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暮雪照離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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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書上的墨跡乾透時。
小廝抬著幾個沉甸甸的箱籠進來,打開是珍貴的珠寶古玩。
老管事躬身傳話:
“夫人,這些是侯爺為補償昨日冇能陪您過生辰,特意準備的。”
“他說,您永遠是侯府正妻,妙儀觀主不過是他的紅顏知己。”
我嗤笑。
紅顏知己?
是能在供奉婆母牌位的禪房裡,與他苟且的知己嗎?
一股難以遏製的噁心不斷翻湧。
過去多年,謝逢川看我的眼中盛滿炙熱的愛意虔誠。
他從不像彆的世家公子有通房外室,身邊向來隻有我。
可如今。
他不僅愛上了彆人,還要讓我閉一隻眼容忍他們的苟且!
“告訴謝逢川,若想讓我安心,就立刻將妙儀送走。”
“否則,我不介意讓上京皆知,他與那紅顏知己在禪房的苟且之事!”
我撂下冷冷的話,便命人將箱籠都抬了出去。
不出一炷香。
謝逢川怒不可遏闖入,額前青筋暴起:
“妙儀何處礙著你,你非要趕儘殺絕,將她逐出侯府不可?”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是。”
謝逢川眉頭緊蹙:
“清漾!寒山觀近日修繕,若妙儀離開侯府,無處可去。”
我想起那夜。
妙儀躺在他身下,溫柔啜泣:
“侯爺,若是夫人得知你我的事,定會與你置氣,我不想因我影響你們的情誼。”
而謝逢川心疼哄著:
“她怎比得上你善解人意?放心,不論如何本侯都護著你。”
我心頭寒意更甚,顫聲質問:
“謝逢川,我纔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我倒要讓百姓評評理,她一個出家人,不安心修行,反而不知廉恥當個外室?”
謝逢川神情驟變:
“天下男子誰不是三妻四妾?我為你守身三年,你就不能體諒我半分?”
“你若敢動妙儀半分,我要你和虞家百倍償還!”
狠話落下,他摔門而去。
我僵坐原地,心中的劇痛蔓延,連呼吸都疼。
不多時,院外傳來雜亂的動靜。
妙儀穿著一襲素色流仙裙,正指揮著下人張貼符篆。
還有人拿著柳條四處灑著符水。
我厲聲質問:“你們在做什麼?”
妙儀微微抬頜,神色平靜卻帶著倨傲:
“夫人,這屋子是老夫人生前住的,我要為她超度,自然要先除儘這裡的汙穢孽障,才能保她往生順遂。”
“接下來幾日,你便去偏院住吧。”
她一臉理所應當,彷彿這侯府女主子是她而非我。
我尚未去尋她,她倒是先上門挑釁了。
“一個不將心思放修行上,專做苟且之事的姑子,也配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妙儀的平靜險些繃不住,強裝悲憫:
“你這般刁蠻無理,難怪侯爺至今無法與你圓房,不如隨我一同修身養性……”
她雙手合十,卻刻意彎下腰,露出脖頸上幾枚鮮紅刺目的吻痕。
我眯起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素色流仙裙上。
“這裙子,聽聞是謝逢川特意為你趕製的?”
妙儀眼底掠過得意。
剛要開口,我揚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把她拖下去,扒乾淨衣服吊在樹上!”
妙儀捂著臉跌在地上。
她神情陡然慌亂,尖聲嘶喊:
“你敢!?”
我院中下人立刻上前將她捆住。
那身流仙裙被狠狠扒下,隻剩裡衣堪堪敝體。
妙儀淚流滿麵,卻仍叫囂:
“你敢這麼對我,侯爺他不會放過你……”
我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
“吊上去!”
恰在此時,謝逢川驚怒交加的嘶吼響起:
“虞清漾,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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