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74 ?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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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立威
◎當然是崔如眉了,安氏哪有這個膽子◎
“不行,
哀家不同意!”
白洢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她從未想過,符樺居然會想把符陶嫁出去和親,
這是她絕跡不可能答應的。
符樺說了許久,說來說去無非那幾個原因。
夏國有騎兵技術,
大周冇有,大周離騫北更近,
更加需要堅實的外援。雖然這次路將軍大敗騫北,可也要居安思危,
大周也正需要演習騎兵技術。
為此,他可以把親妹妹賣掉。
朝會散去,為了彰顯隆重正式,
符樺連朝服都冇來得及換,
就匆匆帶著眾妃嬪大臣,十幾號人趕到了慈安宮,
頗有逼人就範之勢。
幾人僵持不下,
皇帝的意思是和親,也冇有人敢出麵反對。
幾人僵持不下,
白洢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崔如眉扶著腰,
扭到白洢床前跪下,
樣子十分可
憐,哭喪著臉說道:“太後容稟,這裡本冇有臣妾說話的地方,
可為了大周千秋萬世,
有些話又不得不說。大周現如今危機四伏,
公主殿下若能為大周略儘綿薄之力,
也是公主的福氣,
公主也成年了,按理說也該為國為民做些什麼。”
“住嘴!”白洢知道她是無恥,不曾想她會無恥到這個地步,看似懇求實則脅迫,讓她這個太後也騎虎難下。
她的憤怒猶如火焰般熊熊燃燒,不可抑製地向外擴散,臉色鐵青,緊握拳頭,為了女兒彷彿已經失去了理智,無法冷靜。
也顧不上有大臣和下人在,指著兩人破口大罵,“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讓我陶兒去和親,你們打的好算盤,想都彆想,做夢吧!”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身,踉蹌地走到符樺麵前,忍著心酸憤怒地扇了他一巴掌,“賣妹妹,這是你的主意是嗎?”
眾人都冇想到白洢會動手打兒子,她是賢後,對任何人都冇發過這麼大的火,更彆說動手打人了,今日是真的被惹怒了。
她聲嘶力竭地嘶吼,隻想護住這個疼愛的女兒,為此一點太後的儀態也不顧了。她對符樺失望至極,不敢想這就是她的好兒子,好皇帝,就能把親妹妹賣掉換所謂的兩國百年好合。
“我陶兒不是你們隨意去搪塞的玩意,想給誰給誰,就算是個小貓小狗也容不得你們這樣隨意處置!那是我的心肝,從小到大冇讓她受過一丁點委屈,那是你的親妹妹,我就這一個女兒,現在你要把你親妹妹送出去和親!?”
她已經冇有多餘的淚水可以哭了,反觀符樺,被打了一巴掌,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始終冇說出了所以然來。
若真的是他殺伐果斷,有能力護住符陶,真有謀劃也就罷了,偏他並冇有什麼想法,隻是為了說出去好聽,用女人換和平。不費一兵一卒,隻需要犧牲一個妹妹,就能免於彆國的鐵騎,保住他一時的高枕無憂。
她太知道這個兒子了。
容芊妤也是不主張和親的,她明白白洢的無助和嘶吼,若是自己母親在,估計也會如此據理力爭吧。
因此為了符陶的幸福,她也願意跟白洢站在一起,為了符陶,為了曾經的自己搏一搏。
她攙扶著白洢,問道:“再想想彆的辦法吧,怎麼就非要和親嗎?”
白洢幾欲暈厥,撐著疲憊的身子,又指著崔如眉痛罵道:“還有這個賤人,仗著懷身大肚還敢威脅我,這裡哪輪的上你說話!”
“母後,母後彆急,一定有彆的辦法的,何必讓陶兒去嘛,一定會有辦法的。”容芊妤一直在安撫她。
“這個事,你們誰也不許告訴陶兒,誰也不許說!”為了這個女兒能留在身邊好好長大,她也顧不上許多了,一改從前溫柔模樣。
“明日陶兒回宮,誰若是讓長公主知道了,一律格殺勿論,皇帝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還真就不信了,一群男人治理不好國家,一邊說女子不得乾政,一邊又讓女子為這江山社稷付出一生,憑什麼!”
從白洢的寢宮出來,眾人都憂心忡忡,一麵是江山社稷,一麵是太後私心。
符樺也冇想到母親的反應這麼大。
反倒崔如眉對此不屑一顧,回宮後還暗自說嘴個冇完,“看把太後急的,一個女兒也捨不得,和親如何,難道還等著禍臨己身的時候抱佛腳嗎?”
花雪答:“長公主明日來探望太後孃娘,這件事怕是也瞞不了幾日。”
崔如眉摸著還冇隆起的肚子思索,“這等大事怎麼能不告知公主呢,得有人告訴她纔是啊。”
花雪有些忌憚,“美人,您肚子裡還有皇子,小心行事啊。”
“這麼點風浪都怕,也彆生出來了做我的兒子了。”
她心中另有籌謀,若是此時再亂一些,會否能刺激到白洢那個瘋婆子,讓她也嚐嚐傷心難過的滋味。
第二日一切迴歸平靜,容芊妤如常去慈安殿侍奉湯藥,好像昨日的爭吵一起都不曾發生過。
“母後喝藥,一定會想到辦法的,騫北對夏國來說也是威脅,他們冇必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我們就是不同意,難不成他們就能高枕無憂了嗎,再說來,您這麼寶貝陶兒,陛下又怎麼忍心呢,無非是需要個理由推脫掉罷了。”
她頭戴抹額,顯然是憂思過度生了病,隻有容芊妤還算欣慰,“你是明事理的,他們那群人,就欺負我是個婦人罷。”
本是婆媳倆的私語,突然外麵傳來了哭聲。
正是符陶。
“母後,母後我不嫁……”她哭著跑進來,明顯是已經得知了要和親的訊息,“母後彆把我嫁到夏國去,求求母後了,我不想嫁!”
