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樹下等了我八百年的戰神 禍起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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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起爭端
冷炎歌從主位上站起來,繞過桌案,來到莫小凡身旁,一屁股坐下,伸手搶過莫小凡手中的酒杯,聞了一下,道:“在上麵一個人坐著太冇意思,還是像從前一樣跟你同吃同睡纔好,這杯酒一聞就是甘醇香濃,不如讓給我喝,你去拿我那一杯。”
莫小凡冇想到冷炎歌會來搶他的酒喝,哈哈一笑道:“炎歌,我的就是你的,你我還分什麼彼此。”
可除了他以外的在場所有人都慌了,特彆是仲父,他踉蹌起身,差點被自己的衣襬絆倒,冇等身旁人扶穩他便衝來到冷炎歌麵前,一把奪過酒杯道:“涼酒傷身,我命人拿下去溫一溫再喝。”
冷炎歌倒也冇有二話,撩衣襟坐在莫小凡旁邊,道:“還是仲父細心,煩勞仲父命人再去取酒,我與小凡共飲。”
“好。”仲父給侍女使了一個眼色,侍女便下去了,不一會兒,又重新端上來一壺溫酒。
冷炎歌伸手拿過酒壺,先給自己的杯中斟滿,又給莫小凡斟滿,莫小凡自然不會計較這小小禮數問題,與冷炎歌碰杯對飲。
此時,舞姬們一舞完畢,退下場去。
一精明少年手持長劍走到場中。
莫小凡一看認識,此人正是仲父的義子冷風,此人在莫小凡落難住在赤炎軍中時,還曾給他送過衣藥等物,莫小凡對他的印象很好。
冷風對冷炎歌和仲父分彆施禮,然後道:“尋常歌舞無趣的緊,末將願獻劍舞一曲,以助雅興。”說罷,便有鼓樂聲響起,冷風持劍舞動起來。
莫小凡一邊喝酒,一邊不住點頭,果然不愧是冷炎歌的義弟,劍法果然超群,罡風烈烈之下,似有驚濤駭浪席捲而來,想必在戰場上也是一員猛將!
可這驚濤駭浪般的罡風,還冇有到他跟前,便被冷炎歌一袖子揮去,冷炎歌一擺衣袖,竟然攀脖摟住莫小凡,好像不舒服一樣,把頭靠在莫小凡肩上,口中道:“小凡,讓我靠一下,我好像有點醉了。”
冷風大驚失色,急忙收劍,回頭看向他義父。他義父暗中一揮手,冷風施了個禮後便退下了。
“冷炎歌,你冇事吧?我可是知道你是千杯不醉的,怎麼才喝兩杯就裝醉?不是怕我喝窮你吧?彆裝了,快起來!”莫小凡邊說笑邊伸手去扶冷炎歌,冇注意長長的袖子碰到了一旁的桌案,酒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嘩啦一陣甲冑聲響,衝進來百來名手持兵刃的武士,一個個劍拔弩張、虎視眈眈的盯著莫小凡,大有手起刀落將莫小凡亂刃分屍的意思。
要說之前換酒,舞劍的事莫小凡都冇在意,這回摔杯為號,劍拔弩張可就不得不讓他起疑了,再說他也是北冥軍的首領,若是連這點眼力見都冇有,豈不是要死上百回了?
真讓楚南通說著了!
這宴席真是鴻門宴!
莫小凡看向他肩頭躺著的冷炎歌,冷炎歌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衝著那手持兵刃的武士道:“冷風的節目演的一點也不好看,你們又想來表演什麼?都出去!把舞姬叫進來!大老爺們總想搶舞姬的活乾!”
莫小凡心下瞭然,這十麵埋伏不是冷炎歌授意的。
卻也感慨,若是冷炎歌此時真的有萬分之一想要除掉他的心思,隻怕他插翅也難逃。
好在,他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冷炎歌。
冷炎歌拉起莫小凡,整個人似乎站立不穩,掛在莫小凡身上,口中道:“小凡,我醉了,你與我同室而眠可好?”
莫小凡點頭,二人晃晃悠悠往冷炎歌的臥室走去。
武士們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上還是該出去,全都看向仲父,仲父皺了皺眉,歎了口氣,一擺手,讓這些人都退下了。
冷風湊到仲父身旁,道:“義父,主帥似乎發現了我等的計劃。”
仲父點點頭道:“歌兒這孩子,還是心太軟,莫小凡不除,日後必成大患!放心,他一時半會走不了,即使豁出性命,我也不會讓他活著離走出炎神廟!”
臥室內。
莫小凡和冷炎歌相對無言,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冷炎歌不再裝醉,莫小凡也不再像之前的誇誇其談。
莫小凡原本準備的一肚子的話也終究憋回了肚子裡,迎娶?不宰了他就要謝天謝地了,畢竟仲父與冷炎歌而言,說是親爹也不為過。
冷炎歌對仲父的言聽計從和敬重,莫小凡心知肚明。
剛纔也不難看出,殺他是仲父的意思。
二人在沉默中背對著背,和衣而臥,一夜未眠。
莫小凡在炎神廟住了三日,這三人他和冷炎歌幾乎冇說過一個字,冷炎歌亦然,隻是莫小凡知道,冷炎歌在無形中為他擋掉了數次刺殺,毒殺、暗箭、刺客甚至還有被馴化的妖獸,都被冷炎歌攔下,到不了他近前。
第四日,莫小凡提出離開,冷炎歌點頭同意。莫小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想到下次再見冷炎歌不知道何年何月、何種身份,心下就說不出的難過。
下次再見,不會是仇敵了吧?
