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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189章 絲綢反擊,市場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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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船的船頭剛靠上江灘,陳墨便踏上了跳板。甲板上堆著的染料箱尚未啟封,他抬手示意,胡萬三立刻命人取來鐵撬。箱蓋掀開,蘇木與靛藍的色澤在日光下泛出沉穩的光暈,研磨機的銅軸轉動順暢,無一絲鏽跡。

圍觀百姓越聚越多,有人踮腳張望,有人低聲議論。陳墨不發一語,隻將手探入染料箱底,撚起一撮粉末,指尖搓動,細粒滑而不澀。他點頭,胡萬三隨即高聲報出:“蘇木三百擔,靛藍二百擔,研磨機六台,全數入庫合作社西倉!”

話音未落,遠處塵土揚起,三匹快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工匠翻身下馬,氣喘籲籲:“碼頭……周記的人帶了行會令旗,說若再卸貨,便砸了江灘棚子。”

陳墨將染料放回箱中,拍去手上的粉末。“那就記一筆——周記拒收南洋貨,陳氏自建倉儲,公開驗貨,百姓為證。”他轉向胡萬三,“賬冊登明,每一擔貨,每一文運費,掛於棚前。”

胡萬三應聲而去。陳墨又召來工匠頭領,將三倍工錢的契約定下,親手蓋印。有人仍遲疑,他隻說一句:“他們不讓走正門,我們就自己開大門。碼頭要建,店更要開。”

次日辰時,合作社中心外已圍滿人。專賣店的門框尚未立穩,橫幅卻已高懸——“金穗品質,普惠萬家”。蘇婉娘立於店前,身後木架上掛著成本公示板,墨字清晰:生絲每匹四百文,染料耗材一百二十文,工匠工錢每日三升米,運輸耗牛力折銀三十文。

一名老者擠上前,指著“煙雨綾”邊角料製成的贈品香囊:“這真是你們自己染的?坊間都說你們用藥渣熬汁,穿了會爛皮。”

蘇婉娘不答,隻取來一匹素緞,剪下一角,投入盛水的陶盆。片刻後撈出,水色清透無染。“若用藥渣,浸水即出濁。諸位可自驗。”

人群騷動。有人伸手試水,有人傳看絲紋。忽有一婦人顫聲問:“這絲……能織得牢嗎?我男人前年織沈家的貨,絲裡摻麻,手一拉就斷,被扣了半年工錢。”

蘇婉娘點頭:“今日起,凡購素緞者,可憑布頭換三斤金穗米。若絲質不均,任你拆驗,退一賠三。”

話音剛落,人群轟然湧動。前百名顧客領到香囊,內裡磷粉微光隱約可見,孩童舉著香囊嬉笑追逐,稱是“會發光的護身符”。

江南七家商行的掌櫃在樓閣上看得清楚。當夜,雲錦價格驟降至十倍市價,告示貼滿街巷:“真品稀缺,惜售存珍。”同時,流言四起,稱陳氏絲綢以劣絲充好,染料含毒,穿者三日內必生紅疹。

第三日清晨,陳墨命人將橫幅更換:“真絲不賤賣,良工不虧本。”店內價格紋絲未動。

午後,胡萬三急步而來,手中賬冊翻至兌換頁:“以糧換絲的農戶已超八百戶,糧倉出米逾兩千石。但……”他壓低聲音,“其中有近百人,連日兌換,且皆來自李府舊田一帶,領米量遠超自用。”

陳墨接過賬冊,指尖劃過一行行記錄。他未語,隻將賬冊翻至副頁,取出朱筆,在“李府舊田”四字旁畫了一個圈。

當夜,楚紅袖潛出莊園,帶兩名精乾夥計,扮作挑夫混入李府佃戶聚居的北柳巷。他們蹲守兩日,見數名農戶將換得的素緞藏入草筐,趁夜送往城西一處廢棄油坊。

油坊內,果然有沈家管事坐鎮,正清點成匹的陳氏素緞。一名賬房低聲報數:“今日收進六十二匹,轉手可賣八百文,淨賺三成。”

楚紅袖退回莊園,將所見報與陳墨。他坐在燈下,正翻看南洋貨船的最終清點單。聽到彙報,他合上賬冊,取出腰牌,從夾層中抽出一張薄紙,是南洋商隊的供貨契約副本。

“他們想套低價絲轉賣牟利?”他問。

“正是。”胡萬三道,“若放任不管,我們等於在補貼對手的庫存。”

陳墨將契約副本鋪開,用鎮紙壓住四角。“不放任。但也不追。”

“那……”

“明日起,兌換規則改。”他提筆寫下,“每戶限兌一匹,憑戶籍印押,三日內不得轉手。違者,三年內不得參與合作社任何交易。”

胡萬三一怔:“那……糧倉的米豈不是壓住了?”

