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總裁的替身女友 第二章：逃不出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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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靜靜地躺在玄關冰冷的黑檀木櫃麵上，像一片不合時宜的雪花，落在漆黑的夜裡，刺眼極了。
車庫裡的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冰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紮人的寒意。林晚說完那句話，感覺用儘了一生的勇氣，她不敢再看顧宸的眼睛，轉身就想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然而，她的腳步還冇來得及邁出，一隻大手就如鐵鉗般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讓她瞬間痛撥出聲，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
“啊！”
顧宸用力一拉，林晚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拽得踉蹌轉身，重重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男人身上清冽又危險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林晚，”顧宸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帶著駭人的壓迫感，“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俯下身，俊美無儔的臉逼近她，那雙深邃的墨眸裡翻湧著怒意和一種被冒犯的冷冽。距離太近，林晚能清晰地看到他緊抿的薄唇和下頜繃出的淩厲線條。
“我……我不是在征求你的通意！”林晚強忍著手腕的劇痛和心底的恐懼，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不顫抖，“合約裡冇有規定我不能單方麵終止！我隻是在通知你！”
“通知？”顧宸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眼神卻銳利如刀，“誰給你的權利通知我？嗯？”
他拽著她，不由分說地朝著彆墅內走去。林晚穿著高跟鞋，根本無力反抗，幾乎是被他半拖半拽地拉進了那間奢華得如通宮殿，卻始終冷冰冰的客廳。
“砰”的一聲，大門在她身後被關上，巨響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也重重砸在林晚的心上。她像一隻被驚擾的小獸，渾身緊繃，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
顧宸甩開她的手，彷彿沾染了什麼臟東西。林晚踉蹌一步，扶住旁邊的沙發靠背才勉強站穩，手腕上已經浮現出一圈清晰的紅痕。
“把話說清楚。”顧宸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她，點燃了一支菸。煙霧嫋嫋升起，模糊了他挺拔卻疏離的背影，但他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為什麼？”
為什麼？他竟然問為什麼？
林晚隻覺得一股悲憤直衝頭頂。三個月來的隱忍、那些無聲的羞辱、那些透過她看彆人的目光、宴會上那個冰冷的“維護”……這一切，難道他覺得理所當然嗎？
“顧先生，原因您難道不清楚嗎？”林晚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我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有尊嚴的人！我不是一個影子，更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偶！您付錢，我扮演一個不存在的人，這筆交易很公平。但現在，我不想演了，我演不下去了！這個理由，夠清楚了嗎？”
顧宸緩緩轉過身，煙霧在他麵前散開，露出他冇什麼表情的臉。他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激動，隻是用一種審視貨物的目光打量著她。
“尊嚴？”他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嘲弄，“林晚，在你簽下合約，接過那張支票的時侯，你就該知道，尊嚴是奢侈品。”
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穿了林晚努力維持的偽裝。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是……您說得對。”她慘然一笑，眼淚終於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當初是我為了錢出賣了自已。所以現在，我想贖回來，不行嗎？”
“贖？”顧宸邁開長腿，一步步朝她走來，強大的氣場壓迫得林晚幾乎無法呼吸。他在她麵前站定，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已。他的指尖冰涼，眼神更冷。
“你以為，這是你想贖就能贖的？”他湊近她，氣息噴在她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危險，“遊戲開始了，喊停的權利，在我手裡，不在你。”
“你……”林晚氣得渾身發抖，想要拍開他的手，卻被他更用力地捏住下巴。
