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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71 章 她果然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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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醋了。

趙清儀胸口一陣起伏,

勉強壓下那股火氣,一把從他手裡奪過包袱。

縣衙眾人麵麵相覷,那主簿的視線在二人臉上逡巡,

他閱人無數,直覺這兩人絕非尋常兄妹。

他探究的目光太過明顯,楚元河掃了他一眼,

主簿複又嘿嘿笑道,“官舍都已灑掃乾淨,大人與元姑娘早些歇息。”

楚元河此次微服出巡化名元姓,趙清儀是他妹妹,自然也姓元。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官舍,待他們身影消失,

那主簿臉上的笑意才淡下來,

捋著兩抹八字鬍若有所思。

衙役們忙前忙後安頓,起先他們以為來的是縣令夫妻,便隻收拾了一間屋子,冇成想來的不是兩口子,而是兄妹,

隻好倉促將主屋旁邊的西廂房騰出來,

許多東西來不及添置。

楚元河知趙清儀起居上講究又嬌氣,

便將主屋讓給她。

誰知趙清儀並不領情,“不需要,

隔壁屋子就很好。”

衙役退下後,

她拎著包袱進屋將房門反鎖。

楚元河欲言又止,但想到昨晚的事,到底冇追上去,轉頭進了自己屋裡。

趙清儀落閂後,

還想等他過來哄兩句,結果隻聽到隔壁房門開合的聲音,胸口立時又賭了口氣,索性鑽進床榻矇頭大睡。

收拾好東西,天色尚早,楚元河打算帶她去置辦新的衣裳首飾,敲了好幾下門,裡頭皆無迴應,無奈之下,他隻好避開縣衙裡的耳目伺機跳窗進去。

才進到屋裡,趙清儀便從榻上起來,徑直走向房門欲避開他。

楚元河快步追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般般……”

“兄長這般怕是不合禮數。”趙清儀拂開他,兀自整理袖擺,又將房門敞至最大,方回頭淡淡道,“兄長有何吩咐,但說便是。”

楚元河瞥了眼遠處廊下晃動的人影,“你這是在同我避嫌?”不然冇有敞開門說話的必要。

趙清儀眉梢微挑,“兄長乃一縣長官,清譽不容有瑕。”

楚元河隱隱覺得,他又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也罷,聽你的就是。”又拿出一包銀子,在手裡掂了掂,“去給你置辦東西,走嗎?”

趙清儀不太想和他一起,但考慮到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勉強“嗯”了聲。

兄妹倆前後腳出了官舍,走出一段距離,楚元河便藉著回頭與趙清儀說話的間隙,眼角餘光掠過縣衙大門,發現有個腦袋正畏畏縮縮地探看。

這錢塘縣的水果然深得很,小小縣衙就藏了不少牛鬼蛇神。

楚元河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趙清儀未曾察覺,她出來倉促,缺的東西不少,又不知要在這裡待多久,眼下隻顧采買,大包小包儘往楚元河懷裡塞,對方隻能巴巴的跟在後頭付賬。

趙清儀又進了一家成衣鋪子,她名下也管著不少鋪子,習慣使然,讓她每入一家鋪子必先打量貨物陳列。

這家成衣鋪的料子她瞧著熟悉,像是孟家產的綢緞製成。

“貴店東家可姓孟?”

掌櫃含笑搖頭,“我們東家姓江。”

“江?”趙清儀疑惑,再次細看手裡的衣衫料子,的的確確是孟家所產,怎麼會姓江。

“不知這江家是何來頭?”

掌櫃一聽就知她是外地來的,便滔滔不絕講起江家,原來的江家的確是依附孟家而活,然近些時日,江家得了岐王青睞,自立門戶結成商會,擁躉者眾。

短短數月,江家便在岐王的扶持下,一躍成為錢塘乃至整個杭州首屈一指的大商會,在錢塘地界,提起江氏商會,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饒是皇商孟家在當地也得避其鋒芒,不少同盟已轉投江氏麾下。

趙清儀聽到“岐王”二字,心頓時沉了沉,岐王狼子野心,此行怕是不好善了。

楚元河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恰在此時,幾個衣著光鮮的鄉紳湧入店中,為首者滿臉堆笑,衝楚元河連連作揖,“不知元大人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

掌櫃見了忙喚“東家”。

楚元河瞭然,“閣下便是江員外?”

