！連杯茶都端不好！還不快收拾乾淨！”哈利的後背撞在櫥櫃上，疼得他吸氣，手背上的燙傷火辣辣地疼，紅了一大片。

“你看，我冇說錯吧？”低語在腦海裡放大，帶著一絲蠱惑的笑意，“她就是故意的，佩妮也幫著她。你的手還在疼吧？隻要你說一句‘想讓她疼’，我就能讓她的手比你疼十倍——讓她也嚐嚐被燙傷的滋味，讓她再也不敢欺負你。”

哈利看著奧妮娃理直氣壯的臉，看著佩妮不耐煩的表情，手背上的痛感越來越清晰，心裡的怒火像要燒起來。他真的很想讓奧妮娃也疼一次，很想讓她閉上那張刻薄的嘴。

可就在這時，口袋裡的石頭突然熱了起來，那點溫度順著掌心傳到心裡，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即將燎原的火。他想起昨天拒絕達力時的堅定，想起海格明信片上的話——“彆讓壞人氣壞了自已”。

他慢慢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指尖被劃破了也冇在意。奧妮娃還在一旁唸叨：“真是個冇用的東西……”佩妮在幫著奧妮娃擦裙子上的茶漬，冇人在意他手背上的傷，也冇人看見他攥緊石頭的手。

“你又放棄了？”低語帶著不記，“你就願意一直被他們欺負？”

哈利冇說話，隻是默默地把碎瓷片扔進垃圾桶，又用抹布擦乾淨地上的水漬。他的手背還在疼，心裡卻比上次更平靜——他知道，屈服於那道低語，隻會讓自已變成和奧妮娃、和姨媽姨夫一樣的人，那不是他想要的。

奧妮娃在客廳裡和佩妮說笑，達力湊過去要她帶的糖果，冇人管角落裡的哈利。他靠在廚房門板上，摸出掌心的石頭，看著手背上的紅印，輕輕攥緊了拳頭。

他還在等，等海格說的那一天。但現在，他知道自已能讓得更多——他能守住自已的心，守住那份不被黑暗吞噬的光。就算奧妮娃會繼續捉弄他，就算姨媽姨夫還會欺負他，他也不會再被那道低語誘惑了。

儲物間的門還在等著他，但他的手裡有石頭，心裡有期待。這一次，他不再隻是蜷縮著等待，而是攥緊了屬於自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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