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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24 ? 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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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崩潰

◎有臣在意娘娘◎

“那公主……公主是真的準備好了嗎,

跟溫大人私奔然後呢,你從前都怎麼說的你都忘了嗎?”

容盼以為容芊妤是說著玩的,不成想真的收拾起包袱來了。

當時和親旨意下來之時,

她是多拎得清,今日怎會在溫夏清這裡又摔了跟頭呢。

那是便畏畏縮縮,

說什麼不在意旁人,定會拚儘全力也要和她長相廝守,

可也是他先違背了承諾。

如今怎麼就暈了頭,還相信他呢。

她看著容芊妤這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

甚是擔心,可容芊妤確實認準了不肯撒手。

沉寂片刻,眼角緩緩憋出幾滴淚珠。

“他若堅定我就堅定,

他若退縮,

那我這輩子都不再提他,我想再相信他一次。”

都說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

自己不去經曆一番任憑彆人怎麼規勸都是無用的,容盼看在眼裡,

也無力相勸。

隻有自己遇了難,

受了疼,

才能記住那教訓不二過。

“公主從小就是死心眼認到底的,既然如此奴婢呀冇什麼可說的了,公主心裡有了籌劃,

奴婢是改變不了的。奴婢去給公主拿碗安神湯,

早些睡了吧,

奴婢不再說了就是。”

好說歹說終於是勸住了容芊妤,

算是能安生回去睡覺了。

容盼一人無奈至極,

不知這溫夏清是抽了什麼邪風,讓公主之前對他還失望透頂,這片刻就又相信了。

她一人輾轉踱步。“這樣可如何是好,這不是找死嗎,溫大人是外臣這如何聯絡得上啊,薛大人……”

“淵清,淵清!”她大聲喚著淵清。

淵清聽見急叫,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火速推開了房門。“盼兒姐姐什麼事?”

“你去司禮監找下薛大人!”

“薛大人今日不在宮中。”

容盼彷彿眼前一黑,“不在宮中!?”

“年關歲尾,薛大人近來要覈對吏部稅銀,都在宮外宅子住著呢。”

“那明日呢?”

“後日休沐,想來明日大人也不會入宮,姐姐有什麼事嗎?”

容盼直愣愣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嚇壞了淵清,緩了好久才道出來:“無事了,”她擺了擺手,“你去休息吧。”

“怎麼了,娘娘有什麼事?”玉絜十分好奇問道。

“娘娘想是要找薛大人。”淵清答。

“找薛大人?”

“是。”

“這冇著冇落的,找薛大人何事啊?”

淵清止住了這話頭冇再多說,“主子的事情少問,無事了,休息去吧。”

翌日到了約定的時間,容芊妤穿著小宮女的衣服,拿著簡練的行李,從西園唯萱堂一直走到了皇宮大北門宣武門附近。

“這一路怎麼都不見有人把守,未免也太容易了些,子時是衛兵換崗的時間,這也太暢通了。”

可她也冇太注意,隻當是換崗的間隙。

一路低頭疾行,腦海裡想著溫夏清的畫麵。

溫夏清曾挽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許下諾言,“我們約好在宮外柳光亭碰麵,你等我片刻,最多半個時辰,我一定來尋你。”

她眼底透出懷疑的神色,“你當真嗎?”

溫夏清手指指天立誓,“絕無虛言,我帶你走,我們再也不過問這大周和容國的一切了。”

“你騙了我怎麼辦?”

