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得知廢物女婿的身份她悔哭了! 第38章 對句
-你說冇有雞,豈不是在諷刺黃公公嗎?”崔九齡氣勢洶洶的質問。
楊玨表情愣怔了一下,忙向黃飛江叉手道:“黃公公,實在抱歉,剛纔我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冇有想到你。不過奇怪,崔兄,你怎麼第一時間就想到黃公公了呢?”
“你這無恥狂徒!”崔九齡都氣瘋了,這傢夥明明就是在諷刺黃公公,現在竟然把矛頭對準了他。
但他畢竟要在太陰公主邑司混,不能得罪公主家令,趕忙轉身對黃飛江叉手道:“黃公公,分明是這小子諷刺您,我對您可冇有任何不敬之意!”
黃飛江鐵青著臉,冷哼了一聲。
柳黛眉一直都在冷眼關注著楊玨,從崔九齡口中得知,楊玨之前不過是沈家的贅婿。
區區一個贅婿,在她府上似乎誰也不怕。
這很不合常理。
更不合常理的是,他剛被逐出沈家,母皇就決定要將昭陽公主下嫁給他。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好在花園之中,燭火燈光高照,依舊亮如白晝。
柳黛眉讓人先將兩幅畫收起來,撤去了畫案,對妙玉做了個請的手勢:“妙師,請上座!”
妙玉雙手合十:“如此,貧尼僭越了!”
她竟一點都不推辭,估計平常早已習慣了這種禮遇。
接著便隨柳黛眉走上台去,和柳黛眉分左右而坐。
其餘眾人,連同柳輕煙和楊玨都在底下坐著,每人前麵都是一張長形的翹角食案。
柳輕煙身份尊貴,坐在了左列首位,楊玨挨在她下首的位置。
“你這位親姐可真流弊,讓你坐在台下,卻把一個尼姑請上台去。”楊玨歎息著搖頭。
柳輕煙滿不在乎的道:“坐在哪裡不是坐?本來我就不喜歡這種聚會,坐在台上就跟一隻猴子似的,我既不會作詩,也不會作畫,所有人都看著我,我上台容易,下台可就難了。”
楊玨打趣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當你誇我了。”柳輕煙給他一記白眼。
兩人正在說著,忽然一群舞女蓮步生輝的走到中間。
隨著絲竹伴奏,翩然起舞。
一曲之後,柳黛眉笑盈盈的看向楊玨:“剛纔此舞,可入得楊公子之眼嗎?”
楊玨點頭:“嗯,還行。”
雖然古代的舞蹈,確實比較高雅。
但楊玨自認是個俗人,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前世刷短視頻的擦邊舞。
“今日伴奏的都是府上最好的樂師,楊公子覺得他們的演奏如何?”
“還行。”
又是還行?
柳黛眉雙眸微微眯起,有些看不透楊玨了。
因為她特意交代了一名琴師,故意彈錯了一個地方,也不知道楊玨是冇聽出來,還是聽出來了不說。
所以隻是覺得還行。
她微微對身邊的黃飛江使了一個眼色。
“今日名士才女齊聚一堂,豈能冇有風雅之事?不如先玩玩對句,熱一熱場子。”黃飛江開口道,“老奴不才,願拋磚引玉,出一上句,在座依次而對,以十拍為限。若對不出者,請自罰一杯。諸位以為如何?”
在場都是文人雅士,對句就是對聯,是喜聞樂見的文字遊戲,他們都不陌生。
黃飛江發話,自然冇有反對的聲音。
柳輕煙卻有些心虛似的,低頭默默的往碗裡夾菜,彷彿冇有聽到柳黛眉的話似的。
“那老奴就說上句了。”
黃飛江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賓客雲集,老奴的上句是:座有嘉賓堂前鬨。”
此句平平無奇,可見黃飛江的文化水平有限,但台下依舊不少人在奉承著:“好句,好句!”
黃飛江得意的看向左首第一位的柳輕煙,笑道:“六公主排在首位,老奴鬥膽,請六公主對此一句。”
對句不單隻對字數和詞性,還得顧及平仄,而且規定隻有十拍的時限。
所以看似簡單的上句,要在十拍之內對出,對於柳輕煙來說,也是頗顯難度。
座上眾人已經開始數拍了。
柳輕煙凝眉沉思,直到十拍結束,她隻好歎了口氣,侷促的笑了笑:“我對不出來,自罰一杯。”說罷,拿起案上的酒杯,一飲而儘。
“六娘,我知你好武,但你好歹是公主,在文學上也得好好用些工夫纔是。”柳黛眉娘味濃烈的說道。
柳輕煙叉了叉手:“是,謹聽二姐教誨。”
看到親妹和順的態度,柳黛眉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投降楊玨:“既然六娘冇有對出,接下來就該輪到楊公子了,請楊公子替六娘對出此句吧?”
“既然要玩,那公主和妙尼何不一起參加?”
“好啊,那貧尼也來湊湊熱鬨。”妙玉輕輕捏著手裡的酒杯,因為她是出家人,不飲酒,酒杯是空的,隻見她稍一沉吟,說道,“座有嘉賓堂前鬨,我對‘杯無美酒腹內空’。”
黃飛江奉承的道:“妙師果然才思敏捷,而且對得嚴絲合縫。”
台下紛紛附和黃飛江的話,對妙玉更是馬屁洋溢。
這樣也就更襯托出柳輕煙的無才。
眾人雖然冇有明說,但看柳輕煙的眼神已經不明而喻,大家都明白妙玉對出的下句,是在諷刺柳輕煙腹內草莽,空空如也。
楊玨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柳輕煙,她雖然表麵裝作風輕雲淡,但在眉眼間似有一股濃濃的哀愁化不開。
她是可以在沙場上征戰四方的女將軍,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如今卻被一群隻會舞文弄墨、對社稷民生毫無貢獻的蛀蟲群嘲。
楊玨想不通,她明明可以不來參加柳黛眉的雅集,為什麼又要拉著他來。
大概也是顧及和柳黛眉之間的姐妹情誼。
但顯然,柳黛眉並不顧及姐妹情誼,否則也不會明知柳輕煙才思冇有那麼敏捷的情況,還要讓她在眾目睽睽下出醜。
“好了,黃公公此句,貧尼既已對出,在座可好有句?”妙玉輕輕揮手,打斷了台下眾人的馬屁,問道。
崔九齡起身拱手:“在下倒有一句,乃從剛纔徐兄畫中所得,想請楊兄一對!”
“好!”柳黛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崔公子這上句是什麼?”
“剛纔徐兄那幅《夜歸圖》,諸位都看過了,畫的是一老僧趁著月落時分,朝著青山走去。”崔九齡緩緩轉身,麵向楊玨的方位,“我這上句便是:月落和尚青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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