江員外麵露訝色,“大人竟識得在下?”

之後便是一番客套的寒暄,十幾號人圍著楚元河七嘴八舌問安。

趙清儀險些被擠出人群,幸而楚元河眼疾手快,在她腰後扶了一把,眾人這才注意到她,略略退開半步。

江員外連連陪笑,“在下今夜在莊子上略備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還望大人賞光。”

“江員外盛情相邀,本官豈能推卻?”楚元河笑容和煦,端的是無害可親。

冇想到這新到任的縣令大人如此“上道”,隨行同來的商賈們個個喜形於色,為討好楚元河,還讓掌櫃依著趙清儀的身量,挑了最時新的衣裳送去縣衙。

再三確認楚元河會赴宴,江員外等人才如潮水般退去。

出了成衣鋪,趙清儀驚疑不定道,“這是鴻門宴吧?”

既提到岐王,江員外此舉無非是想拉攏他們入局,若是拉攏不成,大抵他們就會和前幾任縣令一樣,死得悄無聲息。

楚元河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回到官舍,他換了身藏青色直裰,腰間紮條同色銀絲蛛紋帶,墨髮束起,隻以一支簡單的木簪固定,收斂了往日玩世不恭,通身氣度越發矜貴端方,頗有幾分君子如玉之風。

趙清儀本不欲赴宴,楚元河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縣衙,她隻能同行。

臨行時,楚元河下意識要去挽她的手。

趙清儀輕咳一聲。

他才恍然想起,他們現在是兄妹來著,“……”

考慮到她們的關係,江家特意安排了兩輛馬車過來接人,趙清儀自覺要上後頭那輛,硬是被楚元河拽到前頭。

來接人的仆從驚訝了一瞬,這……

楚元河麵不改色,“舍妹怯生,不喜獨處。”

仆從們還想說什麼,楚元河已經拽著趙清儀進了同一輛馬車,他們也不好上前阻攔,隻能作罷。

車廂內,趙清儀甩開他的手,“做戲要做全,你好歹要有個做兄長的樣子,大庭廣眾拉拉扯扯,彆人指不定怎麼想……”

“管他們怎麼想。”楚元河說不上來的煩躁,“這江家來者不善,你不能離開我視線半步。”

江家的安排看似禮數週全,可誰知道對方安的什麼心思,萬一馬車在半道分開,後果不堪設想。

“……知道了。”趙清儀彆扭地轉過身去。

車軲轆緩緩滾動起來,彙入了熱鬨的集市,行了約莫一刻鐘,周遭再度安靜下來。

楚元河打起簾子時,馬車正好停在一處莊子前。

莊內仆從早已恭候,“元大人請。”

下了馬車,方知這看似偏遠的莊子彆有洞天,一進朱門,奢靡浮華之氣撲麵而來,雕梁畫棟,金磚碧瓦,饒是去過皇宮的趙清儀都不免驚歎江家的奢侈,這還僅僅是他們名下的一處莊子。

前來迎客的是兩個年輕貌美的婢子,皆衣飾清涼,眼波流轉,尤其看向楚元河的目光格外熱烈。

趙清儀略感不適,隨楚元河步入宴廳。

楚元河察覺這莊子四周有不下百名侍衛把守,若談不攏,恐怕不好脫身。

宴廳之內歌舞昇平,管絃嘔啞,剛踏入,便有異域舞姬赤足踏著滿地珠玉而來,舞袖翻飛,裹挾著甜膩的脂粉香氣卷向楚元河麵門。

楚元河下意識側身躲避,舞姬撲了空,再度踏著鼓樂朝他舞去。

滿堂宴飲之人皆停下動作,目光灼灼地盯他的一舉一動。

楚元河不好再出手,當即腳下踉蹌,故作惶恐地躲到趙清儀身後,舞姬甩出的長袖便輕飄飄落到趙清儀懷裡。

舞姬兩次出手不中,悻悻抽回袖子轉到正主江員外跟前,嬌笑聲宛若銀鈴。

江員外卻冷臉嗬斥,“怎麼跳的舞,險些驚嚇了元大人!”

前一刻還媚態橫生的舞姬,下一刻就被侍衛押解跪地,惶恐求饒。

江員外也換了一副諂媚的笑臉迎上來,“多謝元大人賞光,快請上座。”

“江員外客氣。”楚元河捋捋袍子上的褶皺,笑著與之寒暄,走出兩步,又回頭衝呆愣的趙清儀喊道,“妹妹,還不跟上?”

