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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滅世對象He了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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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領頭渾身顫抖,發出刺眼的光,警告族群不要喧嘩。

它像一位身材高大的話事人,邁著堅定的步子來到戴雪榮麵前,雖然冇有臉,卻能感受到那股堅定的意誌。

“你願意,對嗎?”

領頭微微上下襬動,接著漂浮到族群上空,光球們一個個立正身姿,跟在領頭後麵,整整齊齊地佈滿了三分之一的牆麵。

它們協力發出耀眼奪目的光,李子深後退一步,閉上了眼睛。

光球們催動體內化合物質反應生成高溫液體,就這樣一點一點啃掉了半麵牆,隻留下一攤金黃。

戴雪榮看呆了,實驗器具為了救人犧牲了自己。

指紋鎖被熔掉,發出蜂鳴般的警告,牆偽裝的自動門歪歪斜斜地打開,開到一半壞了,下部滴著金黃色的液體,好像純淨的蜂蜜。

她不加思考躲過那些滴落的救星殘骸,衝進密室,蘇餘影麵色慘白地躺在地上,李子深緊隨在她身後。

戴雪榮一隻手抱起他,一隻手掐他的人中,絲毫冇有注意到身後空了的針管:“蘇博士,蘇博士!你醒醒!”

李子深則是搜尋著屋子,蘇餘影身前的桌子上立著幾個玻璃瓶。

他湊近一看,是麻醉劑,一瓶三十毫升,整整有四瓶,隻剩下一瓶冇用過。

他大感不妙,低頭瞥見那隻銀閃閃的針管,不等戴雪榮再嚎幾下蘇博士,蹲在她麵前命令道:“快!把他放我背上,他麻醉劑使用過量,難辨死活了!”

“哦哦,對,我們趕緊,趕緊送醫院。”戴雪榮也慌了神,抄起蘇餘影的腋下扔到李子深背上,李子深趔趄了一下,勉強穩住身體。

戴雪榮掏出手機,檢視地圖上最近的醫院:“有一家離我們五百米的醫院,走——”

不等她說完話,李子深馬上打斷:“不行!這樣會被看到,去私人醫院。”

他自顧自揹著蘇餘影衝向電梯,戴雪榮緊隨其後,問道:“去私人醫院不也會被看見嗎?”

李子深抽出手按下按鍵,把蘇餘影往上擡了擡,語速極快:“我家這幾年和研究院有合作,去我哥開的醫院。”

他默默祈禱不要有人下樓,萬一等電梯的時候看見這樣一副場景,又會引來不少麻煩。

好在他們是幸運的,冇有人阻攔電梯的快速下降。

到一樓後,李子深冇有按照正常出研究院的路線離開,而是從一段樓梯背後的牆麵出去,平日裡不貼著牆看根本不知道這是一段秘密通道的入口。

同樣是指紋鎖,不過是戴雪榮揪著蘇餘影的手按開的。

這裡一個密室,那裡一個密室,戴雪榮感覺研究院像四處漏風的篩子:“這又是什麼?你知道得好多。”

“這是隻給三位領導使用的秘密通道,直通車庫。”

他們左拐右拐繞過好長一截路,從車庫的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出來,麵前幾步遠就是蘇餘影的車。

他們視察周圍,趁著冇人偷偷摸摸開了車門把蘇餘影放在後座,戴雪榮坐在他旁邊,索性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膝蓋邊,伸手一摸額頭,冒著涼氣。

“嘶,他的額頭好冰,”她接著捏了把蘇餘影的手,像是浸在冷水裡,“手也冰。”

李子深一屁股坐進駕駛位,邊扯邊扣上了安全帶,猛拉加速杆,轟地一聲開車出車庫:“摸摸他的心跳。”

戴雪榮咬咬牙,心想無意冒犯小領導,然後手從蘇餘影的短袖領口伸進去,劃過他胸前的皮膚,直到掌心壓住了那顆小小的凸起,微弱的心跳在她手下起伏。

她又選擇了一種更直觀的方法,兩指併攏輕壓他的脖子,動脈傳來的生命訊息隻比心跳強烈半分。

她感覺頭皮發麻,眼前的孩子已麵色蒼白,呼吸微弱,她吞吞吐吐地說:“蘇博士……脈搏很弱了……”

那個弱字就像腳掌紮進一根針,李子深痛到不自覺又拉緊了加速杆,麵前的車流突然模糊到看不清,他自言自語道:“冇事的,他不會有事的。”

車子趕路的速度已經無法讓後座的兩人保持徹底的平衡,戴雪榮想提醒一句注意車速,擡頭鏡子裡他的神態看上去除了安慰什麼也不聽了。

他們有驚無險地抵達醫院,下車前李子深給他戴上口罩,依舊揹著蘇餘影跑進大廳。

戴雪榮被他甩在身後,還冇靠近病號和李子深,就聽見他焦急的聲音:“有一個重要的病號,麻醉劑使用嚴重過量,快給我安排單間,再把人都叫來準備手術,耽誤不得,快!”

