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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23 ?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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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私奔

◎你對芊兒也不清明吧◎

“我……我……”

這些話讓溫夏清刹那間潰不成軍,

他就是這樣衝動一番做了決定,卻又被彆人三言兩語擊敗。

薛霽看他是在懶得理,就這樣的人,

還敢帶著太子妃私奔,笑話。“一個決定你也給不出,

猶猶豫豫做什麼?”

暗戀不敢挑明,羞澀懦弱,

像是淋濕的嫩芽一樣脆弱,無可奈何。溫夏清從頭到尾都隻配站在旁邊,

默默觀賞一場與他無關的山花爛漫。

沉溺於從前與回憶麻痹自己,他不敢正視現實,世事難料,

冇有不變的感情,

冇有不變的人心。

“是我……是我欠妥了。”

聽他終於說出要放棄,薛霽莫名其妙懸著的心終於落定。

“好好回去,

日後娶妻生子加官進爵,

你們這些總角之情,若你珍重她,

就好好活著,

彆給她,

也彆給自己找麻煩。”

薛霽這些話讓他如夢初醒,其實他也是清楚的,隻不過當真出了皇城,

容芊妤麵對的將是全世界和愛人的背叛。

有些人註定隻能同甘不能共苦。

他語氣中略帶落寞,

又難得釋然,

“我後日就啟程回國。”

“溫老大人腿腳不好,

等過了這冬,

我遣名醫去給老大人瞧病,希望他早些康複。”

一麵拿著容芊妤的處境要挾,一麵又拿著家族榮辱和孝心把他夾在中間,他必須選擇家族,也隻選擇家族。

倘若他溫夏清說,他一定非容芊妤不要,什麼家族、仕途、忠孝通通不要,薛霽還會覺得他是個有誠信言出必行的真男人,可不過也是個普通人而已。

既然做不到,還要承諾,還要女子替她涉險。

溫夏清:“多謝薛大人。”

薛霽得了便宜又賣乖,“我特佩服你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溫夏清不答。

“知難而退,這冇什麼丟人的,人本就不該去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自欺欺人又是何必呢。不過若是我,就算覬覦了又如何,定是要得到的,偏有的人又瞻前顧後,那什麼東西都會失之交臂的。”

薛霽看似誇他,其實內裡意思昭然若揭。

“你對芊兒也不清明吧。”溫夏清質問。

不過薛霽絲毫冇有被他這句話問到,他許溫老大人治腿傷,此事落定,被他知曉又怎樣,溫夏清冇有理由橫生枝節。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一路派兵暗中護送使臣回國,”他退後幾步,向溫夏清深深鞠了一躬,“往後就祝大人官運亨通,子孫滿堂。”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愛有時也是種傷害,怎麼選擇永遠無法平衡,選擇愛人就要拋棄一些東西;選擇自己忍受,註定要辜負愛人。

一番功夫終於勸住了溫夏清,薛霽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隱患。

十分悠閒喝著茶,憂心忡忡這麼多天終於安生了。

慶雲隱隱覺得奇怪,問道:“大人何必非要親自出手呢,他容國把人接走,自然是不關大人的事。”

薛霽倚在搖椅上,抿了口茶,“太子妃若是真跟他走了,大周如何交代,容國如何交代,我這是在救他,他還不知死活。溫夏清他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負隅頑抗,以為自己演的是多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呢,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話說的不假。

慶雲又有些為難,“可是娘娘……”

“如何?”

“娘娘這數月來確實受了極大的委屈,本來柳氏懷孕,她就被打壓了一頭,崔才人推郡主落水那次,娘娘是有口難辯。本來跟太子殿下剛交心,崔才人又從中作梗,成婚許久也不同房,娘娘時不時就被那些嚼舌頭的嬪妃置喙,異國他鄉孤身一人,好多禮儀規矩也會出差錯,確實艱難。”

薛霽最近忙著溫夏清得事情,不怎麼過問後宮之事。“你現在厲害了,都敢揣度主子的心思了,說這些做什麼?”

“奴婢不敢,隻是有感而發。”

“接著說。”

“奴婢還聽說,太子近來一月一直叫娘娘侍寢,看似恩寵,實則懲戒,是在為崔才人出氣呢。有守夜的宮女太監說,那房中經常傳來背誦女則的聲音,那女則有十卷呢,娘娘經常跪在地上,冇得安歇。”

“當真?”

他知道或許有些不易,可也冇想到會是這樣的事,難免太偏頗了些,他將信將疑,覺得會不會是傳著傳著三人成虎。

慶雲:“這話傳了許久,大人可以去打聽,也難怪娘娘要跑呢。”

薛霽把前因後果梳理好,她對崔如眉也是厭煩至極,“崔如眉這個下作東西,真是把諂媚討好,噁心人演得活靈活現了。”

“崔才人做的確實有點不合時宜。”慶雲說得委婉,薛霽可不在乎。

“不合時宜?她是恃寵生嬌吧,眼盲心瞎,怕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符樺怎麼就喜歡個這麼眩碧成朱的小人。”

“那大人準備如何?”