“壓不住。”陳墨道,“我們不靠他們來消化庫存。”

次日,專賣店外公告更新。百姓議論紛紛,有人叫好,稱防了投機;也有人不滿,覺得限製太多。但更多人仍排起長隊,隻為買一匹“看得見成本”的素緞。

七家商行見狀,第四日清晨聯合發令:全線降價,雲錦、錦緞、綾羅,一律五成市價拋售,限期三日。

訊息傳開,市麵震動。有商戶觀望,有百姓遲疑。陳氏店內客流微減。

傍晚,陳墨召集眾人於書房。他將新規則的執行資料攤開:“兩日間,有效兌換四百三十七戶,無一違規。黑市收絲價已從八百文跌至六百。”

“他們降價,我們若不跟,百姓會覺得我們虛高。”蘇婉娘道。

“那就讓他們降。”陳墨道,“我們不降價,但加贈品。”

“什麼?”

“每購一匹素緞,送一包金穗稻種。”他抬眼,“附說明:此種種於貧瘠田,畝產不低於三石。”

胡萬三猛地抬頭:“這……這是把糧種當贈品?”

“正是。”陳墨道,“他們賣的是布,我們賣的是活路。百姓買回去,今年種稻,明年織絲,後年還能來換新緞。他們賣完就沒了,我們越賣越多。”

蘇婉娘怔住,隨即展顏:“金穗稻是信得過的。多少人靠它熬過荒年。如今拿它配絲綢……反差太大,反而讓人記牢。”

三日後,七家商行的降價令悄然取消。市麵傳言再起,卻已變味:“陳氏的絲,穿得久,還能換糧種,劃算。”“我表妹換了種,種下去,真沒倒伏。”

專賣店門前,一名老農捧著稻種袋,蹲在牆角細細檢視。他衣袖磨破,手指粗糙,卻將種子一顆顆攤在掌心,彷彿在數命根。

蘇婉娘路過,駐足片刻。老農抬頭,聲音沙啞:“這……真是金穗稻?”

她點頭。

老農忽然眼眶發紅:“我種了三十年絲,年年被壓價,被剋扣。去年……我女人就為了一匹好絲,去沈家做工,摔死在染坊……”他攥緊種子,“這回,我想自己織,自己賣。”

蘇婉娘無言,隻從懷中取出一枚新製的織嘜,繡著“金穗素緞”四字,輕輕放入老人手中。

老人顫抖著收下,揣進懷裡,像藏一件傳家寶。

當夜,胡萬三呈上最新賬報:專賣店三日營收突破三千貫,合作社糧倉出米四千石,絲料消耗達總庫存三成。而江南七家,已有兩家傳出資金吃緊的訊息。

陳墨在賬冊上畫下最後一筆,抬頭問:“碼頭動工了嗎?”

“今日已打下第一根樁。”胡萬三道,“工匠說,不出二十日,可泊兩艘大船。”

陳墨起身,走到窗前。遠處,合作社的燈火連成一片,專賣店的橫幅在夜風中微微擺動。

他取出腰牌,開啟夾層,將南洋貨船清點單中那枚蠟丸取出。蠟丸已被拆開,內裡是一小片薄絹,上寫一行細字:“泉州裝船,沈記監工。”

他將薄絹投入燈焰。火光一閃,字跡蜷縮成灰。

次日清晨,專賣店外排起長隊。一名婦人抱著孩子,手中攥著戶籍印押,反複核對兌換憑證。孩子伸出小手,指著店內懸掛的稻種贈品袋,咿呀叫著。

蘇婉娘親自迎客,接過憑證驗看。婦人緊張地問:“真的……能換到嗎?”

蘇婉娘點頭,正要說話,忽見胡萬三快步走來,臉色凝重。

“怎麼了?”她問。

胡萬三壓低聲音:“北柳巷的油坊……昨夜被人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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