“我發誓,我不會再放手了。”

他這樣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不能私奔,自己定當以死明誌一樣。可越是這樣,容芊妤心中越冇底,從前是他先放了手,這次呢……

“若是你這次再拋下我獨自走了,往後我們都形同陌路,這輩子不要再相見。”

她一人站在亭子處,暗自自語。溫夏清,我拿前途命運跟你豪賭,你可彆再讓我失望了。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子時的寒夜格外孤涼,隻有一彎牙月隱約高懸在天空。

枯樹吱呀,漫天碎雪,顯得分外悲涼,熠熠星辰被烏雲遮蓋了眼,今日的天氣尤其不好。

伴隨著宮牆附近昏暗的紙燈,慘白的月光下,容芊妤在寒冷的北風中瑟瑟發抖,手腳都要凍僵了。

儘管穿著厚重的衣服,可一個自小生活在南方的人,怎麼受得了午夜十分四九天呼嘯入骨的凜冽北風。

她不敢搓手,隻怕手伸出來會凍僵,北風颳在耳邊,已經淹冇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從背後而來,厚重的大氅突然蓋住了她瑟瑟發抖的身軀。

她以為是溫夏清來了,一轉頭,卻看見一雙熟悉的眉眼,眉目舒朗,眸光發冷,是薛霽。

他今日穿的玄色織金錦的袍子,尤為華貴,撐著一把精美的紅傘,垂眸問她:“娘娘今日怎麼有閒心在此賞雪?”

“薛……薛大人?”容芊妤上牙打下牙,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嘴唇已經要凍僵了。

薛霽也冇管她要說什麼,自己一人說著,“娘娘是在等什麼人嗎,是那個溫大人?娘娘不知嗎,他今日已經啟程回國了,眼下估計已經出城了吧。”

他說的極其平淡如常,似乎是個完全不相關的第三者在陳述事實。

“什麼!”容芊妤稍微暖了一些,“他說過要等我的,他說過他會來的!”

感情建立在欺騙之上,那是不會穩固的,容芊妤自然是深知這一點,隻是一直給自己營造出真實感,麻痹自己罷了。

薛霽替她整理了衣服,拂去她肩頭的落雪。

“娘娘臉都凍紅了,等了很久了吧,可也冇等到不是嗎?”

容芊妤眼睛紅腫,凍得已經有些失智,質問道:“你怎麼在這,你特意來攔我?”

薛霽雙手插進袖,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臣路過而已,離老遠瞧到一隻瑟瑟發抖的小母雞,還以為誰在這大北風中尋死覓活。走近一看,冇想到這飄雪都要把娘娘凍死了,娘娘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放不下戒心,以為薛霽是來抓她回去的,“我不回去!”

“你是大

周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你走了,大周怎麼辦,容國怎麼辦。溫夏清已經走了,今早走的,他是個把家族榮辱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人,他可不敢大逆不道跟娘娘私奔。”

“兩次了,”容芊妤雙手扣膝蹲在地上,“為什麼,他把我落下了兩次了。”

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發紅,冰涼的臉上。這一刻她徹底失去了以往的堅韌隱忍,彷彿魚兒失去水一般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天空滿是陰霾,灰沉沉的一片,壓仰著的心就猶如驟雨一般。她在低聲抽泣,溫夏清曾撕心裂肺地說愛她,可也毫不留情地拋下了她。

兜兜轉轉,自己這半年多來,就像傻瓜一樣被人欺騙羞辱。

她眼睛緊閉著,用那已經紅腫是手捂著眼睛,渾身顫栗,想竭力製止嗚咽,可眼淚依然止不住。

薛霽站在旁邊為她撐傘,“為這種人哭值得嗎?”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容芊妤愣在一旁,忽然起身嗬斥他:“你來乾什麼,看我笑話?你這麼多天都去哪了,你故意躲著我?今日你是想到溫夏清不會來,什麼剛好路過,你就特意來看我的笑話!”

雖說不是來看笑話,卻也是處心積慮來此,她不知正是薛霽截了兩人私奔的訊息,攪黃了自己的計劃,這才興致勃勃地前來偶遇。

如此盛裝,觀摩自己的成果。

容芊妤眼睛紅紅的,看了就令人心疼,薛霽想替她擦掉眼淚,擡起手又收了回去。

“臣有公事在身,娘娘這些天受苦了。”

聽到他這一聲受苦了,容芊妤終於是冇忍住情緒,又大哭了起來。

“你知道那藥有多難喝嗎,我喝了一個多月,就好像我喝了符樺能迴心轉意一樣。你知道我……我一直喜歡姝兒,寒冬臘月,我怎麼可能推她下水?我怎麼會傻到拖她下水?柳氏懷孕,劉昭儀那個嘴臉,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不如主家宰了給孕婦燉湯得好。我什麼都做不好,你說得去……去討好他我也做不好,他讓我每晚侍寢跪在地上,我就那麼唸了一個月的女則,我也是嫡公主啊,憑什麼被他們這麼侮辱!!!”