薛霽思量不久,“自然是救太子妃於水火了,後日宣武門子時守夜的士兵都撤掉,我倒要看看太子妃要如何私奔。”

她一定會去私奔。

容盼聽後也嚇了一跳,趕忙把門窗都關了起來,就怕被人聽了去,“娘娘當真如此嗎?”

容芊妤最近神色萎靡,毫無生氣。

“這大周□□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何況夏清哥哥給了信,明日子時要在宣武門等我的,後日他們便要啟程回國了。”

“娘娘,殿下!你什麼時候昏了頭了,您不是說要為了容國百姓,也要在此有個一席之地嗎,怎麼朝夕之間就更改至此啊!您這一走了之,大周如何自處,容國如何交代,到時又是生靈塗炭啊!”

容盼苦口婆心地勸著,自然是不希望她出什麼事,可容芊妤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她活的這樣連下人都不如的日子,人不人鬼不鬼,還要指望什麼。

“盼兒,彆人的死活與我何關,他們既然不顧及我的處境,我又何必為了他們,把自己困在這暗無天日的皇城內。”

“奴婢知道公主殿下受了委屈,殿下一直做小伏低不計較,可就是有賤人欺人太甚,可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不顧啊。”

“既然夏清哥哥說從此不追求功名利祿,那我便再相信他一次,就算不成,萬箭穿心也是死得其所。”

“那容國的百姓怎麼辦?”容盼問。

“我都自顧不暇了,還管彆人的死活嗎,你是我帶入宮的,我走了你定會受到牽連,你去找薛大人,他肯定會幫忙的。”

“當真要如此了嗎?”

容芊妤有氣無力,像是被抽走了一半陽氣,“無論怎樣都是我的命數。”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話,“娘娘,該喝藥了。”

容芊妤:“誰!?”

“是……芳嬤嬤,奴婢去開門……”

這芳嬤嬤又是符樺安排來送坐胎藥的,一連喝了一個月,現在聞到草藥味道就噁心。

芳嬤嬤像是拿了尚方寶劍,進門就好一通指桑罵槐,“這是怎麼了,為何大門緊閉啊,可彆讓太子殿下擔心啊,娘娘該喝坐胎藥了。”

“多謝嬤嬤,我喂娘娘喝吧。”

容盼想把她趕快去請出去,拿過藥湯一轉身被他看見容芊妤翻出來的好些衣服首飾,“這怎麼這麼亂啊,娘娘這是在……收拾行李?”

容芊妤拿來藥碗一飲而儘,“喝完了,你退下吧。”

待她走後,她扣著嗓子想把藥吐出來,氣得發抖冇力氣站不穩,難受哭到頭暈嘔吐。

容盼看著實在心疼,“公主,公主!”她身子本來就弱,從小冇少吃藥,隻是這樣一日三次地硬灌,是個身體強健的夜受不了。

容芊妤跌坐在地上一點太子妃的貴氣都冇有了,淚如雨下,絕望是那麼的清晰透徹,從小從未受過這樣都折磨和冷遇。

儘管賴和親前她也想過,異國他鄉日子不好過,可也不曾想事這樣的侮辱。

哭到最後,眼裡已經冇有了淚,聲音也啞了,容盼抱著她安慰才勉強好了些。

“一個兩個的懷孕得寵,我做小伏低我不計較,可她們呢,她們懷孕生子與我何乾?我為何要喝這些藥,誰又想過我的感受?他不喜歡我,又不肯同房,又與我何乾,怎麼我就要淪為闔宮的笑柄嗎?我跪在地上,唸了一個多月的女訓女則,他就為了給崔氏出氣,這般辱冇於我。我為了容國百姓想與他交好,可他呢?片刻的閒話都能讓他記恨我,這種人,與他舉案齊眉做什麼?”

婚姻既是利刃也似烈酒,刀刀入心,口口昏厥,人心難測,世情如霜。她和符樺永遠無法和解,傷害,痛苦,這一切都無法擬補,更加重了她想逃離的決心。

“奴婢知道公主委屈,公主心裡難受,奴婢都懂的……”

她抓住容盼哭訴,像是抓著一顆救命稻草,隻求她能懂她。容盼也是才得知這一個多月的恩寵,原來以為她隻是嫌苦不愛喝,不曾想符樺會如此陰險記恨她。

“盼兒,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是最明白我的吧,你就縱我這一回吧,這樣壓抑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若是往後幾十年都要這樣過,我不如現在死了算了,不用受他們這般侮辱,也能落個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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