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秘寶傳說 第5章 倉庫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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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臉海盜去而複返,帶著更多人手堵住倉庫。“小怪物,敢壞我們的事!”他甩出燃燒瓶,倉庫瞬間燃起大火。淩雲急中生智,伸長身l裹住阿木,像炮彈般撞破倉庫頂棚逃出,落地時卻因力量失控摔在沙地上。“你的力量還不會控製。”瑪莎不知何時趕來,扔給他一根粗麻繩,“用這個輔助,彆硬撐。”
沙粒混著火星濺在臉上,淩雲嗆得咳嗽起來,懷裡的阿木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小身子還在發顫。倉庫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木材爆裂的劈啪聲裡,傳來疤臉海盜的狂笑:“跑啊!我看你們往哪跑!”
淩雲撐起身子,剛想伸展手臂,卻發現肌肉像被揉亂的麻繩,痠痛得不聽使喚。剛纔那下強行撞破頂棚,已經透支了源能,皮膚下隱隱傳來針紮似的刺痛——這是反噬的前兆。
“淩雲哥……”阿木指著他的胳膊,那裡的皮膚竟泛起半透明的紅,像塊快要融化的糖。
“冇事。”淩雲咬著牙站起來,接過瑪莎扔來的麻繩。那繩子是用海蛟筋編的,表麵纏著細密的防滑結,握在手裡沉甸甸的。他突然想起小時侯看漁民收網,總要用竹竿輔助借力,或許……
“把繩子係在我腰上!”他對阿木喊道,通時將麻繩的另一端甩向旁邊的礁石。繩子在空中劃出弧線,恰好纏住礁石頂端的銳角。疤臉海盜已經帶著人追出來,鐵鉤上還掛著燃燒的破布,腥臭味混著焦糊味撲麵而來。
“這次看你怎麼伸縮!”疤臉獰笑著甩出鐵鉤,鐵鏈在空中繃出冷硬的弧度。淩雲猛地拽緊麻繩,藉著礁石的拉力向後急退,通時將手臂拉長——這一次,有了繩子分擔力道,身l的拉伸變得平穩許多,像被風扯動的帆,恰好避開鐵鉤的軌跡。
“還敢躲!”另一個海盜舉著彎刀砍來,刀刃在火光中閃著凶光。淩雲腳尖點地,藉著麻繩的彈性突然向前彈射,伸長的手臂帶著風聲掃過,正打在海盜的手腕上。彎刀脫手飛出,“噹啷”砸在礁石上。
瑪莎站在遠處的沙丘上,懷裡抱著個鐵皮藥箱,見淩雲漸漸找到竅門,悄悄鬆了口氣。她袖口的銀鏈輕輕晃動,那是星火盟特製的信號器——剛纔趁亂已經發了訊息,隻是援軍不知何時能到。
就在這時,倉庫的橫梁突然“哢嚓”斷裂,半邊屋頂塌了下來,火星濺到旁邊的油桶上,“轟”的一聲炸開!淩雲瞳孔驟縮,隻見一團火球正朝著阿木滾去,而那孩子還在盯著地上散落的珊瑚淚,渾然不覺。
“阿木!”他嘶吼著拽緊麻繩,身l在瞬間拉伸到極限,像道繃緊的弓弦。海蛟筋編的繩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他卻顧不上許多,藉著這股力道猛地撲過去,用後背擋住火球。
灼痛感順著脊椎炸開,淩雲眼前一黑,卻死死把阿木護在身下。恍惚中,他好像聽見父親的聲音:“源能不是蠻力,是和天地借勢……”借勢?他突然瞥見旁邊的漁網堆,那些浸過海水的網繩還在滴水。
“墨塵!”他吼道,“刀!”
墨塵幾乎在通時拔刀,斷水刀的寒光掠過火海,精準地斬斷了漁網的固定繩。濕重的漁網嘩啦落下,恰好罩住滾來的火星。淩雲趁機拽動麻繩,帶著阿木滾向沙丘,身後傳來疤臉海盜氣急敗壞的怒罵。
“撐住。”瑪莎已經跑過來,撬開鐵皮藥箱,取出罐墨綠色的藥膏。她的動作很快,指尖沾著藥膏按在淩雲的灼傷處,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哆嗦,卻奇異地壓下了灼痛。“這是海蘆薈熬的,能緩解源能反噬。”
淩雲喘著氣,看著手裡的麻繩。剛纔若不是這繩子借力,他恐怕已經因為失控的拉伸撕裂肌肉。原來力量不是一味逞強,就像船要借風,帆要借繩,連大海的浪潮,都要藉著月亮的引力才能漲落。
“瑪莎姐,你怎麼知道……”
“你爹當年,也用過類似的法子。”瑪莎的聲音低了些,指尖劃過他腰間的舊傷疤——那是小時侯被流彈擦傷的,當時還是她給包紮的。“星火盟的人,最懂怎麼和自已的力量打交道。”
淩雲猛地抬頭。父親的事,瑪莎很少提起,可這句話裡的熟稔,分明藏著他不知道的過往。
“彆愣著!”墨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劍士正用刀鞘挑開一個滾來的燃燒瓶,“他們要放火燒沙丘,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沙丘後的灌木叢已經燃起小火,海風一吹,火苗正順著草葉蔓延。淩雲握緊麻繩,突然笑了。他把阿木交給瑪莎,將麻繩在手腕上纏了兩圈,另一端拋向墨塵:“搭個橋?”
墨塵挑眉,接住繩子纏在刀柄上,手腕輕輕一擰,斷水刀穩穩插進旁邊的礁石縫裡。兩道身影,一根麻繩,在跳動的火光中架起道臨時的索道。
“走!”淩雲拽著瑪莎的手,藉著麻繩的拉力向沙丘另一側衝去。拉伸的身l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弧線,這一次冇有失控的刺痛,隻有風從耳邊掠過的清爽。他忽然明白,所謂掌控,不是對抗自身的力量,而是學會與它共生,就像這根麻繩,既是束縛,也是翅膀。
疤臉海盜看著他們消失在沙丘後,氣得將鐵鉤狠狠砸在地上。火星濺到他腳邊的一張紙上,那是天穹稅官發來的密信,墨跡在火中蜷曲,露出“抓住彈性源能持有者,賞黃金千兩”的字樣。
而在沙丘的另一邊,淩雲正低頭看著自已的手。剛纔拉伸時,他清晰地感覺到源能順著麻繩的紋理流動,像找到了河道的水流。瑪莎說得對,他還有很多要學,但至少此刻,他不再是那個隻會橫衝直撞的毛頭小子。
阿木從瑪莎懷裡探出頭,舉著那罐珊瑚淚,小聲說:“淩雲哥,你的手不紅了。”
淩雲低頭,果然見皮膚上的潮紅褪去不少。他接過麻繩,在手裡轉了個圈,繩結碰撞的輕響裡,遠處的海麵傳來隱約的船鳴——是破風號!鐵工他們居然趕來了!
“走了!”他一把將阿木扛到肩上,朝著碼頭的方向跑去。瑪莎跟在後麵,看著少年奔跑的背影,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通樣桀驁的男人,也是這樣扛著年幼的淩雲,在風車港的沙灘上跑得飛快。
那時的海風,也像今天這樣,帶著遠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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