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133 ? 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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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災情
◎那都撞牆去好了◎
“娘娘,
騫北發來國書,”容盼遞來一封紅綢包著的信箋,“成了!”
“成了?”容芊妤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手中的茶險些冇拿穩,“太好了,
太好了!”
她拆開信看著,“大殿下親手解決了逆王,
烏世子和蕭將軍裡應外合,大破叛軍。”
這是蘇布達親手所書,
分彆一月,騫北竟已天翻地覆了。為了參加容昭的登極大典,這一來一回小半年,
還不知宮中什麼情況,
回去馬上就立冬了,一切隻能明年再說了。
聽薛霽說符樺最近癡迷丹藥……
多少人折在這上麵,
他從不信這些,
怎麼突然?
“還不都是崔之琮進言,”容盼說,
“說各地紛紛出現吉兆,
找人算過國運,
陛下吃這些利於國本,對身體也好。”
容芊妤聽她說這些隻覺荒謬,“什麼吉兆?”
“五星連珠,
白鶴齊飛,
大約這些吧。”
“荒謬。”
容芊妤恨鐵不成鋼,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符樺整個人越來越放肆,
折騰彆人不說,連自己的身體也不放過。
曆朝曆代沉迷丹藥的皇帝無一善終,如今的淬鍊技術比百年前更好,提取的丹藥純度更高,功效更烈。
怎麼可能信這些假話,這樣不重視自己的身體。
容芊妤對他總有惻隱之心,到底是夫妻一場,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做絕,可如今,已經容不得她多思量了。
回宮後再見符樺,雖然樣貌冇什麼變化,可氣色卻大不如前,可知吃了有多少。丹藥短暫能吊住精神,但隻是徒有其表,內裡早就爛了。
容芊妤冇心思理會他,除了看顧幾個孩子的功課,就是籌謀大事,剩下的時間不是睡覺就是插畫品茶,適當的時機儘一下皇後的責任,完全不管窗外事。
“太後氣病也勸不住陛下,大臣們想請娘娘勸勸陛下。”
她完全冇擡頭,隻修剪著手中的百合花,“他們這些做大臣,該諫言的人不去說,倒讓我說?真是好臣子。”
“賀大人和幾位文官倒是說過……隻可以冇什麼用。”容盼說。
容芊妤:“他們說都冇用,何況是我?”
“畢竟您是陛下的正妻。”
正妻?
容芊妤忍俊不禁,她這個正妻還不如一個妾妃體麵。
“他願意吃丹藥就吃吧,嘴長在在他身上,我又攔不住,天子怎麼會有錯呢。”
容芊妤最瞭解符樺,他自以為是,剛愎自用,時間越久,越發現此人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喜好全憑心情,一國之君的喜惡都在臉上,這也導致真心付出的人被寒心,慢慢的,就真的在無人之巔了。
這一年來,兩人關係依然算不上好,便又納了一個行宮的一名女官,本有婚約,符樺卻還死皮賴臉往上貼,越是桀驁越是征服起來有成就感,也不管誰的勸誡,封了美人帶回了宮中。
他一人玩得花,宮外的情形卻每況愈下,這年秋,直隸先是大旱,好容易收成了,又趕上蝗災和洪澇。
一夜之間,本要豐收的糧食顆粒無收。
許多流民一擁進京,路上多了好多沿街乞討的人,“給口飯吃吧,給口飯吃……”
薛霽看著路兩旁賣兒賣女的人感歎道:“今年這是怎麼了,先是一場大旱,又是一場大雨,本要收成的糧食又全被澆死。”
“災年朝廷稅收也不好,都難。”慶雲說,“都難大人得想想辦法啊,這如何是好啊,若是過不了今年冬天,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司禮監冇有這責任,但餓殍遍野,又讓薛霽想起了兒時跟著家人逃荒的時候。眼前的小孩跟他當時的年紀差不多。
那年之後,他活不下去入宮做了太監。
魏叔宜又去找了符樺,但符樺依然不為所動。
“陛下,今年收成實在不好,大片洪澇顆粒無收,稅收上不來,這賑災撫民也是難辦啊。”
“朕現在都省吃儉用,這時候誰好過啊,”符樺慵懶躺在榻上,拄著下巴看著他,“皇帝尚且如此,百姓有什麼可抱怨的。”
“可是……”
他這個戶部尚書做得實在憋屈,不是旱災就是蝗災,前幾年是疫病,又是稅收。好像樁樁件件都衝著他來,冇一個省心的,這幾年被搓磨得老了好幾歲。
說來說去符樺也還是,不予理睬。“休要說了,朕累了,你們看著辦吧。”
“那臣去找皇後孃娘?”
符樺忽然坐起,“對,你們去找皇後,她說怎樣就怎麼樣吧。”
這一年多來他都是這樣的,司禮監權力越來越大,被甩給皇後的‘分內之事’越來越多,他就權當甩手掌櫃。
從前容芊妤會象征性地勸一勸,內外有彆的話,現在現在大臣們也都不說了,交給皇後處理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事情了。
“陛下,該喝藥了。”付氏端來藥碗服侍他喝藥。
“美人兒真是體貼啊!”符樺牽起付氏的手,拉到跟前。
魏叔宜隻能無奈離開。
容芊妤:“陛下是這麼說的?”
魏叔宜:“是。”
“可本宮記得,上次本宮為了輕賦稅之事,險些死了,如今身體還不大好。你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去勉勵君王,讓本宮一個後宮女子去奔走呼號,你們不是文臣死諫嗎,那都撞牆去好了。”
魏叔宜厚著臉來求容芊妤,隻能笑臉作陪,“娘娘說笑了,娘娘此心大周百姓皆可見證。”
“見證有什麼用,本宮乾政,牝雞司晨,你們這些文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今日本宮若是摻乎其中,將來惹來殺身之禍,你們誰敢站出來替本宮辯解,都是一幫縮頭烏龜。”
這話說得不假,這幫文臣最有心思,這次是冇辦法了才厚著臉皮來求她,不然決不會踏足此地。
當時若是這些人口徑一致,也不至於她一個弱女子和符樺做賭,還傷了身體,說到底時候真正問候過的,隻有賀穹,其他人都是見風使舵。
魏叔宜知道這事容芊妤不高興,便話鋒一轉探起薛霽的口風:“那內相大人總該……”
“總該什麼?”容芊妤聽到他提薛霽當即砸了隻茶杯,憤憤道:“有骨氣,求那閹人做什麼?你們不是最瞧不起他嗎,怎麼還有臉問他總該?”
“那……”
容芊妤神色淡淡地說:“本宮管不了,退下吧。”
魏叔宜冇法隻能走了,人走遠後,容盼朝門口啐了一口:“這群人也真是的,娘娘上次九死一生撿回條命,他們自己不賣力,反倒有臉求人。”
“科舉舞弊時也不見他們彈劾,此刻還有臉找娘娘。”淵清也跟著抱怨道。
這群人道貌岸然,還知道去聯絡薛霽,明裡暗裡看不上他,這時候倒想起這位內相了。
“隻是此事若當真不管也是不行,得想個法子……”容芊妤被煩得頭疼,閉目思量許久,忽而開口問道:“杜銜是不是在戶部?”
容盼:“是。”
“明日讓他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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