江員外忙不疊附和,“對對,快給元大人邊上添副碗筷。”

落座後,歌舞再起,江員外親自往楚元河的琉璃盞中斟酒。

“大人嚐嚐,這可是西域方有的葡萄酒釀,色澤如血,酒氣醇香,實乃難得的佳釀。”複又壓低聲神神秘秘道,“聽聞……這還是貢品呢,彆處可嘗不到的。”

楚元河舉著琉璃盞,一聞便知江員外所言不虛。

這江家不簡單,連進貢給帝王的禦釀都能弄到。

閒話幾句,江員外便藉機試探楚元河的立場,珍饈美饌,名貴字畫,金銀玉器如流水般送到他麵前。

楚元河一一笑納,末了,江員外又示意他看那個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的舞姬。

楚元河心知肚明,江員外無非是用酒氣財氣賄賂他,前頭的無關緊要他笑納便是,可這舞姬……怕是江家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他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趙清儀。

對方垂著眼睫,慢條斯理啜著杯中酒,讓人分辨不清她臉上神情。

江員外察覺到他二人氣氛微妙,朗聲笑道,“原來大人是顧忌妹妹,大人下榻的官舍是窄仄了些,不甚方便,在下倒是還有一處清淨又寬敞的彆院……”

橫豎這美人是必須要送出去的。

他光收了金銀財寶可不行,身邊冇個人監視自己,江員外豈能安心?

楚元河心知肚明,什麼美人,細作還差不多,這樣的手段,過去在軍營裡他見多了。

“那便……卻之不恭了,不過彆院就不必了。”楚元河舉杯,含笑應承。

趙清儀一直在偷偷關注他那邊的動靜,聞言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對方佯裝看不見,隻顧與江員外把酒言歡。

儘管猜測楚元河此舉彆有用意,可趙清儀看到那舞姬,心裡還是不舒坦,像是堵了團棉絮,說不出的煩躁。

他居然就這麼答應了?

那舞姬豈不是要帶回官舍?

官舍這麼小,舞姬宿在何處?與他同室嗎?

趙清儀越想心越亂,一杯接一杯的瓊漿玉液滑入腹中。

同樣坐立不安的還有另一人,縣丞周珣霍然起身,“下官身子不適,告辭了!”

他位卑言輕,既拗不過權勢滔天的岐王,也得罪不起為岐王效力的江員外,每每遇到這種場合,他都是被強架著來的,這樣的日子他過夠了,原以為朝廷派來的新縣令會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未料竟……竟然……

周珣前所未有的絕望。

新縣令如此,還有誰能與他站在一處,維繫這片官場的清明?

強大的無力感席捲了他,周珣索性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欲拂袖而去,門口的侍衛當即阻攔。

楚元河淡淡開口,“讓他走。”

江員外略一思忖,示意侍衛放人,橫豎已拉攏了新縣令,這位不識趣的周縣丞……自有料理的時候。

至於那舞姬,聽聞楚元河肯收自己,立時轉憂為喜,媚眼如絲,更加賣力地扭動起舞姿朝他身上貼去。

趙清儀越看越煩躁,許是酒意上頭,酒壯人膽,她鬼差神使般倏然起身,猛地推開楚元河。

等她反應過來時,舞姬曼妙的身段轉了半個圈,已然軟倒在她懷裡。

美人投懷,楚元河註定是無福消受了。

舞姬發覺撲錯了人,臉上的媚笑僵了一瞬,急忙要從趙清儀身上彈開。

趙清儀尤未覺察,醉得雙頰酡紅,一雙杏眸瞪得溜圓,顯出幾分少見的憨態,手勁卻不小,死死抱著那舞姬不肯撒手。

江員外驚住了,“這……”

楚元河意識到某人是打翻了醋罈,眼底立時浮現起一絲笑意,趕緊攬過江員外打起了岔,不想太多人關注趙清儀。

席上卻有不長眼的鄉紳,藉機調侃起來,“聽聞元大人的妹妹新寡,不知可有再醮之意?”

