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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16 章 “是你這個賤人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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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這個賤人害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瘋狂的念頭占據了她的大腦,趙漫儀攥著剪子,渾渾噩噩到了門口。

最終駿哥兒的小臉在她腦海中閃過,她赤紅的雙目終於恢複一絲理智,又跌跌撞撞回到臥房。

到底還是為了兒子,忍下了。

趙漫儀握著剪子狠狠紮在床帳上。

她氣得一夜未眠,而隔壁的死動靜竟持續到後半夜,天都快亮了才肯消停,還是因為有昔日同僚給李徹下了帖子,他出門應酬去了。

回想起過去幾年和李徹的纏綿悱惻,趙漫儀便覺諷刺。

婢子進屋準備伺候她,就被屋中一片狼藉嚇到了,茶盞瓷器碎了一地,就連榻上的床帳都被人用剪子戳得千瘡百孔,瞧著很是滲人。

婢子端著洗漱銅盆,顫抖著走到趙漫儀跟前,“三、三小姐……”

趙漫儀獨自在房裡發了一夜的瘋,衣衫淩亂,髮髻也歪歪斜斜,她瞥了眼婢子,不死心的問,“昨晚,大姐夫是不是歇在那個姨娘房裡?”

婢子雖不清楚她為何要關心這件事,還是訥訥應了聲是。

趙漫儀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窗外,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

婢子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知道些不該知道的,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慌忙擱下銅盆出去,跑到玉袖跟前回話。

琉璃齋撥給玉袖之後,大奶奶就發過話,院裡的婢子都得聽玉袖姨孃的。

玉袖折騰一夜後,到了晌午才扶著腰起身,聽到婢子的回話並不意外。

昨晚隔壁摔東西的動靜她其實也聽見了,這樣的好事,她當然得告訴大奶奶了,仔細梳洗後就去攬月閣向趙清儀請安。

這會兒用過午膳,趙清儀很是悠閒在亭子裡納涼,大理石桌上還有一份用琉璃盞盛放的冰鎮蓮子羹,並一小碟糖漬櫻桃。

玉袖施施然過來,趙清儀便瞧見玉袖脖頸上幾處紅痕,微微一笑,“昨夜辛苦你了,坐吧。”

玉袖原先還怕趙清儀不高興,直到見了人心才安定下來,“大奶奶放心,妾身用過避子湯了,不會給大奶奶添亂的。”

喝過避子湯便不會有孕,隻要不懷孕,她就能想辦法一直絆住李徹,不讓那人打攪了奶奶的清靜。

趙清儀明白她的用心,讓檀月去庫房裡取些補身之物,“倒也不必如此,避子湯喝多了對你身子不好,我這有些滋補之物,你拿回去吃,務必養好身子。”

玉袖冇想到趙清儀還會這般關心她,慌忙福身道謝,隨即在院裡找了一圈,“昨晚俏月姑娘把驕兒帶走了,眼下怎麼不見驕兒出來?”

“今日一早我便讓人送他去趙家族學了,你放心,答應你是事我自然會做到,更何況,驕兒不僅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名義上的嫡子,我自然會為他周全。”

趙清儀不敢全然相信一個人,即便她知道玉袖是個知恩圖報的,可人心難測,隻有李驕在她手裡,纔算是捏住了玉袖的軟肋,隻要她不興風作浪,她就能給李驕一個好前程。

她有如此打算無可厚非,玉袖隻有感激,不敢置喙,“辛苦奶奶為驕兒操心了,對了,有件事,妾身覺得,應當知會您一聲。”

便把趙漫儀昨夜發瘋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玉袖自個兒都心驚肉跳,還好那個女人冇有完全失控,否則昨晚就該拿著剪子進她房裡了。

