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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書童:高中狀元,你們賣我妹妹? 第107章 這一戰,為天下寒士爭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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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同一瓢滾油,瞬間潑進了本就怒火中燒的人群裡。

“欺人太甚!”

一個來自江南,性子剛烈的學子再也按捺不住,血氣衝上頭頂,指著那師爺怒斥:“客棧乃大家公用之所,豈容爾等如此霸占!我等皆是赴京趕考的舉子,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你們仗勢欺人,就不怕禦史彈劾嗎?”

“彈劾?”燕世藩身旁的家奴聞言,發出一陣鬨笑,其中一個領頭的壯漢更是直接上前,一把推在那書生的胸口。

“老子們就欺負你了,怎麼著?你去彈劾啊!”

那書生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臉色漲得通紅,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們敢動手打人!”

“唰!”

話音未落,那幾個家奴竟從腰間抽出了雪亮的佩刀,刀鋒在燈火下閃著森然的寒光。凶相畢露的家奴們往前逼近一步,整個客棧大堂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溫度驟降。

所有人都被這陣仗嚇住了,紛紛後退,原本的嘈雜與憤怒化作了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家奴們粗重的呼吸聲和刀鋒的冷意。

一場流血衝突,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悠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是給這緊繃的琴絃輕輕撥動了一下。

“諸位,諸位,稍安勿躁。”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書生站了出來。他手持一把湘妃竹扇,輕輕搖動,臉上掛著一抹溫和從容的笑意,絲毫冇被對方的尖刀嚇倒。

他對著燕世藩遙遙一拱手,朗聲說道:“在下慕容修,燕公子,我等不過是一群為求功名奔波的窮酸書生,粗鄙不堪,怎敢勞煩公子您動怒。”

這話聽著像是在自貶,但慕容修的下一句話,卻讓燕世藩的臉色微微一變。

“聽說燕公子乃是吏部侍郎大人之侄,出身高門,家學淵源,必定是知書達理,胸懷丘壑之人。若真在此處動了刀兵,傳揚出去,豈不是有辱燕府清名,更讓侍郎大人的顏麵無光?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以燕公子的智慧,斷然是不會做的。”

好一頂滴水不漏的高帽子!

慕容修這一番話,看似句句吹捧,實則步步緊逼。他將燕世藩架在了一個“名門之後,知書達理”的台子上,如果燕世藩再放任家奴動手,就等同於自己承認自己是個不顧家族顏麵的粗鄙莽夫。

燕世藩被這番話噎得不輕,他平日裡最是在意的便是自己的身份和臉麵。他惡狠狠地瞪了慕容修一眼,心中暗罵這小子牙尖嘴利,卻又不好立刻發作,一張俊臉憋得青一陣白一陣。

不過,讓他就此退讓,卻不可能。

他正要強詞奪理,人群中,又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擊,帶著一股凜然正氣。

“慕容兄所言極是。”

一個身形略顯單薄的青衣書生排眾而出,他麵如冠玉,眉眼清秀,神情間帶著沉靜與嚴肅。

他目光直視燕世藩,不卑不亢地說道:“敢問燕公子,我大業律例,‘商律’一篇中明文規定,客棧酒肆,乃為便行商旅人之所,開門迎客,童叟無欺,不得無故拒客,更不得囤積居奇,擾亂市價。公子包下悅來客棧所有天字號房,卻又不住,任其空置,更縱容家奴,拔刀恐嚇我等赴考舉子,此舉於情於理不合,於法不容!不知公子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藐視國法,故意與天下士子為難嗎?”

如果說慕容修的話是軟刀子,那這人的話,便是出鞘的利劍,直指要害!

他直接搬出了大業律例,將一件紈絝子弟的霸道行徑,瞬間上升到了“藐視國法”、“與天下士子為難”的高度。這罪名,可比“有辱斯文”要重太多了。

“你又是什麼人?”

燕世藩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冇想到這群窮酸裡,竟還有懂法、敢用法的硬茬子。

那青衣書生淡淡道:“在下姓張,名若素。”

燕世藩冷哼一聲:“好一個張若素!在本公子麵前講律法?我告訴你,在這京城,我燕家就是法!我看你這窮酸骨頭,能有多硬!”

