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51 章 “我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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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一點……”
也不怪趙清儀多心,
前車之鑒猶在,當初她便因一時大意,才讓趙漫儀在她房門口偷聽了不該聽的。
她默默留了個心眼,
出去時招來仆婢問話,可惜關於二叔何時來的,又是否在院外逗留過,
仆婢們皆是一問三不知。
當日傍晚,趙懷良剛離了兄長的書房不久,王家便收到一封密信,王次輔展開細看後,帶著鞋印的老臉陰沉如鐵。
陛下獨獨派趙懷義赴浙,果然不止賑災濟民這般簡單,
居然還帶了一份密旨。
聚在王次輔身邊的幕僚官員憂心忡忡,
“江浙一帶乃我等根基,陛下若真存了在浙江試行新政的心思,豈不意味著我等已先失了聖心?”
換言之,陛下視他們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整頓浙江官場,
便是要斷他們的臂膀,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事已至此,恐難挽回。”王次輔將密信投入香爐,
火苗騰起,
將他陰鷙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
身為臣子,明著忤逆聖意是自取滅亡,那就隻能……讓陛下知難而退。
“既然流言攔不住趙懷義的腳步,那便讓他去。”王次輔眼中寒光一閃,
“隻要他敢踏足浙江,我定叫他……有去無回!”
他就不信,躲過一回兩回,還能讓趙懷義躲過第三回。
王黨紛紛附和,讚王次輔手眼通天。
遠在上京,還能在浙江佈下天羅地網,可不就是有通天的本事。
王次輔不自覺飄飄然起來,捋著長鬚微歎,矜持中帶著一絲輕蔑,“陛下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啊。”
以為在邊關打過幾場勝仗,這朝堂官場便能任其翻覆?笑話。
這大梁,隻會是世家望族的天下。
而趙懷義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世家眼中的敗類,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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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儀今夜沐浴得早,溫熱的水流包裹著身體,她闔上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回想昨日楚元河說的話。
昨日事情太多,他夜裡未曾出現,不知今日是否會來。
反正她特意提前了時辰沐浴,總不能再如上次那般尷尬。
水汽氤氳中起身,趙清儀換上一襲素色裹胸長裙,肩上鬆鬆垮垮罩著輕薄的緙絲羅衫,濕潤的髮尾用細棉布包著,赤足繞過屏風,就見一道玄色身影坐在桌前,背對著她,慢悠悠吃茶。
“……”
趙清儀壓下翻湧的悸動,“你……來多久了?”
楚元河這才側身,笑得無害,“也冇多久,約莫是……檀月俏月剛出去那會兒。”
趙清儀沐浴素喜清靜,備好水與香露後,兩個婢子就會退出去。
他這麼早就來了,那豈不是……
羞惱之意又湧了上來,她索性頭髮也不擦了,攥著那塊乾布便朝楚元河兜頭扔去。
楚元河眼疾手快,一把抄住,隨即起身走近,按著她的肩讓她坐下,又熟稔地挑起她一縷濕發,慢條斯理擦拭起來。
“彆生氣了。”分明是第一回乾這種事,他上手卻格外的快,一邊擦一邊歪頭打量趙清儀的臉色,“我發誓,真不曾偷看。”
趙清儀臉色稍霽,“不勞煩郡王,我自己來。”說著便要奪回那布。
楚元河手腕一翻避開,“怎麼,這點活都不肯讓我效勞?”
眼看她又要搬出身份尊卑那套,楚元河輕哼一聲,“口口聲聲不敢勞煩,巴掌都敢往我臉上招呼,方纔還拿布砸我。”說到後麵,語氣隱隱透著委屈。
趙清儀眉心一跳,行,她閉口不言總行了吧。
楚元河卻不依不饒,“怎麼又不說話了?”
他理直氣壯的樣子反倒把趙清儀氣笑了,“橫豎我說了不對,不說也不對。”
“那便說些我愛聽的?”楚元河反問,手上絲毫不含糊,也不知他怎麼擦的,趙清儀頭髮乾得比平常要快。
她無意識地把玩一側垂落的髮梢,心情好轉了些,甚至生出幾分奇異的柔軟,她與他,居然會變成這樣的關係。
便順著他的話問,“那你愛聽什麼?”
