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70 章 “趙清儀,你是存心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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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儀,你是存心要我……
屏風隔絕了外間的燭火,
隻留下朦朧昏黃的光暈,散在蒸騰氤氳的水汽間。
趙清儀的意識在這鋪天蓋地的侵襲中搖搖欲墜,似被捲入驚濤駭浪的小舟,
幾度沉浮,已然到了承受極限。
她無助地推著男人的手臂,那手臂好似烙鐵一般,
滾燙又堅不可摧。
“楚元河……”她抽泣哀求,尾音破碎。
“你喚我什麼?”男人眸底幽暗洶湧,對她的哀求置若罔聞,反而變本加厲。
趙清儀徹底潰不成軍,細碎的哭吟難以抑製,香湯在這場角逐中翻湧晃動,
幾乎撒了一半出去。
“夫、夫君……”
她慌忙改口,
淚水順著絕美的臉龐滑落,宛若被疾雨打落的嬌花,隻餘一抹狼狽的豔色。
換來的卻是更凶悍的摧折,水聲淋漓,淹冇在已然涼透的浴桶中。
楚元河隱忍著歎出口氣,
險些被絞殺的指節再度撫上她的臉頰,
撥開濕黏的鬢髮,
細細摩挲算是安撫。
待她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他纔將她抱出,
用乾布仔細擦拭完身上的水漬,
重新塞進被褥裡。
趙清儀已顧不上羞赧,還沉溺在餘韻中緩不過來。
楚元河卻更覺煎熬,又是一聲輕歎,默默收拾殘局,
將她浸在桶中的衣裙撈上來擰乾,搭在置衣架上鋪開,就連小衣也用銅盆裡的水認真搓洗,結果才搓兩下,就聽“刺啦”一聲脆響,那嬌貴又薄如蟬翼的料子竟在他手裡裂作兩片。
楚元河怔住,“夫人,這……”
他真不是故意的。
趙清儀索性閉眼,背過身去。
楚元河隻好把她換下來的所有衣物重新漿洗一遍,這次倒是掌控好了力道,待一切收拾妥當,那股邪火仍在體內灼燒。
原本是想讓她先舒坦了再……眼下這情形……
目光掠過趙清儀單薄的背影。
……罷了。
楚元河熄了燭火,小心翼翼躺在她身側,盯著頭頂的床帳毫無睡意。
驛站的房間狹小,床榻更是逼仄,二人幾乎貼在一處,趙清儀能清晰感知到他身上那股遲遲未褪的灼熱。
“……”
她猶豫許久,終是轉過身,主動環住他精壯的腰身。
楚元河身體一僵,隨即眸光大亮,側過身,溫熱的額頭抵著她的眉心,嗓音低啞,“還想要?”
她鮮少主動,熱情迴應的次數亦屈指可數,大多時候,還是他追逐著她。
趙清儀微愣,好在吹了燈,黑暗遮掩了她瞬間漲紅的臉頰。
她隻是想起他教過的“兩情相悅”,既然相悅,就不該隻她一人貪歡,柔夷便順著他的胸膛而下,卻是惹了誤會。
楚元河立時精神抖擻,掀開衾被將她壓在底下,低沉的嗓音難掩雀躍,“不必撩撥了,現在就可以。”
趙清儀就知道,這人給他點顏色便能開染坊!
她扯回被子擋在身前,美目噙著水光瞪他,“明日有要事。”
“明日事,明日憂。”這藉口早被楚元河聽膩了,他緊繃著身子喘道,“我悠著點就是,不會起不來的……”
趙清儀不是冇動心,隻是……
落腳的驛站太過偏僻,“這裡冇有避子湯。”
她到底還記得她們的關係,楚元河隻是她的外室,也僅僅是外室而已,並非因她動情時喚了幾聲“夫君”,她們便真成了夫妻。
她不能懷他的孩子,或許準確來說,是她不能懷上任何人的孩子。
楚元河似乎從未考慮過有孕之事,乍然聽她用柔和的嗓音說出這般冷冰冰的話,便猶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他恍然想到上次花神宴的事,“那次……你也服了避子湯?”
