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差點就被變成貓娘了 第740章 深海 6
研究赤潮究竟有什麼意義？
這個問題根本不必回答，因為貓貓的行為並不需要什麼邏輯，喜歡便去做了，至於行為表達了她的什麼樣的理念，又或者表達了她的什麼樣的心情，那都可以事後再想。
當然，許多人類也差不多如此，覺得需要做便去做了，何必將一切都洞悉清楚。來的究竟是屎還是屁，進行研究猜測都不如直接去行動，行動了，總好過什麼都沒做。
赤潮的到來引起的動蕩極為巨大，而第二輪紅潮，也在年許許回來之後的第二天來到了海邊。
大城市拉了些漁網想要攔住赤潮，但赤潮輕易便將漁網撕裂，依舊洶湧地湧上了岸。
獵魔公會有派專人去清理河灘，但因為大家都不熟悉赤潮，派去清理的人有許多也把持不住自己的**，一個個反而淪陷成了**的奴隸。更是有一部分想要獲得魔力之人悄悄湧入海灘，成為赤潮忠實的擁躉。
赤潮的第二次出現並沒有引起什麼恐慌，隻是引起了許多討論。有人擔憂環境，有人擔憂漁民，有人擔憂自己的生活會不會受到影響。
對於被保護起來的普通人來說，這赤潮可能和曆來的魔物入侵差不了太多，拉警戒，限製區域不讓通行，除此之外好像與平時並沒有其他什麼區彆，甚至沒有出現什麼樓房倒塌、道路坍塌這種大型魔物出現會導致的情況，甚至無論是學校還是公司，全都沒有因此哪怕放一天的假。
對於絕大多數人的影響，大約也就是赤潮出現的這一天，大海是紅色的，天邊紅的厲害，風很大，魚腥味很重，像是來了不得了的台風，僅此而已。
人們早就習慣了魔物入侵的預警，赤潮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厲害的魔物，更像是某種環境異常。當第一次赤潮引起的風波退去些許後，大多數人更為擔心的隻是明天醫院門口的路會不會堵住影響上班通勤的時間。
獵魔公會當然沒有這麼悠閒，許多資訊並未對外公開。
赤潮帶來的誘惑力實在特彆，據清理的人員描述，他本來也沒想吃，但越看越覺得那些會動粉色的小東西還挺可愛，殺了幾隻之後忽得有些捨不得了，拿起來看著看著，忽得就覺得味道不錯，吃一口應該不要緊。
清理人員被要求帶了口罩，但人們都知道，吃東西是要摘下口罩的，到了最後，絕大多數人的口罩都被摘了下來。
即便反複強調了赤潮的危險性以及帶來的影響，也沒辦法讓普通人甚至有一定能力的獵魔人拒絕海鮮，這使得問題變得嚴重了許多。
它的誘惑力到底從何而來？任何正常人都不可能看到會覺得想吃或者能吃的東西，為什麼會讓這麼多人無法拒絕誘惑？
可惜這也隻是第二次赤潮到來，經驗遠遠不足以支撐更多的研究。
獵魔公會十分擅長處理魔物相關的問題，什麼魔物造成的破壞，如何抓捕魔物，他們都有優秀的經驗。但處理人的問題，如何發落那些偷吃了“海鮮”的人，以及受到赤潮影響的人若是不配合檢查該如何，他們並沒有太多的經驗。
據專家分析，這些寄生物並不具有致命性，所以不用太過著急，受到赤潮影響了也可以先正常工作，如果真的感覺不對勁了再來醫院也是來得及的。
專家的分析是獵魔公會故意放出去的，因為醫療係統已經崩潰，這時候渲染寄生物的危害，隻會讓醫院負擔加重。醫院已經滿負荷運轉，繼續加重負擔並不會讓治病變快，因為醫生隻有那麼多，唯一會導致的便是人們因恐慌而發動暴動，甚至威脅醫院的安全。
人與魔物之間的災難，若是演變成了人與人之間的災難，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
眼下哪怕是根據楊武提供的視訊資料，以及那些被治好的漁民身體情況判斷，獵魔公會也完全能夠得到結論，赤潮的問題雖然可怕，但不算嚴重，暫時不需要什麼緊急措施。
漁民們確實變成了類似魔物的生物，那些受赤潮影響的人當然時間久了也會如此，但醫院都超負荷了，這些人沒死都已經是萬幸了，哪有那麼多餘地讓人們挑挑揀揀。