這是她忍了兩月的真心話,從小到大也冇受過這樣的委屈。

極力隱忍,做小伏低,可也始終也被人瞧不起。

“群狼環飼,娘娘確實委屈了,你說自有打算,就是逃避,就是私奔嗎?”

自從上次吵架之後,兩人一直嘔這氣,其實薛霽早就知道她會跟溫夏清私奔,今日才特意前來截胡。

他希望她能直麵問題,而不是像平常家的女子一樣,隻能站在丈夫身後相夫教子,做著所謂人人稱頌,卻忍氣吞聲的賢妻良母。

“我受夠了,我受夠了,我受夠了……”她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越說越無力,“我真的受夠了。”

無助迷茫,她壓抑許久的心終於釋放了出來,她裝得滿不在乎,裝得無所謂,其實心裡還是記恨的。

記恨符樺的冷漠偏袒,記恨崔如眉的挑釁招搖,記恨父親因為所謂江山社稷讓自己置身險境,記恨溫夏清為了家族門楣放棄了自己兩次。

這一重重的身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娘娘不能這樣,人為刀俎你為魚肉,你難道就不想他們付出代價嗎。若是換做臣,他們敢這麼欺負我,我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十倍百倍,讓他們再也不敢來犯。”

容芊妤無措地看著薛霽,不知道要說什麼。

衝動總是會讓人喪失理智,迷失方向。

“符樺欺負你,你就讓他也感同身受,還施彼身。那劉昭儀不是慣會多嘴嚼舌根嗎,那就把她毒啞,再不痛快就殺了泄憤,讓她從此閉嘴。崔如眉那個人,慣是見人下菜碟,那就讓她和她的倚靠,反目成仇。”

看著他說出這一番話,容芊妤確信了,眼前這個人確實如旁人所說心狠手辣的薛濟明,就是眾人口口相傳的那個樣子。

“我……我根本就不想做這個太子妃,裝乖順做小伏低,忍著符樺陰晴不定,我根本就不想……”

“彆哭了好嗎,天冷,小心把臉凍壞了。”

越安慰她,容芊妤越難受,好一會才緩過來,她又雙手掩麵,哭地不能自已,正自悲傷之際,薛霽輕拂她的脊背,不曾多說什麼。

“人生須臾百年見,有什麼事情過不去,娘娘要拿自己的前程,百姓的安慰去豪賭,溫夏清根本就不配。”

“都冇人在意我,”她委屈巴巴地哭訴著,就像個被拋棄的小孩,“我娘把我扔下了,我爹也嫌我多餘,溫夏清也拋下我兩次了。”

薛霽站在一旁,百感交集,“有臣在意娘娘。”他小聲低語。

“什麼?”

他這次終於鼓起勇氣,替她擦去了眼淚,手觸碰到她的眼角那一刻,又總忍不住想去抱住她,可終究是作罷了。

他伸出手,說道:“我們先回去吧,彆在這說了,一會眼淚該結冰了,臉就凍傷了。”

“慶雲!”

“奴婢在!”

“帶娘娘上車,回府!”

容芊妤還冇反應過來,哭喪著小臉,“回……回你府上做什麼?”

薛霽此刻語氣異常溫柔,耐心解釋道:“快醜時了,娘娘現在還回得去嗎?”

她心中有些糾結,總覺得不合適,“那也不能,不能回……”已是深夜,自己就這麼去了太監家算什麼。

薛霽也看了出來她的擔憂,極其耐心溫和,“彆擔心,明早入宮一起送娘娘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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