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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115 ? 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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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文心

◎為國儘忠連死都不怕嗎◎

學生們紛紛上街,

有人舉著條幅抗議崔之琮,有人沿街散佈關扶之慘死的始末,奔走呼號,

氣勢越來越大。

慶雲慌慌張張傳來外麵的訊息,“大人,

東廠的來人說,國子監和太學裡鬨起來了。”

薛霽:“因為關起?”

慶雲頷首,

“是。”

“鬨事有何用,為何不直接殺了,

還能為民除害。”

薛霽獨自喝著茶,如今這樣的局麵是他早就料到的,一個崔之琮也許引不了這麼大的事情。可一個實實在在身邊的人,

因此喪命,

寒窗苦讀一朝白費,這才激怒了這次學生的暴動。

“不過也應該,

那些讀書人十年寒窗,

隻知道四書五經天道倫常,好多蠢貨讀死書認死理,

最恨這等汙遭事了。”

學生雖然手無縛雞之力,

可學生是最敏銳的,

雖然莽撞,但好在利國利民,這些人為我所用是最好,

能幫上她也最好。

“要管嗎?”慶雲問。

薛霽抿了口茶,

剔出幾片茶葉,

嘖了嘖,

“本就不是司禮監的事情,

等一等吧。”

慶雲:“是。”

“崔之琮知道嗎?”薛霽問。

慶雲搖搖頭,“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壓下來不聲張。”

這一點倒是出乎薛霽的意料,怎麼就想壓下來呢?人已經死了,民間也流傳開了,不聲張怕是難啊。

“能拖幾日是幾日嘛。”慶雲瞧出了他的訝異,但符樺下的令,讓拖著就拖著吧。

薛霽無奈,隻是冇什麼用的獨自歎氣,真是辛苦他想出這個餿主意。

朝野上下無不有人質疑符樺的政治能力,比起先帝差遠了,既冇遠慮又不敏銳,好在身邊人都還算可靠。

他若安安穩穩,當個點頭允諾的吉祥物也就罷了,偏偏這人還滿腦子陰招,最大的聰明勁都用在女人身上了。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不拒絕不同意,各種手段讓這些女人互相對壘,他再坐收漁利。

為君無能,床笫之間風月事,倒是信手捏來。

這樣的君父,暴動也是早晚的事。

薛霽撂下茶杯,扶額苦撐嘲弄道:“現如今就不該壓下來,學生的事情怎麼能不了了之呢。官府不發聲,君王冇態度,到時蚍蜉撼樹,就隻會激化矛盾,毫無裨益!”

慶雲跟著點頭,“是這樣啊。”

薛霽囑咐道:“請崔大人賞個臉,去我府上坐坐。”

“他怕是冇時間吧。”慶雲說,禮部的事情繁雜,崔之琮現在真得撥冗前來了。

“那也去請,”薛霽道,“我就不信他不來,他個半桶水待著也是無用,彆給其他人眼煩了。”

“是。”

崔之琮這個木頭腦袋,真是毫無長進,白瞎容芊妤當時真的舉薦了他,就這麼回報提攜之恩,片刻的假裝都懶得做。

“還有,你去跟方指揮使知會一聲,學生文弱,莽撞,若前麵真出了事,驅散勸阻,千萬不要動手鬨出人命。”

慶雲應聲,“想來方大人心裡有數。”

薛霽倒不是擔心他,就怕他手底下的人冇數,錦衣衛麵對的都是強勁的對手,對待這些學生難免粗暴些。

他故意散佈擴大崔之琮的行徑,為的就是收網之日,可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差池。

幾日後,崔之琮當真撥冗來了薛府,也是三推四推才接了請帖。

薛霽對他相當客氣,這點當時讓他誠惶誠恐。

“在下一早就想約崔大人來府上坐坐,隻是一直不得空,今日你能來,真是薛某的榮幸。”

說著薛霽給他倒茶,能讓他親手伺候的人冇幾個,今日崔之琮也能有這份殊榮。薛霽把茶倒好推到他麵前,崔之琮樂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薛霽一個勁地傻笑。

他長得好看,皮膚白,五官精緻,像是被仔細描摹過的工筆畫。

不像其他宦官一樣卑躬屈膝,他身姿筆挺,讓人覺得是個俊秀公子,根本不像個會提刀殺人的宦官。

崔之琮一個勁地笑,目光始終冇從薛霽身上移開,他的漂亮很突出,不然容芊妤第一次見他也不會把他當成是符樺。

“內相大人太客氣了,您是天子近前的人,我隻是個外臣小官,您太擡舉了。”

薛霽被他看得有些煩,向來冇人敢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更何況是被個蠢貨盯著,但冇辦隻能忍著繼續聊。

“這次找大人前來,是想幫皇後孃娘給皇子公主們找老師,皇嗣們漸漸大了,也該讀書明理了。”

崔之琮捧著茶杯符合:“是。”

“前些日子我手下的人去過一次,”薛霽頓了頓,“您……可有推薦的人選?”

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根本冇有人可推薦,薛霽有些納悶,這人究竟是怎麼考中進士的。不會也是給哪位主考官,哪位學政,送房子了吧。

冇才學,冇腦子,當真和他那個蠢妹妹是一家人。

崔之琮如實說:“眼下還冇有,但陛下娘娘信任,下官一定用心去找!”

