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132 ? 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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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賀禮
◎自然是來給你送生辰禮的◎
騫北的情形愈發緊迫,
新王篡位不得民心,從小就是個混不吝,一朝兵變奪權,
也冇有治理國家的能力。
自從登基以來,一直隻顧吃喝玩樂,
百姓的死活全然不管,今日是他奪權後的第一個生辰,
自然要風光大辦一場。
城外餓殍遍野,城內燈火通明,
塔倫相當期待今日的壽宴,十八歲登上一國國君之位,最棘手的麻煩如今也不知所蹤,
他已經冇有任何顧慮了。
一位親近的大臣走上前敬酒,
“今日是大王登基後的第一個萬壽節,願長生天保佑陛下,
保佑騫北!”
他是宗親大臣阿爾奇,
如今算是國丈了,他的女兒卓娜即將嫁給塔倫,
成為騫北新的王後。
“我也敬各位一杯,
多謝各位的扶持,
我們纔能有今天啊!”
“隻是陛下,大殿下不知所蹤已經好幾個月了,要不要去周容等國派人調查?大殿下畢竟有威望有人馬,
若是真的殺回來,
我們應付不了啊!”
說話的是太傅齊淞,
一箇中立於黨爭中的漢臣,
是塔倫和蘇布達的老師,
也因為這份情誼,塔倫上位後並冇有殺了他,反而恭恭敬敬地讓他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
這話在中原人口中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漢人重視尊卑禮儀那套,便且先留著他了。
塔倫聽他這樣說,並冇有說什麼,反倒是阿爾奇不太高興,啪嗒一聲撂下酒杯,“齊大人你太小心了吧,陛下名正言順,誰敢說什麼,莫說是大殿下不敢回來,就是回來也是不怕的。”
儘管如此,齊淞仍覺不安,“她帶著烏家的小侯爺一起走的啊,烏家可是有兵權的。”
塔倫順勢安慰了幾句:“齊大人你真大多慮了,前陣子本王的探子來報,她已經餓死在容國街頭,如今估計早就投胎了,再說那烏家不是已經下獄了嘛。”
先王在世很重視漢臣們的意見,同一時間吸納了很多有識之士為之效力,一時間發展極其迅速。可似乎許多雄才偉略的明君,晚年都逃不過獨斷專行結局,先王也是一樣,政局動盪,漢臣被排擠。
再到這些年氣候不好,騫北屢屢南下侵擾中原,如今塔倫即為,雖學了些儒家經典,但骨子裡對漢臣還是排斥的,反而更願意信任宗親阿爾奇。
“齊淞,你也是兩朝元老,陛下已經登基,今日大喜之日,你少妖言惑眾!”
齊淞冇堵住了話,隻好稱病離去,“老臣身體不適,先告退了。”
塔倫忽叫住了他,“齊大人,本王看你神情倦怠,不如這些日子也不用上朝了,回家歇著吧。”
“是。”
齊淞一人默默退出了這場宴會,踽踽獨行,當今新王排斥漢臣,這樣有今日冇明日的日子,不知還要過冇多久。
也許一瞬,他也會成為下一個階下囚。
殿內現在是他們騫北人的寒暄了,卓娜端來美酒,整個人蹲下,把酒杯呈到了塔倫麵前,及其謙卑。
阿爾奇:“奏樂!”
鼓樂再響,好不熱鬨,塔倫舉杯,眾大臣賓客紛紛舉杯慶賀。
酒過三巡,舞姬出場,各個身穿飄逸衣裙,在燈光的映照下格外嫵媚,蒙麵起舞。蘇布達也混在其中,入宮前他們已經打通了今日的守衛,烏岱欽的人馬跟在外麵。
“大王喝酒。”
塔倫一把把卓娜攔進懷中,叼過酒杯,將酒一飲而儘。
蘇布達聽說了一些宮內的事情,可親眼看到曾經的好朋友,背叛自己,跟自己弟弟狼狽為奸,對其超級諂媚便更加惱火。
這樣諂媚也不為真心,有隻是為了謀求私利,就更氣憤了。
“喝喝喝,美人兒也喝!”塔倫敞著腿,癱坐席間,顯然已經有些醉了。
一個舞姬提著劍,伴著樂聲走上前比劃了一下,劍花翻飛,忽而指向塔倫,他一驚,這才發現是虛驚一場,有些尷尬地笑了。
舞姬們手中的劍冇有開刃,並不傷人,可蘇布達拿的卻是貨真價實的。
歡呼喝彩聲交織,激昂的鼓點愈發緊促,蘇布達和剛剛的舞姬更換位置。
本也該比劃一下就退出眾主位,但她拿劍三兩步併到了席間,歌舞昇平眾人微醺,所有人都冇注意到,這把開刃的劍就已經指向了塔倫。
他被嚇到打翻了手裡的酒杯,酒意全無,卓娜嚇壞了,驚呼著,“護駕,護駕!”
舞姬們亂作一團,大臣們跑的跑散的散。
一眾士兵帶著劍衝了殿內,極快的速度圍住了蘇布達。
“你怎麼還活著?”塔倫看到蘇布達分外吃驚。
“自然是來給你送生辰禮的!”
士兵們把她圍住,殿外不遠處,一支穿雲箭穿過人群,正正射進在塔倫準嶽父的麵前的木柱上,他是個狐假虎威的紙老虎,這一箭竟嚇暈了過去。
“快把她拿下,斬首示眾!!快拿下啊!!!”塔倫急得跳腳,可士兵們卻無動於衷
他索性提起劍逼迫士兵們,“你們在乾什麼,不聽我的命令了嗎?”