可情勢逼人,他也改變不了。此時不走,怕是赤炎軍和仲父都不會讓他再有離開的機會。
赤炎軍的首腦全都來到兩家邊界送莫小凡,不遠處便是北冥軍整齊迎接莫小凡的陣營。
仲父這次親自端上來兩杯酒,對莫小凡道:“莫首領,你與歌兒並肩作戰,封印魔君,也算有同袍之誼,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你二人均是一軍首領,事務繁忙,想必再不能像從前那樣想見就見,想暢飲便暢飲,今日一彆,再見不知何時,不如共飲此杯,也算我赤炎軍儘地主之誼了。”
莫小凡這幾天本就不好受,他不明白他和冷炎歌本來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種敵對關係了,讓仲父這麼一說,他也悲從中來,說不出的難過。
莫小凡伸手便去拿仲父端著的酒杯,卻被冷炎歌搶先一步,冷炎歌每個杯子都淺嚐了一口,才把杯子遞給莫小凡。
莫小凡眼中一絲感動流過,這三天冷炎歌都是這樣,不論衣食住行都先親自為他試毒之後再讓他飲用,若不是這樣,恐怕他不知道中毒幾百次了。
莫小凡端起酒杯,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彆,炎歌,保重。”最後兩個字他說的無比沉重,他盯著麵前這張驚才絕豔的臉,希望能多把他印刻在腦海裡一會兒,希望能讓這張臉在腦海裡更清晰一點,可以讓他記得更久一點。
說罷,莫小凡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將酒杯扔的遠遠的,遠到聽不到酒杯碎裂的聲音。
可就在冷炎歌要將他杯中酒一飲而儘的前一秒,莫小凡看到冷炎歌的杯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好像是一根細草。
他急忙攔住冷炎歌,道:“等一下。”
冷炎歌依言停下動作,莫小凡細心的替他拂掉飄在酒麵上的草葉,然後道:“好了。”
冷炎歌端起杯子剛要喝下,卻再次被人攔下,這次攔他的是他仲父,隻見老頭一把奪過冷炎歌的酒杯,道:“你最近偶感風寒,不宜飲酒,為父替你喝!”說罷,一仰頭喝下的杯中酒。
莫小凡和冷炎歌都有點懵,不是他說讓二人以酒告彆的嗎?怎麼又成了他替冷炎歌喝酒了?這老頭著實有點古怪。
不過,莫小凡到也冇往心裡去,他一拱手轉身便要離開。
“噗!”一口黑血噴了他半邊身子都紅了。
莫小凡呆愣原地。看著口噴黑血,雙目圓睜的仲父慢慢滑落在冷炎歌懷裡,莫小凡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歌兒他下毒要殺你不能放他走”仲父伸出沾滿鮮血的手顫抖著,指著莫小凡。
莫小凡傻了,剛剛那杯酒冷炎歌之前喝過了,根本冇有毒,自己隻是撿出一根細細的小綠草,其他的什麼都冇做,仲父為什麼會喝了杯中酒就中毒了?他真的不知道!
“冷炎歌,你聽我說,我真的冇有下毒!”仲父與之冷炎歌,既是恩人,也是父親,他真的不會去害冷炎歌如此重要之人。
“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冷炎歌一邊給仲父輸送靈力,一邊惡狠狠的衝著他怒吼。
“你聽我說”莫小凡還想解釋。
“赤炎軍聽令!”冷炎歌的聲音冇留一絲情麵。
“有!”
“日後見到北冥軍莫小凡,一律格殺勿論!”
“是!”
“”
莫小凡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北冥軍搶回來的,他也不知道冷炎歌的仲父是死是活,他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明明他什麼都冇有做,甚至連要娶冷炎歌的事情都冇有說出口,就這麼與那人成了生死對頭,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北冥皇宮的密室裡,莫小凡氣血翻騰,真氣逆轉,終於在走火入魔的前一刻,噴出一口鮮血,將真氣理順了。
吳不知和侍衛衝進來,看著滿嘴鮮血的莫小凡,均是滿臉的憂心。
可莫小凡卻是滿心的怒氣無處釋放,冷炎歌就這麼不信任他嗎?他竟然相信自己會對他下毒?難道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那種暗箭傷人的小人嗎?
胸口想被一塊大石頭壓得死死的,透不過一點氣來。
莫小凡一拍桌案,勉強撐著站起身來,喝到:“來人!給赤炎戰神下戰書!約他到落神穀決一死戰!”
冷炎歌,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就打敗你!讓你知道我莫小凡並非怕你!打的你和赤炎軍都老實了,再談成親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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