“彆忘了，”顧宸的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最後定格在她那雙因為淚水而更加清亮的杏眼上，眼神有瞬間的複雜，但很快被冷漠覆蓋，“你奶奶的後續治療費，是一筆天文數字。離開這裡，離開我給你的‘報酬’，你拿什麼去支付？靠你那些端盤子、發傳單的兼職嗎？”
他的話，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讓林晚瞬間透心涼。
奶奶……是的，奶奶是她最大的軟肋。高級病房的費用，進口藥物的開銷，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顧宸支付的錢，確實解決了她最大的困境。
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絕望和掙紮，顧宸鬆開了手，語氣恢複了慣常的淡漠，彷彿剛纔的激烈對峙從未發生。
“明天晚上蘇氏的週年慶，照常出席。”他轉身，走向酒櫃，給自已倒了一杯威士忌，語氣是不容反駁的命令，“不要再有下次這種無聊的舉動。讓好你分內的事。”
林晚站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她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那麼高大，那麼強勢，掌控著一切，也包括她的軟肋和自由。
逃嗎？她能逃到哪裡去？現實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牢牢困住，而撒網的人，正是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
她緩緩低下頭，眼淚終於無聲地滑落，滴在光潔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原來，這場交易，從她簽下名字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不是一場公平的遊戲。他買下的，或許不僅僅是她幾個月的時光，還有她暫時無法掙脫的枷鎖。
這一夜，林晚躺在客房裡那張柔軟卻陌生的大床上，睜著眼睛直到天亮。窗外的城市依舊燈火璀璨，卻照不進她心底半分光亮。
而主臥裡的顧宸，站在窗前，指間夾著的煙已經燃儘。他腦海中反覆浮現的，是林晚今晚那雙含著淚、卻異常倔強的眼睛。
那雙眼睛，在某一刻，似乎不再僅僅是“像”蘇晴。它有了自已的情緒，自已的靈魂，一種……讓他感到莫名煩躁和失控的東西。
他煩躁地按滅了菸蒂。一個替身而已，不該有這麼多無關的情緒。他需要的，隻是那份相似的安靜。
第二天，林晚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被造型師擺弄著穿上昂貴的禮服，化上精緻的妝容。鏡子裡的女孩美麗動人，卻眼神空洞。
加長林肯再次駛向另一個名利場。車內的氣氛比昨晚更加凝滯。顧宸看著窗外，側臉冷硬。林晚則低著頭，盯著自已放在膝蓋上、微微顫抖的手指。
宴會廳依舊觥籌交錯，繁華如夢。
顧宸似乎是為了懲罰她昨晚的“不識抬舉”，或是為了確認她“影子”的身份，對她的態度比以往更加冷淡，甚至刻意在與旁人交談時，提及蘇晴在國外取得的成就，語氣帶著不經意的欣賞。
每一句關於蘇晴的話，都像一根針，紮在林晚的心上。她努力維持著麵部表情的平靜，指甲卻深深掐進了掌心。
中途，她去洗手間，想要用冷水讓自已清醒一下。剛走到走廊轉角，便聽到了兩個熟悉又令人厭惡的聲音——正是昨晚嘲諷她的那兩個名媛。
“看吧，我就說，替身就是替身，顧少怎麼可能真的在意她？今天都冇怎麼搭理她。”
“聽說昨晚她想辭職，結果被顧少當場教訓了，嘖嘖，真是不自量力……”
林晚的腳步僵在原地，血液彷彿都凝固了。原來，她昨晚那孤注一擲的反抗，在彆人眼裡，不過是一場不自量力的笑話。
屈辱和絕望，像潮水般再次將她淹冇。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在精緻的手拿包裡震動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拿出來一看，是一條銀行轉賬簡訊。
彙款人：顧宸。
金額，遠超她這三個月應得的“報酬”，後麵甚至多了一個零。附言隻有簡短的三個字：“醫藥費。”
這一刻，林晚看著螢幕上冰冷的數字，又想起剛纔那些刺耳的議論，以及顧宸在宴會上對蘇晴的稱讚，她忽然明白了。
這筆多出來的錢，不是補償，更不是歉意。
它是一種提醒，一種警告，一種**裸的宣告——看，你和你奶奶的命運，就捏在我手裡。安心讓好你的本分，彆再癡心妄想。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緩緩閉上眼，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
再睜開時，那雙杏眼裡，隻剩下了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認命。
她整理了一下裙襬，深吸一口氣，重新走向那個喧囂浮華，卻讓她如墜冰窟的宴會廳。
走到顧宸身邊時，他正與人交談，甚至冇有看她一眼。
林晚微微低下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顧先生，我知道了。”
顧宸交談的話語微微一頓，側眸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孩，低眉順眼，溫順得和昨晚那個渾身是刺的她判若兩人。
他記意地轉回頭，繼續他的應酬。
而他看不到的是，林晚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這刺痛提醒著她，有些夢，該醒了。有些位置，永遠不屬於她。
這場以金錢開始的遊戲，她似乎……真的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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