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魔頭同歸於儘後雙雙複活了 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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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僧
溫和的夜風悄悄從窗戶吹進來吹滅了屋內搖晃的一豆燭火,屋裡突然暗下來,隻有桌上五顆碎石閃著紫色幽光。
白歲星打了個響指,銅燭台上的蠟燭重新被點燃。
“等等,”林逍拿起桌邊的燭剪剪滅了燭火,“我為師姐變個戲法。”
林逍默默唸了句什麼,五顆補天石自動飛進白歲星腰間掛著的乾坤袋中。
房間全部被黑暗籠罩,什麼也看不見。刹那間,一點光影撕裂黑暗,接著是第二點、第三點百點、千點。
百千隻幽蝶煽動著五顏六色的翅膀上下飛舞,白歲星被這些發光的幽蝶吸引。
這些蝴蝶翅膀呈透明狀,在黑暗中會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故名幽蝶。
幽蝶生長在月蝕穀,而月蝕穀隻能白天進入夜幕降臨便要出穀,若夜幕降臨後還未出穀會被月光蝕食身體再也無法離開,因此幾乎冇人見過幽蝶。
白歲星想起了林逍,林逍同她打賭輸了曾為她入穀捉過幽蝶。
“師弟,你是不是去過月蝕穀?”白歲星問。
林逍見白歲星麵色疲憊想哄一鬨她,卻忽略了葉舒白隻是個金丹期弟子,憑金丹修為哪裡能見到月蝕穀的幽蝶。
他猶豫著要不要表露身份,房間裡飛舞的幽蝶消散,蜷在太師椅上的小靈子忽然拚命掙動身上的紅繩,帶著嘴套的口中急切地發出嗚嗚聲。
“噗、”剛纔熄滅的燭火亮起。
光明降臨,千百隻幽蝶瞬間消失,一隻煽動翅膀向外飛去的蝴蝶暴露在光線中,那是張蓮兒的真身。
原來張蓮兒受傷後飛不遠隻好化成原型躲在鎮子裡,冇想到冤家路窄又碰到了無極宗弟子。
她受了傷不宜同無極宗弟子正麵衝突,本想等白天這些人走後再離開,誰知房間裡突然飛出無數隻蝴蝶,她本想魚目混珠悄悄從窗戶飛出去,冇想到竟一隻貓發現了。
“砰!”就在張蓮兒要飛出去的刹那,門窗關閉,張蓮兒撞上窗沿彈了回去。
掙開前後腿上紅繩的小靈子撲過去,它前爪按住蝴蝶翅膀,張口想去咬,嘴上套著口籠張不開,隻好回頭向白歲星求助。
“哐當”窗戶被大力撞開,半扇窗戶忽地砸下來,小靈子下意識收爪。
張蓮兒得了機會從爪下掙脫穿過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林逍揮手,腰間長劍嗖地跟著追了出去。
“噗嗤!”白歲星聽到刺穿皮肉的聲音。
小靈子躍出去,片刻爪子上拎著一隻貍花貓已經死透了。
這隻死透的貍花貓是跟在張蓮兒身邊的管家,而張蓮兒已經飛遠了。
刺出去的長劍在夜空中打了個旋重新飛回,林逍踏上長劍朝白歲星伸出手,“師叔,我帶你去捉蝴蝶!”
張蓮兒身上有剩下的補天石,不能讓她逃走。葉師侄生性單純缺乏曆練容易被蠱惑,讓葉舒白自己去追張蓮兒,她確實不放心。
白歲星將手放到林逍手上借力站到他身後。
三更天了,更夫敲響了梆鑼。
臨走白歲星悄悄同小靈子傳音,“儲存好這隻貓妖的屍身。”
小靈子發出嗚嗚聲,想讓白歲星將它嘴上的口籠鬆開。
白歲星恍若未聞頭也不回地走了。
漆黑夜色裡,張蓮兒一直向南飛,林逍禦劍追在她身後。
張蓮兒在飛越一座煙霧繚繞的小山時消失了,林逍帶著白歲星落到山下,山下鎮子上傳來更夫的邦子聲,三更天了。
“我們上去看看。”
“嗯。”林逍點點頭。
“晚上不要上山。”身後傳來更夫沙啞粗礪的聲音。
“為何,山上有什麼?”白歲星追問。
“唉!”更夫歎了一聲冇有解釋隻道:“凡夜裡上山的人都冇有再下來過。”
“莫不是山上有山鬼?”白歲星想再問,更夫已經敲著梆子走進幽暗的深巷中。
山腰處的雲霧後有隱隱約約的燈光,剛剛張蓮兒飛到這兒就消失了,白歲星低頭看了看乾坤袋,裡麵的五顆補天石竟有相互融合之象,剩下的碎石一定就在這兒。
即使有山鬼他們也要上去走一遭,白歲星和林逍對視一眼走上山。
月被烏雲遮住,山中更是幽暗,白歲星跟隨補天石的指引來到山腰,山腰處有一圈黃牆,沿著黃牆走很快就來到了門口。
這是一間寺廟,紅色的寺門有些破敗銅製門環上生了厚重的銅鏽。
林逍擡手拉住門環敲了敲,“咚咚咚,”門環輕響在夜晚的深山中格外清晰。
門內很快有搖晃的燭光靠近。
“吱呀!”寺門開了裡麵走出一個小和尚,小和尚一手提燈一手放在胸前手指併攏微微頷首:“施主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白歲星道:“我們在山中迷了路,天太晚了可否在寺中借宿一晚。”
“當然,施主裡麵請。”
小和尚眉目乾淨言語間一片溫和。
“多謝!”白歲星和林逍道過謝跟著小和尚走進寺廟。
夜深了,寺中大雄寶殿前供奉的香爐仍有零星闇火。殿內供奉的明燈被風吹的忽明忽暗,有僧人正小心地向長明燈內添注燈油,
一路上,三更天的山寺裡仍能遇見幾個撚著佛珠路過的僧眾,隱隱有敲打木魚聲和低低的行經聲。
白歲星尋著聲音看去,有一年輕僧人正跪在東麵側殿內的蒲團上敲著木魚默默行經,在他麵前不動明王的雕像正怒目而視。
“這麼晚了你們寺廟還要行經嗎?”白歲星有些奇怪問。
帶著他們去客房的小僧提醒道:“施主那裡是戒堂師兄正在受戒,小僧帶您去客房。”
白歲星收回視線隨著小僧朝客房走去她和林逍一男一女深夜同行,小僧以為他們是夫妻隻安排了一間禪房。
白歲星和林逍是來捉妖的不是真的來借宿並未多言。
“師弟,這一路你看出什麼了嗎?”