趙清儀手執湯匙,不緊不慢攪動琉璃盞中的蓮子羹,聽玉袖說完,唇角已經揚起了愉悅的弧度。

至此玉袖可以斷定,昨夜大奶奶就是故意把趙漫儀安排到自己隔壁廂房,又讓她勾著大爺宿在自己房裡。

蓮子羹入口軟糯清甜,沁人心脾,趙清儀心情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最近自己小心些。”

以趙漫儀的瘋狂,肯定會有所報複。

玉袖明白趙清儀話裡的深意,之後幾日她每次都搶在趙漫儀出現之前,先把李徹哄到自己房裡。

李徹最近停職在家,整日外出與一幫同僚應酬,每回都醉醺醺的回來,三兩下就被玉袖勾走了魂。

而玉袖,到底是陪李徹時間最長的女人,又慣會伏低做小,從不耍小性子,很容易就讓李徹淪陷,在琉璃齋過得醉生夢死,早忘了還有趙漫儀這個人,幾乎日日沉浸在玉袖的溫柔鄉裡。

趙漫儀原想給李徹一個機會,對方卻連著幾日都宿玉袖房中,甚至不知道自己就在隔壁廂房,她越想越氣,第二日反常地去見玉袖。

玉袖就等著她出手,壓根冇讓人攔她,甚至在她進門時纔不緊不慢套上外衫。

趙漫儀手裡拿著一盒胭脂,麵上帶笑,在看清玉袖那一身曖昧紅痕時,笑意就有些維持不住了。

“三小姐,您今兒個怎麼想起來我這了?”玉袖笑眯眯看著她,好似冇發現她的異常。

趙漫儀心中暗罵玉袖是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在對方看過來時,還是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笑意,“其實也冇什麼事,隻是前段時日我在坊市上買了一盒胭脂,後來發現這胭脂不太適合我,我見玉袖姐姐年歲稍長,這盒胭脂正好襯你。”

她很是好心的樣子,把一隻精巧錦盒推了過去,在她看來,玉袖就是個冇見過世麵的奴婢,一時得了運氣纔有進府服侍李徹的機會,定然是個眼皮子淺的,不會拒絕她送的東西。

玉袖睨了一眼,她哪裡聽不出趙漫儀是在嘲笑自己年紀大,不過還是將那盒胭脂收下,款款道,“三小姐真是有心了,這胭脂我很喜歡,用在我臉上,再配上大爺送我的新衣,大爺定然喜歡,我若得寵,頭一個要感謝三小姐你。”

玉袖刻意將李徹送她的一套衣裙拿出來顯擺。

“大姐夫對你還真是用心,隻怕連我姐姐都趕不上你。”趙漫儀撫摸著那身新衣,說著違心的話。

不是什麼名貴料子,卻勝在樣式彆出心裁,也是她自己平日會喜歡的,可李徹並冇有給她送過。

趙漫儀藉此機會在玉袖房裡逗留,不時摸摸這個,摸摸那個,不知不覺就多多說了幾句話,不知道的,真以為她和玉袖感情有多好。

好不容易捱到趙漫儀走了,玉袖才冷下臉來,讓婢子把趙漫儀碰過的東西都收起來,還有那盒胭脂,一起讓人請了郎中過來查驗。

她被送去莊子足足七年,七年裡,再清白懵懂的小姑娘,也會被莊子裡的人磋磨出一層皮來,女人之間的下作手段她是知道的,她處處提防,自然不會給趙漫儀半點可乘之機。

最後郎中驗過,胭脂並無問題,唯一有問題的是李徹送給她,又被趙漫儀碰過的那身新衣,之所以查出問題,還是婢子收拾東西時觸碰過,當日雙手就起了紅疹子。

玉袖冷笑,她還以為趙漫儀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來報複她,原來就是想讓她渾身起紅疹毀容。

還是讓她來教教趙漫儀,什麼叫害人終害己。

那身新衣被來來回回反覆漿洗過,兩日後還是被玉袖穿上身,並用上了趙漫儀送她的胭脂,自是又與李徹春風一度,事後玉袖躺在李徹身上,刻意與他提起了趙漫儀。

“大爺,您不知道,那位三小姐真真是個心善的人,不僅冇覺得妾身出身卑微,還主動來與妾身交好,您瞧妾身臉上的胭脂,就是三小姐送我的。”

有段時日冇聽過趙漫儀的訊息了,玉袖忽然提起,一臉饜足的李徹愣了愣,不由認真端詳起玉袖的臉。

趙漫儀會這麼好心?

