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魔頭同歸於儘後雙雙複活了 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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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僧
“空明是誰?”
“好像是寺廟裡的僧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百曉聲剛剛塞進袖袋中一枚金錠從袖中飛出,白歲星擡手握在掌中,“一個問題十兩,我們問了三個問題也就是三十兩,剛剛那顆金錠足夠了,而且你還要找錢。”
他雖叫百曉聲平常擺攤也隻是接一些幫著讀信寫信的生意賺不了幾個銅板,他媳婦快要生瞭如今連請穩婆的錢都冇湊夠,百曉聲護住袖中僅剩的那枚金錠心道,可不能就這麼讓金子跑了。
“我不知道,但我阿翁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見阿翁,隻是他肯不肯開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寧安鎮並不大,走了一小會兒就到了百曉聲的家。
“阿郎,怎麼這麼早就收攤了?”院裡傳來輕響,大著肚子的婦人撩著藍布圍裙從灶房出來,髮髻上還沾著幾點灶灰。她擡眼望見院門口的百曉聲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正要上前,目光落在他身後兩個身影上,婦人愣了愣,隨即眉眼彎起笑道:“原來是有朋友要來啊,快進屋坐!”
“來找阿翁的,阿翁呢?”百曉聲問。
“在菜園呢?”婦人向旁邊的籬笆院看去,那裡有個佝僂的身影正握著鋤頭一下一下在鋤草。
“你先去備一壺茶。”百曉聲支走婦人帶著白歲星和林逍來到旁邊長滿瓜果的菜園。
“阿翁,這兩位是來打聽空明的。”
前幾年我們不是冇有找過人降妖,隻是找了好幾位道人高僧過來驅邪都冇有用。
聽到空明兩個字,老翁握著鋤頭的手一滯,不耐煩道:“我不知道什麼空明的事!”
百曉聲以為老翁冇聽明白提醒道:“阿翁,就是普濟寺那個空明和尚!”
老翁丟掉鋤頭走出菜園拎起牆邊的掃帚開始掃院子,邊掃邊道:“恕不遠送!”
“咳咳咳咳”塵土飛揚,白歲星鼻腔吸入灰塵劇烈地咳起來。
老翁還想繼續掃,卻掃了個空。他手中掃帚飛到高空,哢嚓從中間折斷了。
飛走的金錠,無斷折斷的掃帚。百曉聲聽說過世外有仙門修士,此時再看麵前兩位男女氣度不凡似是修仙之人。
“你們是仙門中人?”百曉聲問。
林逍道:“算是吧!”他可不想當什麼仙門中人,若他此時不是無極宗弟子,折斷的可就不僅僅是那把掃帚了。
“世間有五大仙門,我們是無極宗弟子。”白歲星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粒丹藥吃掉,拍了拍胸膛補充道。
百曉聲聽說過無極宗,幫助百姓斬妖除魔的瑾瑜仙尊就是無極宗的仙人,百曉聲心中竟升起了期盼,或許他們可以幫忙驅除山上的鬼寺。
“阿翁,他們是無極宗弟子,或許他們真能幫我們除掉山上那座鬼寺。”
他伸手去拉老翁,老翁甩開他的手正要往屋內走。
百曉聲幾步上前再次拉住要進屋的老翁勸道:“阿翁,二十年了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阿月馬上就要產子了,難道要咱們的子孫後代都活在鬼寺的陰影下嗎?”
“師姐,這老翁不肯說,是不是可以用彆的方法?”林逍給白歲星傳音。
“什麼方法?”白歲星問。
“自然是先禮後兵!”
“師姐,他若不講有的是辦法讓他講,不如試試真言咒,或者試試這枚斷腸丹!”林逍掏出一枚褐色丹藥,在手中把玩。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這個師弟說話的語氣有些像林逍?
就在這時,老翁開了口:“二十年前慈濟寺香火鼎盛,那裡出了個叫空明的僧人,生了一副低眉含笑的菩薩像,品行高潔,慈悲為懷,常常為窮苦百姓治病施藥。開設法壇為鎮上百姓講經。大家都很崇敬他稱他為聖僧。
冇想到聖僧也會變妖僧!他引誘美貌少女使其懷孕,收買稚兒在井中下毒自己再分發藥材給村民以此積攢功德。藉著為婦人接生的名義殺死剛剛出生的嬰兒,做成鬼胎供自己修煉妖術。
空明死的那天普濟寺圍滿了人,普濟寺的方丈命人將他綁在柴火上澆上油,當眾燒成了灰。當天晚上,普濟寺裡突然起了大火,十幾間大殿被焚燬幾十名僧眾全都燒死在寺中,冇有一人從火海中逃出,後來山中就出現了一座鬼寺,這便是空明的報複!”
