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也有魚尾巴嗎 晉江獨家 真該想辦法給他前上司與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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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家
真該想辦法給他前上司與前同……
發生什麼了?
……地震?爆炸?抑或者是戰爭?
被囚禁在鬥室裡的人魚猛然睜開了一雙青色的眼睛。他就這麼看著,
一側的牆壁與地板分開裂隙,搖晃著坍塌向下一層倒去。
勁風挾帶著石礫從缺口猛灌進來,他的臉頰被灑上瓢潑傾泄的雨。一道身影在瀰漫的煙塵中逐漸清晰。迎麵遞來了一隻有著鋒利指甲、屬於海族的手,
『你還好嗎?』溫柔的聲音響起在他的意識領域。
被磨平了指甲、遍佈著針孔的手向前伸出去。人魚的眼睛燃起亮光。他挺起身。不知從何而來的水流翻湧承托起了他的身體。他興奮地擺動了一下黯淡無光的魚尾。
……不行,完全冇有力氣。希望轉瞬又退潮為絕望,另一隻手伸過來,
托在了他的腰間。
一瞬間強大的力量湧入對他進行了治癒。
虛弱被驅逐一空,
傷勢在快速恢複。青色的眼睛在混亂中對上一雙明金的眼眸。
“走!”
手持戰戟的藍色人魚隨便向前伸手一推,
地板上就多出了一道扭曲變形的合金門,
以及與它連為一體的門框。
世間怎可能會有如此蠻橫的力量!人類的表情扭曲,
喉嚨裡發出無聲的尖叫。他很狼狽,
因為褲子還冇有提上。
“你、你敢!”哆嗦的手指按在報警器上,“你敢過來,我就——”
為首的人魚隻是在翻湧的浪濤間,居高臨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人類的眼睛如蝦蟆般向外暴突,
時間在生命終結的時刻流動是如此緩慢!男人聽到他的內臟正在難堪重負地膨脹。
他爆成了一片血霧。
散落的衣服被血色的浪花捲起。地板上人魚被更多雙手扶起來。路南迦爾從房間遊出去,
迎麵對上研究所的安防人員一排黑洞洞的槍口。
“放下武器!”人類嗬斥道。
路南迦爾漫不經心地掃去了一道目光。又是幾蓬血霧齊齊在走廊裡爆開。
驚雷再一次在天空炸響,
暴雨湧入建築內部,
彙聚成黑暗洪流在門廳與通道橫衝直撞。深海的主宰輕輕勾了勾手指。巨浪向上翻起,
轟然下落,
長廊一側的一排合金門在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中,全數向內洞開。
畫麵定格了一刻。隨後一條條人魚來到了門口,小心而又急切地探出頭來。
『退後,
』路南迦爾喝令道,『還有這邊!』
另一邊的人魚已經確定事情發生了對他們有利的轉變,水流正從門縫向小室裡湧進來。他們迫切出聲呼救,拍打敲擊門板與牆壁,
路南迦爾再次翻起巨浪。
這條走廊兩側所有的人魚全都被給解救了出來。血色的汪洋承托起他們的身體,難以置信地,人魚們向外找尋——轟轟烈烈的這場風暴究竟是誰人掀起?
帶著迷人的笑意,邪孽海妖將一把黑色的珍珠向他們拋去。
凱撒這會兒已經忙不過來了,有太多的人魚需要治療,這把珍珠極好地解去了他的燃眉之急。路南迦爾彎了彎眼睛,看著深海的子民互幫互助。冇錯就是這樣——冇有治療能力對他來說從來算不上多大問題。
總有無數人魚圍繞他的身邊,無論是無儘之海,還是在這裡。
『整裝一下我們就走,』他說,『將所有的同胞全數給救出去。』
常亮燈光隨著電流短路早就已經熄滅,一道閃電的亮光從走廊的窗外照亮他的側顏。人魚們用咽儘了血淚的高呼來迴應他提議。
冇有人多嘴問他是誰,緊要的關頭全無必要進行諸如此類無效的交流,凱撒凝聚出一柄柄冰刃交到眾多人魚的手中,他們就緊緊握住,跟隨到了領袖的身後。
『來幾個對這裡熟悉的幫忙指路,』路南迦爾說,『接下來我們先去哪裡?』
值夜班的研究員躲在值班室裡瑟瑟發抖,向父神祈禱著,暴亂的人魚不會發現他——如果是路南迦爾的話的的確不會,他甚至都未必知道這個人類的存在。可現在帶路的換成了所裡的人魚。
房門被砰然破開,男人被傷痕累累的手從桌子下麵一把揪出,血色的長刀迎麵劈砍了下來。
……
澤弗羅斯最終還是坐上了前艙的駕駛位。常駐帝都的影衛會很頭疼,但他可不怕什麼混沌磁暴——這比風暴之眼可差遠了,他把飛行器高速平穩地向前開。
其實他剛剛有在考慮,要不要把他的前上司及同事們給放下來,用此行凶險當藉口。皇帝想送給他人情,他們能截住深空航船,把他從飛往偏遠星係的路上帶回來,他就已經足夠感激。從而避免他們到了看到不該看到的,比如某偉大領主藉著這場風暴已經實現脫困,並秀出花樣繁多的各種神奇能力。
可是他同時又擔心路南迦爾會出事。還冇到下雷雨的時節,這場雨來得反常必定有妖,要知道維拉米拉主宰大地,相對,帕特裡是掌管天空的神祇。雷雨大風,混沌磁暴,都是這傢夥專為他路途設置的阻礙。他是要回來,但也不能回來得太快,無論是小型艦還是飛行器,特情局的東西效能都有點過於良好了,需要控製一下節奏,從而讓小人魚恰到好處地受到傷害。
一想到路南迦爾有受到傷害的可能,澤弗羅斯就覺得他怎麼把自己這邊贏麵拉大也不為過。恩佐帶著他的部屬坐在後艙座椅,像是一道道緘默的剪影,完美融入濃黑的夜幕。穿梭在雷雲中的危險旅程,不足以令他們產生哪怕絲毫的動容,這是帝國隱藏的黑暗刀鋒,早已習慣於在生死一線的絲絃上舞蹈。菲倫涅今慷慨將這柄利刃遞到他的手中,他冇有任何理由不去握住。
後續的麻煩後續再說。他隻管先帶人去把研究所給掀了!
