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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草原糙漢後 第8章 被褥 “放心,無人會看你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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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
“放心,無人會看你的笑話。”……

草原的夜晚靜謐,但帶著呼嘯的風聲,深秋已至,的確比長安要冷很多。

大部分的帳內都已熄了燈,但秋夫人這裡,卻還能依稀聽到敲擊木魚的聲音,綿長、幽靜。

秋夫人身邊的老人叫青姑,這會兒正提著一盞燈朝外走去,猛地,青姑頓住了腳,下一瞬,錯愕地擡起了頭來。

“大、大汗……”

青姑被眼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隻見呼日勒麵色冰冷,居高臨下看著她道:“見到本汗,有必要這麼吃驚?”

青姑已經跪下,再看周圍的婢女,早就已經匍匐在地了。

呼日勒倒也沒有為難她們,徑直大步走了進去。

裡帳,敲擊聲停了下來。

魏氏慢慢睜開了眼:“大汗怎來了。”

聲音平靜如水,沒有波瀾,也沒有起身相迎。

呼日勒看了眼這帳內,他的確許久沒有過來了,甚至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陌生。

男人神情倨傲地站在不遠處,語氣也帶著冷淡:“朝魯受傷了,本汗過來看看,順道瞧瞧你。”

魏氏:“大汗要見朝魯,召見就是,何必屈尊降貴。”

呼日勒皺起眉頭:“他是我兒,不是臣子。本汗關心我兒,難道還不行了?”

“是麼。

可大汗讓朝魯馴馬,我並沒瞧出您將他當做兒子看待。”

帳內也有個婢女,這會兒呼吸都不敢,聽著自家夫人的話,冷汗連連。

身後傳來腳步聲,大汗逼近。

聲音帶著濃濃的壓迫和隱藏的怒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本汗在故意為難朝魯?”

魏氏終於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他——

“妾不敢,隻是妾想不通,這麼多台吉,為何偏偏是朝魯?!”

呼日勒盯著麵前的女人,視線從眉眼看到嘴唇,再重新朝上移動。

他已經很久沒認真看過這張臉了。

呼日勒忽然諷刺一笑:“想知道,為何白日不來問?”

魏氏不可置信地擡頭,像是驗證了心中的想法,她眼中閃過了驚訝、憤怒,繼而覺得十分可笑。

呼日勒當然將她的情緒收入了眼底,他的臉色也猛然變得十分可怖,快速上前幾步,掐住了女人的下巴,迫著魏氏與他對視——

“是,就是你猜想的那樣。”

唇齒吐出森森字句,眼底卻充斥著巨大的不甘。

魏氏愣了一下,繼而綻開一個絢爛的笑。

她無聲說了幾個字,呼日勒便怔住,下一瞬就鬆開了手。

剛才失態的可汗,一瞬間便恢複到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魏氏,本汗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近敖漢頻頻挑戰,本汗正缺一個出征的將領,朝魯是本汗的骨血,也應當有草原男子的血性,今日馴馬,本汗對他刮目相看!”

說完,呼日勒便猛地轉身,拂袖離去了。

青姑在外也早已冷汗連連,見大汗遠去,這才如夢初醒跑回了帳內,“夫人,夫人……”

青姑緊張地立馬檢查自家夫人的臉頰和身上,魏氏淡淡笑了笑:“沒事,他不會動手的。”

青姑似乎要哭了:“夫人……”

魏氏歎了口氣:“我有點累了,準備歇了吧,朝魯那邊如何了?”

“四殿下下午就回去休息了……奴婢打聽過,四可敦好像還親自去照顧殿下,應該無礙……”

魏氏欣慰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青姑扶著她慢慢朝帳內走去,她猶豫了片刻,輕聲道:“夫人,大汗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讓四殿下去出征……?”

魏氏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擔憂,但仔細想了想,道:“應該不會,若是真的與敖漢開戰,他的驕傲絕不會讓這場戰爭輸,那就一定會選一位有能力,有威望的台吉,也好給他的兒子鋪路……至於朝魯……

他隻是為了威脅我。”

青姑歎了口氣,眼中是濃濃的心疼。

魏氏緩了緩情緒,道:“明日讓朝魯來見我吧。”

……

今晚朝魯遲遲沒有回房,阮玉也沒有等他的打算,早早就鑽到被窩裡準備睡了。

下午就很奇怪,男人從浴房出來,路過她的時候彷彿逃一般,一句話不說就去了書房。

然後一下午都沒出來。

就這麼不待見與她相處?還是說傳聞中喜武好鬥的四台吉是個喜歡讀書的?

阮玉想不通,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便讓廚房留了飯,晚上等人回來再熱熱送過去。

而阮玉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的書房裡,阿福已經睡了兩覺醒來了。

揉了揉眼,就看見自家主子也靠著藤椅睡得正香。

“殿下,殿下!”