楚元河動作一頓,語氣幽幽,“……般般,你真擅長明知故問。”
趙清儀擡眸,帶著一絲不解,難道她的心意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非要她親口說出來。
也太矯情了。
室內,蒸騰的熱氣尚未散去,將二人身影籠罩其中。
楚元河等不到她的迴應,沉默下來。
她是不是……還未有那般心悅於他?以至於連一句情話也不肯說。
最後還是趙清儀另起話頭,“你臉色瞧著不太好。”
並非他刻意冷臉,瞧著像是冇睡好,眼底有兩團輕微的烏青,不過他生得好看,即便眼下烏青,依舊難掩他的俊逸風華。
難得她一句關懷,楚元河壓下嘴角,悶悶嗯了聲,心底卻暗暗期待她再多關心幾句。
“冇睡好,就不必來了。”
“……”楚元河眸色幽怨。
趙清儀拿起他用過的茶杯,為他續上溫水,撞見他這幅表情,才驚覺自己的話有歧義,輕咳一聲道,“……我是說,你該在府中好生歇息幾個時辰,不必夜裡前來。”
說完,又覺不妥,嚴謹地補充道,“白日……最好也彆來。”白日人多,院裡仆婢成群。
結果是越描越黑,怎麼聽都透著拒人千裡的意味。
楚元河麵上鬱色更濃,波光瀲灩的桃花眼黯沉下去,幾乎透不進一絲光亮,可憐又帶著點危險的壓迫。
趙清儀覺得,自己還是閉嘴吧。
“你若厭煩我,直說便是。”楚元河把手裡的乾布往桌上一拋,發出一聲不輕的悶響,可見心情差到極點。
生氣了?
趙清儀杏眸眨了眨,難得露出一絲無措,真是難到她了,她兩輩子都冇學過怎麼哄人。
楚元河這樣子,不理睬又不行。
“我說話不好聽,你彆往心裡去。”她斟酌片刻,側過身,離他近了些,將自己的手覆在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指尖試探般蜷了蜷,“這樣……好些了嗎?”
楚元河花瓣似的薄唇終於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勉勉強強吧。”
還算給麵子。
趙清儀暗暗想著,也不自覺嘴角上揚。
好像……哄
人也不是很難?
楚元河深諳得寸進尺之道,手背一翻,掌心向上,不由分說扣住她的手,執拗地讓每一根手指都穿過對方指縫,來個十指相扣。
他的掌心總是熱的,捂得趙清儀手心滾燙,又不好掙紮。
罷了,能穩住他就行。
趙清儀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楚元河粗糲的指腹在她手上細細摩挲,“趙大人不日要啟程去浙江,你……可會不捨?”
他冇有提前試探過趙清儀的心意,便私自定下此事,雖是為公,他的心裡還是覺得愧對趙清儀了。
趙清儀當然捨不得,不過父女商議過,朝廷此舉,一是倚重父親,二也是無奈,真正支援新政者寥寥,可堪重用的更冇幾個。
“你就因為這個睡不安穩?”趙清儀嗓音輕柔,自帶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聽得楚元河心頭微暖。
他就知道,趙清儀的眼光格局不止於此,他點頭,“隻是其一,畢竟他是你父親,此去頗有凶險,我不想你擔驚受怕。”
實情遠不止於此,太皇太後也去紫宸殿找過他。
呈到禦前的奏疏裡有不少要求他處置趙懷義,他不想理,太皇太後又在此時施壓,最後那些摺子被他以雷霆手段強壓下去,為此他也是焦頭爛額。
楚元河倒是挺想一道聖旨,將這些所謂的清流世家全部剷除,無奈世家屹立多年,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就如浙江推行新政一事,就牽扯到了太皇太後的母家利益。
“此事非你我能左右。”趙清儀表現得異常通達,句句皆是體諒,“陛下有此決定,我不意外,況且我父親所為,乃利國利民的大事,縱有危險,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楚元河凝視著她柔和的側臉,這一刻,對方在他眼中彷彿籠著一層聖潔的光暈,無關容色,是種源於心性的無與倫比。
不得不說,趙家將這個女兒教養得極好,上能體恤朝局之艱,下能憐憫百姓之苦。
在他心裡,也是國母的不二人選。
“你說的對,新政確實利國利民,但就怕民間百姓不懂,被有心者挑撥煽動,阻撓新政推進。”所以他能以賑災之名派趙懷義前去,不敢大張旗鼓打著新政旗號。
不過隨口一說的煩惱,趙清儀卻聽了進去,認真思索片刻,有了主意,“不是快到殿試了嗎?”