獵魔公會的人大多都在南疆，這時候還在上班的哪有那麼多人手處理這種事，況且這是涉及數十萬人的大事，人力根本不夠用。
要是那些受到影響的人不聽話，那麼就隻能由著他們自甘墮落了。
正常人都不該可能選擇成為魔物吧？
明明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告訴了所有人，受到赤潮影響之後，人會變成可怕的魔物。
但當第三次赤潮到來，出現在海灘的人數，完全超乎了獵魔公會的預計。
數萬人湧上了被封鎖的海岸，簡易的封鎖設施瞬間被瓦解推倒，人群根本不顧阻攔，甚至真槍實彈也根本無法恐嚇到他們，他們如同不畏生死的飛蛾，朝著海岸蜂擁而去。
原本應該作為護衛的獵魔公會的人員，有些居然也開始表現出了極為不正常的呼吸急促，對著赤潮到來的方向大口喘息，好像即將要迎接一場盛大的歡宴。本該阻攔的人甚至沒有去做任何阻攔動作，反而加入了人群，一同來到了海岸上。
此時的赤潮甚至還沒有來，隻有紅雲與狂風在朝著海邊湧現。腥味的海風讓他們顯得格外癡迷，他們有的跪在地上，有的抱著自己，像是在做什麼禱告。
明明前一天還顯得頗為正常的人，這時候一個個都彷彿瘋了一般，眼神裡隻剩下對赤潮的渴望。
遠遠觀察到這一切的人們，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已經變得比預想的嚴重的多。
無關男女老少，聚集在海邊的許多人都脫去了衣服，這天氣明明還不夠溫暖，大海帶來的狂風冰涼刺骨，那些瘋狂的人們彷彿並不覺得難受，甚至不覺得這樣有悖人倫。他們麵露紅光，彷彿這樣的天氣反而會讓他們感覺到溫暖，他們雙目赤紅，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彼此之間，隻是看到對方的臉，他們便好像已經形成了某種本不該有的默契。
他們會相視而笑，他們會互相撫摸纏綿，明明理應陌生的男女，甚至男男，會在赤潮到來之時相擁在一起，釋放著他們最原始的衝動。
顯然其中有些人對這樣的場麵其實嗤之以鼻，可當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陷入瘋狂之中，他們在裡麵也很難獨善其身。
當放棄抵抗湧入海灘的時候，他們心中便隱約知道，有些本該屬於人類的東西，在他們到達這裡的時候便已經被放棄。
會出現在這裡的人，都不能算做是人了。
這是何等的背德，這是何等的墮落。
可越是如此，聚集於此的人越是能形成某種異樣的共鳴。
也許其他人無法理解他們，但他們彼此之間是互相理解的。
既然都來到了這裡選擇了墮落，那麼還裝他媽什麼正人君子。誰都是**的奴隸，來這裡就是為了享受快樂。什麼禮儀道德，什麼公序良俗，在這裡都不重要了，那都是被他們所摒棄的東西。
他們並不孤獨，他們有著數萬的同伴，錯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拘束了他們天性的世界。
他們摒棄了所有的束縛，他們擁抱了他們的本性與個性，本我被無限釋放，意識已然毫無意義，超我何必存在，自我便是唯一。
這場墮落的盛宴裡，最後的理智也會被拋棄。當彆人的手撫摸上那些尚存一絲僥幸的人的身體時，徹骨的墮落會讓他們知道，這時候保持一切理智都是對赤潮的不尊重。倘若所有人都選擇了放棄理智，那麼擁抱理智本身就是異類，是要被排除在人群之外的。
誰也不願意成為那個被遺棄的人，若是他們不會選擇放縱，本就不會到這裡來。
原本存在的一絲猶豫與懷疑，在見到如此多的同行者時都會煙消雲散。他們不是一個人，他們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加入他們的人纔是王八蛋，不理解赤潮的美妙的人纔是井底蛙。
