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草原糙漢後 第17章 彈弓 見她是真的不想要,朝魯有點失望…
彈弓
見她是真的不想要,朝魯有點失望……
朝魯帶著阮玉回了府帳。
阿福和璿娘他們都嚇壞了,立馬忙前忙後伺候起來。
牧醫來看過來了,道:“還好,傷隻是皮外傷,處理一下塗藥就會好,但可敦今日受了驚嚇,接下來幾日還是好生休養比較好。”
朝魯點了點頭:“好。”
阮玉忽然問:“這藥能去疤嗎?我不想留疤。”
朝魯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回頭,那牧醫笑了笑:“有去疤的功效,傷口不算很深,不會留疤的。”
“多謝您。”阮玉放心了。
牧醫走後,帳內恢複了寧靜,今天實在太亂,大家心裡都有點慌。
朝魯忍不住問:“你差點被弩射掉了耳朵,竟然還想著會不會留疤?!”
他理解不了女人的想法。
射掉耳朵……阮玉臉色一變,有點後怕,朝魯見狀哼了一聲,還以為她不怕呢。
“還好,殿下趕來的及時。”
雖然是這麼回事,但這不是沒有嗎?
阮玉又想通了,對朝魯笑了笑,可對方沒有一點反應。
這和他來得及時不及時有什麼關係,箭射過來的時候,他離她很遠,乾涉不了。
想到這,朝魯周身又冷了下來:“你歇息一下,我去看看阿姐。”
阮玉沒有多想,點頭:“那我讓人備膳,等殿下回來一起吃。”
等朝魯走後,阮玉第一時間去拿鏡子,但耳朵被包起來了,嚴嚴實實的,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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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魯出去後,並沒有去海拉帳中。
阿姐和查蘇和離的事情已定,他暫時放心了一些,但這賬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他去找了哈斯,低聲問了幾句。
哈斯是他心腹,早就打聽清楚了:“回去了,但屬下派人盯著,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朝魯點頭,有哈斯,他很放心。
“母親呢?還在阿姐帳中?”
哈斯愣了一下:“夫人沒回來啊,下午的時候好像就跟著大汗走了。”
朝魯愣了一下,隨即又想通了,大概是要和父汗商量阿姐和離之事吧。
朝魯又囑咐了哈斯幾句,轉身回去了。
秋夫人此時的確不在這兒,大汗金帳內,呼日勒正靠在榻上閉目養神,一雙溫柔的手正在替他按著太陽xue。
草原的可汗無疑是個強壯的男人,即便今年已經年近五十。
“好了。”
呼日勒忽然睜開眼,伸手握住了那雙纖白細手。
秋夫人眸色一垂,收了回去。
呼日勒坐直,盯了她半晌。
“夜深了,大汗早些歇了吧?”
秋夫人轉身要去熄燈。
呼日勒卻忽然歎了口氣:“不必了,我還有事,你回去陪海拉吧。”
秋夫人一愣。
“是。”
片刻後,她從榻上起身。
待秋夫人要走到門口時,大汗的聲音再次傳來:“阿綰。”
那背影一頓。
“海拉和離的事情本汗一言九鼎,另外,祖魯節,本汗有意讓朝魯擔任騎手。”
門口的身影隻是停留了片刻,最後輕輕跨出了大門。
……
阮玉一直在等朝魯,廚房也送來了晚膳。
雖然阮玉看起來已經恢複了一些,但其實還是被嚇到了。
晚飯也沒有什麼胃口。
朝魯看出來了,沉默片刻:“不好吃的話讓人重做。”
阮玉有些驚訝擡頭看他:“不是……隻是今天見到了查蘇,有點倒胃口。”
這是實話,那種惡心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她真的很難想象,阿姐之前……
如果說,她來草原和親是查蘇這樣的人。那她寧願一頭撞死得了。
朝魯看她臉色變來變去,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又沉默了一息,讓人把晚膳撤了。
“查蘇沒了世子之位,想來就是個廢人了,你之後見不到他。”
阮玉聽出他這話裡的寬慰之意,微微一笑:“我倒也罷了,隻是苦了阿姐,但現在又為阿姐高興。”
朝魯嗯了一聲。
天色晚了,洗漱之後準備歇息。
沐浴的時候,青果在一旁伺候,小心翼翼避開她的耳朵,主仆兩低聲聊著:“今天真是把奴婢嚇壞了……幸好殿下趕來的及時……”
阮玉想到白日那場景,其實查蘇那一弩完全是她運氣好,但後來那個大漢——
想到這,阮玉忽然低頭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青果的視線也跟了過去,接著驚呼一聲:“可敦!怎麼回事!”
“噓……彆大驚小怪的。”阮玉的右胳膊,靠近腋下的地方有一個掌印,已經烏青了,是那個男人去拽她的時候留下的。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當時阮玉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扯掉了!留下一點淤青,也是正常的。
“你去幫我塗點藥,然後不許告訴殿下。”
青果心疼的眼睛都紅了,連忙應下。
阮玉不說,不是因為彆的,純屬是她看清楚了朝魯的脾氣——
他今日還在關禁閉,能在那時候出現,一定是闖出來的。
隻是大汗沒計較罷了。
她還想起了朝魯的那匹烈馬。
一人一馬,性子應該都差不多。
朝魯能馴服,何嘗不是因為他自己就是不服管教的人?