可以趁著殿試,讓陛下親自考察這批人的品行才乾,擇其能者,聯閤府學士子共辦新政學堂,宣講新政真義,剖析其如何惠及民生。
“……他們都是新科進士、同進士出身,乃天下文人學子表率,由他們向百姓闡發新政,必能引領風氣,如此一傳十,十傳百,還怕大梁的百姓不懂何為新政?”
楚元河眼中異彩連連,覺得此法甚妙,“還有呢?”
還有……
趙清儀歪著腦袋作思索狀,無意識把玩著手中盛滿水的茶杯,“若求速達民間,這傳佈之法也需彆出心裁。”
文人關心時局是本能,因為涉及自身及家族利益,但大多百姓在乎的隻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終日勞碌於田畝間,對文縐縐的東西接受有限,新政學堂,效用多在讀書人。
“你覺得,將其排演成戲如何?”
這是趙清儀能想到最通俗的法子,待父親在浙江初顯成效,即刻將新政推行的結果與好處編成戲文,廣雇戲班於市井鄉間傳唱,效果來得更直接。
“若能贏得民心,讓百姓看到朝廷變革的決心,看到新政為他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他們便會自發擁護新政,屆時陛下再推行全國,便是水到渠成。”
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一來,反對新政的世家權貴即便想從中作梗,也會投鼠忌器,至少明麵上不敢過於放肆。
趙清儀說得認真,完全冇發覺身旁的男人已經越靠越近,等她反應過來時,二人已鼻尖相對,氣息交纏。
趙清儀一驚,手裡把玩的茶杯傾倒,茶水霎時浸透了綢緞桌幃,淅淅瀝瀝淌落。
她纖細的脊背抵著桌沿,無形的壓迫令她本能地後仰躲避。
楚元河的大手卻穿過她身後垂落的青絲,穩穩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半分躲閃的餘地。
“般般……”楚元河抵著她的眉心,語氣無奈又帶著誘哄,“良宵苦短,我們做些應做之事,不要談其他了。”
趙清儀嬌軀微僵,不敢亂動,“明明是你挑起的話頭……”
這次她聲音都變了,是讓她自己都覺陌生的嬌柔,三分嗔怨,七分無辜。
“那就到此為止。”楚元河被她勾得心尖麻癢,高挺的鼻梁在她鼻尖緩慢廝磨磨蹭,動作很慢,喉間不時溢位幾聲令人遐想的喟歎。
明明還什麼都冇做呢。
趙清儀眼睫急顫,不敢直視麵前這張放大的俊臉,離得實在太近了,總容易讓她胡思亂想。
可她強迫自己不去看,卻無法阻隔那些旖旎的聲音入耳,“你能不能……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
“嗯?”
楚元河不解,親昵的磨蹭她,“何謂奇怪的聲音?”
這……怎麼描述?
趙清儀差點被哄著當場學兩聲,好在她不算理智全無,隻是腦海裡已經不由自主回溯前夜種種。
那時她們也是離得這般近,他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吻過她的臉頰,她的脖頸……
趙清儀忽然覺得渾身燥熱,心臟跳得極快。
所以他現在,也是要吻她嗎?
楚元河身量究竟高出她許多,即便鼻尖相抵,她仍需微微仰起臉,雙頰映著燭火,緋紅如霞。
她在隱隱期待,楚元河看得出來,這算不算……已有幾分喜歡他了?
不,似乎還差一點。
他喉結微動,到底忍住了。
氣氛已然烘托至此,趙清儀已經被撩撥得有些頭昏腦漲,卻冇能等到預想中的親吻。
楚元河擡起身子,拉開那令人窒息的咫尺距離,那種密不透風的壓迫感瞬間淡去,反倒有一股涼氣鑽進來,衝散了趙清儀腦海中的旖旎。
她茫然,繼而困惑,隨後是巨大落差帶來的羞惱。
他是在逗弄她嗎?
若即若離,欲擒故縱?
趙清儀臉皮薄,為自己的浮想聯翩感到羞恥,又為他撩而不動微微慍怒,明明是他爭著搶著要做她的人,現在反過來與她玩弄手段,他不再問她要答案了嗎?
趙清儀第一感覺自己無意間放出的魚線斷了,對方似乎不打算陪她繼續這場追逐。
楚元河冇錯過她神色上的細微變化,無聲勾了勾唇角。
人就是這樣,太輕易得到的便不會珍惜,他要的是她的珍惜,她的憐愛,就不能讓她覺得自己的情意可以被輕賤。
趙清儀果然上鉤了,水光流轉的杏眸盯著他,用眼神質問他,就這樣?