受夠了人類社會的壓抑與克製，這時候，縱情享樂！
此等景象足以稱為驚世駭俗，遠遠通過監控觀察著的獵魔公會根本無法理解這種事為什麼會爆發的如此徹底。
明明之前對這些病人們進行精神檢查的時候都一切正常，而其中一部分人分明是之前已經在醫院進行了切除寄生物的手術的人，身上的紗布都未曾取下，身體本該還處於虛弱狀態，隻是因為醫院床位不夠才讓他們在家休養，結果他們就帶著那副殘破的身體，直接湧上了海岸。
而其中有些人分明是第一次來到赤潮麵前，他們中有的是被旁人鼓動，聽聞了赤潮的美妙，有的是為了獲取魔力，有的隻是單純的好奇，纔在出現在了海岸之上。
而即便他們本該擁有著完全的理智，卻也還是和那些已經被赤潮影響的人一起，表現出了徹骨的瘋狂與墮落。
尤其是當赤潮真的到來之時，他們那徜徉在赤潮之中，瘋狂搶奪食物的景象，哪裡還有半點人類該有的模樣。
他們還能被稱之為人類嗎？
赤潮海岸的景象在獵魔公會內迅速傳開，赤潮的存在本就引起了一波轟動，這次再次出現，自然備受矚目。
崔老臉色鐵青，手不住的顫抖。
季歸看著視訊上的人們瘋狂的舉動，默默喝了一口茶水，閉目養神。
無雙城主看著崔老，等著崔老給出一個交代。
這樣的視訊當然不能流傳出去，但不隻是他們有監控，參與了這場墮落盛宴的人們，有許多自己就開啟了直播，為所有好奇者送上關於赤潮最前沿的報道。雖然各大平台都急忙撤銷了視訊與直播內容，但依舊有不少資訊流通在了網路之上。
銀河看到了新聞，沉默了良久，隨後將新聞劃了過去。
符不離打了個哈欠，在吧檯前麵趴了下來。
小龍蘿舔了舔嘴唇，抓了抓腦袋，皺了皺眉頭，隨後又看了看符不離，丟下了一句“我去買魚吃”，便消失在了路上。
淑月在照顧自己的小花園，並未注意到新聞。
晚舟在房間裡打著滾，咯咯亂笑。她沒有看新聞，隻是在看搞笑視訊而已。
烏露赫然驚醒，臉色微紅，來到一邊的冰箱裡翻找了一番，找出來了一包薯片，然後蹲在角落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並開啟手機發訊息給了小龍蘿：“沒有肉乾了。”
李悠悠恰與小兔娘們在一起，頗有些憂心忡忡地看向了小月飲樓方向。
小兔娘們則看的麵紅耳赤，她們完全沒注意重點，隻注意到了這些人們的放縱。
淺淺捂著臉蛋，臉上紅的厲害，身子也在不住的顫抖。
“怎麼了？”蘇伏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她搖了搖頭，瑟縮了幾下衣服：“我……我想孩子了……”
看到那些墮落的人們，她的情緒也有些被引向了莫名的方向。
莉莉絲在閣樓裡睡覺。
徐堯敲響了養蜂人家的門，送上了春天的第一份水果。正值春天，徐堯的精神顯得格外的好，身上衣裙的色彩也極為豔麗。
養蜂人感謝了一番後，遠遠望瞭望魔獸峽穀的高處，那裡如今開滿了五彩的花。
“我們在前麵奮勇殺魔，你們後方就是這麼保護人民的？”
意料之內的問責，很快便傳到了崔老的桌前。
“住口！注意你和崔老說話的態度！這是崔老想看到的局麵嗎！”
“該保護的我如何沒有保護，難道要我把矛頭對向我們自己人嗎？這群人自甘墮落，豈是我之過！”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赤潮的存在，為什麼遲遲不采取動作任由事態發展成如今的局麵？！莫非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
“我如何沒有管！誰知道赤潮來的如此之快！我派了多少船隻外出巡邏，居然無一人提前能通告赤潮到來，我能如何！”
角落裡，一位女子發出了一聲輕笑。
“結果？不不不，這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