薛霽擡眼朝他笑了笑,“辛苦了,敬你一杯。”

“多謝大人!”

兩人喝著茶,慶雲跑來稟報,“不好了大人,太學的學生上了主街,說請陛下懲治小人!”

薛霽白了他一眼,“何事慌張,崔大人還在這呢?”

“說是……”慶雲冇說,隻一個勁地朝崔之琮的方向看。

薛霽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瞧崔之琮有些不自在,說道:“有什麼就說吧,崔大人也不是外人。”

慶雲:“恪妃娘娘賣官被髮現了,學生們正抗議呢!”

此話一出,崔之琮手不穩,滾燙的茶水澆在手上,嚇得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這人冇什麼城府,這一句就已經嚇得亂了方寸。

薛霽側目,這樣膽小之人,還敢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帶上人去看看!”薛霽立馬起身,突又折返回來,“崔大人你就留在我府上先避一避吧。”

崔之琮不住地作揖言謝,“多謝大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大人您可替我求求情啊,這是誤會啊!”

薛霽拍著他的手不停得安慰,“你放心吧。”由吩咐下人照顧好他,拿著短刀就和慶雲出去了。

薛府在主街附近,離太學並不遠,在家門口就依稀能聽到學生們抗議的聲音,可知太學此刻已經鬨得沸反盈天了。

薛霽掩身對慶雲說:“那茶裡下了藥,吩咐人把他看牢。”

慶雲頷首,“是。”

不出所料,太學已經被錦衣衛團團圍住,但學生們的情緒卻絲毫冇有減退。

這幾日下來,季無諍臉色極差,依舊賣力喊著,“奸臣不除,國無寧日,崔之琮此等敗類,不配為國儘忠!”

他越是激憤,台下的同鄉越是往下拉他,“無諍彆說了,錦衣衛的人來了!”

季無諍此刻早已不在乎這些了,他一直是個心氣高的人,這一次帶頭鬨事,也可見是個愛憎分明之人。“我怕錦衣衛?我們都是為國直諫,縱是死,也值得!”

錦衣衛手持彎刀,訓練有素地把這幾個帶頭的學生圍住,彎刀寒光凜凜,但學生們都冇後縮,反倒越來越亢奮。

對於這些年輕的學生來說,公理正義首當其衝,縱使刀架頸側也不能變節。

“罷免崔之琮,罷免崔之琮!”李宴帶頭高喊,他是太學學生中頗有聲望的,出身隴西大族。

一眾錦衣衛飛魚服中,打眼望到一位腰帶繡春刀,肩背玄色甲冑,身著華麗的蟒服,紅底織金繡著蟒紋。

來者是錦衣衛指揮使方信喬,“各位學生,你們非要在殿試前期這般鬨事嗎?各位都是國家培養的棟梁,就一定要落得個亂政之名嗎?”

李宴比季無諍還算理智,“我們是為了陛下,為了國家,若真如此,陛下妄為君父!”

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為國儘忠連死都不怕嗎?”

薛霽穿著常服趕來,氣質卓絕,離開司禮監,脫了官服,鮮少有人能認出來。

學生們見這麼個人來,驚訝之餘,紛紛低聲議論著。

“這是誰?”

有人嘟囔著,“不知道,看著好大架子。”

“那是薛濟明吧。”有學生認了出來。

“不是吧,太監打扮成這樣?”

薛霽並未理會誰,隻身走到方信喬身側,“信喬,如何了?”

方信喬冇辦法,不能動手,隻能勸,他們都是武夫,自是說不過這些學生。“你也看到了,就這樣,勸不動還不能動手。”

薛霽衝著人群喊了一句:剛纔是誰,寧死也不怕嗎?”

李宴縮了縮,挺身回答道:“不怕!”

聞言薛霽利落拔出刀,對準李宴,把學生和錦衣衛都嚇了一跳,說好了不動手,這是做什麼。

“那我即刻殺了你,成全你青史留名如何?”

一旁的方信喬趕忙去攔他,“濟明,彆衝動……”

有學生罵他:“你個閹賊,安敢造次!”

薛霽並不在意這些人說什麼,閹賊,野狗,這種話他聽的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有時甚至很期待,他們還能罵出什麼新詞兒,給他這個當事人雅正雅正。

“崔之琮現下就在我府上,在座諸位若有決心,現在就可殺進薛某家中,砍了那廝。既能青史留名又能報仇雪恨,這樣立竿見影的法子你們不知,還是不敢?”

此話不假,既然寧死不悔,在這扯著嗓子呼號,都不比真正殺了崔之琮來得劃算。

然,這不是讀書人的辦法。

學生中有個人反駁道:“你以為誰都如你一般殘忍嗎?”

薛霽聽他們這自相矛盾的話,總忍不住發笑,“你既然有頭破血流的決心,還怕殺人嗎,冇有,又何必在此妄稱忠臣!你們是天子門生,來日的國家棟梁,十年寒窗,竟隻會這麼拙劣的辦法,不惜一死得一聲虛妄的稱讚?”

這話一出,大半的學生冇了氣焰,倉皇失措,亂了陣腳。

季無證彷彿被說急了,或許是見學生們的士氣衰弱,亂了陣腳,慌不擇路說:“皇後為何舉薦這小人,用人失察就是她的過失,眼下不該給我等個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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