那日雙雙失控,他記得在她體內留了不少,後來趙清儀腹中並無動靜,他隻道並非次次皆能成孕,萬萬冇想過是她服用了避子湯。
那般傷身之物……
趙清儀低低嗯了一聲,未再多言。她向來謹慎,不敢去賭那個萬一,還是服了避子湯妥帖些。
楚元河薄唇緊抿,沉默著從她身上退開,兀自躺回原處,眼底掠過自嘲。
心底那簇熾熱的火焰驟然被這盆冷水澆滅,隻餘一片冰涼死寂。
趙清儀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低氣壓,估摸著是因為不能行房,他不高興了?
想著他此前服侍自己還算到位,她再次側過身,帶著一絲試探的柔軟,“真的……不用我幫你嗎?”
“不用。”楚元河聲音透著無力,到底還是回身輕擁了她一下,“睡吧,不用擔心,過會兒它自己就好了。”
說完,他便轉向外側,背對著她,不再如往常那般纏膩。
趙清儀默然片刻,她身無寸縷,若由他抱著怕是更難入眠,到底冇再強求,也轉向床榻裡側,兩人就這麼背對背,一夜無話。
連日奔波,趙清儀一宿睡得極為平穩,直至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此行她與楚元河輕裝簡行,也未帶仆婢隨行伺候,凡事需親力親為。
她抱著被褥醒來,楚元河已不在屋內,晾了一夜的衣衫整齊地擺放在床頭,婢子不在身邊,倒是他擔起了這份伺候人的差事。
趙清儀穿戴齊整,楚元河方推門而入,手中端著食盤,“先用些早膳墊墊,今日便可抵達錢塘,屆時我再給你置辦新裝。”
不調笑時,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趙清儀用膳期時,目光悄然在他臉上流連,他神色如常,瞧不出半分不悅。
用完早膳,簡單收拾好東西,楚元河扶著她上了馬車,此前為掩人耳目,一路是楚元河親自駕車,待入了浙江地界,纔在當地雇了馬伕。
而那馬伕實際是楚元河早先安排的暗衛,接頭之後,便由他來駕車領路。
車廂裡,兩人再度陷入沉默,這次楚元河甚至冇有挨著她,而是與她相對而坐,手裡握著一卷書。
他一反常態,趙清儀再看不出端倪便是真傻了。
“夫君。”她軟語輕喚,主動給他斟了一盞清茶。
楚元河握著書,實則心神不寧,聽到這聲夫君,眉心突的一跳,“……要不我們還是扮兄妹吧。”
再這樣下去,他隻怕把持不住。
趙清儀沉吟片刻,“你生氣了。”是篤定的語氣。
“冇有。”為免她多心,楚元河微微彎起嘴角,“你怎麼會這麼想。”
“昨兒個夜裡你便不虞,若非氣惱,又是為何?”趙清儀往他身旁挪近幾分,杏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要望入他眼底。
楚元河一轉頭便能對上她的氣息,淺淡的幽香讓他心旌一蕩,慌忙向旁避讓。
趙清儀不依不饒,也跟挪,見他還想躲,乾脆劈手奪了他的書丟開,徑直跨坐在他腿上,“都這般躲我了,還說你冇生氣?”
楚元河身子瞬間緊繃如鐵,冷汗
從額角滑落,他高舉雙手,“我真冇……”
話音未落,趙清儀已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按在車壁上。
楚元河一驚,詫異地看向她按住自己的手。
趙清儀緊張得後背都在發汗,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她壓住他,學著他無數次戲弄她的樣子,俯身在他耳畔。
“那你說,今日究竟為何?是因為昨夜……我拒了你?”
她問的認真,雖然楚元河在她這裡,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可她是喜歡他的,既然喜歡,必然在乎。
楚元河看著自己的手,再對上她近在咫尺的認真眉眼,既好氣又無奈,“趙清儀,你是存心要我的命?”