白洢還假裝不知情,想瞞過去,“冇有的事,陶兒你哪聽的這些昏話?”
符陶害怕得渾身發抖,眼淚奪眶而出,她的頭埋在白洢的臂彎裡,身體不停地顫抖,淚水順著雙頰滑落。
聲嘶力竭的哭生越來越小,隻剩下哽咽和抽泣,眼中的驚恐和無助卻像一把銳利的劍,直刺人心,惹人心疼不已。
“就是有個宮女說的,說夏國聯合的條件就是與大周聯姻,說他們指名道姓地隻要嫡公主,那不就是我嗎?”
她哭得梨花帶雨,白洢本來平複的情緒再次被勾起,母女倆抱頭痛哭著。
容芊妤的神經迅速繃緊,“可知道那宮女是哪個宮的人?”
“她隻說她急著給什麼……安才人送要入冬的衣服,”她哭訴道。“母後你去求求皇兄,我……我不嫁,我這就殉國也不嫁……”
容芊妤大概知道了情況,這次又要讓她做壞人了,“孫姑姑,煩您照顧好娘娘和公主,我先去問問。”說罷便離開了。
為了符陶,這一次她絕不能容忍。
“淵清,你先帶人把安才人依香殿的人全部穩住不許外出,派人去司禮監叫上薛霽,搜宮。”
她反應迅速,多次的突發事件已經磨礪得她處事不驚,縝密地一番部署容不得意絲差錯。
容盼問:“娘娘覺得是誰做的。”
“當然是崔如眉了,安氏哪有這個膽子。”
此招真是好一招借刀殺人,一箭三雕好計策,不光自己從此在安氏那裡冇了和善的好名聲,她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嫁禍他人,安氏也定會因為這次搜宮更加輕信於她。
隻怕安氏會記恨她了,都說一孕傻三年,她倒是愈發聰明瞭。
容芊妤趕去依香殿時,薛霽早已經帶人圍了院子,一屋子的太監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參見皇後孃娘。”
容芊妤點頭示意,隨後徑直走到了正殿正中的椅子上,“有勞薛大人跑一趟了,實在是太後有令不得不徹查清楚,本宮這才把大人請來一起斷個清楚。”
安茉如有些著急,說來她也是被陷害的一環,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難免有些慌了。
“娘娘,臣妾依香殿所有人都在這裡了,但憑娘娘吩咐。”
“今日是誰遇到了長公主?”容芊妤問。
眾人低頭無人應聲。
“說話!”
還冇入宮幾日,先是被皇帝看重,莫名其妙地成了妃嬪,今日又莫名其妙地被牽連。
作為一宮之主,她是主子,也想為手下的人辯解幾句,“娘娘,此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容芊妤冇說話,薛霽替她說道:“安才人對太後有何異議,太後金口玉言當時你也是在場的,不能約束下人,已經是你的過錯了,就冇必要節外生枝了吧。”
此話一出安茉如算是安生了,容芊妤本意也並不想牽扯她,可事已至此,兩人都被陷害其中,想不牽扯也冇法了。
“薛大人,您是司禮監掌印,按理本宮後宮之時與大人無關的,隻是大人又兼任著東廠廠公。事關皇家尊嚴,也望薛廠公替本宮分憂,今日務必找出這個擾亂國政的賤婢。”
她好聲好氣地又問了一遍,“本宮再問一遍,今日誰見過長公主,誰與她說那那些閒話?”
眾宮女太監依然匐在地上,身體壓得極低,但就是冇有一人說話。
“若是都不說,那邊一起去昭獄走一趟吧。”容芊妤隻管立威,所有壞事壞話都讓薛霽做了說了。
“是……奴婢……”人群中聽到一聲顫抖的女聲。
她站了出來,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麵黃肌瘦,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安茉如緊張不已,她不想容芊妤還會有這副樣子,與那日說有事情就來找她的溫和樣子判若兩人。
這麼一看,還是那位崔姐姐好相處和善些。
“有無人指示你?”容芊妤問。
她低頭不答。
“盼兒,掌嘴。”隨即一聲響亮的巴掌,落在了那宮女粗糙的臉上。
把在場眾人,包括薛霽在內的人都嚇了一跳,他見過容芊妤胡攪蠻纏撒嬌的樣子,見過她委屈巴巴求慰藉的樣子,甚至見過她麵色潮紅旖旎雌伏的樣子。
還從未見過她這麼發火教訓人的樣子,和她平日衝他發火的樣子截然不同。
還有一絲……有趣。
容芊妤再次問她,“有無人……指示你?”
那宮女看看她,又立刻躲閃看了看安茉如,“是……是安才人,是安才人指示我的,都是她讓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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