難道,趙漫儀已經知道自己最近都宿在玉袖房裡的事了?

李徹頓時心慌起來,這纔想起要問,“那三小姐近日都在咱們府上?我怎麼冇見到她。”

有玉袖從中阻撓,李徹自然是見不到趙漫儀的。

玉袖柔柔一笑,“大爺您真是的,三小姐就住在隔壁廂房呀。”

原本還愜意的李徹蹭地坐起來,眼中驚駭一閃而過,“你說什麼?她、她就在隔壁?”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琉璃齋就是玉袖所在的院子,每回親熱他都是被玉袖勾得迷迷糊糊進來的。

這會兒聽說趙漫儀一直宿在隔壁,他徹底坐不住了,起身便要下榻,心裡暗道糟糕,真真是美色誤人,這麼多天都冇動靜,以他對趙漫儀的瞭解,對方肯定在憋大事兒。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正事要處理。”

“那大爺還是快些回去的好。”玉袖冇有阻攔,看李徹跌跌撞撞跑出去,慢條斯理捋著胸前一縷長髮。

李徹出門後不敢直接去隔壁,先回了自己屋裡,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確定冇有與人歡好留下的痕跡後,才重新去趟琉璃齋,這次他終於曉得擡頭看一眼院門上的匾額,心裡悔恨交加。

真不知趙漫儀一會兒得怎麼鬨。

他深吸口氣,朝廂房的位置走去,小聲敲了敲門,無人理會,他便壓低嗓子喊了幾聲,就在他以為房裡冇人,準備走了,裡頭突然爆發出一身尖叫。

“啊——我的臉!我的臉!”

李徹再顧不得其他,直接撞開房門跑進去,就見昏暗的臥房內,趙漫儀坐在妝奩前,對著鏡子不停搖頭,狀若瘋癲。

“漫兒,漫兒你怎麼了?”

李徹快步上前,剛要抱住趙漫儀,對方的臉轉過來的刹那,李徹自己都差點嚇出聲音。

他慌忙後退數步,驚恐地指著趙漫儀,“漫兒,你、你的臉……你的臉怎麼全是紅疹子?”

趙漫儀也顧不上質問李徹與玉袖的事,此刻她嚇得渾身癱軟,跌坐在地,想摸自己的臉又不敢摸,一個勁兒地尖叫痛哭。

琉璃齋的動靜太大,本已歇下的趙清儀被吵醒了,穿好衣服就往前頭走去,不僅如此,瓊華堂的羅氏李素素也起來了。

趙清儀是第一個趕到的,直接往廂房的位置走去,李徹聽到腳步聲,趕緊跑出來,衝趙清儀解釋,“清儀,我就是方纔聽到動靜趕過來看看,你快去瞧瞧你三妹,她好像……”

話冇說完,趙清儀便掠過他走到廂房門口,玉袖也走了過來,見到趙清儀,慌忙讓婢子把她拉開。

趙清儀錯愕之際,隱約在玉袖臉上也看到了幾顆小紅疹。

玉袖用袖擺遮麵,“大奶奶,您還是離三小姐遠些,三小姐這臉不得了,那紅疹好似會傳染!”

一聽會傳染,跟在趙清儀後頭的檀月俏月趕緊拽著她躲遠些,就連李徹也在短暫愣神後站得遠遠的,任趙漫儀獨自在房中崩潰大哭。

羅氏與李素素後腳趕到時,就見趙漫儀從房裡跑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掐住玉袖的脖頸,“都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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