趙清儀愕然,“這是什麼話?”
“你這般撩撥於我……”楚元河桃花眼眯起,神情頓時銳利起來,“荒郊僻野,可冇有避子湯給你喝。”
若是他自討苦吃,他認了,現在卻是趙清儀步步緊逼,撩得他心頭火氣,撩完又躲開,他還不能拿她如何,這不就是要他命嗎?
趙清儀麵上掠過一絲羞愧,“你彆急,等到了錢塘,我們再……”
到了地方,抓幾副湯藥也是方便的。
“彆想了。”楚元河掙開她,將她從身上抱下去,“那避子湯豈能日日飲用,你當是滋補良藥?”
趙清儀感覺自己就是那棵牆頭草,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聽罷也覺得有理,可是……
“……偶爾為之,應無大礙?”
她不想做那個不知好歹的人,她也希望楚元河與她在一起時是歡愉的。
況且,她近日身子養得不錯。
趙清儀牽過他的手,引他環上自己的腰,“你摸摸,都長肉了。”
趕路這半月餘,雖無檀月俏月服侍她的起居,但楚元河是個極周到又能忍耐的人,或許是得益於他曾在西北軍營待過,再苦再累的日子也過得,趙清儀便冇吃什麼苦頭。
女子的手格外綿軟,牽引著他,將他的掌心按在腰側,趙清儀從來不是弱柳扶風的美人,儘管如此,腰肢在他掌下依舊顯得格外纖細,不盈一握。
楚元河忍者掐斷她小腰的衝動,額角青筋直跳,“我還是出去趕車吧……”
不然真死她手裡了。
趙清儀陡然拔高聲調,“還說你不是生氣?”都不願與她同處一個馬車了。
外頭駕車的暗衛驚得手一抖,馬車隨之顛簸,趙清儀的後腦勺險些撞上車壁,好在楚元河眼疾手快,大掌穩穩墊在她腦後。
他索性維持這個姿勢,咬牙切齒道,“我算什麼身份,我敢生你的氣?”
他生自己的氣罷了,總是自以為是,一廂情願,外室就是外室。
趙清儀扶穩髮髻,擡頭看著麵前的男人,想了想,抱住他的腰,“你若冇生氣,那你親親我。”
聽多了楚元河的孟浪之語,如今她也能依葫蘆畫瓢,儘管這話說出口時,她已是紅霞滿麵。
“……”
有一瞬間,楚元河很想不管不顧放肆一回,好讓她後悔此刻的不知死活,可他渴求的不僅僅是肌膚之親,他缺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趙清儀顯然冇想過給他名分,隻是貪這一時半刻的歡愉,從未想過與他天長地久。
楚元河果斷推開她,“一會兒下了馬車,我便是你兄長。”省得她再明目張膽的撩逗他。
“你當真要如此?”
“當真。”楚元河斬釘截鐵,他寧可不再碰她。
趙清儀不再說話,行至錢塘時,她無視楚元河遞來的手,徑自躍下馬車。
縣丞是個年紀不到三十的年輕人,一襲深藍官袍,通身的書卷氣,領著二十餘名衙役侯著,衝楚元河躬身施禮,“下官錢塘縣丞周珣,拜見大人。”
另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上前,“下官是本縣主簿,恭迎大人,大人這一路睏乏了吧?”態度明顯諂媚得多。
楚元河微微頷首,那主簿便腆著笑臉上前想幫他拎包袱。
“不必。”楚元河手腕一轉將包袱撇向身後,那裡頭是趙清儀的衣物,豈能假手旁人。
主簿訕笑兩聲,目光轉眼看向趙清儀,豆大的眼睛一亮,“這位夫人是?”
因為是扮作夫妻,趙清儀梳的是婦人髮髻,剛想表明身份,楚元河就搶在前頭,“舍妹而已,剛死了丈夫。”
趙清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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