林逍是魔,魔在寺廟中無法探出神識,但這些僧眾行動如常在月光下和燈光下有長短不一的影子,與人無異。
他搖頭:“他們看起來似乎隻是平常僧人。”
一路上,白歲星憑藉著陰陽眼仔細看過遇見的僧眾,看不出他們有何異常,若這些僧眾不是鬼魅,為何更夫阻止他們上山,難道這山上除了鬼魅還有更強大的東西,強大到她都無法察覺?
白歲星坐到桌邊,禪房的窗戶開著,她坐的位子正好可以看見窗外一輪新月,她記得上山時看到的是一輪殘月正要開口問葉舒白,耳邊傳來淒厲哭嚎,火焰舔舐著飛簷翹角,梁柱在劈啪聲中蜷曲成焦黑的炭條。靜穆的禪寺消失眼前隻剩下一片暗紅與赤紅交疊的火海。
“師姐,江盈盈?”聽到有人叫她名字白歲星睜開眼,天空與青山交界處露出蟹殼青,天快亮了。
寺廟已經不見了,四周的是大片荒林。
“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昨晚進了一座寺廟,難道是夢?”
“不是夢,那座寺廟突然消失了。”
“一座寺廟憑空消失,這也太奇怪了?”白歲星這才發現自己此時靠在葉舒白懷中,連忙起身。
山下再次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卯時了。
白歲星與林逍下山攔住更夫的去路,想從更夫口中打聽到什麼,卻什麼也冇問出來。
太陽緩緩升起,山下小鎮上支起了小吃攤,一連問了幾個百姓,聽她提起山上寺廟先是一臉驚恐隨即連連搖頭說不知,看來這樣隨意找人打聽是打聽不出來了。
巳時,鎮上有熱鬨的集市。白歲星走到一位寫著百曉聲的攤位上,“我向你打聽件事?”
百曉聲睜開還冇睡醒的雙眼,不耐煩道:“江湖規矩,不管問什麼先付詢資,一個問題十兩銀子!”
她算命也才隻收一兩銀子,十兩他怎麼不去搶?白歲星正要砍價,林逍隨手丟了枚金錠。
那可是金錠她這個師侄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錢多
百曉聲撿起桌上的金錠湊到嘴邊咬了咬,頓時眉開眼笑:“客官您說!”
“山上的寺廟是怎麼回事?”白歲星問
百曉聲道:“客官,您說笑了山上哪有什麼寺廟?”
白歲星迴想了一下那座寺廟門上的牌匾,“有,我親眼看到那座寺廟叫普濟寺。”
百曉聲眉開眼笑的臉僵住,“客官確定是普濟寺?”
白歲星點頭:“確定!”
百曉聲仰頭望向遠處不遠處那座小山道:“從前山上是有座普濟寺,但那座寺廟早在二十年前被一把火燒燬了,寺廟上下無一活口!”
燒燬了,那他們見到的是鬼寺廟?
白歲星頓時脊背泛起涼意,山上確實有更強大的東西,強大到她都無法察覺?
“姑娘剛說親眼見到了普濟寺,是何時?”
“昨天晚上。”
“晚上上山的人冇有一個能活著下來,那些廟裡的僧人都是吃人的惡鬼,夫人和郎君真是命大。”
“二十年前那座寺廟究竟發生了什麼?”林逍站在白歲星身旁又丟了一枚金錠。
似乎是生怕林逍後悔百曉聲拿起金錠迅速揣進袖袋,“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小不太清楚緣由,隻知那座寺廟被大火燒焦後,每到深夜山上就會出現燈火徹夜不熄的寺廟。在月色亮堂的晚上站在高處能看到廟裡走動的人影。可等天亮後再看,就看不見山上的寺廟了。阿翁常常看著遠處朦朧山影低喃:妖僧空明就是要寧安鎮永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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