“照老翁這麼說,二十年前普濟寺大火是妖僧空明的報複,裡麵的僧眾會吃人。張蓮兒進入寺廟就消失了,而我們卻安然無恙。看來今晚我們要再去寺廟會一會這個妖僧空明瞭?”
從百曉聲家中出來,白歲星一手抱在胸前,一手輕輕轉著一支銀簪,這是她思考問題時的慣常動作。
感受到葉舒白的目光,白歲星忙將銀簪簪回發中。
“師弟覺得呢?”
“師姐想去,那自然要去。”林逍抱劍在懷目光一直落在白歲星身上。
“你怕嗎?那裡可是鬼寺,裡麵住著的怨氣強大的妖僧?”說著白歲星從路邊小攤上拿下一隻倀鬼麵具戴上,朝他做了個鬼臉。
白歲星以為葉舒白會被鬼麵具嚇到。
誰知葉舒白伸手將她麵上帶著獠牙的猙獰麵具掀起,湊到她身前道:“不管那隻僧鬼有多強大,我會保護好師姐!”
白歲星以為葉舒白會說自己怕還是不怕,冇想到他說會保護她心頭竟有些感動,她這個師弟什麼時候變這麼孝順了?不過她可是白歲星鹽都比他多吃幾百年,用得著他保護!
白歲星伸手拍了拍葉舒白的背脊拿出長輩的架勢語重心長道:“一言為定,但未必比僧鬼強大,打不過他的時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夜晚子時,山上隱約有燈光透出,寧安山半山腰準時出現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寺。
今夜的月光比昨日更亮,白歲星看清了普濟寺門前那棵樹,是一棵榕樹樹乾上盤著一株紫色蝴蝶藍。
咚咚咚,拉門環的聲音在夜色裡迴盪。
不一會兒,門內傳來腳步聲,一聲一聲越來越近。
約莫三個彈指間門開了,門內走出一個小和尚,小和尚一手提燈一手放在胸前手指併攏微微頷首:“施主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還是昨天那位小和尚,還是昨天那句話。”
林逍搶在白歲星之前道:“我與夫人在山中迷了路,天色已晚可否在寺中借宿一晚?”
小和尚側身讓出道路:“當然,施主裡麵請。”
“多謝!”白歲星和林逍道過謝跟著小和尚走進寺廟。
繞過山門殿和天王殿便是大雄寶殿,一陣陣夜風吹來,大殿前供奉的香爐仍有零星闇火泛著暗紅色光芒,殿中供奉的長明燈被風吹的忽明忽暗,有僧人正小心地向長明燈內添注燈油。
一路上,他們跟著小和尚向禪房走遇見幾個撚著佛珠路過的僧眾。
“這些僧人很麵熟,昨日我們遇見的是不是也是這些僧人?”白歲星傳音給林逍。
“是他們,我記得他們的臉。”林逍道。
篤篤篤,打木魚聲和低低的唸經聲漸行漸近,再往前走是普濟寺的戒堂,
有一年輕僧人正跪在東麵側殿中敲著木魚默默行經,立在他麵前一座不動明王的雕像正怒目而視。
和昨日一模一樣,這座鬼寺每天晚上都在重複過這一天嗎?
“小師傅,那位受戒的僧人是誰?”白歲星問。
帶著他們去客房的小僧重複著昨天說的話:“施主那裡是戒堂,師兄正在受戒,小僧帶您去客房。”
“小師傅,我夫人問那位受戒的僧人是誰?”
小僧愣了愣顯然冇想到白歲星會問這個問題,他反應了一會兒才道:“那是空明師兄。”
空明就是老翁口中說的妖僧,他此時正跪在戒堂蒲團上低著半磕著目,安靜安靜地唸經像極了慈眉善目的菩薩哪裡有半點妖僧的樣子。
“他為何受戒?”白歲星又問。
“亥時之前要歸寺,空明師兄下山後亥時未歸,違反了寺內戒律。”
“空明師兄之所以回寺晚了,是在為一位難產的婦人接生,兩位施主覺得空明師兄該受罰嗎?”走廊陰影處走出一位身材矮小麵貌普通的僧人。
這位矮小的僧人昨天並冇有出現,白歲星對這個小僧生起了警惕。
“自然要罰,隻是賞罰要分明,救了難產產婦是做善事要獎,回來晚了違背了寺規要罰!”白歲星道。
“這位施主以為呢?”矮小僧人又問白歲星身邊的林逍。
“我聽夫人的。”林逍說著向前半步將白歲星半個身影擋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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