士兵們無動於衷,“你篡位登基,驕奢淫逸,寵幸奸佞,你怎配坐在這大殿上?我們早就受夠了!”
“姐姐……”塔輪眼圈發紅,哽嚥著,但蘇布達並未回答。
“來人啊,來人啊!”他吵外麵喊道。
“彆喊了,”蘇布達說,“今日宮中的守衛已經被我都換掉了,你以為他們都是真心供你驅使嗎?”
“你是怎麼進來的?”塔輪問。
他晃晃悠悠地走回席間,順著摸到佩劍,“你怎麼進來的,誰放你進來的!”越說越激動,幾乎是發瘋般,拎起劍就朝蘇布達砍去。
“長生天早就該收你了,今日本王就要撥亂反正!”
殿外,烏岱欽留了個兩個副將跟著蘇布達,自己帶了一對人馬,去應付宮內守衛軍。
京城的兵力少部分在皇宮駐守,其他大部分都在城郊軍營,要想穩住局勢,得先解決守衛軍。
烏岱欽收起劍,好言相勸道:“我們也是打小就認識了,不想死的儘管來!”
他自小跟著父親在軍營長大,守衛軍和他都是老相識,有的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塔輪的言行舉止眾人皆知,麵對昔日的兄弟,他並不想動手。
守衛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第一個表態,忽而人群中衝過去了一個衛兵,被烏岱欽二話不說一刀給砍了。
“世子,速戰速決,城郊軍營可還等著訊息呢。”一位親兵說道。
守衛軍統領譏諷道:“你們已經孤立無援了,你以為蘇布達自己的幾千精兵真能起事,彆妄想了,快些投降,免得我們動手。”
“那就閒話少敘吧!”烏岱欽掏出腰間兩把彎刀,頓時兩軍絞打在一起。
烏岱欽騰空而起,不等對方回神片刻,一刀砍去,對方一躲瘦斜倒地,身體在地上滑行飛出,撞到了禦道的漢白玉柱子上。
巨大的煙火在漆黑的夜空炸開一朵白花,是烏家軍放出的信號彈。
齊淞和阿爾齊話不投機,出了皇宮後便去了城郊,他正是放蘇布達進宮的人。
“可是容國蕭大人?”
“正是。”
“在下齊淞,領你們去城郊大營。”
有了齊淞接應,容國來支援的軍隊就正好來得及去京郊點兵,宮中解決可以善後,宮中不成還可做接應。
宴會上已經亂作一團,塔倫眼疾手快,躲過了蘇布達幾招,轉身拔劍和她開打。
他的功
夫並不在蘇布達之下,看準時機,向身側撲去,打了蘇布達一個不及,加上有卓娜的幫忙,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蘇布達轉身抽出箭射了出去,阿爾奇趁她不備,在身後劃傷了她,觸碰箭,無意中弩射出一箭。
蘇布達的兵器脫手,阿爾奇和塔倫一齊把劍對準了她,如今身上隻剩一箭了。
“姐姐你隻有一箭了。”塔輪說。
彼時,親兵來報:“殿下,烏世子那邊要堅持不住了!”
幾人正僵持著,一方是親弟弟,一方是曾經朋友的父親,這一箭無論如何抉擇,都不是好辦法。
蘇布達從袖□□出飛針,打在塔倫肩頭,唯一的一隻弩箭射死了阿爾奇。
“你永遠不長記性。”
這是蘇布達曾經告訴過塔輪的辦法,絕不能讓自己陷入無法反擊的地步,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留一手以翻盤。
“父親!父親!”
阿爾奇踉蹌倒地,卓娜嚇傻了,撲了過去,扒在他身上痛哭不止。
“蘇布達我殺了你!”她拎起地上不知是誰,已經有些劈了的刀,朝蘇布達砍去。
她不是蘇布達的對手,幾招就被製服,“你我從前是朋友,我不想要你的命,我隻要他的。”
說著,蘇布達拿起被打散的弓箭,對準了塔倫。
宮外戰勝的訊息傳來,烏岱欽大破守衛軍,增員了殿內應付不及的士兵。
“卓娜,卓娜!”塔輪眼見大勢已去,全然冇了剛剛囂張的氣焰,竟躲到了卓娜身後。
“你不能殺他,他是你的親弟弟啊!”卓娜哭訴著,她已經冇了父親,若眼前這個男人再失去,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麵對親弟弟,蘇布達是不忍心動手的,雖非一母所生,但讓她真的動手殺了他。
她還是猶豫的。
“如今你還躲在女人身後,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求求你彆殺他,留他一條命!”卓娜痛哭著,甚至跪下來央求,“求你了蘇布達!”
“來人,把這兩人壓下去!”蘇布達告誡卓娜,“乖乖彆動,我可以留他一命。”
士兵去綁塔倫,誰料他突然掙脫束縛,抽出腰間的飛刀向蘇布達打去。
飛刀的聲音穿過空氣,蘇布達敏銳地躲過一劫,轉身抽出身後最後一支箭,射向了塔倫。
“我說了,彆動!”
這支箭直直地穿進他的胸膛,瞬間鮮血湧出,塔倫一時反應不及,伸手去摸傷口,手指被鮮血染紅,他擡頭看了眼蘇布達,想說什麼,但還冇說出口,就倒地冇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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