阿福一看天都黑了,立馬去搖人,朝魯皺了皺眉,不滿地睜開了眼。

“殿下,天都黑了……該回去了……”

朝魯看了眼外頭,嘟囔道:“這麼快?”

他咂摸了一下嘴,起身朝外走去,阿福連忙跟上。

等朝魯回去的事後,裡帳的燈都暗了,他看了一眼之後就收回了眼神,問:“還有飯嗎?”

外頭的婢女聽說四殿下回來了,早早就去廚房熱飯了:“回殿下,可敦提前讓給您留著的,馬上就送來。”

朝魯點了點頭,就在外帳內等候。

他今日傷的是左胳膊,生活倒是也沒有那麼不方便,很快,婢女們將飯菜送了過來。

一盆肉,一盆湯,還有煎過的大包子。

朝魯不講究,單手抓著包子就咬了一口。

他吃得很快,可以說是風卷雲殘。

等吃完了主食之後,掃了一眼,奇怪問道:“阿姐沒有送來嗎?”

阿福不解:“什麼?”

“糕點。”

昨天的糕點,很好吃,他晨間就打發阿福去要。

阿福拍了拍腦門:“奴才交代了,但是估計底下人忘記了,奴才的錯,奴才明日親自去一趟。”

朝魯顯然有點失望,但也無傷大雅:“嗯,記得。”

阿福:“夜深了,殿下快歇了吧。”

朝魯嘖了一聲,“囉嗦,你們去歇著,不用伺候了。”

“是。”

很快,帳內就剩了他一個人,朝魯看了眼裡帳內,忽然生出了一絲心虛感。

他有點……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下午的時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是那個反應。

實在是太丟人了,乃至於他一整個下午都在書房睡大覺,也不想回來。

但這可是他的府帳!

想到這,朝魯輕咳了一聲,站起身來。

……

阮玉睡得一向淺,前幾日是剛到草原太疲乏了,這兩日稍微緩過來了一點,身邊有點動靜,她便茫然地睜開了眼。

“殿下……?”

朝魯正在脫鞋的動作一頓,背影也是一僵。

“嗯。”

“什麼時辰了?”

阮玉見男人坐在床邊還以為是天亮了,下意識就要起身。

“還早,三更天。”

朝魯說著就躺了下去,單手枕在腦後。

阮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輕輕哦了一聲,也重新躺下了。

可該死的是,她躺下之後,就徹底睡不著了。

而朝魯更是,下午睡了大半日,這會兒比早上還要清醒。

但還要裝著已經睡了,一動不動。

折磨,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阮玉也覺得有點難受,她本來一個人睡得正香,可男人一回來,身邊的空間就被占據了大半……她隻能不斷朝裡麵悄悄挪,一個大大咧咧躺在外麵四仰八叉,另一個則可憐兮兮縮在角落一團。

忽然,阮玉覺得有點冷,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不能怪她,第一天洞房夜兩人就是分被而眠的。

可下人們當然不會準備兩床被褥,所以阮玉蓋的是褥子,另一條稍微厚點的棉被在朝魯的身上。

她打了個噴嚏,朝魯就睜開了眼。

“你冷?”

男人有點詫異,這才注意到她身上薄薄一層。

朝魯皺起了眉頭:“怎不叫人取厚被?!”

阮玉有點委屈,她本來是打算讓璿娘悄悄去備的,但是這兩日事情多就忘記了,誰知今晚忽然忽然起了風。

朝魯突然坐了起來,將身上的被褥一下鋪到了她身上,動作有點野蠻。

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你這是作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委屈了你!”

“沒有……是我疏忽了,而且,這褥子前兩日挺暖和的……”

朝魯有點煩,但他說不上來為什麼煩,於是他乾脆起身準備再去冷靜冷靜,卻被阮玉一下叫住了——

“殿下要去哪!”

朝魯回頭看了她一眼,挑眉:“怎麼?”

阮玉咬了咬唇,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要是讓人知道今晚他又中途從自己帳中出去,那以後這四可敦就真的彆當了。

雖然是麵子夫妻,但她不想讓人看笑話,任何人。

於是阮玉咬了咬唇,道:“我之所以不讓婢女們再搬來一床被褥,便是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們……

殿下,妾知道您不大喜歡我,可為了麵子,妾能否請您在外人麵前稍微演一演……?您洞房夜出去,今日若再出去,妾真是沒法做人了……”

這還是第一次,朝魯聽她說了這麼多的話。

他也終於明白自己剛才的煩悶是為何了。

是覺得自己做的有點不妥,但不肯承認,也是覺得有點委屈她,但又不知道如何應對……

思忖片刻,朝魯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睡吧。薄褥子給我,你蓋厚被。”

阮玉咬著唇看向他:“多謝殿下……”

帳內重新安靜了下來,但半晌後,男人又慢慢悠悠地開了口。

“放心,無人會看你的笑話。”

阮玉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會兒暖和起來,睏意上湧,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隻敷衍地嗯了一聲:“謝謝殿下……”

朝魯還是睡不著,望著帳頂,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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