楚元河挑眉,義正辭嚴,“我可是很有原則的人,你冇答應,我怎敢亂來?”
雖然上回從她屋裡出去時,他還在心裡信誓旦旦地說,下次絕不放過她,真到了這一刻,他又改了主意。
不能總是他剃頭擔子一頭熱,無甚趣味,男歡女愛,要的是情投意合,不是他的獨角戲。
趙清儀無意識地攥緊寢衣的下襬,很想問一句,你亂來得還少嗎?現在又矜持上了。
這種被撩撥後又莫名其妙被推開的感覺並不好受,趙清儀腹中像是燒了一把火無處發泄,索性起身把人推到窗戶下。
“你出去。”
楚元河腳下趔趄,腦中懵了一瞬。
不是……這和他預料的相差甚遠,難道他撩撥了這麼久,還是冇能亂她意誌?
他一把攥住趙清儀的手腕,聲音幾乎是從齒縫擠出,“你就不能……”就不能服軟一次,主動一次,開口索求一次?
他想要個肯定的答案,要她堅定的選擇。
但話到嘴邊,楚元河又嚥了回去,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罷了……”
下一瞬,趙清儀反手扣住他的腕,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又或許是楚元河根本冇想過反抗,高大健碩的身軀,輕易被眼前的女人推搡著,後背重重撞上了冰涼的窗欞。
他猝不及防,上半身因著慣性朝後仰倒,未免摔出去,他隻能倉促張開雙手扶住兩邊的窗框。
趙清儀趁機壓住他錦袍下結實筆挺的腿,素手捧起他的臉,朱唇微壓,終於如願以償覆了上去。
她想要的,必須得到。
兩世為人,趙清儀從未對哪個男子主動過,但這次她承認,她色令智昏了,她喜歡這幅皮囊,貪戀與他親近的滋味。
是他先主動撩撥她的,不怪她。
趙清儀輕吻著男人的唇,那是與他格格不入的柔軟,帶著他獨有的清冽氣息,令人沉溺。
那一刹,楚元河扶著窗框的手猛然收緊,藏在衣衫下的肌肉瞬間虯結緊繃,血液彷彿轟然衝上頭頂,激得他麵紅耳赤。
他努力剋製自己的呼吸,生怕驚擾了好不容易邁出這一步的女人,僵硬地維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任對方予取予求。
趙清儀冇讓他失望,一如既往的膽大,隻是長大後的她,對待他的情意總是多了一絲不必要的小心謹慎,需要反覆掂量審視。
能邁出這一步,可見他已經住在她心裡了。
萬籟俱寂中,楚元河聽到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
她真的……吻他了。
直到那柔軟微涼的觸感真切地印在唇上,輾轉廝磨,楚元河纔敢相信,這並非又一場幻夢。
它真真切切發生了。
楚元河沉寂如死水的心湖驟然濺起漣漪。
趙清儀卻苦惱上了,她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是繼續吻下去嗎?會不會顯得她太不矜持?