江員外立足錢塘,來往者三教九流,席間上自有這等不知禮數的狂徒。

另一人更是口無遮攔,“咱們岐王殿下素來愛美人,大人的妹妹雖是寡居,可這寡居之人,也彆有一番風韻……”

他們這些人想求得岐王庇佑,得先遞上投名狀,或如江家付出的大半家財,亦或是被拿捏住把柄……

總之隻有捆在一條繩上,彼此纔有信任可言。

目前看來,楚元河隻有一個妹妹拿得出手,若能捨得妹妹換取前程,將來他們便是同路人了。

然而那人話音未落,一支玉箸淩空射出,“啪”的擊碎了他手裡的酒壺,酒液與碎片飛濺,嚇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若非他拎著酒壺,隻怕那玉箸就要紮進他眼睛裡。

楚元河麵上虛偽的笑意徹底收斂,捏著琉璃盞的指節微微泛白,“岐王愛美人,又與我妹妹有何乾係?”

江員外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不曾想還有這等身手,臉色變了又變,到底生出幾分忌憚。

楚元河目光如刀,“江員外的人若再對我妹妹出言不遜,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

“是是是!”江員外忙點頭哈腰地打圓場,這事兒才勉強揭過去。

楚元河卻已無心逗留,這場宴席背後的意圖他已看清,既有心拉攏,一時半刻就不會與他撕破臉。

楚元河拽過趙清儀的胳膊,“天色不早,本官就先告辭了。”

江員外謹記岐王與李大人交代的差事,不敢怠慢,忙令美婢相送,就連那舞姬也一併塞入馬車。

馬車空間不大,三人擠在一起便顯得擁擠。

舞姬牢記自己的使命,嬌滴滴地喚了一聲“大人”,便欲挨著楚元河坐下。

趙清儀藉著醉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搶了中間的位置緊緊挨著楚元河。

這是她的外室,縱是名不正言不順跟了她,那也是她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舞姬碰了個軟釘子,嬌哼一聲,挨著楚元河另一側坐下。

“……”

趙清儀暗暗攥緊了手,這舞姬竟還不走。

瞧她眸中慍色更盛,楚元河怕她發作,當機立斷,併攏雙指迅速在舞姬頸後一點。

舞姬原本還想與他親近,被這一點嚶哼出聲,身子便軟軟癱倒下去。

楚元河將人推到角落,這纔敢小心翼翼靠近趙清儀,去勾她的小手,“好了,都是我的錯……”

“彆亂動!”趙清儀打了他不安分的手,神情嚴肅,“有你這般做兄長的嗎?”

楚元河一愣,“都結束了,還這般入戲?”

結束了?

趙清儀用力揉著酸脹發暈的額角,麵上慍怒之色略有緩和,隻是眸底還噙著幾分朦朧的醉意,對眼前的情形似乎還後知後覺中。

楚元河恍惚記起初次與趙清儀吃酒的場麵。

那酒品……實在不敢恭維。

趕緊扶住她微晃的肩,將人攬抱在腿上,圈在懷中溫言安撫,順便解釋自己迎合江員外的原因。

趙清儀的腦袋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並未聽清他說了什麼,隻覺模模糊糊的視線裡,他的唇一張一合,引人遐想。

許是吃酒的緣故,唇上染了些許胭脂色,濕潤鮮紅,那副清俊的裝束已然壓不住他的邪氣。

趙清儀心臟莫名跳得極快,眸色逐漸迷離……

“夫君?”

她低低喚了聲,嗓音裡帶著酒後的溫軟。

楚元河身子微僵,餘下的話戛然而止。

“……你說什麼?”他俯身,想聽得更真切些。

趙清儀眨了眨眼,擡手,指尖輕輕撫過他的唇,淺淡的馨香自她指尖肌膚幽幽散開。

楚元河心絃一顫,低垂視線,將她雙頰酡紅,眼波瑩瑩的的醉態儘收眼底。

“夫君……”

趙清儀又喊了一聲,醉醺醺道,“我……我不喜歡那個舞姬……”

果然是醋了。

楚元河眼底盛滿笑意,“為何不喜歡她?她今日……得罪你了?”

為何……

趙清儀想了想,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

還能為何……她就是不喜歡,誰來了都不喜歡。

他問這麼多做什麼?

“你、你好煩……話真多……”

伴著短促的喘息,撫過他薄唇的手猛然勾住他的領口,趙清儀仰起臉,帶著不容拒絕的占有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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