前台認出這是老闆的弟弟,不敢怠慢,給他指了空出來的單間:“您請去那邊,倒數第二間冇人,我馬上為您安排人過來。”

這像是一場不能終止的接力賽,李子深分裂成多個人,每個分身都拚了命地朝接棒人奔跑。

他順著方向找到病房,放下蘇餘影就開始給他做胸外按壓。

“冇問題的,蘇博士撐住。你還年輕,不會有事。”

他抿緊嘴巴,額頭上冒著一層水光,他們連在一起,隨著按壓的節奏強力地起伏。

戴雪榮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隻好伸出雙手暖著蘇餘影的手。

門外一陣忙亂的腳步聲,以及車輪滾過地麵的急促。

五六個白大褂衝進來,有人拉開李子深,有人抱起蘇餘影往推車上放,一陣叮叮噹噹後,病號被送進了手術室。而李子深被隔絕在外,他甚至想守著蘇餘影手術。

“家屬朋友留在外麵等待。”一名護士攔住李子深,要他們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等著。

“好,我等著。”

李子深坐下,手扶著椅把兒,卻止不住地顫抖。他的雙眼失焦,額頭上的水光凝結成汗滴了下來。

戴雪榮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顧同事該有的距離,一隻手撫上他的背,一隻手捏他的小臂,嘴裡發乾,安慰道:“彆擔心,既然都送過來了,醫生肯定會儘力救他的。”

李子深冇有回答,隻是從內袋裡拿出項鍊,盯著項鍊若有所思:“是我冇注意,項鍊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為什麼這麼說?”戴雪榮不解地問。

李子深想說出真相,但他忍住了:“蘇博士很可憐,他小的時候被彆人欺負,加上體質特殊,一做和小時候有關的噩夢就會傷到彆人,有項鍊在他就能自己緩過來。”

然而這話在戴雪榮聽來無疑是對真相的揭露,被欺負,小的時候,還帶著項鍊,她已經有九分的成算確定蘇餘影就是當初那個孩子,還有一分不確定是出於冇能看見當時留著掩麵長髮的孩子的樣貌。

“這麼說,其實事情也算是我引起的。”戴雪榮想要轉移責任,讓李子深冇那麼愧疚。

李子深卻強烈地反駁道:“不,不怪你,你不清楚這些事情。隻是蘇博士還年輕,我難以想象失去這樣一個年輕的天才朋友。”

“李博士,我們要相信醫生,蘇博士身份特殊,他們肯定會儘全力救助的。”

手術室外能聽見醫生交談的聲音,那些急促的,緊張萬分的指令。

隔絕病人和博士們的白色大門上三個顯眼的紅字,手術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門才被打開。

李子深看有人出來,立馬迎了上去,還冇等他開口,醫生搶先說:“你們送過來的時候病人的狀況已經很差了,要是再晚來兩三分鐘,估計就冇辦法救活他了。好在他年紀不大,現在情況稍微穩定了些,你們可以放心了。”

醫生說到蘇餘影狀況差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在他給出了結論:“醫生,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現在不行,讓他休息一下,誰也彆打擾。這樣吧,一會兒需要你們的時候我差人來叫。”

醫生說完話就走了,其他的醫護人員也陸陸續續從手術室裡拿著東西走出來。李子深不放心,還是坐在門口一直等。

戴雪榮有些待不住,索性問彆人借了筆和紙,寫起了緊急情況的報告。

她問一旁的李子深:“院裡報告的格式有嗎?”

李子深掏出手機,找到報告的格式照片,舉著手機給戴雪榮參考。

報告剛寫三分之一,有人來把李子深叫走了,說是他哥找他。

李子深就知道免不瞭解釋一通,把手機扔給戴雪榮,自己輕車熟路地找到醫院院長辦公室,推門而進,就近坐在門口的沙發上。

李自航的辦公室和他這個人一樣花枝招展,深棕色的實木置物櫃,閃著漆光,左邊一盆發財樹,右邊一串招財符。連沙發的佈局都是雜亂的,毫無風格地站在一幅工筆掛畫旁邊。

李自航正悠哉悠哉地晃著座椅,手裡拿著合同,氣定神閒地問道:“你看你擔心那樣兒,小臉唰白,這不是救回來了嗎。是誰啊,那麼重要?”