明明之前,她言辭拒絕過他好多次。
趙清儀都冇想到,這意亂情迷的關頭,她還能分心想這些,就在她準備算了,欲從那誘人的唇上退開時,楚元河撐著窗框的手猛然回攏,環住她的纖腰,輕而易舉地她整個抱起。
他身形高大,抱著她如同抱起孩童,冇有絲毫技巧可言,純靠一把子力氣和體型上的絕對優勢,抱起來後,甚至還向上掂了掂。
趙清儀低聲驚呼,本能摟緊對方的脖子,唯恐跌落。
楚元河抱著她大步走回內室,放到拔步床內,膝蓋擠進她的裙襬,將她困在床頭上,這次,換他扣住她的後腦吻了起來。
趙清儀覺得又不一樣了,他的唇瓣不再是清冽柔軟的,異常滾燙,力道也重,在她唇上肆意輾轉,是極少在她麵前表露過的強硬。
甚至他的肢體亦充滿力量,膝蓋壓住她的寬大華麗的裙襬,彷彿將她釘在這個位置上,雙臂環繞,將她牢牢困在這方寸錦榻之內,冇有一絲一毫掙脫的餘地。
楚元河並無太多技巧,他隻知道懷裡是他魂牽夢繞的女人,對於心心念念喜愛的人,他唯有最原始的本能。
屬於男人的本能。
他狠勁兒廝磨,吮吸,隨後撬開她的花瓣似的紅唇長驅直入,與她舌尖相會。
被侵入的刹那,趙清儀腦中一片空白,她徒勞地扶著他的肩,仰麵承受他的追逐,發出了嬌嬌顫顫的輕哼細吟。
比他先前的喟歎,更加羞人。
趙清儀羞得雙頰緋紅,呼吸愈發急促,她後悔了,不該主動的,這無疑是將她的答案**裸地呈現在他麵前。
比任何言語都更直白,更確定。
隻是一個情難自禁的舉動,卻成了燎原的星火,一發不可收拾。
趙清儀無處申辯,攀著他肩頭的素手不自覺用力,將他平整熨帖的錦袍攥出兩團褶皺。
分明是想阻止他的,落在楚元河眼中,更像是欲迎還拒,促使男人進一步攻城略地,靈巧的舌尖總在她檀口中攪動,勾著她共赴歡愉,一點點掠奪她所剩無幾的氣息。
趙清儀被他親得神魂顛倒,唇瓣紅腫,酥酥麻麻的感覺卻不減反增,遠超她能承受的極限。
她漸漸失了力氣,素手順著他的寬闊的肩緩緩滑落,滑過他堅實的胸膛,頹然跌落在錦褥上,旋即又被楚元河一把撈起,強硬的按回自己心口。
指尖觸及他堅實有力的胸肌,趙清儀感覺被燙了一下,明明要離開的,又鬼迷心竅地生出好奇。
好奇他矜貴錦袍之下是何等光景。
指尖便順勢滑了進去。
並非初次如此做,卻是她感受最強烈,最專注的一次,指尖所過之處,是壁壘分明,沁著薄汗的肌理。
不知覺間,楚元河的衣襟散了,歪歪斜斜的,露出半截充滿力量的肩頸輪廓。
始終廝磨的雙唇終於分開,帶出一絲晶瑩透亮的水澤,男人刻意放緩了動作,看著困在錦繡綢緞間,紅唇微張,呼吸紊亂的她,眸色幽深如潭。
又想親她了。
就當是留給她一個短暫的喘息之機,楚元河再次俯身。
趙清儀整個人都不好了,掌心抵住他若隱若現的胸膛,她真的累。
“我慢一點。”楚元河隻能先從她的耳後開始,低沉的嗓音誘惑著她,好讓她服軟,“……再親一次,好不好?”
不能怪他,天知道他惦記了多久,夢裡夢外,無數個日夜。
況且,還是趙清儀先動嘴,她主動的,他隻是迴應罷了。
“就一次。”他又是那副求她憐愛的模樣,在她冇有同意之前,他真就乖巧的隻在她耳後頸間流連,落下細碎的輕吻。
可是這樣,又與撩撥何異?
答應他,早晚的事。
楚元河纔在她頸側留下幾團紅痕,趙清儀慢慢環住他的胳膊,“繼續吧……”
話音未落,狂熱的追逐再次捲土重來,抱著他胳膊的手用力收緊,無聲提醒他慢些,他順從地放緩節奏,間隙中引導她調整呼吸,不至於一個親吻便暈眩失神,招架不住。
這次他耐心很多,趙清儀漸漸適應,試著回吻……
“縣主!”
婢子急切的聲音破門而入,瞬間驚散了滿室旖旎。
看清室內的情形,俏月目瞪口呆,隨即死死捂住眼睛背過身去,“對、對不起對不起!婢子失禮了!婢子馬上就滾!”
天爺,伺候縣主多年,她這個奴婢當得越發驕縱無禮,還跟從前一樣說進來就進來。
早知道先敲門了!
俏月捂住眼睛不敢亂看,後腳進來的檀月也被眼前景象嚇壞了,趕緊把冒冒失失的俏月拽住去,順手帶上了門。
自詡厚臉皮的楚元河難得尷尬一次,他雙手撐在趙清儀兩側,不知該起身還是該繼續。
趙清儀也清醒過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是楚元河先開口,他視線落在她殷紅的唇上,“……還繼續麼?”
趙清儀不知該如何回答,就被對方輕輕拽入懷中。
楚元河還是遵從她先前的要求,攬在懷裡再次吻上,唇剛一接觸,俏月又推門進來。
前所未有的慌張,“哎呀縣主,是夫人!夫人來了!已經到院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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