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文聖 第41章 書山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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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最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那些自命不凡的府城才子心上

王允之臉色由紅轉青再轉白，死死攥著摺扇，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其餘人等更是羞愧難當。

蘇硯拉著徐芷沿著河畔青石小徑走了不過十數步，身後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呼喚

“蘇神童！蘇神童請留步！”

“蘇案首！請稍等！”

蘇硯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徐芷也隨之停下，好奇地回頭望去。

隻見那幾位先前坐在角落、氣質沉靜、衣著素雅的學子，此刻正急急追來。

為首一人，正是之前曾低聲評價王允之詩的那位。

他年約十六七歲，麵容清臒，眼神明亮而真摯，因為跑得太急而微微喘息。

蘇硯緩緩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向他們，帶著一絲詢問：“幾位兄台，有何指教？”

那為首的學子率先拱手，深深一揖。

“不敢！在下李延，永安府學學子，方纔貿然呼喚蘇神童，實屬唐突，萬望海涵！”他身旁的同伴也跟著躬身行禮。

李延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真摯

“蘇神童方纔所作，文氣凝練二尺，達府之姿，意境高遠，清麗絕倫，以傾城傾國喻美人，不落俗套，珍視之情溢於言表，此等才情，令我等欽佩不已，敢問蘇神童，此詩可有題名？”

蘇硯見對方態度誠懇，並無惡意，便也微微拱手回禮：“李兄過譽了。此詩名為《贈佳人》。”

“‘贈佳人’……好！貼切！妙極！”李延眼中光芒更盛，反覆咀嚼著詩名，愈發覺得精妙。

他上前一步，語氣帶著一絲試探與強烈的期待：“蘇兄如此驚才絕豔，詩成達府，不知……可曾登臨過‘書山’？”

蘇硯聞言，眉峰微微一挑。

李延見狀，不等蘇硯回答，便語速略快、帶著一絲嚮往地解釋道：“蘇兄不知？”

“學宮中的書山學海，乃是天下讀書人心之所向！傳聞其中蘊藏浩然文氣，先賢遺澤，若能登臨其上，感悟文道，對日後科舉、乃至文位晉升，皆有莫大裨益！尤其……”

蘇硯見他目光坦誠，並無惡意，便開口問道：“李兄特意告知在下這些事，不知有何意？”

李延被蘇硯直接點破心思，臉上微紅，他再次拱手

“不瞞蘇兄！我等方纔見蘇兄詩成達府，文氣凝練二尺，意境高遠，實乃驚才絕豔！”

“便下意識地以為……以為蘇兄必然是曾登臨過學宮書山，在那浩然文氣與先賢遺澤之中錘鍊過‘文膽’，方能有如此精純磅礴的文氣底蘊！”

蘇硯聞言，坦然地搖了搖頭：“原來如此。李兄誤會了，蘇某未曾登臨過書山。”

“什……什麼？！”李延猛地睜大了眼睛

他身旁的幾位同窗也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未曾登過？！”李延的聲音都拔高了一絲，帶著不可思議，“這……這怎麼可能？！蘇兄詩成達府，文氣精純至此，竟竟未曾登臨書山錘鍊文膽？”

他激動地上前一步，語氣帶著急切

“蘇兄！你既有如此驚世之才，就更應當去學宮嘗試登臨書山學海啊！那絕非虛言！”

李延眼神放光，彷彿在描繪一個神聖的所在

“聽聞那書山學海之內，不僅有浩然文氣滌盪識海，更有曆代先賢至聖留下的感悟烙印！”

“甚至據說其中還藏有眾位先賢至聖們，消耗自身文氣製作的‘文寶’！”

他越說越熱切，聲音都帶著一絲嚮往

“若能得遇其一，得其認可，對吾輩讀書人而言，可以說脫胎換骨！文膽穩固，文氣精進，日後科舉之路，乃至攀登更高文位，皆會事半功倍！蘇兄如此天縱之資，不去一試，實乃天大憾事啊！”

李延激動地看著蘇硯，眼神充滿了真誠的期待

蘇硯見李延說得如此熱切，眼神中那純粹的嚮往不似作偽，心中對那所謂的“書山學海”也生出了幾分真切的好奇。

他微微頷首，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對李延道：“李兄對書山學海如此推崇備至，描繪得引人入勝，令在下心嚮往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李延和他身後同樣麵帶期待的幾位同窗

“既如此，不知李兄此刻是否有暇？”

“蘇某初來府城，對這學宮聖地亦是仰慕已久，正想一睹其風采。”

“既然李兄對學宮如此熟悉，言談間又滿腔熱忱，不如就請李兄帶路，引在下去學宮瞻仰一番，如何？”

李延聲音帶著興奮：“蘇兄此言當真？！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他直起身迫不及待地側身讓開道路，指向學宮的方向：“蘇兄請！學宮就在徐府隔壁，幾步路便到！在下願為蘇兄引路！”

他身後的幾位同窗也激動地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附和：“對對對！蘇神童請！我等也願一同前往！”

就在蘇硯隨著李延所指方向，離開流觴亭河畔時

此時雲水河中央，一條通體閃爍著耀眼金芒的鯉魚奮力逆著急流，猛地從清澈的河水中騰躍而起！

那金鯉在空中滯留了不過一息，便帶著一串水珠，“噗通”一聲重新落回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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