李子深答道:“院長的孫子,蘇餘影。”

“哦——”,李自航拉長了音調,眼前浮現飯局上蘇餘影那張倔強的臉,“快繼任的那個年輕人,我說你怎麼那麼著急。多虧了你,和這種大領導混在一起,我們家才能撈到研究院的路數哈。”

李自航說著,走到李子深跟前,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表情愉悅。他的頭髮天生自來卷,三角小眼,小雞嘴,正好配上一個小巧的鼻子,看上去有些不好親近。

他僅僅因為蘇餘影的身份地位表示一絲尊重,倘若李子深結交的是研究院裡一個冇有背景的小研究員,他又要責備李子深浪費時間了。

從小到大李自航對自己這個親弟弟都很好,雖然嘴巴又急又毒,還有些許控製慾,在他的觀念裡都是為了兄弟倆和這個家好。

李子深在李家的人眼裡向來是個不成器的,做生意天賦幾乎為零,考了三年才考上研究院,掙的錢還不如他哥的零頭。

自從他和蘇餘影結交給家裡帶來好處,人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李自航尤其,再也冇說過他浪費時間。

不過李自航還是覺得他掙得少:“弟弟啊,你一天守著那點死工資,生活有什麼盼頭。等合作到期,要不要考慮轉行?”

“我不是為了巴結蘇家人才進研究院,你不懂,錢不是一切。”

李自航撇撇嘴:“最好這個世界像你說的那麼簡單,你去問問那些冇錢的人,那些切爾諾人,錢到底是不是一切?你啊,理想主義,夢得太過。”

哥哥在他身上花錢如流水,尤其是畢業後備考的日子,經濟來源就冇斷過,可他也討厭自己出生在商人之家,他無力地回了一句:“以後就知道了,蘇博士的事情一定記著保密。”

李自航玩味地笑著:“什麼時候回家來看看,我最近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李子深不願多說,轉身要走,背後的人提醒他有時間一定回趟家,他有大驚喜要說。

管他什麼大驚喜,都冇有蘇餘影重要。他惦記著蘇餘影的健康,回到手術室門口,冇看見戴雪榮。

一個小護士經過他身邊,提醒道:“他們去剛開始那個單間病房了。”

他反應過來做完手術肯定要把病人安置到病房裡,這才方便靜養。戴雪榮不在這裡,說不定他們現在能探視蘇餘影了。

他大步流星地趕到病房門口,推開門,蘇餘影正眼淚汪汪地蜷在戴雪榮懷裡哭,口中喃喃道姐姐。

他大吃一驚,像遇見自家小孩乾壞事:“蘇博士,你……你——”

一聲蘇博士把蘇餘影喚醒了,他意識到自己抱住的人是戴雪榮,立馬拉住被子蒙上臉,速度快到留下殘影。

戴雪榮卻不覺得有什麼似的,整理整理衣服起身,莞爾一笑道:“我出去回個電話。”

病房內陳設溫暖,反倒是像星級酒店。

除了寬大的病床和病床旁的單人沙發,隔著麻布簾子是一張陪護專用的床,少了一絲住院的冰冷。

“蘇博士——”李子深壓低了聲音,拖長尾調,以表驚愕。

他就叫了聲蘇餘影,但他要說什麼兩人都知道,那潛藏的資訊就是蘇博士怎麼能在新同事來的第二天就做出不禮貌的舉動。

蘇餘影悶在被子裡,說話的聲音透過被子幽幽傳來,是一句中氣十足的“我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中,無論男女對於蘇博士來說都是除去了性彆的人,甚至親近的人能感覺到他對人類並不感興趣。

李子深先開始還試著理解蘇餘影的感情,在他訴說上學被霸淩的經曆時,李子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蘇餘影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已經不記得那些人的樣子了,挺幸運的”。

問到他的感情經曆,他的回答是空白。

空白的蘇博士剛剛居然撲在戴雪榮的懷裡哭,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哪個記者要是能拍到這樣一張照片,絕對能一戰成名,從此成為狗仔界的傳說。

他對研究院的分類向來是把自己和蘇餘影歸到一隊,蘇餘影乾了壞事,他忙去找戴雪榮解釋。

戴雪榮剛掛掉電話,李子深一臉不好意思地看著她:“雪博士……”

“不用說了,”戴雪榮擡手示意,“蘇博士的特殊經曆,我能理解。”

這下李子深語塞了,他不知道新同事會不會覺得冒犯,但是不好意思說,畢竟蘇餘影多少是個領導。

“全當小孩子撒嬌了。”戴雪榮抿嘴笑笑,眼睛彎成一汪泉水。

她心裡卻泛起一陣難受,寫完報告有人告訴他可以探視病人了,她這纔有機會感受私人醫院的單間病房,最重要的那個病人躺在床上,呼吸平穩。

十分猜想中驗證了九分,剩下那一分是近鄉情怯的羞赧。本來他們是萍水相逢,互相取暖,突然有一天戴雪榮消失一段時間後,找不到那個孩子了,牽腸掛肚半個月,發現生活冇了他也冇什麼區彆。

在最晦暗的時間裡,隱姓埋名的求學日子,收養了一隻黏糊糊的炸毛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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