阮玉知道那群人沒什麼好下場,便也不必在晚上的時候惹他又生起火。
這般想著,阮玉隻讓青果塗了藥,換了套乾淨的中衣便回了裡帳。
朝魯意外地又出去了。
阮玉想不通他這會兒去哪裡了,便隻好自己先上床等。
好在沒等一會兒,人就回來了。
他沒去浴房,徑直坐在床邊。
阮玉心口一驚,以為又出了什麼事,便立馬坐了起來:“殿下,怎麼了……?”
朝魯隻是有些好奇地看著人,並沒有彆的情緒,阮玉鬆了口氣。
看來沒出事,沒出事就好。
朝魯盯著人,眼中的好奇更濃了。
“哈斯和我是一道趕去的,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剛纔出去見了楊充才知道你中途被幾個大漢攔住了,你是怎麼製服他們的?”
阮玉:“……”
原來他好奇的是這個。
阮玉打了個嗬欠,佯裝鎮定:“我身邊也有侍衛。”
“就那幾個細胳膊細腿的,三個都打不過一個。”
阮玉不說話了。
她越不說話,朝魯就越好奇,還逼近了一些,勢要問個究竟。
阮玉困了想睡覺,也看出了朝魯的不依不饒,乾脆破罐子破摔道:“我拿彈弓打了他們下麵,他們受不了了。”
朝魯愣了一下,“彈弓?”
阮玉臉有些紅了,作為一個從小在侯府長大的貴小姐,當然是碰都不會碰這種東西的,但誰也沒想到,她私下會玩,玩得還挺好。
“你不知道彈弓是什麼嗎?”阮玉反問。
朝魯當然知道,他隻是驚訝,驚訝他這個兔子一樣的可敦會用彈弓,還一口氣射中三個男人?
“那彈弓呢,我看看。”
阮玉:“……”
她掀開被子下了地,不情願翻了出來,比起他那張沉得要死的玄鐵大弓,她這個簡直輕巧地像個玩具,可這卻是阮玉的寶貝,因為這是弟弟送她的。
“你看吧,一會兒還我。”
朝魯其實也是少年心性,立刻就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沉默了。
阮玉去看他的神色,拿不準這人在想什麼。
片刻後,朝魯忽然起身,翻了個什麼東西回來:“這個給你,你以後拿著用。”
隻見他拿了一把弩。
小型的。
雖然比他的弓小了很多,但對阮玉來說也是個大家夥啊!什麼意思?彈弓她能藏在身上,這東西怎麼藏?!
朝魯見她不接,解釋道:“你的彈弓威力太小,隻是因為你今天射了他們下/體,他們毫無防備才能偶然得手,若是下次,直接射他們的眼睛或者頭。”
阮玉:“…………”
她坐在床上整個人都僵硬了,什麼下/體,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人說話為什麼要這麼直白!
她是真的羞惱了,一下子鑽到被窩裡捂住了自己!
也捂住了耳朵!
朝魯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
阮玉不答話。
“我是說真的,我從前不給你,是以為你真的特彆柔弱,但今天我承認我看走眼了,你再練練,以後射箭可能也能學會。”
被子猛然被掀開,阮玉坐了起來,臉頰紅的不像話:“我不想學,我就隻會用彈弓,我也不是時時刻刻玩,隻是事發突然!殿下把彈弓還給我,弩拿回去!”
說完,她一把搶過弟弟的彈弓,塞到了床頭的櫃子裡。
朝魯沉默片刻,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弩。
“這真的是一把好弩,很輕便,適合女子。”
阮玉:“……”
見她是真的不想要,朝魯有點失望,但也不再勉強,收了起來。
得了自己想知道的結果,朝魯也準備躺下了。
但還是好奇,又問了一句:“你當時是怎麼……”
“閉嘴。”
阮玉忍無可忍,見他還要問,這兩字脫口而出。
但她說完之後就後悔了,她怎麼能……
朝魯同樣吃驚的睜大了眼,房間陷入了安靜。
阮玉咬了咬唇,是不是生氣了?她那句話也的確太沒規矩。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道歉時,朝魯動了動鼻子:“什麼味兒?”
阮玉:“……嗯?”
“藥油的味道。”
“我耳朵塗的藥。”
朝魯:“不是,是用跌打損傷的。”
阮玉剛想說什麼,朝魯卻想起來了什麼一般,臉色忽變,一下就把她從被窩裡抱了起來——
阮玉驚呼一聲,忽然感覺肩膀處一涼。
她的中衣竟然大大咧咧就被那人扯了下來!胸/前一片涼意,阮玉下意識就要去捂,卻又立馬被朝魯扯開胳膊,這下,腋下的一片烏青再沒能遮掩。
阮玉瞬間感覺到了他身上的熊熊怒火,剛才她讓人閉嘴的時候都沒見得男人生氣。
但這會兒阮玉卻能清晰的感覺到,朝魯動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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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禮物一把弩,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