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422
叮,你的金絲雀已下線27
雲忱被林陽催著去吃了顆退燒藥,又聽林陽說完了國慶活動,最後一個人怔愣地坐在沙發上。
夜色漸晚,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臂。
上頭青色的淤痕還沒消退,甚至開始有些猙獰,腳趾也出現了一些血點。
還有動不動的低燒,頻繁的腹痛、腹瀉,嘔吐,這都是hlv的症狀。
裴亭風大概是身體好,偶爾也會不舒服一下,但沒有他這樣嚴重。
難道g國的國策不介意醫生的情況?
雲忱在網上搜了搜,卻發現這條規則是世界通用的。
叮叮,叮叮。
是吃藥的時間到了,雲忱撥了裴亭風的號碼,那邊卻是關機狀態。
雲忱給他編輯了一條簡訊,然後將阻斷藥從抽屜裡拿出來。
藥盒裡還有七八天的量,他怔了一會兒,隨後倒出來一顆,放在鼻端聞了聞。
當然,他聞不出什麼來。
但雲忱隱隱約約記得,薛意當時拿的藥量很少。
後來的藥都是裴亭風在醫院拿回來的,吃完後的副作用明顯比薛意拿來的要輕很多。
雲忱以為是身體習慣了,所以副作用減輕。
可現在,雲忱有一點懷疑了。
因為這一切太不真實了,雲忱每次一回憶酒吧的事,就覺得自已的靈魂都飄浮起來,又摔進虛假的泥沼裡……
雲忱坐了許久,披上外套去了醫院。
他說明情況,拿了新的阻斷藥,然後默默地回到家裡來,將兩種藥放在一起聞了聞。
畢竟不是醫生,雲忱聞不出太大的區彆,形狀也是完全相似。
但他今天的藥還沒吃,乾脆拆出三片新的來,就著水喝了下去。
沒一會兒,那熟悉的反胃感就湧了上來!
雲忱隻覺得渾身都疲憊不堪,心臟處燒了一把火,需要張開嘴來呼吸才能緩解。
這纔是阻斷藥……
裴亭風拿回來的是什麼?
雲忱給林陽打了個電話。
他已經被藥物的副作用帶累的眼前發暈,拳頭死死抵著胃部,聲音卻儘量輕鬆:“喂,你有做藥劑檢驗的朋友嗎?”
“當然有,沒有給你聯係個公司不就行了?你要驗什麼?”
“家裡人在偷偷吃藥,我想知道是什麼藥,檢測結果能幫我保密嗎?”
“當然可以!”
林陽對雲忱不去找裴亭風這個現成的醫生反而找自已這件事沒有絲毫懷疑,甚至還有點興奮,覺得自已比裴亭風更受信任。
林陽歡快道:“我還可以幫你加急呢,藥拿過來,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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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國。
開胸的那一刻,大家才發現手術的難度比他們研討時要複雜太多。
孩子禁不起長時間的手術,不得不分成幾次來做,這就耗費了更多的時間。
終於將一切都完成後,裴亭風將剩下的縫合工作交給了當地的醫生。
他走出手術室時,孩子的媽媽跪在地上哭著感謝他,但他顧不上多停留一下。
已經過去五天了。
他隻來得及給雲忱打了三次電話。
最後一次通話時,那邊明顯懨懨的沒什麼精神,可能是病了。
裴亭風顧不上休息,讓齊助理給自已訂了最快的機票,然後嘗試著給雲忱打電話。
雲忱的電話打不通,倒是薛意的電話打進來了。
裴亭風不情願地接起來:“我還有事。”
薛意卻是急促地喊了起來:“不好了,出事了!今天我朋友聯係我說,邵雲忱去警局了!”
裴亭風站了七小時的身體泛起了一陣麻,手腕跟著刺痛起來:“他去乾什麼?”
薛意心虛道:“他去查之前的案子了,可那是我找的人,根本就沒立案啊……你做什麼了啊,他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去查那個?”
裴亭風捏著手機的手泛起青白色:“我明天早上才能回去,你到我家裡去看一下他。”
薛意哦了一聲,拍著腦門去開車了。
裴亭風又試著打了幾個電話,那邊接聽了:“喂。”
裴亭風從沒這樣緊張過,呼吸都有些不暢:“雲忱,我有點事情耽誤了,現在回去。”
那邊哦了一聲:“什麼事?”
裴亭風:“家裡的事。”
那邊又問:“你現在在哪兒,f國?”
裴亭風:“嗯,我明天早上就到家。”
雲忱正在網站上刷著f國飛往國內的航班時間,沒找到一個早上抵達的班次。他聲音停了幾秒,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裴亭風,你會騙我嗎?”
他在懷疑了。
但自已似乎還可以解釋。沒有立案,是出於對他的保護,也是可以更好的報仇。
他可以說,那兩個人已經被自已私底下解決掉了。
以裴家的手段,他們倆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雲忱的視線裡。
他隻騙他這一次。
以後會好好愛他疼他,再也不會騙他……
裴亭風隻覺得喉嚨乾的像是鈍刀在割,強嚥下血氣,一如既往地自私道:“不會騙你。”
雲忱:“……”
裴亭風小心翼翼地試探:“雲忱?”
雲忱笑了一聲,調子卻是冷的發寒:“裴亭風,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