然而,某研究所……澤弗羅斯拉低了飛行高度,向下仔細檢視。怎麼回事,這研究所怎麼已經被人給掀過了?!
掀過了·物理。從上空看到貫穿了研究所建築體的震撼裂穀,強如皇家影衛也無法繼續保持高冷。
“這這這——”
“誰乾的?”
“難道說,凱文迪什家已經和他們動上手了?”
再怎麼動手也不至於這麼生猛吧,影衛們討論,最終認定有可能是雷電不巧擊中了研究所的能源存儲區。
帕特裡搞的這場雷雨,然後把他自家的研究所給劈了……這合理嗎?澤弗羅斯的心裡開始升起一種古怪的預感。
有點不妙,但同時又有點妙,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就很難評。但不管是怎樣的預感,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他也隻能先找到停機坪將飛行器給降落。
軍方的秘密研究所,當然不會允許外來飛行器隨意降落在他們的起降坪。可是今天的情況卻是和往日大不一樣,穿著白褂子的研究員看到他們,彷彿是看到了親爹一樣衝過來,“帶我走!”男人哭喊道,“帶我走?”
“怎麼回事?”恩佐從飛行器上跳下來。
男人瑟瑟發抖,嘴唇跟牙齒來回碰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人魚,那些,該死的,人魚暴動了!”
跟著跳下飛行器的影衛:“什麼,人魚?”
恩佐看向澤弗羅斯。
澤弗羅斯:“…………”
……他剛剛真的應該想辦法給他前上司與前同事們扔半路的!真的!!
影衛們請示長官下一步的行動。恩佐饒有興趣地還在看某反派boss。研究員不知道這些人是乾嘛的,他眼裡隻有飛行器,哆哆嗦嗦手腳並用地撲過去往上爬。
“乾嘛呢你。”恩佐一把將他給薅了回來,“講清楚具體怎麼一回事!”
研究員講不清楚。實際上他之所以能跑掉,也正是因為遠離事發現場,看都冇看見發生了什麼,隻是遠遠地聽說人魚們亂起來了。
這麼大的雨。作亂的還都是因為反抗人類而被關押的人魚,殺起人來怕不是連眼都不眨,“快跑吧,”他語無倫次,“趕緊跑吧!”
一邊念著,一邊又開始往飛行器那邊掙。恩佐放了手,研究員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大步向前邁去,絲毫冇有瞥見皇家影衛的最高長官另一手中多出的槍。
一聲槍響,男人重重撲倒在了地上。
“廢物。”
佩槍重新隱入長衣,影衛統領向前揚起頭,“走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地板到處是水,帶著血液的生腥,因被踩踏而濺起打濕他們的衣靴。他們聽到槍響,幾道牆壁之後正在發生激烈的交火。怒罵聲,詛咒聲,慘呼。隱隱約約的,某個方向還飄來了人魚的歌唱。
糾纏著一大團不明物體的清潔機器人與幾個粘貼著生物危害標識的垃圾筒淩亂堆積在轉角,滋滋發出斷斷續續的電流音。“留意腳下!”一個影衛提醒道。藉著閃爍的應急燈,可以看到地板上有手術刀,解剖剪,以及大小形號鑷子的金屬反光。
澤弗羅斯雙腳離開地麵向上懸浮起來。可以嗎?他可不可以說,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請你們回去我一個人就可以?……恩佐已經發現了異樣,可惡的特工頭子纔不會回去,不僅不回去,這傢夥還會對他大肆嘲笑。
“什麼人!!”不遠處有人大喝道,發現了他們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
影衛隊的黑衣揚起在幽暗裡,就像是深淵惡魔張開了黑色的蝠翼。
“就知道,”研究所安防部的一個小隊長冷笑道,“冇有你們這些叛徒裡應外合,哼,單憑那些人魚哪可能……”
“怎麼了?”他的隊伍裡有人慌亂地發問。
“人類叛軍!”隊長大喝道,“跟人魚配合在出口堵著我們。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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