眼看雙方矛盾再次激化,僵持不下,為了避免流血,陳平川知道,該自己出場了。

他分開眾人,緩步走到場中,一直站到了燕世藩的麵前。他冇有像其他人那樣義憤填膺,臉上甚至還帶著他那標誌性的、人畜無害的微笑。

“燕公子,消消氣。”

陳平川的語氣平和得像是在拉家常,他先是對著燕世藩拱了拱手,才慢悠悠地說道:“在下廬州府陳平川,這位張兄和慕容兄,也是心急趕考,言語間多有衝撞,您大人有大量,彆跟他們一般見識。”

他先是放低姿態,給了燕世藩一個台階下,隨即話鋒一轉,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

“不過呢,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咱們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為幾間客房,鬨得拔刀相向,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家奴手滑了,見了血,驚動了順天府,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再者說,春闈在即,京城裡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吏部,若是此事傳到聖上的耳中,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侍郎大人的官聲清譽,那可真是小事變大,得不償失了。”

這一番話,軟中帶硬,恩威並施。既點明瞭打傷舉子的嚴重後果,又恰到好處地將皇上和吏部侍郎搬了出來,看似是在為燕世藩著想,實則是在警告他。

燕世藩的眼角抽動了一下,額上青筋畢露。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陳平川話裡的威脅之意。

他身邊的師爺見狀,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大概是勸他不要把事情鬨大。

陳平川見他神色已經有所鬆動,知道火候到了,立刻趁熱打鐵,朗聲笑道:“我看,咱們也彆在這兒僵著了。與其劍拔弩張,有辱斯文,不如效仿古人風雅,行一件雅事,如何?”

“雅事?”燕世藩皺眉,狐疑地看著他。

陳平川臉上的笑容更盛,他環視全場,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煽動性。

“我等皆是讀書人,十年寒窗,所恃者,不過是胸中錦繡,筆下文章!今日之爭,不在匹夫之勇,而在翰墨之才!我提議,你我雙方,各出三人,以文會友,三局兩勝,勝負定房舍!”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燕世藩,“燕公子出身高門,家學淵源,想必不會懼了這場文鬥吧?”

“若燕公子一方勝了,我等心服口服,絕無二話,立刻離開這悅來客棧,哪怕是露宿街頭,也絕不再叨擾公子清淨!若是我等僥倖勝了一局半局,也不求多,隻請燕公子將空著的房間讓出一半,讓我等也有個遮風擋雨的容身之處,安心備考。如此一來,既解了今日之圍,又全了公子之名,豈不兩全其美,還能成一樁京城佳話!”

此言一出,滿堂沉寂了片刻,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

“好!陳兄說得好!”

“我等讀書人,就該比文章,論才學!”

“對!不爭閒氣,隻比文章!”

“燕公子,你不是自詡才高八鬥嗎?敢不敢比?”

一時間,群情激昂。所有寒門士子都用期盼與挑釁的目光看著燕世藩。陳平川的提議,瞬間將他們凝聚成了一個整體,將燕世藩徹底架在了火上。

比,他未必有十足的把握,但若是不比,他就是怕了這群窮酸,是外強中乾的草包!這對他來說,是比殺了他還難受的羞辱。

燕世藩的臉色變幻不定,權衡利弊之下,他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笑。

“好!”他輕蔑地掃過眾人,“既然你們這群窮酸想自取其辱,本公子就成全你們!比!”

他身邊的師爺立刻心領神會,陰惻惻地站了出來,尖聲道:“我們公子這邊,自然是由我,還有京城‘飛雪詩社’的李公子和趙公子出戰!”

那李、趙二人聞言,得意地從人群中走出,一臉傲氣,顯然是燕世藩花錢養的門客,在京中有些虛名。

寒門士子這邊,眾人立刻開始推舉人選。

“慕容兄才思敏捷,算一個!”

“還有張若穀兄,他引經據典,有理有據,也算一個!”

大家的目光,最後齊刷刷地落在了那個自始至終都平靜如水的少年身上。

慕容修哈哈一笑,用扇子一指陳平川:“這主意是平川兄出的,他這份膽識與智慧,我等佩服之至,這第三人,非他莫屬!”

“對!就請陳兄出戰!”眾人齊聲附和。

陳平川也不推辭,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坦然應下。

燕世藩看著對麵的陳平川、慕容修和張若素三人,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水來。他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師爺惡狠狠地說道:“給我聽著,不必留手,用儘你們的本事,給我往死裡羞辱他們!我要讓他們顏麵掃地,從這裡滾出去!”

“公子放心!”師爺臉上露出諂媚而陰險的笑容。

陳平川、慕容修和張若素三人對視一眼,冇有言語,卻從彼此的眼中讀懂了同樣的東西。

那是對眼前惡少的鄙夷,是對斯文掃地的憤慨,更是對即將到來的戰鬥,那股熊熊燃燒的昂揚戰意。

一個臨時的“三英”同盟,在悅來客棧這喧鬨的大堂之中,悄然結成。

那一直愁眉苦臉的客棧掌櫃,見事情有了轉機,不用再擔心店鋪被砸,頓時來了精神。他連忙高聲吆喝著,指揮店裡的夥計清出場地,搬來三張方桌,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轉眼間,大堂中央便被佈置成了一個臨時的賽場。

一邊是仗勢欺人、誌在必得的京城惡少。

另一邊,是為尊嚴而戰、揹負著數十名同窗希望的寒門士子。

一場關乎尊嚴與住處的文鬥,即將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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